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她失声痛苦道,“对不起……楚夏,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楚夏眼神攸地闪过一丝痛苦,轻轻拥过她,轻声安慰道,“沁儿,你是在害怕什么?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是你的丈夫,是楚夏啊。”
我不是他,不是南风瑾,不是当初在明夏将军府伤害你的男人,楚夏在内心苦笑,原来,她还是过不了南风瑾那一关,即使让她失去记忆,她仍能够记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身体。
砂画惊恐的握住衣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失去记忆,连楚夏也这么害怕吗?她之前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为什么现在会这么害怕,砂画摇了摇头,愧疚的望向楚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
“别怕,沁儿乖,有我在,我会保护你,我不会怪你的,你失去记忆,所以情绪才变得这么不稳定,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我会等,直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楚夏抱过砂画,紧紧拥着她,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而望。
楚夏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为什么都隔这么久了,他对她也是一贯的温柔和宠溺,尽量不去碰她,她仍是那么的厌恶夫妻之间的情爱。
他不知道她和南风瑾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他一直猜想,南风瑾一定伤害过她,所以她才会这么害怕,紧紧拥着怀里的人儿,楚夏的心在揪痛,他好难受,得不到心爱的女人那种痛苦,炙热而冰冷,伤心又开心,罢了,能够拥有她的人就够了。
这一等,一晃就是五年。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一晃经年。
五年后
楚王殿
楚王殿自从由楚夏改为皇帝寝宫之后,就变成了整个东陵皇宫的权力中心,外有层层宫城,强力驻军防守,这里一排排规模宏大、豪华的建筑群,以独特的艺术、政治、军事、经济手段烘托出皇权至高无上的威势。
可是这楚王殿的装扮却不像外面看到的那般威严,殿内花草树木、池塘小溪、假山温泉,把它衬托得像一个天然园林一般。
成排成排的栀子花、玫瑰花、海棠花簇簇相拥,还有各种各样看着很美却很少有人能叫出名字的奇怪花儿,它们竞相开放,互相争奇斗妍,好不热闹。
蜜蜂在花丛中飞舞,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一名身穿浅白轻纱的绝美女子正在为那些花草浇水,这是她每天的习惯。
女子看似娴静温柔,眉眼间却又透出股伶俐的淡漠之情,裙子下摆绣着小朵小朵粉红色的樱花,细腰上的缎带随风飞舞,春季,真是个美好的季节。
天气不冷不热,微风习习,女子耐心的浇完水,开始蹙着眉头在樱树下坐着发呆。
“美人母后,若儿又不肯跟我回来,她就赖在琉璃宫听楚琉儿讲故事。”一名头戴白玉金冠、约莫五岁大,却英气十足的小皇子踱着小短腿,快速朝女子奔来。
他身穿浅紫色锦袍,剑眉英目,眼睛水汪汪的比女人还漂亮,唇红齿白,双眼充满了灵气,脚踏金履靴,腰间佩了把细薄却削泥如铁的上等短剑,模样很是讨喜,俊俏逼人,才五岁的年纪就显出一代大将的风采。
一晃,时间都过了五年,女子看着眼前的孩子,抚摸着他的头,生气的朝他喝道,“楚小蛋,我说了多少遍,琉儿郡主是你的姑姑,不能直呼其名讳。”
“可是她总是给若儿讲那个北冥邪皇的故事,说他如何英勇过人,权倾天下,手握重兵,却又英俊潇洒,满头银发却仍是英武俊俏,还说他对爱情专一,情真意切,一直深爱着她曾经出走的妻子,所以五年都未娶妻,孤身一人,可悲可戚。母后,我觉得他还没有我们的父皇厉害呢!楚琉儿是妖言惑……惑若儿。”小皇子两嘴一嘟,不服气的看着眼前的美妇。
女子轻叹,五年了,他还是不能释怀吗?当年楚夏派几百铁骑追击他们,仍是被他们逃了,楚夏的几百名英勇铁骑竟然败在三个人手上,其中洛雨笙和南沧如醉还不会武功,她都不知道南风瑾是以什么毅力逃出东陵的。
五年了,砂画已经二十五岁,跟南风瑾一样的年纪,楚夏只比她们大一岁,日显得更加成熟。她比当年更美了,眉如远黛,眼如秋波,身段并没有因为生了对龙凤胎而变形,反而越来越苗条玲珑。
