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每件事情都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好。
正当费儿感动的紧,却听宫子俊忽然在一旁凉凉的道,“爹,明日你又该得找人去医坊帮忙了。”
宫少蹙眉,望向费儿,“为何?可是地痞流氓去那儿闹事?”
费儿想起那个大洞,讪讪的冲他笑了笑,赶在宫子俊之前说道“就是昨夜突然天降异石,把医坊给砸了一个大洞。”
此时,费儿不用抬眸也知道子俊的脸一定是在抽搐。
想着那个无夜色给她捅的娄子,她也只得笑笑作罢。
先且不提直接被官府以同党给抓了去。
单单只是顾着人多口杂,她也是畏惧的。
说不定她解释了一番以后,她的话被人人传道,再传到有心之人耳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模样,故此事,她是绝不会拿出来提得。
“真的吗?”宫少拉高了声音问她。
费儿点头如捣蒜,“当然。”
“那我明日就派人去给你修理,今日先且去相府,晚了去不好,毕竟是锐儿两岁的生辰。”宫少起身,直直的说道。
费儿见他也是那么关心锐儿,心里更是替采兰感动,正如她所想的,他们早已经不再如往日那般是夫子与雇主的关系了。
他们是情同手足的伙伴儿!
“拿着。”宫少递了一个长盒子过来。
费儿顺手接过,打开一看竟是紫墨,略略抚了抚,果然是名不虚传!
嘴角轻勾,她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手里的长盒。
“费儿不同我去看看我说的那小商铺的东西了?”耳旁传来子俊低低的询问声。
费儿轻笑,把手里的拨浪鼓递给他,“就送这个吧,我看也不错,将来,让锐儿送给你的女儿,那多好!”
宫子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脸上一顿,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费儿打趣归打趣,终是陪子俊到了他口中说的小贩那里。
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当着众人的面送锐儿拨浪鼓,那多糗。
待他选好,她抬眸一看,竟是一把做工精致的小刀。
她不由得笑道,“那可巧,我们俩还算送其了,将来,锐儿就望着文武全才的方向发展。”
宫子俊听她这么一说,也是高兴,豪爽的摸了银俩便递给了那小贩。
待两人赶到之时,宰相府已经沾满了人。
这些都是费相爹爹的至交。
这两年来爹爹已经把采兰看成了女儿一般,对待锐儿自然也是好到极处,故对于锐儿的生辰也是极其重视的。
“爹在那儿。”子俊指着远处对她说道。
费儿顺着她的指向果真看到了坐在人群里的宫少。
正准备往那儿走去,却瞥见他身旁坐着梅夫人。
费儿生生的顿住了步子,就怕那女人见着她后,对她瞪个不停。
可说也不巧,正当费儿要往远处走开的时候,那女人却望向了她,那眼神,还真是够味!
不用说,今儿个,她又要在这种目光之中享受她的‘欢快’时光了,想着,费儿的脸皱了皱。
此时,远处忽的传来费相的唤声“蝶儿,蝶儿。”
费儿听费相爹爹唤她,心里一乐,正好寻着机会躲开。
三步并作两步走,跑到了爹爹跟前,却见爹爹跟前还站在另一个人。
费儿细细一看,竟觉得那人恰似两年前叫住她的那个男人。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男人叫她蝶媚!他一定认识她!
“蝶儿啊,爹爹能找到你,还多亏了徐侯爷,快给侯爷道一声谢”
费儿听爹爹这么一说,眸光转向那个男人。
却见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她,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洞察了一切,又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费儿被他的眼神惊住,心虚的垂了垂眸,道,“谢谢侯爷。”
“不用客气。”他回道。
费儿不敢看他,怕真的被他看穿,随便寻了一个理由便走了开去。
待走开了,她才抓住走到她身前的小禾问道“刚刚爹爹给我引见的那人是谁?”
小禾望那人看了看,面上闪过一丝惊诧,“还真是奇了,这些日子相爷和徐侯爷水火不容的,那徐侯爷怎么会来这儿?”
