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王氏有妇 作者:苏蘼芜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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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王氏有妇 作者:苏蘼芜 完结-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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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早就是恼火得不行,誓言要将这通房好好整治整治。第二日奉茶之时,瞧见白菲儿那张娇娇嫩嫩的小脸蛋,只觉得心头一把火起,恨不得拔下头上簪子划上去。

她只觉得白菲儿打扮得娇艳如花,是专门为了给她添堵,哪里知晓,这不过是白菲儿一夜无眠之下,方才多上了胭脂水粉遮掩倦容?

不过,虽说巴望着白菲儿能出什么纰漏,自己也不断地再找茬,可是贾史氏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白菲儿下什么黑手,因此一段时间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僵局在一年后被打破。

按照习惯,正室怀孕后姨娘方可停止服用避子汤。贾史氏传出孕信后,相隔不到两个月,白姨娘便也怀孕了。

得知这个消息,贾代善简直惊喜地险些在原地跳起来。他与白菲儿定情已久,早就在期盼着这个孩子的到来了。如今史氏也了身子,想必不会再如以往那般对菲儿多加挑刺了吧!

荣国府老太太也是分外欢喜,这孙儿一来便是俩,不论嫡庶,可都是贾家的血脉啊!急急忙忙吩咐加派人手到两边去照看孕妇,私下里还偷偷地和贾代善说了,让他别再像往日那般对贾史氏忽视太过。

总算是平平安安到了七个月,贾史氏看着白菲儿明明比自己小两个月却比自己圆上一大圈的肚子,眼中的妒恨几乎就要遮掩不住。这个贱人,怎么能这么好命!一胎竟然怀了两个孩子!不过——她得意地笑了起来,怀得好又怎样?也得看你有没有命生下来!

紧接着,便是白姨娘没有预兆的胎动频繁、早产——然后,一尸两命!

对着产房中痛苦挣扎着的白姨娘,老太太心中亦是不忍,同时也觉得脑仁疼得紧。白姨娘虽说血崩,眼看着要去了,可是却留下了一个瘦弱的男婴。

老太太在产房中,抱着那个血气未清的小男婴,瞅着他因为在母体腹中憋的太久而青青紫紫的身子,那与自己儿子年幼时肖似的眉眼,只觉得心都疼得慌了。可是一抬眼看见床榻上气若游丝的白姨娘,她烦恼着,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待儿子当值回来,怕又是一场闹腾……

出生时这样情状的孩子,老太太曾经见过一次。这明显就是胎中受了亏待,所以才会导致孩子天生便是心气不足,体质偏弱……多半是活不下去的。

正在此时,却听得贾史氏那边传来消息,大奶奶因为情绪激烈,牵动胎气,怕是也要提前生产了!

情绪激烈?!老太太目瞪口呆地听着自己安排在贾史氏房里的嬷嬷汇报,什么叫做大笑不止,引发腹痛?贾史氏为什么笑,老太太这个修炼多年的人精想了想便猜出来了。

天底下哪里有这般怀孕待产的女子,还心心念念着算计旁人的!想想白姨娘一直以来身子康健,怎么竟是气血亏损心气萎靡的症状呢?突然早产,双胎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可为何生产时有百年老参与汤药吊着力气,还会突然间出现力竭这种状况?这里面肯定有贾史氏的手笔在!只可怜了那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老太太思索这些事情,一时间只觉得深恨不已。

偏偏自己因为她腹中即将临盆的孩子,却是半分都作为不得!老太太无奈地吩咐自己的心腹嬷嬷将刚刚出生的这个男婴抱到自己房中,便往贾史氏的院子而去。

白菲儿虽说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不过是借着老太太赐下的百年人参吊着气,可是听见外面的交谈,想着方才瞧见自己唯一留下来的孩子,一出生便成了没娘的娃,又是早产的双生,虽说挣扎着活了下来……可是又能长多久呢?不由得悲从心来,泣不成声。

贾史氏惯来会做好人,待自己死后,保不准大爷就会被她花言巧语哄了过去!想着这一点,白菲儿挣着最后一点时间,吩咐贴身丫鬟将平日里自己常用的胭脂盒取过来。这正是贾代善亲自让人为她打造的,上面绘着合欢花,寓意和合不离。

她一直坚持着,便是因为正房那边贾史氏也到了分娩的时候。她恨!她怨!自己的孩子便是出生也是个庶出子,哪里便能妨碍到正房那边?偏偏却……她吩咐贴身丫鬟出去,注意查探正房的情况。

那边老太太抱着贾史氏费了多大的劲儿,千辛万苦才诞下的孩子;叹了口气,想着方才自己怀中抱着的另一个孩子,老太太摸了摸这个嫡孙红彤彤皱巴巴的脸颊,突然想到什么,目光复杂地落在那扇紧阖的门上。

门里面,贾史氏刚刚诞下孩子便昏厥了过去。

得到大奶奶生下了荣国府嫡孙的消息,白菲儿只觉得眼前一黑,好不容易撑着的精力尽数退散。老天何其不公平!

