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怪医不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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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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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一笑衣衫不整地冲上前抢过芸芸,抱入香闺,“陆兄,还愣着做什么,快来为骆姑娘治伤!”
因是伤在肩部,除却大夫,所有人皆候在门外。陆茗为其上『药』时,有片刻的悸动,方才她舍身相救时的眼神,分明与自己熟悉的小徒弟别无二致。
可骆红泪紧咬着牙关,没喊出一声痛,这般坚强隐忍的『性』子却又不似爱徒。
“陆庄主,谢谢你。”
“你舍身救我,是我该谢你才对。”
“只是皮肉伤罢了,像我这样出身风尘的女子,哪有那么娇贵。”
陆茗手边一滞,“之前是在下冒犯了,冒昧问一句,骆姑娘是哪里人士?因何沦落至此呢?”
芸芸对此早已做足了功课,几年来说的一口吴侬软语,以方言道,“小女子姑苏人士,母亲曾是苏州名动一时的红倌人,后来遇人不淑,花光了半生积蓄流落街头,幸得顾妈妈见怜,收留我们母子俩住进了拙玉园,我···算是报恩吧。”
一言一词他都记在心中,这个女人到底是否芸芸,还有待考量。
红泪偷眼瞧他,猜出他已信了几分,是以拉起了褪至香肩下的衣衫,眼角含羞,“请陆庄主帮红泪唤吕公子进来吧。”
吕一笑风风火火地进内问陆茗,“骆姑娘如何了?伤的可严重?”
红泪取了件风袍下床来为他披上,软语宽慰,“我没事,再说陆庄主是神医,又有什么难得倒他呢。”
“这倒是···”吕一笑言及此忽想起什么道,“此次多亏陆兄仗义出手,只是···陆兄今夜没有回府吗?”
他一向快人快语,一时问地陆茗有些语塞,吱唔道,“我···”
恰恰此时风纤云送来外袍,“庄主,您出来的匆忙,外袍也未穿上,夜里仔细着凉。”
陆茗原是疑心骆红泪便是昔日小徒,借故留宿风纤云屋内伺机一探究竟,此事自是无法『露』于人前,便趁势揽上美人香肩,“我与风姑娘是多年的情份了,此次回来,自然是要来探望故友了。”
吕一笑促狭道,“陆兄真是知己便天下啊,府里有个美貌贤惠的徒儿,外边还有这许多红粉,当注意保养才是啊!”
“彼此彼此,吕兄弟今朝小登科,更要当心才是。”
骆红泪面上虽是笑意盈盈,可听了他将自己拱手让人,还恭贺新禧的这些话,心内是极不舒服的。
他虽如她所料,今夜留在了馆中,可其中有多少当年情份,却是未可知的。多年未见,她倒疏忽了他身边还有个萧针娘,她与师父朝夕相对日久,感情想是日益深厚了吧,今时今日,自己倒成了名符其实的外人。
“红泪,他们都走了,外头风大,进来休息吧。”
吕一笑扶她回到房中,她方回过神来。静夜红烛高照,对着他柔情似水的目光,芸芸不觉生出了些烦闷,将他推至屏风后道,“瞧你出的一身汗,我吩咐人打水来好好洗洗吧!”
他只以为她爱干净,自是慌忙搓澡,不由又想起方才的香艳场景,若非那群黑衣人,他与心心念念的骆姑娘便已鸳鸯双好了。
揣着这样的信念沐浴罢后,却见榻上佳人已沉沉睡去,美好的睡颜,曼妙的身姿都深深吸引着少年的心,当看见她左臂受伤的血痕时,悸动方渐渐平复,她受伤了,自己还生出这样的邪念,委实不该。
他轻手轻脚地为佳人盖上锦被,拉下帘闱,默默走出香闺,蹲坐门口,护她一夜安眠。




、第一百四十章 花魁情挑

早起打水送与红倌的姬人在门口发现这馆中有名的恩客,皆是交头接耳,诧异非常。花了数万两白银得来与花魁**一度的机会,就被他这样白白浪费了。
他睡的极沉,直至芸芸懒起梳头还未醒来,引得过往姬人嬉笑。
芸芸闻声启开闺门,吕一笑应声倒向房中,直磕得后脑生疼,躺在地毯上朦胧地睁开双眼,模糊看到个美人影正疑『惑』地看着他,蓦地惊醒。
“吕公子,你就这样在我门口睡了一夜么?”
