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芬饶有兴味地回看了一眼场中,才回到,“除你而外,他们看见的都是心中所想。”
乐菱闻言心中猛地一沉,仍未露惊色,“别忘了你曾许诺不再让任何人爱你,否则便会天火烤翅膀。”心中却道,此诺对一魔来说,是多么的苍白。
露西芬却一滞,遂恍然,微笑,“噢……,难怪亲爱的每日在天地广场烤鸡翅呢……你是在提醒我吗?噢,亲爱的亲爱的,露西芬可骗天下人,但决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
“那圣修士又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你没骗他们做你的木木?”乐菱冷笑。
露西芬却大摇其头,再魅笑看来,“噢,不。不不不不,亲爱的,他们是你的木木。”
乐菱一愣,我的木木?
第二百五十八章 你的木木
就在刹那间,乐菱明白了,露西芬之所以甘冒风险将假圣虎推出,为的就是找出自己来,并且他将假玉圣推上圣坛,也是为了使自己得到更多的念力。所以他才会说那些木木是我的,而我则如同他喂养的小肥羊,一旦时机成熟,他便会来收走我的念力,恢复他的法力。
有那么容易吗?凭什么认定就是我?
先扰乱他视听再说,保不准他也是在试探我,不可中计!乐菱迅速结束了怔愣,鄙夷地说道,“哼,什么我的的木木!骗谁呢,只怕他们现在恨我还来不及,再说我拿木木来做什么?”并看向场中故意岔开,“你也别指望这样就能把我兽族人变成木木!”
露西芬魅眼斜睨了乐菱一眼,没回答乐菱的话,转头看向地狱之眼中跳着弹指舞的自己,无比欣赏地说到,“呵……,我对他们可一点恶意都没有,……他们看到的都是自己心中所想,并且越强者,看见的越是真实,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哪。如此刻,我便能与我露西芬自己对话呢……多么奇妙啊……”环顾空间,面现陶醉之色。
此话听在乐菱耳里,如同提醒自己他对这个空间的掌控。乐菱放眼全场,见满场目光仍清亮,却仿佛真如露西芬所说,他们在与自己灵魂或自己想见的人交流。
墨师看到的会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吗?移目蟒泰,见蟒泰今日未戴墨镜,蟒目似被悲喜笼罩,他看见的是……蟒老祖吗?猴越……,猴越只能看到背影。看不出情绪,却可觉激动。再移目鹰缅,鹰缅单手撑在下颌上,又见深思姿势,他看到的又会是谁?
“你想怎样?”乐菱开口问道,心道直接谈交易吧。
露西芬回眸看来,魅笑,“露西芬……只是想见亲爱的一面而已。和亲爱的聊聊心里话,噢……寂寞,是最可怕的东西啊……”
乐菱心中冷笑,只是这样?露西芬的话虚虚实实,实话问他反而暴露自己的心事。
由他出了几张牌了,也该给他亮亮底牌才是。遂也笑问,“你既是前真神。又曾往来无数时空,应听说过宇宙之蛋吧?”爱撒谎的人,疑心必也重。地魂给了自己一颗新弹丸,说能毁掉一个小空间,原本是打算送露西芬的礼物,既因鹰缅他们而不得不放弃。此时不妨给露西芬往大了的说。
对他那样自负的人,撒的谎越大越管用。
露西芬果然半眯了一只冰蓝猫眼,疑思之中,更是魅态横生。乐菱不由移开了眸子,暗叹造物主的不公,恶魔应长得一张丑恶之相才是!
乐菱久不见露西芬答话,遂越发坚定了信心,轻描淡写地说道。“当罪恶无法消除,宇宙孕生出未来之蛋,一旦触发,包括时空,都将在大爆炸中完结。一切自虚无中重新开始。而我,则完成了我的使命。”
见露西芬眼中露出不相信的神色。乐菱继续说道,“想必你也知道真神之光。本王刚好也有一道。你可以不信,不妨试试。”我身上种种异能,无人能解,真神之光更非常人见过,露西芬却一定见过。露西芬折腾这么多,都是为了他自己,试问一个如此自私的人,会舍得与天地同归于尽么?
与露西芬不赌运,就赌命。
“你赢了。”露西芬终于回到,随即又不正经起来,魅笑中,“唔,亲爱的,你什么时候才会爱上我呢?”
如今,还有必要与你虚以迎奉吗?管你能信多久,只要今天你信了就行。乐菱一笑不答,举目看向船舱,回问,“在这里打你又如何?”
