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称颂。对此,狼独孤也始料不及,在他从来就不在乎的卑劣形象上,破天荒地得了一抹光辉,也不知他是否会在意。
随后狼独孤也让锁甲骑士回去了。狼独孤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平时身边也极少带侍卫,但不保证他的侍卫会不会在周边什么地方晃悠。
从齐可风对此事件的处理上,也让人看到了他身上更添了军人的杀伐果决,在此之前他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如当初在花船上杀掉偷吃非斯神果的属下一样,杀他认为该杀的人从来就不会手软。齐可风杀了黄修士之后便安排熊二带着属下在楼下大堂饮酒,随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包房内,一边运功为问心疗伤,一边与白寒俊和乐菱笑谈,还对问心说到,“已了结的事便不须放在心上,妇人之仁只会姑息养奸。”
问心此刻也恢复了些活泼,如往昔样嗔怪地推了齐可风一把,当即又被齐可风搂进了怀里,不过齐可风很快又放开了问心,没如以往那样与问心搂在一起腻歪半天。
非是齐可风从军后连这爱好都变了,盖因狼独孤还没走。再怎么说狼独孤也是神王,并且今天也算得上帮了清荷轩,他不走,总不能劝他走吧。
狼独孤一人坐在红木榻上,一双绿莹莹的眼珠时不时在乐菱几人脸上身上转悠,盯得人心里直发毛。
其实狼独孤亦是一白净俊秀小生。模样与他粗俗的性格完全不相符,绿发尚带着一抹金绿,配着那双碧绿的狼眼,充满野性和神秘气质。此际浑身着绿的狼孤独,一言不发独自坐在那里,也象一棵植物,但这棵植物却监视着包房内众人的一举一动,着实令所有人都浑身不自在。
出于礼貌。齐可风数度邀请狼独孤与大家同桌共饮,然狼独孤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红木榻半步,敬酒他也不应,待齐可风放下酒杯时,他却又端起杯子自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齐可风见状无奈,只好与白寒俊互敬互饮。话也不便多说,而狼独孤却似乎更乐意如此。
乐菱暗道狼独孤必是仍防着自己的小桃心,在白寒俊和齐可风他们面前闪躲起来又有损神王形象,故尔才躲得远远的。但不知狼独孤赖在这里不走又是何意,想监视人也不该是当面这样,实在令人费解。于是也不理会狼独孤。与问心姐妹聊起了绣花绣草的事,只不提鸳鸯蝴蝶。
狼独孤枯坐一旁,眼珠转来转去,也没寻到向乐菱献花的合适时机,苦思半天,突然茅塞顿开,认定整个就是人太多的缘故,这种事显然不宜当众行之。难怪自己一直觉得什么地方不妥!找到问题出在何处,狼独孤当即就坐不住了,决定改变方式,先是扭头看看窗外,估摸时辰已差不多了。凭自己的经验,该发生的应早已发生了。遂起身三蹦两窜地窜至包房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见狼独孤走得干脆。连送别都省了,乐菱等人自是松了一口长气。
不料狼独孤将走却又没走,一手扶在门上,一手仍握着那束红玫瑰,放在鼻下深嗅了一口后,忽地回转头来对乐菱沉声说道,“伶王殿下,唉,本王实不忍再对你隐瞒下去了,今日实乃鹰缅和玉圣成亲之日,他们瞒着你,是怕再被你给搅了。哼,真没想到他们竟敢如此对待我南炎联盟唯一的女神王,伶王你是没见着他们一个个在喜宴上多开心哪,本王……也只有本王怕你伤心,才特意前来陪你审案玩哪,否则这狗屁案子有何审的必要?伶王想要什么结果本王都会依你……嗯,就是这样,长生天在上,如今放眼王盟可没一人比得上我狼独孤对你好了……”说完阴沉着脸死盯着乐菱,心却一阵砰砰乱跳,暗道够诚实,够浪漫了吧?我狼独孤可从来没说过这么真的话。
乐菱静静听完狼独孤的话,没作任何表示。白寒俊担心地看向乐菱。
包房内一时静谧,可闻针落。乐菱脸上仍无表情,白寒俊齐可风问心问君脸上却出现了异色,频频眼目相交。
狼独孤见状顿生疑窦,不知这是否伶王发飙的先兆,暗道此事仍操之过急,尚需从长计议,遂再一狠心,化作绿光倏忽消失。
这次狼独孤是真走了,包房内却仍无人说话。
齐可风和问心见乐菱除了发愣,神色却未变,想是上次闹过之后已想明白了,对这种事已能接受。于是齐可风又叫问心斟酒,一面招呼众人饮酒,一面说着军营中发生的一些笑话。齐可风只顾说笑,但除了问心姐妹响应及时,白寒俊似乎也对乐菱的事感同身受,心不在焉地偶尔点头支应。
齐可风又悄悄吩咐问心几句,问心点头后又转向问君附耳低言,问君随即起身向琴台走去,很快便奏起了静心的乐曲。
问心回首犹豫半天,突然说道,“黄修士之所以诬陷我姐妹,其实是垂涎问君已久。”再次迟疑之后,才对白寒俊说道,“问君早已明言非白公子不嫁,白公子……可否纳了问君为妾,以免问君再被别的贼人惦记上,招来祸事。”问心仓促提及此事,除了为妹妹早作打算,亦有开导乐菱的意思。多妻多妾这种事,不单只神王才会。而她自己因某个原因,还未见得能嫁进齐家,那怕只是做妾。
白寒俊闻言却垂目迟迟不应,未许,也未拒绝。齐可风却略带意外地看向问心。问心则未理会齐可风,转向乐菱投来求助的眼神。
乐菱此刻方有了反应,微笑点头说到,“鸳鸯蝴蝶,总是成双成对的好。”言毕迅速起身离开了包房。
白寒俊一怔之下,追了出去。
刚出包房门不远,乐菱便一阵天旋地转,自觉无法再压下去了,遂对追来的白寒俊说到,“不要让他知道……”言未毕,一口热血喷出,不计方向地倒了下去。
“弹珠?”齐可风也追了出来,刚出门便正好看见白寒俊将乐菱抱起,忙跑过来取手搭脉,却很快被弹开,齐可风大惊,“内息混乱,乃走火入魔先兆!以我的功力无法救治她,先去吴氏大药房看看有没办法!”