他憨然一笑,“我担心那群黑衣人再回过头来『骚』扰你,所以就守在了门口,没事,睡的还挺舒服!”
听着他窝心的言语,芸芸有些内疚,昨夜的一场风波本是由自己一手策划,事发后他极力保护自己,而自己却假寐避开他,辜负了他的一片炙热真心。
芸芸自屋内取出了他的衣衫襦靴,亲自为他更衣,“折腾了一晚上,赶紧回去歇着吧,青天白日的,又有护院在,量那贼人也不敢再来。”
吕一笑不舍,犹豫着抓住了她的手,“那晚上,我再过来···你别误会,我只是想静静地守着你,保护你!”
她抽回手避开,“今晚···我会回拙玉园,就不劳烦吕公子了。”
他尴尬一笑,随即又自我安慰当她害羞,满面笑颜地离开。
楚馆中的红倌人日常皆是睡到日上三竿方起身,是以这个时辰,院中除却打水浆衣的姬人,十分安静,前厅中冷不丁传来的声响也听得一清二楚。
“喂,你们这群蛮人,还不快把我萧姐姐的师父交出来!这里乌烟瘴气的,哪里能住得人!”
几名小厮姬人正在打扫昨日夜宴后的残骸,这位通体异乡的姑娘便闯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问他们要人。
骆红泪眉头微皱,“这么吵,姑娘们还怎么休息,顾妈妈在哪里?”
一旁姬人答道,“库里的存货快用完了,妈妈一早就出去置办菜蔬和酒品了。”
“你们跟我来。”
骆红泪还未来得及挽上发髻,便携院中几名空闲的姬人至厅中解决麻烦,看清了来人她即心中有底,原来是她,随即学着顾妈妈老练的样子走近,“这大清早的,我当是哪位恩客光临,原来是两位姑娘啊。”
萧针娘见到她的那一刻眼中俱是惊『色』,伊帕尔罕却是不知,自顾为姐妹抱不平,“你又是谁?我看你衣装不整的,一看就不是中原的好姑娘,陆先生一定是被你们这样的人『迷』『惑』在此的,赶紧将他交出来!”
她冷笑一声,“你一个大姑娘,一大早的就来我们这种地方找男人,你臊不臊的慌!这还没过门呢!陆庄主是我们这儿的贵客,除非他睡舒服了,愿意走了,不然我们可没有下逐客令的理儿。”
伊帕尔罕本『性』纯良,被她一番话堵得语塞,退后一步拽着针娘衣角,“萧姐姐,你看她们嚣张的样子,怎么倒像是咱们的错了。”
萧针娘在一旁静观了片刻,眼前这个妖挑女人除却如傅芸芸一般的五官,一言一行皆无半点影子可言,立时便松下了一口气。
一副端庄良家女的姿态款款上前道,“我家妹子唐突,请问姑娘如何称呼?”
“本姑娘姓骆,区区贱名,不足一提。”
“哦,原来是如今苏州府最热的红倌人,骆姑娘,也非我姐妹俩多事,只是我家师父向来由我们服侍惯了,早起需半盏清茶漱口,所穿的衣装不喜有半分褶皱,梳头呢要用象牙梳,这辫上的穗子啊,还得与衣着相配,我们只是怕姑娘们伺候不来罢了。需知道以往他不管宿在何处,都是由咱们清早带自个儿人来打点的,还请姑娘见谅。”
芸芸心中一讪,这心机娘么是故意来给她下马威的。这才几年的光景,师父向来习惯自理,当她没跟过呀!