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该小的地方小。现在东陵人人都知道,皇上五年来只有一位妻子,那就是她,坊间传言她能言善辩,机智过人,武艺高强,貌美如花,玲珑如水。一直是东陵大帝身边的得力助手。
可惜只在成亲那年早产生了一对龙凤胎之后,再无所出,王室需要大量皇子公子继承王统,她和楚夏五年来却只孕有一子一女,哥哥楚小蛋调皮捣蛋,小小年纪就像当年的楚夏和砂画一样爱打爱闹,腰间经常佩带着那把名为“青锋”的小短宝剑,凌厉过人,身为太子,总是有点小小的仗势欺人,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
女儿楚若儿遗传了她的嬷静和孤傲,若儿不知道为什么,在四岁那年就变成了哑巴,才五岁,她便遗传了砂画当年的聪慧和漂亮,明眸皓齿,跟小蛋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
已经一年了,砂画和楚夏访遍天下名医,医治若儿的哑疾,却始终不得好转,楚夏的师父玄机早已不在香山,听说他云游天下去了,至今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楚夏派兵翻了整座香山,根本没有一丝玄机的影子。
“母后,你说那北冥邪皇真的有琉儿讲的那么神勇吗?我倒要和他比试比试,看是他厉害,还是我厉害。我要和他比英俊、武功、气场,什么都要比。”楚小蛋调皮的舞了舞自己的小短剑,朝砂画吐了个舌头。
砂画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的儿子怎么生来这么不像楚夏和她,总是自持过高,以为自己全天下最大,对别人说话从来不留情面,也不客气,可能是宫里巴结他的公公太多了,以至于他养成了现在这刁钻古怪的性格。
提起北冥邪皇,砂画的心总是会狠狠的揪一下。
五年前,她手持流星剑,目送南风瑾一刹那白发,傻愣的跟着南沧如醉、洛雨笙逃回明夏,后来砂画得知,明夏皇帝已经驾崩,皇室之间残杀、争斗不断,明夏政权岌岌可危,周边西塘、东陵,乃至南沧、东阳、尹夏等小国都野心勃勃的盯着它,个个都盼着它灭亡,好取而代之,或从中获利。
尤其是西塘和东陵,只有这两国能和明夏势均力敌,如果明夏灭亡,那东陵和西塘的敌人就少一个。
当时,明夏内乱外斗不断,百姓烧杀掳掠,军队肆意横行,乱抢乱杀,经济飘摇不定,再加上那年冬季凝冻降临,把老百姓地里的庄稼全部冻毁,百姓颗粒无收,只得靠皇室开仓救济方能有食。
可是皇宫里毕竟存粮不多,再加上几位皇子终日勾心斗角,早已把皇宫财富各分几半,据为已有,最后能分到百姓手里的只有一点点。
明夏百姓纷纷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每日要为了活命和讨食奋斗,有些百姓不惜卖儿卖女,大冷天的,军队在街上横行乱闯,强奸掳掠,无恶不作,没有领头羊的无主军队,是最可怕的。
很多百姓饥饿时,竟然煮饿死的人以求温饱,南风瑾才离国几月,回国后就看到这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民尸横遍野,各分番王爷均来明夏讨债要傣禄,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以明夏清海为首的幕僚大臣,贪污救济灾民的灾物银两数以万计,囤积居奇,倒卖粮食,大获丰利,银票贬值,人们纷纷饿死在街头。
先皇明夏羽至今的死因仍不明确,虽然在南风瑾登上皇位后日夜彻查,关押明夏清海等闹乱皇子,他们仍咬口不承认,纷纷不承认自己杀过皇帝,却承认自己贪赃枉法,徇私舞弊,敛财害人,所以至今明夏羽的死仍是个未知之谜。
开始南风瑾回国,终日呆在府里足不出户,生了一场大病,满头银发每日只会仰头叹息,身体憔悴,天天咳血,人人都说他是将死之人,风一吹就会倒,上街也要乘坐四轮大车。百姓们对明夏的寄托越来越低了,人们都笃定的认为明夏会灭国。
明夏每日战乱不已,国不将国,家不为家,第一大将军又生重病,每日只会抱着把剑在府里乱舞,天天给那些早已枯萎的花花草草浇水,终日清晨爬起来采摘晨露,为自己煮雨露花茶清饮。
还发明了一道什么不加草莓的草莓糕点,一会痴傻,一会虚弱,一会正常,一会疯癫。将军府的灯日日夜夜都不会熄灭,外面传言是他为自己未回家的妻子留的灯,希望她回家时不要迷路,能够清楚的看到家的方向。
他的病时好时坏,经常咳血,一个年轻气势,统领天下的大将军,竟然一夜之间白发,变成一个羸弱脆弱的瘦弱男子,眉宇间的英气早就被病魔折磨没了,舞剑全身手软,弹琴琴弦总断,有时逮着个丫鬟就硬要替她描眉画黛,看着个拿剑的家丁就要跑过去和他打上两架,直到虚弱的倒地昏睡。
