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本命剑对大汉修士来说,胜于性命。大汉文修和武修主要区别在剑阵上,武修重个体攻击,文修则偏重阵法。
大汉西郡和东郡也是因侧重点不同才分了文武。东郡的武修多文修少,西郡则文修多武修少。
鱼肠就是西郡少有的武修,已是金属九珠修为,离武将只差一个级别。
乐菱和鱼肠来到人头攒动的文武街时,例行的比试规则已讲完,主考官一行人已下了阴阳比试台,到北面的高台座位前就坐。
“主考官是文修,并且只是水属元精初武将。”鱼肠远远望着主考官说道。所以他才敢放言杀主考,若论刺杀,自是武修和金属占优势,越级杀他不是不可能。唯一麻烦的是主考官身边的剑客,大汉官员出门极少有落单的时候。并大量蓄养血亲剑修,也是为保命。
眼下离主考官最近的人,也只有他的亲信。
乐菱听到却没回答,在主考官坐下前,她看见主考官腰上挂着的那把剑上有团红色的东西一闪。但就这一闪,令乐菱感觉到一阵心慌,就好象看到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
再想仔细看时,已看不到主考官的剑。于是乐菱左右看了下周围拥挤的人群,打算绕到北面去就近查看。
正当此时,比试台忽发出万道五色剑光,台下所有人都被吸入了剑光,出现在白石台上,刚一落下,剑光便散开。交织成了一个灰白色的巨大光罩,将整个比试台罩在了里面。
转眼之间,白石台周围便空无一人,观众只有主考官一行。远远的各大馆舍内和八条放射状街道上也有很多人在观望,却无一人靠近白石台。
文武街似乎在一个同心圆大阵中,街面缓缓转动着流光。
“这是剑人合一阵。阵法开启后,扔下剑才能出去。这里就你我是一起的,等下开打我们背靠背对敌。”见乐菱有些茫然,鱼肠低声快速对乐菱说道。
倚天既来此,当然是来参加比试的,鱼肠并未多想,也没时间多说,放出白色九珠绕身。双手持剑警惕地观察周围人,他的剑柄很长,可以双手握住,剑身也发出白芒,【】隐隐还有游动的血丝。
乐菱却未料自己也被传了进来。原以为会是捉对比试,没成想竟是所有人关在大阵中混战。难怪这阴阳圆台如此之大。现在方知是剑人合一阵阵基。
乐菱转头看向大阵内相隔不远的上万剑修,绝大多数都来自各文武馆。象鱼肠这样散剑修不多,遂想难怪鱼肠会约自己结伴,各馆的人肯定是互相帮忙的了。
此前比试规则乐菱统统没问,原只想做看客的,没想到也被阵法弄了进来,但白寒俊的剑绝不能扔,且不说是自己偷的,更不能暴露偷跑出来的事。
如此便只有玩玩看,满目都是凝珠期的剑修,自是不能用法术去对付他们。
乐菱与鱼肠所处位置本就在外围,便顺势靠拢贴近了光罩,这样便少面对一方对手。然这种方式早也被所有散剑修看准,分布在大阵的周围。
如此一来散剑修的势力更薄弱,同时也被附近各馆的人优先选中。
乐菱从服装颜色区别各馆剑修,不由暗骂一声散剑修们蠢,临时组合起来也不低于一馆的数量。她哪里知道西郡散剑修几乎都是武修,原就缺乏合作精神连武馆都未加入,还以为事先会有人先将散剑修聚在一起。
而且这些家伙都姗姗来迟,为的就是占据边缘口岸。象乐菱和鱼肠这样二、三个结伴的也有,但明显没打算再跟更多的散剑修合作。
而那些文馆或武馆的剑修动辄就数百人。
乐菱剑已在手,但未出鞘,连个灵盾也未放。她身上服饰本就是战甲所化,根本不用考虑防御。看着踩着阵步靠过来的灵珠飞旋剑芒闪烁的近百穿着绿色道袍的剑修,乐菱突然又想到一个大问题,忙问鱼肠,“怎样才算赢?”