不过也好,那我便将计就计,促狭你一回,以报这些年来你对师父的“照顾”。
她故作媚态,指间捋起耳畔的一缕发丝,“是么,昨夜陆庄主太过劳累,一直折腾到了半夜才睡,竟没告诉我这些要紧事,真是多谢萧姑娘提醒了。”旋即对旁边姬人吩咐道,“你们都听到了?还不去准备着,哦对了,咱们这里乌烟瘴气,别忘了再备几桶水,一会儿本姑娘亲自伺候陆庄主沐浴更衣!”
“萧姑娘,不知你可放心了?”
萧针娘被此一激,看着她衣装不整,披散着头发的风『骚』样子,自也顾不上什么大家姿态,“骆姑娘,我怜你年纪轻轻堕落风尘,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可惜陆庄主就喜欢咱们这不要脸的样子,这可怎么好呢。你们说是不是?”
身边姬人小厮的一番附和更令她气急,萧针娘上前便动武一掌推开骆红泪,就要往里间闯,就连伊帕尔罕也被她粗鲁的动作吓坏。
临出后厅时,却见陆茗由风纤云挽着,满面春风而来,瞧见了她,便变了脸『色』。
辅一进门,见着被推倒在地的骆红泪,更是一副怜香惜玉的面容扶起佳人,颇为愠怒道,“针娘,你干了什么!”
骆红泪倚在他怀中,面上是傲娇的笑,这临门的第一场战役,是她赢了。
“骆姑娘,可有撞到伤处?昨晚···”
未待他说完,红泪便以纤纤玉指按住了他的唇瓣,“陆庄主,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需要搬上台面来说的。”
一语带双关,在场的姬人小厮皆知道昨夜是骆姑娘的开苞之夜,吕一笑公子今早又宿在她门外,提及伤处,究竟是何处呢?暧昧不明下,众人皆报以含笑又内涵的神情。
加之风纤云适时的加油添醋,“哎唷,妹妹房中昨夜可是精彩得很,瞧瞧,这眼睛都熬抠了!”
惯会多心的萧针娘此刻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指节捏地吱吱作响,只恨不能杀了这个不知羞耻的勾栏『妇』解恨,碍于陆茗在场,只好吃了这哑巴亏,眼神怨毒地瞪向她三年前便憎恨极了的容颜。




、第一百四十一章 墙头马上

红泪见目的已然达到,当着针娘的面轻轻推离陆茗胸怀,反像极卖她人情般劝道,“陆庄主,既然你已经起来了,未免家人担忧,还是回去吧。”
“骆姑娘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红泪攥住他腰间束带一笑,“我哪敢呢,只是小女子一会儿要家去,馆中白日里也无甚节目,担心陆庄主闷罢了。”
陆茗垂眸思量过片刻,心下已有了主意。
“骆姑娘所言甚是,不知道在下可有荣幸送骆姑娘回家呢?”
苏州花魁的府邸一向成谜,除却吕一笑,再无第二人知晓,众目睽睽之下,红泪却欣然应允,临出门前于风纤云耳畔低语了句,“谢谢。”随即看也未看萧针娘,牵着陆茗的腰带离去。
芸芸坐在陆庄马车内,袖底的手细抚着坐垫上的丝绒,心中感慨万千。
“我瞧着方才贵女徒的模样,陆先生还送我,就不担心她生气么?”
陆茗凝视着她未施脂粉的明净脸庞,一颗红痣清晰地耀目,“徒弟是用来教的,而不是用来宠的,从前我有过一个徒儿,正是因为对她太过宠溺,以致她误入歧途,我又怎会重蹈覆辙。”
“误入歧途?听起来似乎是很严重的罪过。”
“僭越辈分,勾引恩师,骆姑娘觉得这样的行径可够严重?”
