她希望和她站在同样的高度,而不是她永远仰望着他。
而他也和她一样,希望站在同样的高度,而不是他永远俯视着她。
离儿,这个故事很美好,却是很残酷!”
凤箫离在听着沈玉沉的话语后,咬着下唇,坚决不让她流露出任何情绪,待沈玉沉不再说话后,凤箫离才缓缓的说:“不,你说错了,他并不是她的男人,她的男人永远都不是他!”
“希望如此!”
“残酷吗!”凤箫离幽幽道,用几近听不到的声音说,连一向耳目都比常人好不知道多少倍的身玉沉都听不到她的话。
凤箫离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口酒,和沈玉沉优雅喝酒的样子截然相反,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道:“右相府的主人沈玉沉,玉质冠盖满京华,惊才艳艳响淮京,举手投足之间无不彰显着优雅,容貌惊为天人,只要一眼就能让你毕生难忘,每次见人只会浅笑三分,从不多一份也从不少一分,带着明显的疏离让人心生恐惧。
在别人的眼中,他只是和其他人性格不合,他也没有和谁特别交好,日子就一天天过下去,直到等待时机,去做他想做的事。
他的确很会隐忍,这个世界上,嚣张跋扈的人不可怕,最可怕是那些很会隐忍,心机很深城府恨深的人,他就是那种人,他是天生成大事的王者,只要他想做的事没有一件做不好。
他说他的双手从没有染上鲜血,他是对的,他的手从来没有因为谁染上鲜血,只因,他的手下永远都会帮他除去他想除的人,他不会介意那个人怎么死,他只介意这个人究竟有没有死!
他看起来似乎对所有事都冷冷淡淡,其实这不过是来掩盖他真实想法的一个虚假面具罢了,对于这种人,他对你好,别以为这是真实存在,真真假假,总有真假之分,他每做一件事,都带着目的去做,你只要一陷进去,你就已经输了!”
沈玉沉神情也是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许久,他才说了一句:“说得不错!”
“当然,这还没有完的!
正如我所说,他做每一件事都带着目的,为了那个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有一天,他和某个女人达成协议,只要他帮她除去一个人,她就可以满足他一个愿望,那个女人并不是傻子,知道一些金银财宝地位他并不在意,她只能给他一些他并没有的东西。
他看见那个女人开出的条件后确实是很心动,于是便答应了那个女人的要求,替她除去某人,便趁凤箫离和宇文澈负气离开王府时,便是他出手的好机会。
他在凤箫离和宇文澈烧烤肉的地方放置的一些能引起雄性狼发情的东西,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为了让这个计划成功,他就加了一重保险,在上面洒上了狼血,狼血能触发狼的血性,这个借狼杀人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你竟然没有想到萌生意外,凤箫离竟然破了你的狼群,杀了他的狼,让你不得不重新审视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他在悬崖边等着她,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知道他的存在,一定会着到他的位置,她确实没有让你失望,不一会儿,她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的预感并没有错,她果然和第一次很不同,打乱了他的计划,也让她逃离一死,她很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些什么事。
他掳走她来到右相府,只要他知道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让她讽刺他,奚落他,他都只是一小,不予理会。
其实,这是保护她的一种方式吧。
那个女人,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最后一句话,凤箫离意味深长的说,这些都是她的猜测,但她认为,她的猜测一直好准,只看沈玉沉承认不承认了。
果然,沈玉沉摇摇头,道:“离儿你还是说错了,你都说他做任何事都是带有目的的,既然是带着目的他就不会保护她,他带她回来全因只觉她有趣。还有,他并不怕那个女人,他怕他就不叫沈玉沉,他,才不管那个女人的死活!”
凤箫离点点头,赞同他的话:“还是你说得对,他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人有怜悯,怎么对人好,他还巴不得别人快死呢!”
“不过离儿你说的故事果然很好听!”
“我只是在说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小人故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右相大人千万不要介意,我只是看到夜色这么美,说些故事带动着气氛,右相这么冷冰冰的一个人,果然还是红粉知己适合你多点,你说是不?”
“我反而觉得离儿更适合我!”
“右相,你不说话没人认为你是哑巴!”
沈玉沉忽然站起来,不打一声招呼马上跳下去,离开,衣摆展开,只看见一身华服黑衣的男子融入黑夜中,似乎与黑夜同在。
凤箫离对这个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没多在意,只要他不挑战自己的极限,就一切都好,她今晚肯定是疯了,这才会和他一起喝酒,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和他一起讲故事。
刚才自己说的是沈玉沉,而沈玉沉说的是自己。
每个人都有一个小秘密,她不愿意让人窥探,也不愿意和人分享,她感觉,在这一点上,自己和沈玉沉很相像。
“我算计了他,同时也在算计了自己,其实这件事没说谁对谁错,没说谁同情谁谁伤害了谁,在这个世道上,最不值钱就是感情,只要你一陷进去你就输了,可是我已经陷进去了,怎么办?”