白寒俊一听,忙抱着乐菱便往楼梯冲去,很快穿过清荷轩大堂往对街不远处的吴氏大药房飞奔而去。距离如此近,且用不着飞剑。齐可风紧随在后,与白寒俊一前一后冲入了吴氏大药房的店堂,直奔后堂。
吴氏大药房夜间通宵有人值守,此刻还不算太晚,堂内众人均认得白寒俊和齐可风,见状马上便有数名医师跟入了后堂。吴维母子虽不在,药房仍正常经营着,吴维亦有书信传回,就这两天便会回转。
圣皇宫宽敞豪奢的新房内,熏香袅绕,喜烛已快燃到尽头,新娘头蒙着喜帕安静地端坐在帐幔低垂的大红喜床上。整个新房完全是按人族的习俗布置,不知是否出自玉圣的要求。
鹰缅静静坐在与喜床相隔很远的房间另一头饮酒,一阵风过,喜烛骤然熄灭,新房内一片黑暗。许久,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出了香罗帐。
银色神王光很快自圣皇宫一扇窗内穿出,升空东去。及至玉圣广场上空,银色神光忽地一顿,急遽掉头西行,直入内城西区。
第二百零五章 夜街论语
银色神王光降至内城西区一繁华街道,时至深夜,此间仍灯火通明。许多白日经营的店铺已关门,但门前依旧点着照明灯笼,使得内城西区夜间亦不觉冷清。
银色神光降临处正是清荷轩酒家所在的街道,因清荷轩傍晚发生的奸细案件,今晚这条街上连夜店也很早就关闭了,此时只有清荷轩和吴氏大药房店门还开着,清荷轩大堂内的军士也已酒足饭饱,在清荷轩门前和吴氏大药房门前各站了一排,状如值守店铺。
同时也肃清了街面,夜猫也不见在这附近逗留觅食。
齐可风来回巡行在清荷轩与吴氏大药房之间这一小段寂静的街面,也不在意两旁军士们瞪着的眼珠,与问心边走边亲昵地聊着小别重逢的私房话。齐可风一朝从军身不由己,不把握见面机会倾述衷肠,接下去惟有两头思念,这一点,商人世家出身的齐可风自会算计。
见鹰缅和象印自银色神光中走出,齐可风扔下问心迅速迎上前去,单膝跪地干净利落地给鹰缅和象印敬了个单臂横胸礼,与当初乐菱在鹦鹉族驻地给於菟玄神王所敬之礼不差分毫,正是出自鹰属军队。
“免礼。”鹰缅俊面冷肃地淡然受之。齐可风如今是他麾下的将领,见主帅必行军礼。齐可风自决定从军始,亦放下了人族的所谓傲骨。鹰缅在暗夜血魔之夜孤身与群魔血拼的军魂风采,以及鹰属侍卫与魔同归于尽的英雄壮举,也早已征服了齐可风等一干人族少年的心,否则也不会心甘情愿地投他。
穿上白袍银甲的齐可风俊秀中更添了几分英气,短时集训便在齐可风等人族少年身上看到了兽兵长时磨练方能达成的军人质素。也令鹰缅既意外,亦觉可为。此前鹰缅对南炎联盟的人族的确非常轻视,也从没把他们真正当成南炎联盟的子民,然他们在暗夜血魔入侵之夜共赴国难的英勇表现,转变了鹰缅的看法,而且还从齐可风他们身上发现了他们对上级意图的领悟,亦非单纯遵从血脉号令的兽兵可比,相比南炎联盟目前淡化了血脉的非化形兽兽兵来说。更难能可贵。
这是一支值得培植的力量,鹰缅敏锐地作出了判断,所以才将齐可风迅速提拔成新设的特营将军,打算在进一步磨砺之后委以重任。不过此刻鹰缅来此却另有目的。
“她在何处?”鹰缅看向礼毕起身的齐可风问道。收到心语传讯后鹰缅当即便传令,命正在现场的齐可风就地布防守卫。
齐可风一脸肃穆目不斜视地回到,“回缅王殿下,伶王殿下现在吴氏大药房后花园梅林中。不过此时白寒俊恩师正在为伶王殿下施治,属下建议您暂勿前往探视,伶王殿下乃走火入魔,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属下报告完毕,请缅王殿下斟酌。”
鹰缅点了点头,也就只有人族才会如此吧。既报告情况,亦提出建议。随即转头对象印说到,“我们进去。”
