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仙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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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仙正传-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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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目注视菱儿,笑了。

忽闻王帐外有人大声禀报,鹰缅令道,“进来。”怀里仍抱着乐菱。

乐菱赶忙蹦出鹰缅的怀抱,坐到烤肉的另一边地毯上。心中犹自问,为何我对他的怀抱一点免疫力都没有?

齐可风揭帘而入,没带入一片雪花。晨练未毕,白袍银甲,英姿飒爽。

鹰缅示意齐可风也坐在烤肉边上,“你也尝尝,香麂在雪地里极难捕捉,故多打了一些,回头你带人送到鸡族驻地去。”

齐可风一愣,送鸡族驻地自然是给伶王,缅王为何不遣鹰属侍卫去?但王命必从,遂致礼应是后盘坐下来,目光迅速扫了一旁的乐菱一眼,又想这不是加州酒馆的奇特制服吗?传闻缅王喜他调的酒,看起来,还真是喜欢哪……去鸡族驻地也正好探望寒俊兄。

乐菱埋头认真撕肉,到没疑心鹰缅为何要派齐可风去鸡族送猎物,心道齐可风不应认得自己,且无理会的必要。耳中听得鹰缅问齐可风,“熊二胃口还好吗?”

乐菱闻言暗答,熊二能吃能睡,胃口哪能不好。但这次疑心起来,他问熊二做什么?

齐可风也有同样的疑问,再一愣后,遂答,“能饮能食,依然如故。”

鹰缅微点头,再又问齐可风,“你们练成辟谷了吗?”

齐可风应到,“回缅王殿下,辟谷分气辟、药辟、水辟,人修武王以下,皆不能气辟,只能药辟或水辟,药辟还须视药之品级而定。属下以元信初武将修为,水辟不过一月,熊二应能达半月,然依他脾性,半日亦未必能坚持。”心中尚道,缅王又不能辟谷,为何关心这问题?……莫非这调酒师是人修?

乐菱却暗道,熊二那样贪酒贪嘴,只怕一顿也不能坚持,……这么说,辟谷还能看出人修为了?见齐可风眼里的疑色,忙撕下一大块香麂肉,貌似胃口很好地一条条撕吃起来。既不让你认出我来,修为也不能让你看出,哼哼。

星目微观之后,又微笑起来,遂又想齐可风果然问一答十,正该派他去鸡族驻地查问白寒俊。鹰缅不信,与菱儿结血契的人修为会比菱儿高,下一步,更需尽查她身边的人。

将齐可风唤至王帐外吩咐后,鹰缅回王帐看着乐菱又缓缓抛出一句话来,“中天帝国的军阵中有一只饕餮,不知乐儿可有听说?”此话还是菱儿当初在天地广场与中天帝国使团军阵对演后告诉自己的。

乐菱眨了眨眼,望向鹰缅。没错,有这回事。

“大秦城的守城龙,也是一只饕餮,极其凶恶。”鹰缅继续说到,静静看向乐菱。菱儿当初有多危险,皆因我鹰缅对人族太不了解,以后,不会了。

乐菱心中却想,中天帝国是一个九龙大阵,大秦城是其阵中阵之一,饕餮也是龙,守阵也不奇怪。想必在青龙眼里也是伪龙,但这跟辟谷有什么关系?

鹰缅之前一直说辟谷,我自然是要往辟谷上想才对。

饕餮贪吃,大秦城的人很饿,那么饕餮岂不是也饿?也练辟谷?这是乐菱此刻能想到的疑问。至于与鹰缅的原意是否一致,却不得而知。

   第二百四十五章 他们更饿

鹰缅将大秦城守城龙是饕餮说出后,也未问乐菱当初如何破的阵,垂目陷入了沉思。事实上乐菱也不知道怎么破的阵,见鹰缅似乎又想到什么难事了,暗道他若非守着烤肉,大约又会在王帐帐帘中兜圈子,于是也未出言打岔,四下里打量起来。

鹰缅王帐中并无寻常帅帐中的地图和屏风、交椅,除了地毯、火塘和床榻,仍然挂着帐帘,且只有三重。中天帝国整个版图或早就在鹰缅和鹰属侍卫心里了,挂不挂都无所谓。看着帐帘,乐菱忽想到鹰缅寝宫里的层层纱帘,莫非在他眼里都是需越过的障碍么?