贾史氏!白菲儿咀嚼着这个名字,深深的恨意将她心中最后一丝清明淹没了。感觉到生命力飞快地流逝,白菲儿撑着写下一封书信,放在盒盖背后那张美人小像后面,细细叮嘱着自己贴身丫鬟务必将这盒盖重新黏好,交到贾代善手中。

她不信自己产前身子的种种异状与贾史氏会没有分毫关系,只是当初想着大爷的差使正是在关键的时候,不便打扰——早知今日,就该早早地、就算是坏了在大爷心中的映像,也要将此事说与他听!吃力地看着自己仍旧浑圆的肚腹,那里还有一个尚未出生便夭折的小生命……白菲儿后悔不迭。

大爷,菲儿管不了那么多了!

白菲儿留恋地朝外面看了一眼,已是芳魂杳杳。

老太太将这个贾史氏生的嫡孙也抱回去,一天之后,便在饭桌上宣布了要将取名贾赦的嫡孙抱在身边养着。贾代善正因为心爱女子的逝去而伤痛不已浑浑噩噩,哪里注意到老太太说了什么,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

没人知道,曾经从白姨娘房中抱出来的那个孩子,不过一个时辰后便咽了气。老太太以为自己将这消息瞒得天衣无缝了,可白姨娘留下的一封书信,其中暗藏的玄机奥秘,便是她也未曾知道。

薄薄的一纸薛涛笺被白菲儿的贴身丫鬟仔细地封在美人小像的后面。

“……妾虽薄命,却亦有幸为君留下一子,腰间有两点朱砂。此子既为庶子,则愿君好生抚养,使其承君之愿……另,为妾黄泉安宁无扰,并稚子可平顺长大,愿君万莫追究主母刁罚之责,此乃天命也……”

白菲儿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活不过去的,不过时间迟早罢了。如此,为了以示警告惩罚,老太太必定会将贾史氏所出的嫡长子养在身边;这样一来,贾史氏那个执拗爆烈、又极善于迁怒的脾气,在于老太太不知多少次交锋以败告终后,对着老太太的讨厌定然会转移到这个被抱走的孩子的身上。

贾代善是念旧心软之人,史氏身后毕竟站着一个侯府,她又惯来会做好人,久而久之,少不得大爷会被她的花言巧语哄得心回意转。史氏枕头风一吹,他对着这个长子肯定也会慢慢地不喜欢。

无论怎样发展,荣国府内都将上演一出母子生分难堪、甚至于是反目成仇的大戏!

若是贾代善看到了这份书信,那更合了白菲儿的心意。想想看,依着贾代善的脾性,多情却又最是绝情,曾经心爱的女子与自己的骨肉,多年被错待被冷漠以对,他会站在哪一边?

汉武帝与李夫人的故事足以证明,死人永远都比活人来得美好。

孩子的死亡横亘在眼前,白菲儿终于抛弃了那些曾经的善良,学会了心狠,对着贾史氏所出的这个同样幼嫩的孩子,她没有丝毫的愧疚。这是她最后的算计,成或是不成,都无关紧要。你我相约到百年,奈何桥上等三年,大爷,咱们下辈子再见吧!

鲜血与爱情,都是让女人成长起来最好的催化剂。

只是她没想到,正是因为贾代善对她的情意,不愿损坏一点,才让这封书信在檀木盒子中待了整整二十载光阴。

……

多年的摸索抚弄,小像上的颜色已经慢慢褪了色,露出底下奇怪的花纹。

贾代善小心翼翼地拿着裁纸刀将盒盖后的小像挑起来,看到里面薄薄的,已经微微有些泛黄的纸张,心头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令他一时间难以自已。

颤颤巍巍地打开那张薄薄的纸,上面的字迹灵动飘逸却稍显潦草。认真地,一字一句地看着,贾代善瞳孔逐渐紧锁起来。

那个菲儿遗言中所说的,被母亲抱走却自己却不曾得到一丝消息的孩儿,腰间有两点红痣!

他神情恍惚着,想起二十年前一个午后,自己在母亲院子里瞧见的那一幕。坐在木盆里洗澡咯咯笑着的孩子,腰间……腰间的……两粒朱砂记!

捏着那张纸,贾代善痴痴地笑了起来,泪水却是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滑了出来。

菲儿!母亲!

原来一直不看重的长子居然是自己和菲儿的骨肉!贾代善只觉得自己简直快要被深重不堪的悔恨压垮。这个孩子的出生与菲儿去世是在同一天,因此每每看到他,自己就会情不自禁地带了点迁怒和怨恨,怨为何活下来的不是菲儿的孩子……

如今想来,自己亏待了这个孩子何止一点啊!

