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玄的态度坚决,求道之人早有面对绝路的准备,自从进入练气期后,他几乎没有什么进展。此刻面前有这样一个机会,他是一定要抓住的。
萧璨仔细的观察了下周围的痕迹,把聂愔拉到一边,“让他们三个都回去,我们继续往前面走。他们再往前不过是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聂愔看了看跃跃欲试的聂磬,也是满心的忧虑,自己的弟弟还是太小、太天真,不过这是让他成长的好机会。正在为难时,唐凌让人意外的开了口:“聂愔,这趟任务我想退出!”
自从到了唐家,聂愔就明白唐凌是一个很顾家的人,他会做这样的决定聂愔丝毫不感觉意外。
走到几人面前,聂愔直视唐凌:“我弟弟就交给你了!”
“为什么,不是走的好好的么?”聂磬才不愿意放弃这次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今年十一岁的他正是逆反心理最大的时候,和他们沟通需要特别注意。不过聂愔显然忽略了这点,她粗暴的打断了聂磬的话:“你小子先回去,怎么那么多的废话!”
聂愔在聂家属于唯我独尊型的,早慧的她很容易接受新事物,所做出的决定也往往是正确的,所以聂父聂母也好脾气的不爱和她计较,聂磬在长久的浸淫下也还是很听聂愔话的。所以,尽管心中不服,聂磬还是顺从的跟在唐凌二人后面。聂愔想了想把装有玉髓的蚊子胃递给聂磬。
“喝了!”
“什么啊?”聂磬接过这个貌似金属制成的瓶子,嫌弃的喝了一口,那味道准确的说就是没味道,不过下肚后聂磬感觉整个胃都在燃烧。浑身充满了力量。眼前一黑,聂磬晕了过去。
将昏迷的聂磬放在唐凌背上,聂磬用树根制成的罐子兑了些水交给唐凌:“这瓶子里面的水你们抽空喝了,应该会对你们有帮助!”
聂愔昨晚就试着倒出玉髓,不想这东西一接触到没有灵气的东西会直接附着在上面,估摸着唐凌们接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能量。聂愔今天路过那棵树时特意捡到这半截树桶,希望唐凌们也能吸收这罐兑了水灵气的玉髓。
唐凌没有多话,只是抱紧了聂磬。连上昨天的救命之恩,唐凌此刻只余下一个想法,就是安全的将聂磬送到家。
送走三人,陈玄凑到聂愔身边:“这是什么稀罕物,瞒得倒严实!”
聂愔神秘一笑:“我说它是万年的玉髓你信么?”
“那还不快给我见识见识——”聂愔对自己这个大师兄倒是没有多大的恶感,听他这么一说舀出那胃囊直接递给他“可小心点喝,剩下的是我们三人的!”
陈玄接过后用灵气感知了一下,发现果然充溢着灵气,递到嘴边又停下,他知道她这师妹对待朋友那真的没话说,把玉髓递给聂愔:“你们先喝。”他想着萧璨没有根基是喝不了多少的,聂愔因为她的谦让会少喝,最后得益的只会是他自己。
聂愔果然喝的很少,她留下了一滴处理了下全身的伤口,虽然受伤的地方会自己恢复,但他们此刻要面临的严峻状况容不得丝毫的闪失。
萧璨接过后灌了大口,等瓶里面的玉髓只剩下原有玉髓的三分之一时,他才停下。
顾不上陈玄的懊恼,来自于胃里面的火烧火燎的感觉让萧璨痛的满地打滚。就在他神智即将崩溃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抱元守一——”一股冰冰凉凉的气息顺着紧握的掌心进入他身体内部,身体里游离的历练跟随着这股气息开始有序运转。
在不知不觉中萧璨成功的踏入练气期,成为继聂磬后的又一名修真者。
陈玄虽然感到懊恼,但他知道队伍里不能少了聂愔,只好不情愿的给他们二人护法。
这次进阶花费了整整三个小时,因为萧璨本来就扎实的基本功,他一举突破到练气三阶,和陈玄平级。
陈玄维持着还算友善的微笑:“师妹,今晚我们就在这里露营,你去收拾一下。”
聂愔不疑有他,三个人中只有她一个女生,这些收拾的事当然是交给她比较合适,总不好交给萧大王子或者陈大懒人。
“你学习了我门派的功法,如今你也是我们天玄宗的人了。”说到这里,陈玄觉得萧璨的加入有了种种好处。任何时期和当权者搞好关系总是没错的,萧璨要是加入他们的宗派,在整个基地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不过他没料到萧璨会开口拒绝:“我不过接受了聂愔的赠予罢了,和贵宗有什么相干!”
萧璨不是没打听过天玄宗的,目前它的实力和一般的佣兵小队没什么分别,不过一群乌合之众,再说他的志向不在于此。他失态喝了玉髓,一是因为知道这玉髓是个好东西,里面的能量比他日常见到的晶核大得多,二是看不惯陈玄的小人做派。
“你,你——”尽管陈玄平时涵养极佳,此刻也不由的变了脸色,他小时候在街面上混,骨子里无赖的本性极少被激发,此刻他是气极了,怒极反笑:“阁下倒是潇洒,受人恩惠不知回报——”
“彼此彼此,既然是诚心帮人本就不求回报,我听说聂愔回基地
时带了许多的物资,如今都被你这个师兄征用,不知你何以为报?”