此刻鹰缅仍下意识地选着烤香麂最好部位的肉,一条条撕下放到乐菱面前的银质餐盘中,乐菱便也当作障碍一条条往嘴里送着,慢慢品味着,继续想着关于饕餮与辟谷的问题。

仔细想想,饕餮练辟谷,应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话。它可是见啥吃啥,最后被撑死了的。饕餮那大头大嘴就不用说了,羊身虎齿,也可以理解,然却长了一只人爪,而且眼睛竟长在腋下,可见手对其有多重要,别人是眼睛里伸出手来,它是手里生出眼睛来,深怕漏掉什么,既如此,它肯辟谷才怪。

从泥巴到人,想必都不在话下,当然便能守城。

也就是说,哪怕扔一个便便去攻城,说不定也会被饕餮干掉。嘶……中天帝国真是天才构想啊,第一城便如此了得,令人叹为观止。也不知这是一只真饕餮还是如中天帝**阵中的那只虚饕餮,当时被自己一发魂力弹击溃了,那些士兵也倒了一大片。也不知其中到底有何关联。

然就凭这个,中天帝国就该挨打吗?乐菱还是不解。但劝也没用,枉费口舌。

我还是回我的花果山吧,呃,不对,是回赤州城。假玉圣冒了我的模样占了我的赤州城,偷了我的鹰缅……,他们才是本小仙该对付的敌人!

乐菱想到此时。将手里的障碍狠狠塞进了嘴里。

鹰缅恰抬眼,见乐菱神色有异,只管将肉条往嘴里送,心中顿再起担忧,菱儿从来不知顾念自己,不会为了孩子又暴饮暴食吧?遂赶忙拿开乐菱面前的银餐盘,停下来问道。“在想何事?”

乐菱回神一愣,呃?这话应我问你才对吧?嘀咕着舔了舔唇边的烤香麂油,还是不死心地问道,“那个,饕餮也练辟谷吗?”万一它就练辟谷呢,中天帝国既历时万年。谁知道那是一只啥饕餮。

鹰缅闻言不由哑然,菱儿竟是在为此困扰吗?想了想,微笑言道,“如熊二一样,饕餮也练不了辟谷。”一边想着安排谁照顾菱儿,伸手便又去抱乐菱。

乐菱却早已有防备,瞬即位移。黑紫色的眸子警惕地盯着鹰缅,有话好好说。严禁再动手动脚。

免疫力一定是要的,以免再被他捉弄。

上次是陪他尝苦酒,这次是梦中吃烤肉。也不知他那几十个兄弟之说会不会也是捉弄我的。成天冷着一张脸,却会捉弄人……想着想着,看鹰缅的目光便凶悍起来。

鹰缅眉头一跳。起身将手伸给乐菱,“梦送此时看不到了。我带你去看万里雪霁。”

乐菱更郁闷,还提梦送。你不就是梦送么?再说饕餮的事还未了呢,于是又问道,“你打算如何对付那只饕餮?”

鹰缅微笑,淡言道,“圣龙使自会想办法。”此事到此为止,只提了一下她便又上了心,不能再与她说了。

乐菱眨眨眼,对哦,我怎么又忘了这一茬,鹰大王子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饕餮自然也不用他来头痛,那我还操心个啥?遂也不再问,将油乎乎的手伸给了鹰缅,心中暗自得意,看你怎么握。

哪知鹰缅搭手便握住不放,顺势将乐菱又拥入了怀里,乐菱这才发现他手上的油更多,也未用丝绢擦过,且观鹰缅低头看向自己的眼里尚有星光笑意,一副十分有把握,相信自己有办法解决的神情。