鱼肠一愣,忙回到,“夺剑。”跟着又道,“十把就可……”
鱼肠话还没说完,乐菱已冲入了绿色剑阵中。乐菱只知若让剑阵靠近,只怕挤也给挤出阵了,先凭速度打乱阵脚抢几把剑再说。
鱼肠见乐菱已闯入对方剑阵,忙不迭地也跟着冲了过去。
剑人合一大阵内多处地方已短兵相接,叮叮当当刀剑碰撞声四起,华光绽放呼喝不断,很快便有人血溅当场。
乐菱剑不出鞘,并不影响她攻击效果,若这些凝珠期的人都逼她出剑了,她乐小仙也别混了。再说她也不会剑法,连剑带鞘当棍子拍,拍中对方的手腕,剑便击飞,然后她冲上去就抢剑,只片刻功夫便拎了一大把墨绿色的剑穗,也知道了文修的剑是有穗的文剑,而武修之剑则无剑穗。
乐菱有心将剑扔进圣莲空间等下再取出来,忍了忍还是放弃了。空间法器此界并不多,还是从露西芬那里流出来的,也不知大汉有没有,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失去剑的剑修立刻光芒一闪便被传出了阵。乐菱看到阵外馆舍中马上就有人冲过来抬走伤者,遂想还真是剑人合一的大阵,没剑便没人,还十分人性化,减少伤害。
百余绿衣剑修损失了一多半,见乐菱神勇,掉头结阵另寻对手。失去本命剑的修士再做不了剑修,当弃则弃,纠缠强者无意义。
鱼肠更兴奋到极点,这个临时伙伴结对了。不过他仍八方戒备地旋转着靠向乐菱,赞道,“你太猛了,这里人肯定都不是你对手,赶快再多去抢点剑。”心道难怪倚天会问我刺杀城主的事,看来他至少都是中武将,连剑都没出鞘,剑气灵气都未外放。
这里虽说也有武将修为,但绝无中武将。
乐菱哪知鱼肠的想法,自己更是隐身混进文武街的,没人查过她的修为。听鱼肠叫她去多抢剑,没好气地说到,“累了。”几十把剑往地上一扔,仓啷啷掉了一地,人也蹲在了剑旁,“你不说十把就够了吗,这里已有多无少。”
进来已是不得已,何必再去称雄,到时一查自己是百城士子,反而引起大汉官方的注意,再想起饕餮的事来就更麻烦,只要保住白寒俊的剑就行,我拿这些剑来做什么?
鱼肠见乐菱不肯再去抢,又更怕失了这些剑,略一迟疑,将自己夺来的四把剑也扔进了剑堆,双手握剑以乐菱和剑堆为圆心四下游走防备,催促乐菱到,“那你先赶快吸剑灵。”
“啊?”乐菱没听懂,抬头问道,“吸什么剑灵?”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大汉剑魂
与鱼肠约好主城赋税战相会后,已接近晚膳时间,乐菱要赶在晚膳前回去,便匆匆告辞找了个角落处隐身回了翰墨居,见白寒俊房中仍无人,赶忙将白寒俊的剑挂回了原处。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发现英侯早已不知去向,拿枕头做了个假人,好在看起来也没被发现的样子。
这家伙,也是个不安分的人,不可靠。乐菱心中暗喷道。
就拿大汉官员一事来说吧,明明人家是举剑,他却说是举荐,意思完全就不一样了。举荐只是动动嘴,多文明的事,而举剑却是表面文明,实质充满血腥和劫掠,说白了就是拔刀亮剑夺官位。
想起在剑人合一阵中时,鱼肠叫自己用白寒俊的剑吸抢回来的剑的剑灵,乐菱就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剑灵是剑修从小用自己的精血灵力温养出来的,吸之有如夺命,被吸掉剑灵的剑差不多就是废品了。