象印却忙道,“缅王弟稍候。”象印深知走火入魔是何物,于是犹豫地问道,“你真决定进去?这走火入魔可不是小事,且伶王着魔的原因……可与你有关啊。再者你看到她……”鹰缅不动情时尚能如常说话行事,只怕见到“伶王”时。一动情魔毒又会作乱,其中苦楚更非常人能承受,错非为此象印也不会时时守在鹰缅身边,之前成天跟着鹰缅的可是猴越。
鹰缅垂下了双目,少顷。才低声说道,“我知。但我必须去。”抬眼又打量了一下象印,微笑到。“王兄现在身形已与我相差不远,只要留意不碰到影响他们的物事即可。”
象印知鹰缅是指自己以前魁梧,遂眉头一扬,得意地笑道,“那是,王兄我近来在这上面可没少花功夫。唉,也早该如此,那时若早听王弟的话多活动活动,也不至于……呵呵不说了,走吧。”眉宇间浮现出隐约的伤痛。
鹰缅当然记得象印这话出自何处,还是首次拜访极南与他在空中招摇之时劝他多练练神技,那时象印根本就听不进去,现在后悔也算为时未晚,男人有恨才有血气。遂淡然一笑,与象印一起步入了吴氏大药房店堂。
齐可风抬眼看去,这才发现象印背影看上去的确清减了很多,与鹰缅高挺的身形已相差无几,青木一族消除赘肉的速度来得很快,同为青木属性的齐可风对此自是十分清楚。齐可风远远还捕捉到象印一句笑言,“王弟不必介意,王兄我向来便是个随便之人。啊,你不是为此谢我?呵呵,看来本王兄又是自作多情了……”
随便之人?齐可风想到象印素来的作为,不知此话是否又与风流帐有关,于是摇头一笑,转身冲起先避入清荷轩店堂的问心招招手,问心高兴地一溜烟又跑到了齐可风身边,两人便又开始在街面上来回转悠起来。
“黄修士垂涎问君是何时发生的事?为何不早告诉我?”齐可风忽然问道。
问心一愣,随即低头回到,“这种事,只要清荷轩一日开着,总是难免的……”继而又转移话题,担心地问道,“你说白公子会纳问君为妾吗?想我妹妹也是千里挑一的人才,许给白公子做妾,他不应还会嫌弃吧?”话到后来亦颇多委屈,然谁让妹妹如此死心眼呢?遂又叹了一声,“唉……”
齐可风搂了搂问心的肩,安抚了一下,想了想,边走边说到,“以我对寒俊兄的了解……,他没有当场拒绝便是在考虑,想必问君在他心里已有了些分量。不过寒俊兄自从……改变之后,不再如之前那般草率纳妾了,从他至今都未立正妻来看,他原是个把妻室看得很重的人。不过你可要想好了,问君那样柔弱的脾性,怕不是寒俊兄府里那些……,哎,我这是怎么了,呵呵,如此谈论寒俊兄的家眷可不行,不说了,总之你要想明白才行,免得将来后悔怨我。”
问心嘟嘴道,“我怨你做什么,将来后悔也是我姐妹的事,……我不管,你一定要想办法让白公子娶了问君,我这姐姐才算有了交待。”
“哦?那我这姐夫算不算也有交待了呢?”齐可风调皮地低声笑问道。“去去去,什么姐夫……算足了,我也不过是你外室而已。”问心略带伤感地说到。
齐可风忽驻足,将问心的身子搬正在自己面前,低头看着问心眼睛认真地说到,“把清荷轩关了嫁与我吧,可风绝不亏待于你,我娶你为妻。”
问心一怔,泪水忽现眼中,许久,才低低地回到,“你有这心……问心便死而无憾了……。”遂抹去眼中泪花,笑道,“清荷轩我可不能丢了,能做你外室问心更已知足。如此也免得你将我娶进门去,便会学别的男子那样把妻妾放在家中作摆设……再说你父母那关你也过不了,问心不过是……”
齐可风忽然伸手捂住了问心嘟囔着的小嘴,凑到问心耳边轻声说到,“别再提这事,那已是过去。你将可风带入了你的世界,也教会了可风很多东西,可风绝不会负了你便是。你想留下清荷轩就留下吧,往后也别花太多心思在上面,只当我不在时混混时日罢了。”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今日发生的事你也看到了,钱财再多性命也不在自己手上,只有权势才能保得家族的未来……知道我为何从军吗?”
齐可风话已说到明处,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