乐菱无奈,只得又招来水灵气火灵气再展烧水神技与鹰大帅哥共浴。

如是,两人又变得清新亮丽,出王帐,驾着鹰缅的神王光,掠过望不到尽头的军营上空,银光闪闪地去看万里雪霁。

雾霜国境内少高山多丘陵,千里冰封,万里雪霁,从空中看去竟似十分平坦,如一张硕大的白色地毯。

在鹰缅怀里懒懒地看向碧空如洗的蓝天下那一片纯白,江山如此素洁,乐菱的心思又转到了饕餮上,圣龙兄,最好你也吃它不过,那便不用再打了。

忽然,天边一线金子般闪耀,乐菱眼睛一亮,指向更远的北方,问鹰缅,“那边是什么?”

鹰缅却并无过去的意思,继续与那条金线平行,更降低了高度,似不想让乐菱看得更远。随后鹰缅才回到,“那是沙漠和黄土地,寸草不生,几无人烟,再往前去便是大秦城。现与我两国交恶,不宜靠近。”

乐菱点了点头,也未强求,想只他自己一人时,便很宜经常过去。再又想白寒俊说的是真的,诸侯国和大秦城之间果然是风沙漫天,黄土盖地。

莫非,都被饕餮给吃了?一念及此,不由愕然。

接近冰雪中心,墨师带着黑鸦鸦盘坐了一地的上千弟子在守阵。墨师在高台祭坛上持剑若舞若歌,听不清所念何咒,白发衬着白雪似只有半个脑袋,倍添诡异。

鹰缅隔着很远便悬停下来,说到“只能到此,不可过去相扰。”

乐菱点头,如此大阵自是大费周章,禁忌多多。放眼阵法周边冰雪覆盖的林地边缘亦是重重护阵军营,寂寂无相扰,连飞鸟亦不容过,乐菱亲见士兵将之无声击落,地面上的动物误闯结局更可想而知,转目寻去,果见营地里有成堆的猎物,大约都是自动送上门来的。

与大秦城毗邻之雾霜国便如此富饶,可说是天壤之别,不知那大秦城主对此又作何想。诸侯国投南炎联盟只怕也投得有理。

乐菱正暗思时,又听鹰缅说道,“墨门弟子守阵,幕天席地,比士兵们更苦寒。他们现在所处位置乃一玄湖,极是阴寒,据言可通极北。墨师先将玄湖冻结后方才布阵,用其寒冰之气降雪。”

乐菱再又点头,难怪森林中竟会有此平坦所在,那么墨师也是因雾霜国有通极北的玄湖才能大面积降雪,如此看来借天地之力也需选点。见黑蚂蚁们衣衫单薄纹丝未动盘坐在冰上,遂低声问鹰缅,“那他们现在吃什么?不会再是豆腐青菜了吧?”热量摄入不够,哪怕尽皆水属也不行吧。起先不是见士兵们打了很多猎物吗,肉食唾手可得。

鹰缅却点了点头,竟难得地叹息了一声,稍停,才回到,“我想,他们更饿。”

乐菱抬眼看向鹰缅,“是因他们可以吃而不吃吗?”这才是真的练辟谷吧?话说没得吃而不得不练辟谷,和有得吃而练辟谷,有何区分?

自己貌似自然而然便辟谷了,从未刻意练过。

鹰缅默默,或也有同样的心思。默然之后,看了看天色,说到,“我送你回去。”

北国风光,万里雪霁,银色神王光一路前行,往南飞去。

据说当日,从新归附的南炎联盟北境雾霜城到赤州王城,很多人都见到了一颗白日流星。那颗流星一路忽高忽低地掠过高空,直到爆出一耀目极光后方才向赤州城南方破空而去,之后却又破空而返,似偏离了某个运行轨道,末了,竟投入了赤州城东某处。

