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迎上他的眸光,更是觉得懊恼不已。
夏侯霖的眸光黯了黯,终是转开了眼睛,隐忍道“费儿,以后在我面前一定要穿上衣服。”
他的话像是一股热风,吹的她的脸颊更是红亮。
她不敢看他,拿起地上的外袍,兀自道,“我先去给你找点吃的,你别乱走。”
说完,竟不等他会话,逃离一般窜了出去。
“唉·····。”夏侯霖伸手欲要唤住她,瞟眼一看,她却是早没了影子。
待费儿回来之时,脸上还是一片滚烫。
她不做声,只是把手里摘回来的苹果扔给了他,便转身去为他寻帮助他康复的药材。
昨夜,山谷里的一切都是被鬼火照亮的,今日在阳光之下,山谷却显得更加迷人。
费儿对这个遍地是兰花的地方是越加的喜欢了,心里也是对那抹隐居生活更是向往。
如果,三哥不是夏侯霖,那该有多好啊!
正文 85他像英雄
夏侯霖的伤口虽是严重,可在费儿三日的精心照顾之下也好了很多。
他能走能跳,竟也打了不少野味。
费儿静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烤着打来的野味,嗅着他每日送到她手中的兰花,竟浑然不觉日子已经慢慢的流逝了。
她见此地遍地是兰花,便取名兰花谷,而他则笑着一遍一遍的道,“兰花谷,兰花谷。”
和他一起的日子,她觉得很幸福,如果长久在此隐居那该多好。
她多想央求他一起留下来,却是见着他的时候,说不出一句话来。
“费儿,我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带你上去吧。”身后传来夏侯霖的声音。
费儿转身,抬眸凝向他,道,“要回去了吗?”
夏侯霖点了点头,费儿失落的垂下了头来,她真舍不得离开。
“我们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天,也是时候回去了,费儿不想走吗?”他凝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
费儿不语,她确实不想走,可是该以什么理由留下来。
夏侯霖望不清她眼里的表情,却还是依依感觉到了她的不舍,眸光一闪,这几日莫说是她,就是他这个对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意的人,也是万分的怀恋这些日子。
可他要给她最好的,在这里无法实现他对她的诺言,所以,他得带她回去。
夏侯霖伸开双臂试探着拥住她,她并没有拒绝他,这不由的让他很是高兴。
“费儿,相信我,跟我走,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他贴在她的耳边轻语。
“三哥,”她退出他的怀抱,“三哥,别说了,我们还是走吧。”
她的心里很迷茫,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也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夏侯霖。
虽然,她心里很明白,她喜欢他,可她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选择和他在一起。
他们隔着采兰,隔着前世她记忆中的噩运。
“好。”为什么她要躲避。
夏侯霖虽是疑惑,可还是伸手揽向了她的腰肢,一个飞身,就从山谷跳到了涯岸之上。
待刚一落地,费儿就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径直的往军帐中走去。
“费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夏侯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不相信在兰花谷发生的一切是假的,他不相信她对他说过的话只是说着玩玩的,他能感觉到她对他也有着与他相同的情感,可是她现在这样又是为何?
他猜不透她了。
费儿挣脱了他,“三哥,我没事,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二哥又要担心了。”说完,她复又往军帐的方向走去。
在没有想明白之情,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就只有避开他了。
夏侯霖郁郁的跟上了她,默不作声。
这眼看着他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他苦苦守着的女子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意,也是终于爱上了她,可她却总是避着他,这让他难受不已。
他小时候虽是有她这个才女做夫子,可却是心不在书上,直到如今,他也只算是一介武夫而已,哪像二哥那么会揣度人的心思。
对她,他感到无力。
他总是猜不透她的想法,总是要面临她对他忽冷忽热的场景。
每每这时,他总感觉颓然不已,竟比他出兵打仗还要难受。
至少,出兵时候的他是有自信的,他能掌握好全局,他能张弛有度,他能勇敢无畏。
这些年来,他为了她不知道过了多少在刀子上舔血的日子,也正是因为她,所以,他才能把不怕死的竭力杀敌。
他说过要给她最好的,所以,他必须要有能力得到最好的。
想着,已然到了军营。
只是军营当中弥漫着一抹异常,待夏侯霖打听之后方知,原来番邦那群野人竟打伤了朱熔,此时军帐中暂无带兵的人,而那些野人竟想趁机作乱,故二哥就亲自上阵了。
不容他多想,他走回自己的军帐,穿上护身软甲就要上阵。
“三哥,你不能去!”费儿伸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胸前的伤还没好全,若是就这么去了,先别说因为受影响而再添新伤,就说他若是一个腾身之类的,牵动伤口,那就不好了。
她不喜欢他这副不拿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儿的模样。
即使,她最后不能和他在一起,她也是希望他能好好的,而不是丧命于战场。
这样的结局,她接受不了。
夏侯霖凝着她,直到他的眼睛有了一股涩涩的感觉,他才闪了闪眼睛。
费儿不顾他的意愿,伸手就要去解下他身上的软甲战袍。
夏侯霖哪肯让她真解,待她攀上第二个衣扣的时候,他伸手的扣住了她,哑着嗓音道,“费儿若是想要为我宽衣,多的是机会,可是现在不能!”