“什么水火不容?那徐侯爷究竟是何来路?”费儿被她说的摸不着头脑,抓着她的衣襟问道。
“徐侯爷就是皇上身前的红人,全名徐槐,素来也相爷是政敌。”
这时轮到费儿顿住了,依她对爹爹的了解,爹爹绝对不会是那种无事生非,专门针对别人的人。
除非,是那个徐侯爷刻意针对爹爹······
正文 57故人来
“在看什么?”宫少走过来,好笑的凝着她。
费儿耸耸肩,打趣道,“你怎么把你那美人儿给落下了,这样可不好。”
“哦,可我觉得,你最美。”他邪魅的笑了起来,竟大着胆子伸手去触她散落在额初的碎发。
“你。”
“别动,我给你顺顺。”他不顾周朝投射过来的眼神,轻握住她的一缕碎发,便把它顺到了她的耳后。
费儿面色微红,尴尬的站在哪儿,不敢去看周围人的目光。
待他放开手来,她呵斥道“当着这么多人,你不害臊,我还害臊,若是让别人看了去,还以为我们俩有什么。”
“那正好啊,我就是想有什么来着。”
依旧是那般的桀骜不驯,费儿望着他那张邪魅的脸,心里那是一个郁闷啊。
相处了这么久,她真不知道,他何时为真,何时为假。
“怎么,破不及待了,娘子,为夫今晚就去你房里。”
听他这么一说,她突然想起去宫府时,他也曾这般对他的梅夫人说过。
想起当时的场景,费儿不由的抚了抚胳膊上层层而起的鸡皮疙瘩。
她从没指望他哪天正经一下。
“费儿。”远处传来采兰的声音。
费儿转眸一看,见她抱着锐儿走了过来。
也不去理睬宫少,很是开心的‘呵呵’一笑,伸手去逗紧紧抱着采兰的锐儿。
宫少被他冷落,斜斜一睨锐儿,心却想着,若是一天,她有了他的孩子,那他一定要放着孩子一点,不能让孩子夺了她去。
“咯咯咯咯。”耳旁传来锐儿的笑声。
抬眸一看,锐儿竟笑弯了眼睛!
费儿愣愣的看着那双眼睛,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二哥的,反而不像是她那小屁孩儿三哥的。
“锐儿,快叫干娘。”采兰笑着教锐儿。
锐儿却对她傻傻一笑,得意的转过头去谁也不理。
费儿“呵呵”一笑,这才像是三哥嘛。
想着,她伸手掏出了怀里的紫墨,远远的在锐儿面前晃荡了一番,诱道“想不想要啊,锐儿,想要就叫干娘。”
“干娘。”锐儿狡黠的眸子闪了闪,嗲嗲的叫道。
这孩子还真是小灵精,费儿轻笑,把手里的紫墨放进了锐儿的怀里。
采兰见费儿那么宠锐儿,心里一阵感动,轻道“费儿,谢谢你。”
费儿笑了笑,正欲说话,却被一片喧闹声打断。
一群人冲冲的闯劲了宰相府,接着,规规矩矩的站成了两队,腾出了中间了一个大位置,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费儿困惑的望着那列人,感觉到身边的气氛渐渐的冷沉了下来。
恰巧这时,一个伟岸的身影从宰相大门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的盔甲,很是勇猛,一看便知是一个从战场上回来的。
见着那人的同时,费儿瞬间顿住了。
她怔怔的望着那人,透过他略带熟悉的五官,她似乎看到了那个曾经拉着她一起去摸鱼的少年。
可他是他吗?
正在她愣神之间,却见那人走到了费相声旁,道,“费宰相,你涉嫌贪脏枉法,对不住了,请跟我去刑捕房走一趟。”
说完,他大手一挥,站的最靠近他的两个侍卫会意的走了上来,伸手便要去押解费相。
“我自己走。”费相一点也没有惊慌,淡然的望着来人,直直的向那宰相府走了出去。
只是,他走的时候,侧首望了望费儿,那眸子里有关心!
费儿回过神,惊叫“爹······。”
那身着铠甲的男子望向了费儿,面上闪过惊诧,兴奋,喜悦之情。
他跨前一步,一把紧紧搂住了费儿,身子也带着些微的颤抖。
“费儿。”他在她耳边叫道,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喜悦。
费儿僵住,被他那声费儿惊诧住。
他是谁?难道他真的是三哥?
男子感觉到抱在怀里的女子全身僵硬,忙放开她急急的问道“我是三哥啊,费儿,你不记得我了吗?”
“三哥?”
他真的是三哥吗?费儿望着那熟悉的五官。
记得三哥离家出走之时,他的脸上还带着稚气,也没有这么高。
眼前的这个男子身着铠甲,很是威武,言谈间也再无了往日的稚气,但却透着一股成熟男子的魅力。
“费儿,三哥说过,要给费儿所有最好的东西,三哥说过,三哥就是要让费儿高兴,三哥说过,要给费儿一个家。你忘了吗,费儿?”他的嗓音带着轻颤。
这三年来,他对她日思夜想,这其中的痛苦只有他知。
能为了当初的诺言,拼命与敌人厮杀,才得以从血战中保留性命的艰辛也只有他晓。
“三哥,真的是你吗?”费儿的瞳眸之中瞬间布满了水雾。
颤颤的伸手去抚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心却再也不能平静下来。
她的三哥回来了!
三年后,他们终于再次见面了!