芸芸以熟练的风月手腕带过,“陆庄主是问我么,这些行径同我这样的勾栏卖笑比起来,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红泪根本没有资格定论你们这些清白人家的事。”
语带几分凄楚,望向窗外,不再接话。
车驾到拙玉园的时候,园子中门紧闭,毫无人气。他甚是君子地握着姑娘的柔荑扶她下车,濛濛细雨不巧落下,陆茗脱下外袍遮在她身上,两人的距离十分亲昵。
“谢谢。”骆红泪躲在他的保护的一方天地下上前敲门,古朴的楠木门板咚咚作响,门内却无人应答。
“是否你母亲不在家,还是···”
红泪蹲在门前石阶上摇了摇头,“不是的,陆庄主,我已经到了,你回去吧。”
陆茗之所以送她回家,便是想探得她的底细,当下情境一瞧便知有问题,自是不肯就此作罢,“诶,坐了这么久的车,骆姑娘竟吝啬至斯,连杯茶也不愿请在下喝么?”
“陆庄主真会开玩笑,你既好心要陪红泪枯等,就坐下吧。”
老院的围墙上开着大朵喇叭花,文雅些说,是满壁夕颜。芸芸喉头干涩,灵机一动,立时起身冲进雨幕,伸手向上,踮起脚尖也够不着。这样幼稚的行为落在陆茗眼中,却是别有一番清新滋味。
她正踌躇之际,忽觉身下一空,双腿被人抱住腾空而起。慌『乱』间双手『摸』到了坚实的肩膀,向下看,原是陆茗。喇叭花就在她触手可及之处,可这奇妙的角度与触感却令她神游方外。
“怎么,还不够高么,怎么不摘?”
“你···喜欢看折子戏吗?墙头马上,就是在这样的墙头,李千金与裴郎相遇了。今天,是我第一次离墙头这么近,好似也明白了戏中那位李姑娘的心情。”言语间她伸手摘下了两朵最大的喇叭花。
陆茗轻放下她,看上去丝毫不费力,“墙头马上,那是墙,我是马么?”
芸芸低头一笑,便知他是不知那个故事了。
官家小姐李千金在自家园中『荡』秋千时,巧上墙头,瞧见了儒雅俊朗,骑着白马的裴郎,两人一见钟情,经历过千般波折终结成良缘。这是芸芸最喜欢的一出戏,喜欢李千金热烈追求爱情的勇敢无畏,喜欢裴少俊痴心不渝的深情。
自己时至今日的作为,静心思之,与李千金的勇敢相较,毫不逊『色』,只是自己的裴郎不及戏中情深,终隔层纱罢了。
她捧着两朵夕颜,一袭素衣站在雨里,冲他回眸,“是,你是那匹马,玉白青骢的马!”
“你在做什么,还不过来避雨。”
雨点顺着她的发梢滴落,纤纤素衣已半湿。
“好了!”
红泪小步跑回檐下,托着一朵夕颜递与他,淡紫『色』的花朵盛着雨水,就像个精致的小酒杯,“还不快拿着,我请你喝茶。”
他看着小小的夕颜,不知如何下手,红泪不耐,索『性』将“小酒杯”递到了他嘴边,陆茗握着她的手一饮而尽,天生清泉夹杂着花蜜馨甜,很是爽口。之、梦。囵^坛
“好茶!”
红泪亦举杯自饮,假作不经意说道,“小时候被母亲关在门外,我也是这么喝的,只不过那时候没有这堵墙,只是个篱笆院,我一伸手就能摘到喇叭花。”
“骆姑娘,切莫太过伤怀了。”陆茗听着她的故事,亦有些见怜,温柔地伸出手抚向佳人眼角,手指抚过那颗红痣时着意用力了些,那红点依旧纹丝不动。难道她真的只是姑苏之地的小小花娘,而非芸芸?只是自己多疑?
他心中疑窦渐渐退去,对眼前人不由生出了几分爱怜。
两相对眼时,院门忽地被打开,里头婆子探出头来,“小姐,快进来吧,老奴是瞒着夫人给你开门的!”
红泪抹尽眼泪,与陆茗一道进入院中,面『色』却并不比进来前好看,“陆庄主,一会儿你先同『奶』娘回我的小院稍坐片刻,红泪先同母亲请个安,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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