“三哥·····。”她恳求的望向他,只希望他能冲她点点头,答应她不去战场。
可他终究还是别开了脸,绕过她的身旁,往军帐外跨去。
在他错开她的身子之时,他望了她一眼,那满是坚毅的眸光再次映入了她的眼中。
费儿颓然放下手来,她的三哥,不管如何宠她,可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即便是她,也没办法阻止了。
帘帐外响起了一声口哨,接着便是一阵马儿的嘶吼声。
费儿急忙跑出军帐外去,只见他早已翻身坐在了马背上。
似是感觉到了她会出来一般,他抬眸望向了她。
“我把二哥换回来,他以前受过重伤,不宜久战!”这是他对她说的话。
费儿诺诺的蠕动了一下唇角,终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愣愣的看着夏侯霖的马匹渐渐的消失在军营当中。
原来,他是去换二哥的。
往日里任他怎么和二哥闹闲话,这一关乎二哥的性命,三哥也是忧心忡忡的。
这样的三哥真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汉子,摒弃了平日里所有的别扭,此时的他,很像是一个大英雄。
他承载着千千万万人民的兴亡,他变得很吸引她。
可这样的他也很是让她担心,她真怕他有个什么散失。
费儿不敢乱走,害怕又被人当了军妓,只得坐在军帐之前等他。
直等到晌午时分也没见着他的影子,却是等来了二哥。
二哥是骑着马回来的,他并没有像往日一般仅仅着了一件月牙色长袍,反是穿了一件银白色的铠甲,看起来很是威风。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费儿,见她坐在帘帐外,他优雅的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费儿,你回来了?”他睨着她,常年淡淡的眼睛里滑过了一丝欣喜。
费儿见着他回来,自是知道,此时的夏侯霖已经上了战场,心里担忧的紧,只得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我先去看看伤口,再去布化一下战策,你先在军帐里去坐一会儿,可好?”他不愿意她就这么坐在外面。
外面风大,温度又低,若是再让哪些不重军规的肖小人物给打了主意,那还得了。
正文 86恐吓朱熔
“别。”费儿眸光飞快的转动了一圈,笑道“不如我陪二哥一起去吧,若是可以,我还可以在军医处帮帮忙呢。”
夏侯霖的伤口本就恢复的不全,即便是他的功法再好,也免不了牵动伤口的,若是他回来一定会先来军医处的,她还不如在军医处等着他来的实际。
夏侯桀意味深长的凝了她半响,只看的费儿一阵不自在,良久,他终是道,“也好。”
费儿得了他的应允,见他离去,忙欢欢喜喜的跟在他的身后。
“你,很高兴?”夏侯桀忽的转过身来。
他直直的望着她,虽是在问他,可是语气却是很肯定的。
费儿被他紧紧的看着,忽的有一种被他看透的感觉。
二哥自小就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他看似平凡,实则是深藏不露。
费儿自重生那日起就对他对他很是防备,生怕他就看穿了她是重生来的一般,后来,慢慢的接触,那仿若亲情一般的感情,才让她渐渐对以往的防备遗忘殆尽。
不过,他依旧是聪明到让她怕他的地步。
“你在想什么?”耳边又传来了他淡淡的询问声。
“我以为二哥知道我的心思。”费儿似真似假的回道。
可她没发现夏侯桀的步伐顿了顿,她说的那句话,让他想到了三日前,她和老三在军帐中的对话。
她对老三说过,她喜欢老三,想要嫁给老三。
此时,她这般说话是为了提醒他,她在想老三吗?