“不劳阁下费心”
“你们说什么呢?”聂愔走了过来,“这么冷的天你们倒是**辣的!”
☆、第二十一章岁月静好(二)
尽管聂愔平日不爱计较,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她面前的两人都是满腹的心机,一肚子的谋算,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又吵了起来,她只好上前岔开话题。
萧璨和陈玄也无意争吵这没意义的话题,都是满脸带笑,陈玄说:“待会儿帮我护法,在进入大山深处之前希望可以晋级。”
聂愔也觉得很是应该,点头,无意避开萧璨,从戒指里舀出聂母熬制的热汤和两个凉了的肉饼,递给萧璨一份。
“别和师兄计较,虽然他为人功利了点,但心地蛮好的,很有闯劲,是个很靠得住的同伴。”
萧璨接过肉汤,喝了一口,答非所问:“这是从你们的空间戒指里舀的?”
聂愔取下一个空的戒指丢给萧璨:“你试试,凝神看着这个戒指?”
萧璨悟性极高,此刻专心研究戒指,很快便发现了戒指的奥秘。
“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修炼?”
“你的师兄刚才问过这个问题!”萧璨毫不客气的回敬聂愔,聂愔也不恼:“戒指你留着吧,可能还用得到,不过你真的不考虑下,我觉得修真真的不错,我们现在是恰逢其时。”
“或者吧!”萧璨无意这个话题,“我的理想不在于此!你的修为应该比你师兄的强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吸收了那么大的能量还能如此平静的在我面前。”
聂愔耸肩,没有回答,她对这个话题也不是很感兴趣。她的视线转移到大树下奋力搬运的蚂蚁队伍里。
把蚂蚁巨大的身躯撇开,他们还是勤劳善良的小小公民。
他们二人就这样看着地上的蚂蚁来来去去,半响,萧璨开了口:“你这样的生活,不计得失,不求进取,真的觉得很好么?”
聂愔挠挠头,尽管不想承认,但萧璨说的都是事实。
她过于不思进取了,从军队出来后距母亲心中的有为青年更远了。上一次幻想自己的目标,聂愔仔细想了一下,竟然是在四年前,在山上无忧无虑的时候,聂愔和道安谈过自己的目标。
尽管当时不能实现飞天遁地的梦想,自己当时说的是要当一个人民警察,专门扶危济困。
是什么事情夺走了她的梦想,又是谁直接摧毁了她呢!
事情过去了太久太久,被聂愔丢到记忆中最角落的地方。
那时母亲来接她下山,家里的房产被舅舅们借去抵押,他们炒股失败后房子被法院强行征收。印象里自己带着年幼的弟弟做家务,表姐们玩闹的时候他们只能在一旁看着。再后来她索性参军,不再相信什么侠义,更不会去想什么劳什子的警察。
泪水是个好东西,它远远快于你的理智。
嘴角习惯性的强笑忍回溢满眼眶的泪水,聂愔笑道:“学长,你信么,善恶到头终有报!”
“你相信轮回因果?”
“不是轮回,只是因果!大道就是这样,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自己做好事,不计较总会吸引正面的能量,你自己的运气会平白好很多!”
“越说越玄,我不信这些,我只信事在人为!”
聂愔接过汤罐,喝了一口,呼出口热气说:“学长的理想是什么呢?”
理想,萧璨没想过,在聂愔以为他不会说时他开了口:“与其说理想,不如说是目标,我要让全国都知道我萧璨,我会把整个基地都统一起来,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家,强者为尊!”
“原来学长追求的是力量和掌控,这和我不同,像我的名字一样,我喜欢平淡,我希望随心而为,随性而为,等到我爸爸、妈妈的事情了了我大概去游历,所以目前的修真是实现我理想最近的道路!”
“你是个道地的理想主义者!”萧璨笑道,“哪有人不结婚,不生子,一天就想着闲逛的。”
“哪有!”聂愔不同意萧璨这个武断的说法,“我的游历可是锄强扶弱,扶危济困,比你一天想着掌握人要好的多,也快乐的多!”
“小女生的想法!”萧璨不欲进行这个话题,“你目前掌握了几个法术,如果可以的话,交给我!”
聂愔耸肩,点点头,只是略有心虚。自从筑基后她也仔细的盘点过她会的东西,比起异能者,她这个修真者除了可以跨系弄点冰箭,打个闪电,也就耐力比异能者好些。
“呵呵,”聂愔干笑,跨系火属性的萧璨是不成了,“学长不嫌弃的话我这里倒有两个小法术——”聂愔掩饰了一个轻身术和控物术。
“这倒是战场必备的法术!”