露西芬一怔,旋即便又挑眉魅笑道,“亲爱的想打我?唔,……我可舍不得让你打我呢,如同我那空间一样,你是打不了我的哦。”
乐菱定了定神,那么就是说,打到他身上的也都会悉数还回了?真是这样吗?……如同露西芬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拥有宇宙蛋一样,自己也不愿付出此间任何一人为代价。
罢了。
刚想到此,突见三道蓝光射向场中的撒**师,速度不是任何人可制止。鹰缅或能,但他却不会,因那是墨师所发。
蓝光射出的同时,露西芬脸色一变,已骤然消失在乐菱眼前。
露西芬的神魂与身体应能同步,只见撒**师身上立现透明光球,三道蓝光绕着透明光球旋转数圈后,由上往下,滴下三粒蓝色的水珠,落在水样透明的光球上,溅起三粒浑圆的水珠,再又落下,融入光球,蓝色一闪即逝。
水滴无声,却中止了撒**师之弹指舞。撒**师停了下来,静静站立在牢笼中。
三滴水珠回弹无力,不知出于墨师的试探,还是出自撒**师的相让。
乐菱怕再有谁出手攻击反受其害,一拍机关,迅速腾空而起,牢笼打开,乐菱落在了撒**师面前,停了停,开口说到,“你走吧。”
撒**师干瘪的嘴露出慈祥的微笑,也不提交易之事,环顾了一圈之后,迈着平缓的步伐,向舱门走去。
撒**师走到舱门处停下,转身看来。乐菱再一挥手,禁制打开。撒**师这才冲全场微微低头一致意,转身推开舱门,迈了出去。
舱门弹回闭合。
地火依旧燃烧,但除了火光再没了热度,显然只剩幻术了。四神王现身打开的牢笼中,墨师也很快降临台上。蓝淼儿一身素黑也随在墨师身后降落在乐菱面前,将墨师还回的蓝色滴水步摇插回了发髻。
乐菱暗道,蓝淼儿这发簪竟也是仙器,先前到没留意到她也来了。
面对四神王,乐菱垂下了眼眸。我设错圈套,更放走了仇敌。如要怨,就冲我来吧。
等待中,蟒泰猴越犹在恍惚回想,墨师与鹰缅低语,蓝淼儿往四周打量,於菟熙却上前一步,伸手便来抓乐菱,“跟我走。”
“我为何要跟你走?”乐菱迅速闪离。随即恼怒起,动不动就要我回极南,即便我又妨碍了你们,你们不也妨碍我了吗?谁让你们跑来的,凭什么算到我头上?
於菟熙肃然回到,“为了……”稍停,改变主意,灿然笑道,“为了我们的孩子啊。”
乐菱一怔,“什么我们的孩子?我何曾与你有孩子?”他怎么知道我有孩子?
於菟熙一脸诧色,似比乐菱更意外,提醒道,“我上次来鸡族时,我们不是……”
“你胡说八道,是你,你……”乐菱一时语塞,慌忙看向鹰缅。却见鹰缅正看着自己,见自己看去,忽然一凝神,停顿之后,转身便往舱门飞去。
乐菱再度一怔,见於菟熙又伸爪抓来,迅速退避后,怒道,“你再靠近我杀了你!”旋即飞身向舱门飞去,鹰缅已出了舱门。
我不能让他误会我!乐菱心中只此一念。冲出舱门后,见鹰缅正欲升空,忙喊道,“你不相信我吗?”
鹰缅回头看来,摇了摇头,升空向西北方飞去。乐菱一咬牙,也升空追了上去,“回答我再走。”
鹰缅无奈悬停,星目瞥了一眼西北方,回头对乐菱说到,“菱儿别再闹了。晚些时候我去找你。”言毕继续往西北飞去。
乐菱眼见鹰缅的去向为西北,早就乱了方寸,怔怔地想到,他要去圣皇宫,他起先心中想的是她吗?或他的孩子?
正想时,鹰缅忽又回转,将什么东西放到乐菱手里,才又掉头划空而去。
乐菱眼见鹰缅银色神王光投入了圣皇宫,心中一片冰凉,再一看手里的东西,竟是那对相思珠,不由更遍体生寒,当时他收走这对珠子,不是怕我被露西芬找到吗?为什么都给我了?