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或流星里,发生了何事。

不过这颗流星却给了很多人许愿的机会,尤其是最初还在北境时,连平时反应较慢的人都得到了许愿的机会。

   第二百四十六章 媚妖何孽

雾霜国归来,得知了很饿以及更饿的事迹,乐菱生活习性忽然大变,变得既能睡,又能吃了。且不定时不定量,睡起便吃,吃了便又睡,似乎现在满脑子想的,唯吃而已。一番努力下来,似乎吃相也有点类饕餮了……

白寒俊观察了数日后,终于有些无语。宫女再次一早禀报乐菱,白公子请她午间到神殿露台上共进午膳。

乐菱闻报神情一滞。其实乐菱之反常,除了为孩子而中止辟谷外,还另有苦衷。

每每想到那日雾霜国归程途中发生的事,脸上便不由阵阵发烫。

以前只说於菟熙随性所致虎啸山林,没想到鹰缅更甚,情激长空,所仰者又岂止万民、亿民。且终也开了鹰族迷失方向之先河,待发现时已掠过赤州城,方才匆忙掉头回转。好歹总算没误了自己加州酒馆调酒师的夜场工作。只是打那以后,自己每当见人时,便莫名心虚,惟恐有人已发现了此事,满天下已传得沸沸扬扬。

自己可不是阿格布,如何见人哪?

躲了这么些天,疑神疑鬼连宫女的脸色都怀疑,现在白寒俊又提出要见自己……

然该来的早晚得来,那被动辟谷与主动辟谷之深奥问题……不也须求教白寒俊么?

此为正事,……当如是。

于是乐菱含混地答应了下来。

正午起身后,乐菱磨磨蹭蹭地来到鸡族神殿露台,见白寒俊已等候在青藤餐桌旁,看到自己脸上依旧一副温润笑容,乐菱心中一定。报之以甜美一笑,坐下便明知故问道,“媚王……没在?”其实大家彼此彼此,心中都有鬼,不是吗?

果然,白寒俊脸色也一变,没及时回答乐菱此一动机不纯的问语。

乐菱当即果断地判断,唔。有情况。心里不由也乐滋滋地坦荡了许多,继而八卦之心抬头……总要怎么怎么迂回地问上一问。

关怀白大公子,也是自己应尽的职责不是?

白寒俊却丝毫没察觉乐菱不轨之心,在他心里,伶儿那是多么纯净的一女子,呵护还来不及呢,所以。他也未直接明示乐菱起居有规,饮食有矩的天道常识,以免令她面上无光,遂也不谈媚王,淡淡一笑,迂回地问到。“圣学院之事,伶儿可有听说?”

这可是严肃的话题,乐菱忙正色,想了想,摇了摇头,请教的目光投向白寒俊。白寒俊微微一笑,“圣学院的圣修士与圣皇宫的圣修士完全不同,若说他们日行十善也不为过。为圣学院增光添彩不说,将此前人们对圣皇宫的观感也扭转了不少。”伶儿那加州酒馆的真实目的已明,原来竟是要圣修士的好看。但若再想对付圣学院,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即便比他们做得更好。却未免陷于鹦鹉学步。

“哦?”乐菱却微微一笑,“是吗?他们如何日行十善?”其实不问也可知。大约比红十字还红十字。这是最易获得人心的方式,也是露西芬的惯技。

果然。白寒俊历数了圣学院圣修士扶贫救危等无数感人事迹后,又道,“圣学院倡导爱世人,与我墨门兼爱也极相似,然我墨门致力于止戈,于人情世故则……有所差池,而他们却似乎无所不及,行事似乎更近人情。生息规律也与我墨门一样,克勤克俭,禁欲戒妄。且对食物还充满感激之情……寒俊对此举尚不甚解。”

然乐菱却很甚解,微笑点头,是了,圣学院才是实现露西芬真实目的之工具。他教这些门徒牺牲和感恩,也相当于教化世人在其门徒的引导下背叛自己感激他人,最终感激对象自然是他露西芬,不然,他费尽心机折腾这国家所为何者?而且他的目的也是此界整个版图,所以才与鹰缅会有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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