坊间纷纷传言,他这是情殇,当时他死娘失妻,两位妻子纷纷离他而去,一个曾貌美如花,名动天下,如今却在深宫里长伴青灯,执珠念佛,吃斋祈祷。另一个一夜之间从将军府消失,从此再也没回来过,他等的,就是出走的那位妻子。
当时,他成了全明夏乃至全天下的笑柄,两位妻子都被冠上不贞不洁的名声,一位妻子是明夏唯一的美艳公主,封号鸢尾,因太爱情欲,竟然圈养男宠,与马交配,被他发现之后遣送回宫。
另一位丑颜妻子因间接害死他娘亲,又婚前与山野男子私通,无颜呆在将军府,才自己悄悄离开的,有的传言她早在战乱中死去,有的传言却说她已经另择夫婿,早已嫁人。还有的说她独自去了世外桃源,过着清苦却安静的生活。
传言是传言,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没有知心人,是世间最可怜的事情。
就在宫里大夫预言他活不过那个冬天时,他的病,竟然被一位如谪仙模样的男子治好,他得以奇迹般的重生,才一夜间,他就像个奇迹似的站了起来,手持宝剑,踏上铁骑,回到军营,厉兵秣马,重整军营。
他像是获得重生般回到以前的模样,虽仍是满头银发,但是英气十足,风度翩翩,凌厉果断,手段残忍,他利用自己的余威先后召回冷洵澈和轩辕煜两名副将,然后变卖家财开始四处招兵买马,将军府的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当他变卖后才发现,竟然可以和明夏国库媲美。
百姓本来就吃不饱穿不暖,纷纷需要一个避难之所,当明夏军营重整旗鼓,开始招兵时,才短短半月,当时逃兵的将士,还有孩童至年老的百姓,甚至妇女,纷纷报名参军。
短短一月,他的冥王营就建立起来,里面有将士百万有余,轩辕煜、冷洵澈、洛雨笙主动捐出全部家产,以支撑军营全部的开支,南风瑾带领他们,直接去那些豪门大户、王孙贵胄家里要,不给他们就不走,以刀刃相逼,吓得那些富绅赶紧拿出家里尽数财宝。
终于,每日的开销足以支撑这一百万将士的温饱,南风瑾率领大军,入进入无人之境,直捣明夏皇宫,斩杀明夏清海,关押其他闹事的王子,把他们囤积居奇的货物、金银珠宝全部收了回来。
又率军直捣地方番王巢穴,于千枪万刃之中,矢石交攻之际,匹马纵横,如入无人之境, 把那些番王趁皇宫内乱抢夺的财物珠宝全数收了回来,处罚了该处罚的人,奖励了该奖励的人。
隔年春天,南风瑾又鼓励大家农耕,杜绝宫廷和官员们贪污腐败,冥王营的军队们亲自下地,帮助农民播种劳动,南风瑾又尽力肃清明夏的残余恶势力,整顿朝纲,一夜之间,那些造反的皇子疯的疯,死的死,傻的傻,全是拜他所赐。
因他曾代明夏清海在东陵三年为质,又是明夏权利最大的将军,现在又在明夏内忧外患的时候解救了明夏,让明夏百姓的生活恢复正轨,虽然没有以前那般繁华,却再也没有百姓饿死街头的事件发生。
军民如同一家人,表面看他是位赫赫功绩的大将军,威武霸气,冷言冷语,从不对人笑,脾气火爆,对敌从不手软,杀那些贪污腐败的皇子从不心慈,所以人们都称他为冥王,就像管理阴间恐怖可怕的阎罗王一样。其实私底下,他是个闲时只喜弄花养草,沏茶赋诗,下棋品文的翩翩公子。
明夏元年二百一十八年春,因明夏无皇子继承皇位,大臣和将士们也又只服南风瑾,在百姓的力推下,南风瑾正式登位,改明夏年号为北冥,史称北冥邪皇。
外界传言北冥邪皇对待敌人是位阴鸷、狠毒的皇帝,对百姓却亲如兄弟,完全是两个极端化的怪人。
他之所有性格阴晴不定,狠心杀掉明夏清海,与他去东陵三年为质有关。
在南风瑾七岁那年,因他从小爱舞刀弄枪,体格惊人,聪慧过人,出类拔萃,从小就是个人中之龙,明夏清海和他打架,经常打不过,被他揍得鼻清脸肿的,所以他一直记恨着南风瑾。
那次选孩子代替明夏清海去东陵,南风瑾也在,他是南风纪渊大将军的儿子,理应不在此列,可是当时明夏清海就选中他了,就他们身形很像,南风纪渊一身忠君为国,当时为了国家,为了保全明夏清海这个太子,毅然答应让儿子代他去东陵为质。
一到东陵,南风瑾就受尽众皇子侮辱,人们朝他乱吐口水,肆意欺凌他,东陵皇子们集合起来揍他,整他,耍他,视他的命如草芥,南风瑾开始坚强的忍受众皇子的欺凌,傻傻愣愣的,东陵九王爷楚盛给他取了个“小愣子”的绰号。
终于有一天,当他的贴身护卫死在楚盛剑下时,他发怒了。
南风瑾经常捉些奇怪的玩意来吓那些皇子,经常把一堆堆乌黑的蛇放在小皇子们枕头底下,还经常用剑指着他们的小脖子,后来一提起明夏质子,众皇子纷纷躲开,生怕碰到他。
他为质三年,历尽艰难,一回明夏就变得更加深沉寡言,他闭口不提在东陵为质的事,性子更加淡漠无情,冷酷奇怪。
看到砂画和楚夏成亲,从东陵初回明夏那年,明夏清海和其他皇子曾派人暗杀过他,都被他一一制服,所以后来他杀他们也没有半点心慈手软,为了百姓,为了国家,他担起了北冥邪皇这个重任。
这五年来,他的后宫没有封一位妃子,更没有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