因为那是剑修的本命剑,本命剑只有一把,一旦失去,再养不出同样的剑来。而没有本命剑也就得不到龙大人的赐纹,龙大人的赐纹其实是剑魂,只有有剑灵的剑才能再养剑魂,从而才可修到剑人合一的境界。
而这比试之所以场面大,也是因大汉剑修众多,剑人合一大阵也是剑修争夺剑灵强大自己除掉竞争对手的地方。那些官员身边养的剑客就是没有了本命剑的剑修,也不会再思刺杀官员。
但白寒俊的剑根本无法吸别人的剑灵,这把剑是他晨练时用的,他随身携带的是乐菱给他的飞剑,现在已能收进他体内。或那才是他的本命剑,如果白寒俊也修剑的话。
而乐菱不吸不等于鱼肠不吸,而且周围夺了别人剑的剑修也是毫不含糊就取出剑来吸掉别人剑里的剑灵。
在那期间也有不少人想来夺剑,乐菱迫不得已又夺了他们的剑,其中还有几个初武将修为的来抢,更是十分遗憾的事,但乐菱也只能为保自己的剑而不得不夺剑,到是便宜了鱼肠。干脆坐在那儿只管吸剑灵,乐菱则负责保护他和守株待兔。
鱼肠的剑吸了几十上百把剑的剑灵后,剑身上就出现了五色华光,连上面的血丝都变得更明显和游动得更自如了,催动剑灵,血丝涌向剑尖,轻而易举就能破他人的灵盾。哪怕是同阶土属的灵盾都不再是他的对手。
终场时只剩下千余剑修,个个浑身是血,吸得满面红光。而鱼肠更隐隐出现突破的迹象,故才匆匆与乐菱告辞,但乐菱无论如何也不肯将住处告诉鱼肠,鱼肠只好同乐菱约了主城赋税战相见地方后才离去。
主城赋税战乐菱一定要去。因为她心里有个疑问必须要弄清。主考官官剑上的红色光团很可能就是龙大人所赐的剑魂,但是自己为何看到那东西就恨不得一口吞了,不找到原因只怕以后连觉都睡不着了。
一定要得到龙大人赏赐的剑魂弄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白寒俊那把剑行吗?乐菱眼睛落在了左手腕处自己那本命弹弓上,如意金弹弓也可化为剑形。
乐菱在卧室内冥思,外面客厅已摆好了晚膳。外面的动静乐菱一直是知道的,她不爱串门,但她的客厅却成了翰墨居临时住户们的主要活动场所。
除了玩麻仪时人不一定。晚膳时白寒俊、媚里和问君都会到乐菱的房间来一起用膳。而外面来客时,则都去了白寒俊的房间,乐菱这里是招待外人的。
乐菱心里也明白白寒俊他们是为自己好,但是这种方式实在让人受不了。
晚膳一般都由媚里经手,即便他不亲自下厨。也会在一旁指点玉鹤和问君,然后。也由他负责来叫起乐菱。血月兄弟和英侯他们则在另一个房间用膳和修行。
英侯到是不修行,整天猴跳舞跳的没个固定去向。一刻也坐不住。
乐菱让他代自己装睡,确实也很为难他。更难得他想出了用条枕代替的妙招,乐菱当时急着出门也就没他想得这么周全。
血月兄弟则象也知理亏对不起乐菱似的,在乱认的姐夫们关照下,闭门疯狂修行,这期间,血月已突破了九珠修为,成了金属元情初武将。残月到了九珠,而三兄弟中最差的弦月,也到了八珠修为,说起来他连升了两级,此前亦是因乐菱让他做的事最多,才耽搁了他的修行。
外面一阵轻语和脚步声后,媚里挑帘进了乐菱的卧室,乐菱忙睁眼,假装结束打坐,起身跳下床榻。
媚里含烟一笑,待乐菱出了卧室,才放下手里的帘子,上榻坐在了乐菱身边。白寒俊和问君则坐了榻桌的对面。很奇怪的坐法,仿佛是两对夫妻同桌用膳。
乐菱自是无可奈何,谁让媚王殿下自称血月兄弟的姐夫呢,而且在问君和玉鹤的眼里,她与媚王殿下还是同性,如果忸怩,反而招来怀疑。
乐菱坐下后,目光自然而然地就在榻前侍候的玉鹤和榻上坐着的白寒俊身上转悠起来。出门前自己那红娘一腿,可有结果了?