夏侯桀握了握拳头,不再说话,也不在理睬跟在身后的她。
待到了军医处,夏侯桀似是不愿多留,草草敷了药,嘱咐军医照顾好费儿,就先行离去了。
费儿见军医实是忙不过来,便兀自替一个伤员看伤。
“小姑娘,你能行吗?”一个老军医怀疑的望向她。
费儿笑着冲他点点头,道“我在齐都开了一家医坊,治疗这些砍伤之类的病情还不是问题。”
老军医听她这么一说,更是惊诧,抬眸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道“小姑娘,看你小小年纪的,想不到,你还这么能干。”
费儿‘呵呵’一笑,正要说话,却被刚刚走过来的一个身影吸住了视线。
“朱熔。”她低低的唤道。
朱熔的手臂处包扎的厚厚实实的,看来是受了重伤。
费儿手脚麻利的包扎好了当前的伤员,拿上药箱径直的走到了朱熔的跟前。
“你这么会在这里?”朱熔诧异的望着她。
他果真是认得她的,费儿想着那日他命人把他送到将军帐中时的场景,她就怒火中烧。
“为什么?”她盯着他的眸子,直直的问出可心里的困惑。
朱熔挑了挑眉,好似从不记得有过那档子事情一般,道“什么为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明知道我不是军妓还配合着那些人把我往别人帐里送去?”
“哦。”朱熔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回道“我以为你是做了军妓呢,顾着你的面子,我也不好当面提醒你,至于配合嘛,难道你想让我阻挠你做生意不成?”
望着他强词夺理的模样,费儿更是打心底里生气。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他直接扔水里去,然后在狠狠的虐他,此番,或许才会消掉她心中的怒意。
想到虐他,费儿瞅了瞅他的臂膀,脸上也是灿灿的笑了起来。
朱熔望见她俩上诡异的笑容,向后退了一步,防备的看向她。
“来人,朱大人不支持工作,为了让他早日康复,你们快过来给我按住他!”这些话是费儿咬着牙说出来的。
夏侯桀走的时候,明令嘱咐过要好好照顾费儿,自然,站在军帐外地士兵是不敢违抗她的。
一会儿功夫就有两个人前来压服住了朱熔,费儿笑呵呵的走到他的跟前,不急不徐的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
朱熔被两人压着不能动弹,直攘攘,却只听的那压着他的两个士兵絮絮道“对不住了,朱大人,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他听了两人这么一说,在睨向费儿用力晃荡的那跟细针,头皮一阵发麻。
“你,你,我告诉你,我受了伤,你不能乱来!”他想要后退,奈何刚挪动一步,又被挟持着他的两个人给拉了回去。
费儿看见他惧怕成这个样子,再没了往日的拔高气扬的模样,一阵开心,道“朱大人,你还是行行好,配合我一下,不然待会儿夏侯桀来了,我就说出当日的事情来,看他怎么感谢你一下。”
她把感谢一字咬得极重,迫的他脸色一阵发白。
费儿见他吓成这般模样,暗道一声果然。
他本就猜测着朱熔在军帐当中的身份没有夏侯桀高,才会说出那些话,现在看来她猜得并没有错。
看着他这番模样,费儿已经是尽兴了。
她收回手里的那根细针,把它放回远处,兀自去拿干净的纱布。
“你?”朱熔惊诧的望着她,似是没有明白她为何突然就停止了动作一般。
费儿睨了他一眼,哼道“我才没有你那么无聊。”
她本就是想要吓吓他,这做任何事都是有一个度的,看着他被吓成那副模样,她也觉得泄愤了,故也没准备真拿那根针给他刺下去。
她示意按着他的士兵退了回去,兀自的解下他臂上的纱布,为他的伤口敷了药,重又给他换了干净的纱布。
一切做的一气呵成,费儿确是没有注意到他眼中滑过的一抹复杂之色。
军帐中忽的传来一阵帘子被掀开的巨响,费儿望向帐帘之处,却见夏侯霖捂着腰间走了进来。
他捂着腰的手上不断的冒出来鲜血,费儿吓得急忙奔到了他的跟前。
她的眼里溢过一丝怒气,气他果真带着重伤回来。
她千般万般的阻挠他,也没见他有过一丝动摇,要是他就这么被人砍死了,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的。
夏侯霖也是看见了她,面上一阵惊诧,后又被她狠狠的拉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费儿默默的拿着药水为他止血,为了解气,她还故意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夏侯霖被她没轻没重的手弄得一阵闷哼,却是依旧紧紧的盯着她,不语。
她似乎能听见了周围传来的一阵冷冷的吸气声,费儿暗道,那些人是在惊诧于她竟有这个胆,敢对夏侯霖如此粗鲁吧。
待收拾好了伤口,夏侯霖起身又往帘外走去。
费儿心忧他的伤口,怕他又要去战场,忙喝道“站住!你这又是要去哪儿?”
夏侯霖果真停下了步子,他抚了抚腰处她为他困好的纱带,傻笑道,“我去为费儿打胜仗,打完,我就回来找费儿。”
“唉!”费儿想要唤住他,谁知他步履轻快,一会儿功夫早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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