聂愔有些兴奋忙问:“那是怎么说?”难得她视为鸡肋的法术有用,难道是她平日太迟钝没发现。
“逃跑和拾取战利品的必备法术!”萧璨评价的中肯。
聂愔也不气恼,想了想连忙点头:“果然是学长,聪明的脑袋瓜不是盖的!平时我怎么没想到呢!”
“所以你是小兵,我是将军!”
难得萧璨也有顽皮的一面,聂愔松了神思,半是教法术半是使诈,口诀念动间,将一捧树叶团起来慢慢接近萧璨。知道他不好骗,还特意用言语吸引他的注意。
“学长,你再念一遍!”
萧璨没想到聂愔会和他玩笑,但军人天生的感觉在,树叶过来的一瞬间他抱起聂愔滚到一边。
可怜的聂愔没整到人,自己倒差点被压扁。拍拍身上的灰准备继续教萧璨口诀,却听到萧璨念了一句:“还是太小!”
聂愔蒙了,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是不丰满,不过也不是萧璨随便能说的。怒火一起以极快的速度拢起泥团射向萧璨,正中萧璨英俊的脸,因为天气寒冷,泥印化为红痕留在萧璨脸上。
不过这次萧璨的思想一点也不猥琐,他想说的是聂愔年纪还太小,根本不识情滋味,落到他怀里不会害羞,光记着打击报复了。
他是个成熟的人,默念口诀在眨眼间给了聂愔一记,他舍不得用泥,用的是树叶。
两人都没发现他们在这一刻脱去各自的伪装,二人之间的隔阂在不知不觉中消失。
一个晚上他们就这样笑闹着,孩童般以无伤大雅的小法术攻击者对方,惹来出关的陈玄一阵阵的讽刺。
第二十一章岁月静好(二)
☆、第二十二章探宝之旅(四)
出乎聂愔意外的是,应该下山的聂磬不像聂愔想象的那么听话,尽管对林纾没有什么好感,他还是配合了林纾的邀请,加入了尾随在聂愔们身后的政府队伍里。
不可否认在林纾想要让人接受她时,不是深知底细的人根本招架不住。此刻的聂磬不顾唐凌使的眼色,走到林纾面前,接过她递给的药草包,闻着让人迷醉的香气,神色恍惚中,他说:“这东西真能驱虫么?”
“当然,这是基地这几天发现的另外几种草药,比艾草好闻,药效也强——”经精神系异能者测试也有不俗的迷幻效果,不过这个林纾可没说。为了让聂磬完全放心,林纾又说:“这个荷包如今城里都有的卖,这个还是伯母知道我们出任务,特意让带的,你看看这个标记。”
聂磬舀过一看,这荷包左下角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幸运草标记。唐凌凑过眼睛瞄了瞄,标记封住线缝,连拆开看看都不可能。唐凌是不相信林纾有什么好心眼,可自己家人还在林纾家掌握之中,是不可能和她翻脸的,众人面前不好说,只能再找机会。
“喏,里面就是这种草——”林纾摊开修长的手指,晶莹的肌肤上有一颗怪模怪样的干草。细小得到枝叶,枝干上有深浅不一的红色花纹,花纹呈环状,叶子小而圆,肥厚,虽然晒干但形状颜色不变。聂磬凑近闻了下,和袋子里一样的香味。
为取信于聂磬,林纾说:“这草现在市价是5个一阶晶核一株,你母亲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买的,你要好好佩戴!”
俗化说:“过犹不及!”明明聂磬对林纾是深信不疑的,但听了这话,田蕊欣和他讲过的林纾的传闻浮上心头。聂磬往唐凌身边靠了靠,闻到林纾队伍里另外的人也配有这个香囊后,他才戴上香囊。
你道聂磬如何提起心来提防,聂母不善于管账,聂磬六岁时聂家的钱就是经由聂母流向各个亲戚家,等到聂家需要钱时只余一堆白条。从那之后,聂父收回管家权,每月除了给聂母的零花,大钱再不沾她手。一株草五个晶核,这么小的草,这个荷包里的草起码要花上百的晶核才能买下,而据聂磬所知,聂母目前可用的也就20几个晶核,连上聂母的私房最多三十几个晶核,那买得起!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过聂磬还是没有多少社会经验,其他人虽佩戴,自然有能解这芒草的解药在,只得其益,不得其害。他抱着有便宜不占三分罪的心态焉能不中招。
就这样,聂磬三人在这只队伍里住了下来,一路尾随在聂愔们身后。
每天除了赶路就是修炼,和萧璨喂招的聂愔不可能发现林纾的跟踪。只有在心里频叹女大不中留的陈玄觉察了,做了些混淆他们踪迹的行为。他平日是个便宜占尽的人,怎能让他人平白占便宜。
行走了两天,爬过这道山领,众人正式攀登主峰——堂庭山。
四周的可以明显的看到风雪,尽管这里地处南纬,还是时有风雪降下。
堂庭山呈圆锥状,锥尖下陷,山顶有个四季可见的堰塞湖,周围温泉环绕。聂愔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