耳听得下方有人追出,也不管是谁,迅速遁入了虚空。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东方不败
乐菱有时候更象一只贝类,触角既敏感,受到伤害后立刻便会缩回壳里。面对敌人的时候反到不会这样,一切皆因事关亲人爱人,便看不清前路了。而魔之所以能赢,正是因为无情,无情才能在任何时候都能作出最正确的抉择。
这之中还有虚实,那是为了扰乱对方视听,用言语也好手段技能也罢,都是为了令对方按自己设定的去想,去做。同样,因担心对方也在扰乱自己,于是无情之上更需加上多疑。
乐小仙前世原本练的就是这套,实际上她本来就多疑,以前之所以很多事表现得糊涂,只因刚来时欠缺对此界的了解。而她对露西芬却比任何人都了解,并且也无情,所有也才会有把握对付他。
然每每面对亲人爱人时,她还做不到正确的无情,于是就变成了一只贝类。这就如同此界男子对女子一样,一旦发现此女可能被伤害,便想把她藏起来。
所以,乐菱便主动闭上了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勿使自己受伤和使他们担忧。
乐菱从虚空中直接穿窗回到自己的鸡族神殿寝宫,尚未现身,便见雕花大榻的榻桌烛灯下,坐着一身白衫的东方不败。
乐菱现出身形,安静地行至空着的那方雕花榻桌前坐下,瞟了一眼媚王殿下手里的绣活,暗道不错,看来回来前的日子里他又学会了绣花,差点令自己把他看成了东方不败,不过东方不败可没他这书卷味和君子气,媚王殿下哪怕是在绣花,举手投足都仍符合如兰君子的神韵。走针如运笔。
既是君子,当然也是柳下惠了,乐菱于是放心地躺了下去,闭上眼说到:
“明晚族里召唤传承,让白公子在斗鸡广场上布上最大的阵法,两族适龄孩子能安排多少就安排多少。”
“在这之前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打扰我。记住,是任何人。”
“告诉白公子,问君绣那蝴蝶。就象你手里绣的鞋面一样,要找到另一只才能解密。……蝴蝶和鸳鸯,都是成双成对的哪……”
乐菱顾自说了这一番话后,便不再言语。
媚里一直静静听着,直到见乐菱似已睡着了,才顺从地答了一句,“嗯。”
再又挑绣了几针后。捏着那只小鞋面,烟笼似的眼底升起了淡淡的喜意,夫主,不赶我走了。
遂又打开鞋面绣了起来。
乐菱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才起身,用完膳后,来到东窗前望向空中的那一轮银月。
今日除了用膳。一直躺在榻上闭目修行。早膳时听媚里说鹰缅凌晨来过,见自己熟睡,停留片刻后才离去。晚膳时听媚里说撒**师没来收加州酒馆,并且撒**师的艳舞是如何跳的,外界也无传闻。鹰缅、墨师与撒**师也都未对此事发布任何言论。
也不知撒**师的弹指舞到底让他们看到了什么。
不过眼下对乐菱来说重要的不是解密这些疑问。今夜又是月圆召唤日,并且乐菱还扩大了召唤阵,安安静静休养了一整天,正是为了迎接这次极限挑战。
在白寒俊担忧的目光中。乐菱顺利完成了此次万人召唤,如同以往一样微笑着,精疲力竭地倒在九层磁精塔顶上,睡了。
鸡族鹦鹉族两族族民们也依旧没有当场欢呼,静悄悄地俯跪在斗鸡广场上。待宫女们将伶王殿下小心翼翼地抬回寝宫后,才叩头散去。
这一次。乐菱又躺了七日。并且不许人探望、打扰。
七日之后媚里垂目打开了寝宫的门,所有守候在宫门外的人这才发现。伶王殿下并未在寝宫里。
“夫主走了。”这是媚王殿下的唯一交待。
媚王殿下是伶王殿下的神仆,有充分的理由只执行夫主的旨意。正如此前对任何前来探望伶王殿下的人的阻拦,理由同此。
媚王殿下的神风众神同样也略有所知,也未为难他。但此事却十分严峻,至少,媚王殿下应说出伶王殿下的去处。
在白寒俊的温和询问下,媚王殿下终于道出了实情。
召唤日当晚伶王殿下便离开了,说是去看海。媚王殿下说完后,眼里还有凝露,似受了极大的委屈。媚王殿下也没看过海,夫主却连哄带骗地不带他去,说好的日子,也未归来。
血月三兄弟也被伶王殿下带走了,这是鹰缅召来於菟熙才从阿格布那里得到的消息。
那么,伶王殿下说去看海这话,就很值得怀疑了。焉知她不是声东击北?
王盟迅速发出了秘密寻王令,这次连撒**师也调动了人手,下令各圣学院分院的圣修士们不惜一切代价暗中寻找神鹦鹉王的线索。但其实都很清楚,哪怕尽搜天下,也很难找到一个会隐身、会变模样而又刻意躲藏的神王。
尤其这片大陆中天帝国的东部沿海一带此时还正发生着战乱。
鹰缅知道了血月狼三兄弟的存在,却封锁了这条消息。公开的消息是伶王殿下散心去了。
在鹰缅的授命下,齐可风很快率部入住了鸡族驻地,暂时接管鸡族驻地的政务和防务。
与此同时,白寒俊也带着玉鹤和问君踏上了行程,与他结伴同行的还有一位白衫小公子,乃白寒俊的表弟,林媚君。中天帝国出于纳贤聚德,从不拒绝境外人族士子回归参加科举,不过现在南炎联盟与中天帝国交恶,白寒俊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公开前往,这份磊落无畏的君子气度,实非常人。
於菟熙再次前来赤州城外界仍无人得知,包括撒**师跳艳舞那晚,亦未暴露。接下去於菟熙又将如何作为,尚不得而知。
南炎联盟人们也有猜度乃撒**师舞跳得不够艳,没取悦伶王殿下,反到把伶王殿下气得散心去了。而伶王殿下这一离开,也反到让南炎联盟人们想起她的好来,具体怎么好,一时也说不上来。或许最大的原因是,南炎联盟从此就寂寞了。
而乐菱,还真就去看海了。
乐菱既知撒**师将自己当小肥羊,身为一只小肥羊,就要有小肥羊的觉悟,不跑更待何时?
乐菱带着血月、弦月、残月三兄弟一路向东,在风里绕行了半个月后,终于在日出时分到达了南炎联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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