贾代善虽说此时因为悲痛悔恨心旌动摇,然而思绪清晰冷静下来,却是开始猜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贾史氏的孩子再怎么样也是她的孙儿,母亲会拿自己和菲儿的骨肉与其调换,并坚持将菲儿的孩子留在身边教养,却隐瞒了所有的真相……难不成是当初贾史氏的那个孩子有问题?!说起来,贾史氏这些年一直贬低将要袭爵的长子,难不成——她早就知道赦儿是菲儿的孩子?还有,菲儿那句话,刁罚之责……

想到这儿,他精神一凛,旋即又颓然重新坐回了椅子。二十年前的事情哪里能轻易翻查出来?如今,自己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好好补偿赦儿,还有张氏腹中的孩子……

至于贾史氏——贾代善紧紧地握着拳头,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笑容。

抚摸着那张被挑下来的画像,贾代善眼神温柔不已:”菲儿,咱们的赦儿要有孩子了,你要做祖母了……”菲儿,这么多年了,我都不愿意去看你,只是因为……你最欢喜我,没瞧着我,怕是站在奈何桥上不肯走吧!可如今看来你最挂念的肯定是赦儿,我之前不知道哩,现下里知道,不管怎么样,都得去见你一面了……一切真相,都湮灭在了时光里。

 第39章 扫墓

漫天遍野的枯叶翩跹;耳畔传来寒鸦凄厉的叫声;一场秋雨刚过;眼见着寒露将至;往日里的生机勃勃已然枯萎败落,令人倍添凄恻萧条之感。

站在一处矮矮的坟头前,贾代善将身后老仆茅诚手中拎着的食盒接过来,从中取出几只碟子与酒壶酒盏。碟子里盛放的是白菲儿生前最爱的几样吃食;那酒,则是二十年的梨花陈酿。

“菲儿,我来看你了!”挥退伺候了自己三十年的茅诚;贾代善蹲下来;小心地将香醇清澈的酒液倒在双虎鱼纹杯中:“我对不起你;这些年来不知道赦儿是我们的孩子,竟让史氏的话蒙蔽了眼睛。咱们的赦儿孝顺又重情重义;虽说往日里我也对不住他,可是日后,我必会将整个荣国府都留给他——”

他喃喃地不住念叨着,三杯酒下肚,已经有些微醺。

正想着心爱的女子昔年的娇颜如花,如今远隔黄泉,贾代善心中苦闷不已,却突然听见旁边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

他斜眼看过去,瞧见两个穿着粗布衣裳、面容黝黑的壮年男子在茅诚的阻拦下焦急地嚷了起来,隔得有些远,因此只瞅着嘴唇上下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

贾代善有些恼火起来,扬声唤道:“茅诚,怎么回事儿?!”

茅诚也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头发已经是花白,拦着两个正值壮年的庄稼汉,着实是累得够呛。听见主子喊话,他忙冲着那两个农夫喝止道:“有什么话,和咱们老爷说罢!”

原来,这两人乃是当地村子里的人,从地里做活回来,便照着惯例往山上来砍些柴火回去,谁想却看见了贾代善主仆两人。见贾代善在白菲儿坟前喝酒,便牵扯出一桩陈年旧事来。

“我在此祭拜,你们为何吵闹不休!”贾代善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不断搓着手,显得有些窘迫的粗壮汉子。

面对着贾代善的威严,两个庄稼汉面面相觑,先前美瞧清楚,可这一看,这一身的行头,啧啧,肯定是什么达官贵人。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何曾见识过这样的人物?两人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对茅诚的那股子牛劲儿全没了,眼神变得畏畏缩缩起来。

其中一个见识多点胆子大些,上前来,手臂微微颤抖着,指了指贾代善身后那座坟头,陪着笑道:“老爷息怒,咱们是想问问,您是这人、呸呸,这坟里埋的人的亲戚?”他惊觉自己说错了话,瞧见贾代善脸上并无怒色,才稍微放心下来。

“不错,怎么了?”贾代善回头看着这座孤零零立在半山腰的坟头,周边荒草漫生,显得荒芜得很。

“嗨,那就好办了!”这庄稼汉一拍大腿,兴奋起来,回头招呼着自己的同伴:“木头,去叫村长过来,就说咱们去年挪了地重修的那座坟,有家里头人找过来啦!”转过脸来便朝着贾代善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老爷,您——”

重修?贾代善疑惑不已,瞧着后面那个年轻些的一溜烟窜下山去,只觉得一阵迷雾笼罩在心头,截住他的话头:“不知道怎么称呼?还有,这坟怎么就挪地重修了?”

这庄稼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瞧见旁边有块平平整整的石头,忙上去拿衣摆掸了掸:“我姓吴,人家都叫我吴大壮,就是这块山脚底下吴家村的人!老爷您坐着——说起来,这坟可是几十年都没有人来扫弄了呢!”

闻言,贾代善心中恻然。

“咱们这汉陵丘啊,从来没人会把坟立在这儿的,这座坟在这山上是独一份!”吴大壮嘿嘿地笑了笑:“这坟原本是在山北一处难得平整的小谷里,不过那儿阴气重,又有一个水潭子,不知道坟地怎么选在那儿,破破烂烂地从来也没人理会。去年咱们村里头有人从那儿走过去,瞧着那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野兽给刨了,墓碑也倒了,露出里面棺材来!咱们村长说,好歹也算是在吴家村的地界里头,孤魂野鬼总得给他留个寄身的地方,就叫咱们请了道士算了风水,择了日子把这坟给迁了出来!说起来,那棺材也有些烂了,咱们还筹钱给那孤鬼买了副新棺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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