她没有什么表情,像是在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看着夜色璀璨的星空,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迷惘,像是不认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也不知道这个“他”究竟是说谁,是紫凛,是沈玉沉,是淳亲王爷,还是宇文澈,宇文灏?
只听,她最后说了一句话:“他算计了我,大家,扯平了!”
第三十章 偷天,换日
剩下的那几天,凤箫离也不再在紫凛的面前荡来荡去,她看得心疼,看着他对另外一个人好而不是对自己好感到心酸,看到他竟然认不出自己感到无可奈何和失落,最后,她狠狠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每天吃着由若兰提进来的饭盒,每天都窝在床上看书,每天都足不出门,连沈玉沉都觉得凤箫离太过安静了,安静得不可思议。
有时候,沈玉沉站在她的面前,她会对他面露一个假笑然后擦身而过,看得沈玉沉连连抽嘴,但只是摇摇头,离开。
紫凛也没觉得凤箫离不在自己出面有多奇怪,反倒看不见凤箫离那张脸他就觉得很高兴了,看着霓裳的身子一天天的好起来他更高兴,除了中间有个大夫诊断说霓裳真气紊乱,要多休息几天才能回王府,要不然紫凛找就带着霓裳回去了。
每天,紫凛都是一如既往的对霓裳温柔,对她嘘寒问暖,霓裳只要一皱眉头,他马上提心吊胆,心怕霓裳又发生了什么事,马上请大夫过来看看,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虚惊一场。
接下来,霓裳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紫凛算计了一下日子,整整在右相府住了差不多半个月,而霓裳的病经由大夫判断全好了,紫凛一思量,留在这里做什么事都不自在,不如马上带人回淳亲王府。
沈玉沉听闻下人的禀报后,马上带着管家,带着账本,眼睛闪着精光,风风火火的来到紫凛的面前,在他面前点算金额。
“管家,你给紫公子算算,这半个月用了多少银子?”沈玉沉露出的不是平日的三分浅笑,这次是多加了两分的浅笑。
浅浅的弧度更显得沈玉沉更加平易近人。
“是的,大人。”管家翻了翻账本,看了一眼,“是这样的,之前离小姐在右相府吃的用的穿的一共是五千两,请大夫看诊并且买药的银子一共是二千两,然后紫公子和离小姐在右相府一共住了半个月,之前紫公子和大人协商好,每天八百两,一共就是一万二千两,其中离小姐真气紊乱,曾经请大夫来看看,又用了二千两。”最后那一句话是对着紫凛说的,“最后一共是二万一千两!”
紫凛一直面露微笑,在听到最后总数时,笑意一凝,沈玉沉,你果然够狠,宰我像宰小羊一样,你不坑我一笔你还不让我走!
沈玉沉回望,挑眉,抬眸,浅笑。紫公子,你没听过一句话,数目要分明吗,这已经是友情价,下次还要多多光顾!
紫凛在心里暗暗“呸”了一句,还友情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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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刺客,怎么可能有资格送行,况且凤箫离现在压根就不想看到紫凛,他走得越远越好,凤箫离怄气的想。
越想越觉得生气,渐渐的感到眼前迷糊一片,意识涣散,头脑发黑,眼皮沉重得睁不开眼睛。
迷迷糊糊间,只觉自己被谁扛起来,磕磕碰碰得好不自在,难受得要死,脑袋朝下,只觉得脑袋充血,异常辛苦,隐约间听到沉沉的一声,又听到女子的嘀咕声。
只是任凭再怎么努力睁开眼睛,都依然无法睁开,听见呼呼风声,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像凤一样轻盈,随凤飘荡,也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幻化成云层,慢慢融入天空。
浅浅流水,细细凤声,凤箫离都能清楚的听见,好像没有运用双目,自己的双耳听到的更是清楚,更是清晰。
她意识慢慢聚拢,她清楚知道自己此时身在半空中,女子的柔软和腰肢,以及力度,都让凤箫离清楚地知道此时扛着她的是一位女子,她“腾”的一声,就转眼去了另外一个落脚点。女子的长发飘飘散落在凤箫的脖子里,又一下子随着凤扬起来。
感觉不知道飞了多久,女子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马上调整速度追上去,不一会儿降落在一个类似平台的东西上。
那个类似平台的东西摇摇欲坠,但是那个女子站得四平八稳,丝毫不受干扰,看得出来,那名女子武功不弱,而且不在她之下,又或者可以这样说,这个女子的武功比自己还要厉害。
那名女子似乎低下了头,另外一只手似乎在掀开什么东西,温暖一下子包裹了自己,但是这名女子似乎认为凤箫离是个瘟神一样的存在,毫不温柔的将凤箫离狠狠扔向另外一个角度,凤箫离一个猝不及防,腰间碰到些许凸显出来的东西,她沉沉的叫了一声。
“人我已经带来了,紫凛,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事!”那个女子出口狂妄,一点都不客气说话,凤箫离脑海一慌,怎么会听到紫凛的名字,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你别伤害她什么都好!”沉沉的男声随着一个方向传出来,果然是紫凛的声音,那她现在是不是不在沈玉沉的府邸里面。
“呵呵,伤害她,她还不配,紫凛,你的眼光什么时候这么差,看上一个连我的脚都比不上的女子,你还要这般护她周全,究竟她比我有什么好?”女子狂妄的声音再度传出来,听那声音包含了对凤箫离的极度不屑与偏见,傲慢嚣张,一点也不怕紫凛,似乎还习以为常。
“至少,她没有你这么心狠手辣!”