果然,玉鹤还是先给白寒俊斟酒,才给媚里和自己斟酒。
乐菱记得给白寒俊斟酒一般都是问君做的事,尽管问君仍然离白寒俊身后半尺跪坐,但白寒俊不用毕,问君也不会动筷子,仿佛陪客,一直侍候白寒俊。时间长了,大家也习惯了,没人勉强她,只是不知后来她又在哪里用的膳。
白寒俊见乐菱目光游移不定,鬼鬼祟祟的偷看自己,微微一笑,问道,“无忌在看什么?”他其实心里才有事,不知怎么给乐菱说。
媚里似乎也有心事,当玉鹤来斟酒时,他没如往常一样淡定,而是伸手取过乐菱的碗。为她添了半碗汤,然后就一直看着乐菱,待她喝完汤后,他又给乐菱布菜,仿佛他也成了问君那样专事侍候乐菱用膳来着。
乐菱有点受宠若惊,一边推敲媚王殿下这又是犯了什么风,一边心不在焉地回应白寒俊,“你一下午到哪里去了?”她心中有鬼。问出来的话便暴露了想法。
果然,白寒俊微挑眉头,静静看向乐菱,稍停,笑问,“无忌怎知寒俊出门了?”
乐菱一怔,对哦。我不是在睡吗,怎么知道的?遂打岔,“呃,猜的,想……寒俊最近忙,一定没空待在翰墨居。”白寒俊不仅要管百城士子的杂事。而且还会无缘无故的失踪,想必是去见他那些在大汉的白门师兄弟,搞阴谋去了,不然他来中天帝国干啥?
而且在大秦一定没有白门弟子,乐菱问过弦月,在大秦的日子白寒俊一直待在车乘里,没去过任何地方。大秦也没用驿站接待过百城士子,又无客栈。百城士子不待在车乘里也没地方住。而大秦那样的环境,白门弟子若在大秦,即使不被换成马腿,只怕也被种了饕餮,哪里还会听墨师的。
“吴广被鹰缅杀了。”白寒俊突然轻声说到。
乐菱正往嘴边送的酒杯停在了半空。鹰缅也到大秦了?此前听说他并没来攻城,而是让蟒泰逞了雄风。如今驻扎大秦的主帅也是蟒泰。然吴广不是献城有功吗?鹰缅干嘛杀他?这不是过河拆侨吗?
遂随口应到,“杀了吴广以后谁还敢献城给南炎联盟?……要杀也该晚些时日再说。”
白寒俊他们也不知怎么回事。对南炎联盟的动向似乎了如指掌,连鹰缅杀个叛徒都知道。不过杀了也好,吴广暗害自己,但自己却没时间收拾他,赶了他儿子,也是不愿再想起血灵塔的罪恶和风马的不幸。就算自己对中天帝国有所亏欠,但对害死饕餮却无半分后悔。大秦一半落入南炎联盟,也比全部落到太阳鸟国手里好。
听说太阳鸟国干的都不是人事,占了大秦就连大秦城墙也拆了往本土搬,合着他们玩命就是来抢石头的,南炎联盟可看不上这些东西。
再说太阳鸟国那样小的岛屿,能装得下大秦百分之一吗?也不怕把他们老巢压沉了。这些乌龟的想法真让人不可理喻。
白寒俊不知乐菱到底在琢磨什么,听她如此说,想了想,才又道,“若换了寒俊,也会杀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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