她此时也是满满的激动,任她平日再怎么淡然,她也无法掩饰内心的愉悦。
“费儿,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为何会叫费相爹爹?”他困惑的望着她。
被他这么一问,她突然想起了费相爹爹。
顾不得和三哥解释,她转身便奔了出去。
“费儿。”身后传来三哥的呼叫声,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向她追来。
费儿望后望,见他跟了上来,道“三哥,我先去找爹爹,过后,给你解释。”
她并没有顿住步子,他也没有停止追赶她。
一旁的采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她的妞子哥回来了。
心里满满的辛酸到此时终于可以有个寄托了,可谁知,那寄托,却跟着费儿消失在了相府里。
“妞子哥。”她冲那空空的相府大门唤道。
手忙脚乱的放下怀里的锐儿,跟着追了出去。
待他们离去,宰相府瞬间一片闹腾。
锐儿大哭了起来。
宫少抱起锐儿低声安慰,眼睛却紧紧的盯着相府的大门。
无视周边越衍越烈的议论声,他苦笑:终究还是回来了······
任他再怎么盼望,再怎么努力,那人的到来,终究是让他所有的苦心都付诸东海了。
正文 58冒险进宫
阴深深的刑捕房外,费儿被押解费相的那个侍卫挡住了去路。
费儿低下脸来,“侍卫大哥,你就放我进去见见我爹爹吧。”
“对不起,这是职责所在,恕在下无能为力。”
那侍卫拒绝了她,却对着她的右侧躬身道“副将。”
费儿侧眸,只见三哥正站立在她的身侧,而他依旧眸光带喜的望着她。
“三哥,你都成了副将了?那你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么?带你进去见费相,当然可以,不过,若是要救他出来,这就困难了,毕竟,费相是因为贪污之名被人举发的。”他凝着她,面色犯难。
对啊,这她怎么就没想到。
即使,现在进去见了爹爹,那又能这么样?
她还是不能把他救出来,只是空添哀愁而已。
要怎么样才能把爹爹救出来?
费儿飞快的转动着脑子,突然想到了蝶媚,她狠狠的拍了自己一下,暗恨自己怎么不早想到。
转首,她拉住他的衣襟,急道,“三哥,你能带我进宫吗?我要去见一个人。”
“进宫?你是要去见皇上?求他细查还是求他直接放了费相?”他想知道她的意图。
费儿听他这么一说,只觉得冷汗直流。
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去找裴然,更别提当着他的面去求他。
他见她一脸的恶寒样,眸光一顿,“难道费儿是想见其他人,可这宫里除了皇上就是妃子,你不会是要去求太后吧,听说,她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费儿憋不住了,嗔道,“三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让你带我进**,至于,其他的,你就只在外面等我好了。”
“那你去**做什么?”他追问。
费儿不耐,推着他的身子,念叨道,“走啦,走啦。”
他无奈,只得带着她进宫。
初进宫门,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方丝帕把自己的脸严严实实的围裹在了一起。
主要是怕凑巧遇到裴然,那样她也有个保险。
总之能躲则躲,躲不过,就大胆的承认自己就是蝶媚,再附送说一句,自己患了天花,不能见人。
量裴然也不敢来摘她的面纱。
即使他敢,他身旁的内监也定不会由着他去。
“费儿,你为何要用布巾遮面?”身侧的三哥忽然开口。
“额。”该怎么和他解释,就说怕把裴然给勾引了去?她狂汗,最后,终道,“我最近脸上起豆子,我怕进了宫后,传染给别人。”
“呵呵,费儿想的真是周到。”
“三哥,你待回就在外面等我吧,你一个男子就这样贸然进去,会有流言蜚语传出来的。”
话虽是这么说,实则是怕他知道她与蝶媚互换身份的事情。
毕竟,那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她不想让他牵连进去。
“恩,费儿识路吗,要不,还是我先带你进去,然后在到外面等你。”他担心的望着她。
“别,别,别,”费儿急忙止住他,却见他困惑的望向她,忙陪笑道“不知道我还可以问路过的宫娥呢,别忘记了我的冰雪聪明。”
被她这么提醒,他咧嘴笑了,心也微安。
费儿缓缓的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没有继续问了。
不过,想着他的问题,她还真是好笑。
前世,她被这宫廷困住了一生,又且能不识路?
又走了一会,他顿住了步子,在她耳边轻道“小心。”
费儿对上了他饱含担心的眸光,冲他眨了眨眼,离去。
直直的走到了两年前裴然赐给她的院落,却见一个宫娥端着一杯茶水走了过来。
待一走进,费儿才看清来人,竟是晚妤!
想不到两年不见,她竟出落的越加标致了。
“你是?”晚妤问她。
“我,我来找你们费贵妃。”此时,费贵妃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实在是别扭至极,似在说自己,也似在说蝶媚。
“贵妃和许侯爷正在交谈事宜,不便打扰!”
费儿听晚妤这么一说,心里也是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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