“紫凛,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没有我,紫坡岭没有今天!”
“琉芜,如果没有你,我觉得紫坡岭会更好点!”
琉芜?是紫凛的未婚妻吗。凤箫离捕捉到紫凛的话,原来琉芜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那不就是,紫凛的未来妻子吗?
想到这里,凤箫离只觉得一阵心痛来袭。
“哼!”琉芜一下子站起来,抬脚一伸,瞬间将前面的暖炉踢破,“紫凛,我看你如何护她周全!”琉芜看着紫凛的目光不善,眼神极度冷漠与不屑,明显不相信紫凛能护凤箫离周全。
琉芜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便扬长而去,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待琉芜离开后,紫凛马上过去抱着凤箫离,看着她恬静的睡眼,紫凛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刚才琉芜在这里紫凛不是不关心凤箫离,在看见琉芜毫不留情的扔下凤箫离的时候,自己那一刻很想飞身去接,但在自己身体有行动的时候紧紧掐着自己的大腿,在心里狠狠的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子。
这样的举动,只会让琉芜的举动更加剧烈,凤箫离只会更加遭殃。
因为他清楚琉芜是个怎样的人,他才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凤箫离的武功虽然不弱,但是和琉芜相比,琉芜更深一层楼。
凤箫离和琉芜交手,凤箫离只会是挨打的份,自己又不能永远护她周全,总会有自己没有留意的地方。
他抱着凤箫离,只觉心痛。
淮京的水这么深,凤箫离已经踏进去了,而且还是处于刀剑口上,形势严峻,现在再来一个琉芜,简直就是两面夹攻,真心怕凤箫离招架不住。
原本以为这一天不会来得这么早,可惜,该来的还是来了,他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护她周全。
紫凛托着她的脸容,轻轻拍了拍:“离儿,醒一醒,快醒一醒,别睡了!”紫凛柔声说,和他之前对凤箫离冷言冷语的态度截然不同,怎么那时和现在的差别这么大。
在经过紫凛轻轻一拍后,凤箫离终于能睁开眼睛,迷离的看着紫凛,一瞬间泪眼婆娑,想到沈玉沉这个禽兽不分昼夜的折磨自己,心里就一阵心酸,看到紫凛的脸容就感觉到自己这些受的折磨一下子都不算什么,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好想抱着他的身体大哭一场。
但是,就在凤箫离的双手环着他的后背的时候,凤箫离一下子猛得停下来,她在做什么了,紫凛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他凭什么去抱自己。
眼睛里酝酿的泪珠一下子荡然无存,就像刚刚看到的就是一场梦一样,她努力的别过头,对紫凛视而不见,她原本很想挣脱紫凛的怀抱,奈何身体软软的,没有丝毫的力道。
紫凛看到凤箫离醒过来,喜悦感顿时升起来,看见凤箫离从最初的高兴,感到,再到坚决,怒意,到最后视而不见的情绪,他都能感受得出来。
怎么,她会这样对自己?
“离儿?”紫凛试探性的问。
“紫公子!”凤箫离终于肯正视他的眼睛,“你似乎认错人了,你的离儿不是我,我只是一名刺客,一名要杀沈玉沉的刺客!”
紫凛从最初的不解到渐渐明白凤箫离在恼什么,原来是在恼自己认不出她,他感觉到一阵喜悦,原来离儿的心中还是有他的地位,自己对她不在意反而在意别人她还是有感觉的,那就是证明离儿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亏她还一直说她对自己根本没有一丝感情。
“离儿,我知道你是离儿,无论你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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