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才显露出自己的本体战甲。可是。一个神王怎么可以帅成这样?这身精美的银色战甲再配上他那双银色的羽翼,俊美的面容,完美的身形,战斗时只怕炫也把敌人炫毙了,呃,前提也许是对方为女性。
但鹰缅又是什么属性?五行灵气中并无银色。惊异中的乐菱又生出新的疑问,之前竟从未想到过。
见乐菱呆愣的神情。鹰缅微微一笑,宠溺地说道:
“小傻瓜,神王皆有战衣,只是颜色不尽相同而已。”
当此时,鹰缅竟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乐菱心中不由又是一股酸涩涌动。收回僵直的手来低声问道:
“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何人?”也许从此,只能与他做兄弟。
鹰缅眼中有一瞬的迷失,但很快消散,凝视乐菱静静地说道:
“唯一的人。”从今以后,鹰缅要与菱儿再续另一种情缘。
不够,远远不够。乐菱在心中默默念着,菱儿想要的是爱。可是……,忍住冲口而出的话又低语到:
“你会背叛自己吗?”露西芬说得对,背叛自己才更需要勇气,那么我到底是在问鹰缅还是问我自己?我又做得到背叛自己去投入他的怀抱吗?
鹰缅却毫不犹豫地回到:
“神族没有背叛,只有承诺。”
没有背叛。只有承诺!
想到鹰缅过去所有的言行,乐菱心中不由为之撼动。
多么简单朴素的话语。却显示出诺言的至高无上。只有高贵的血脉才拥有如此自信,而我乐菱竟在问他会不会背叛自己。在鹰缅的心里。也许从来就没背叛这个词,只有承诺或不承诺,一切未经承诺的东西,都不在他眼中。
而一旦付出承诺,则意味着一生的坚守。
他曾说过永远信任我,也说了将永远记住我的名字。记不记住名字不重要,事实上,他确实做到了死心塌地地信我无疑,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
凭鹰缅的聪敏缜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我的漏洞呢?除非他根本就没想过怀疑我。否则,那天他也不会为我忍得那样幸苦……
若世人都如神族一样,走向婚姻殿堂的人又何须宣誓?
只需在相爱时得到对方的一句承诺,便无须再担忧。
可我乐菱能这么自私吗?
在人族眼里,他才是正真的傻瓜。乐菱柔肠百转地看向鹰缅,良久,才轻叹了一声说道:
“既如此,以后就别再轻易许下承诺。我得走了……南炎联盟的天,晴得太久了,也许……就快有暴风雨了。”
鹰缅抬头看了看天空,无所畏惧地笑道:
“风雨惯常事,该来便来。不过南炎联盟的春天风烈,菱儿要多加留意。若菱儿愿意的话,鹰缅更想菱儿就呆在身边,也好时时看顾到你。”
“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当然,缅王承当的责任都是大事,而弹珠,呃,我也有自己的责任。所谓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或许我只是想得比较多而已。”一番警示之后,乐菱转身欲走。
鹰缅察觉乐菱话中有话,正思量时,却见乐菱要离去,于是忙道:
“我送你。”说着便伸手去抱乐菱。
乐菱轻轻闪至一旁,笑道:
“菱儿也能飞,不能总耽搁缅王的时间。”说完升至空中,发觉东宫上空五行灵气均衡而充沛,迅速融入灵气消失。
是的,从此菱儿要自己飞。
第一百三十六章 闲人生非
神鹰王宫主殿最高层的房间窗前,两双鹰眼直看到东宫花园草坪上只剩下鹰缅一人时,才收回犀利的目光,相视欣慰地一笑。
鹰彤说道:
“父王,孩儿送您回元老院歇息吧,缅儿这边应再无变故发生了。”
鹰单老祖点点头,抚着长长的白胡须说道:
“说来也奇怪,为父先前看着花园中那两个孩子,心中竟生出些许遗憾……这个弹珠,哦,伶,熙小子说他是极南鹦鹉族人……为父怎么老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呢?彤儿,熙小子那边有无传闻出过什么新神王?不,……就算伶是鹦鹉族的神王,也不该啊。鹦鹉族神王的本事为父还能不清楚么?这样吧,你陪为父去地网再查查看。”
“是,父王。”鹰彤恭敬应道,目光忽又被东宫花园所吸引,凝目看去,不由脱口而出道:“糟了,她们怎么又去争缅儿了?”顿时双眉紧蹙,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来。
鹰祖闻言也看向东宫花园,见一群女子已将鹰缅团团围住,状态十分亲热,一面又互相推搡争吵着什么。身形高大的鹰缅则一直微笑着,却一脸的无可奈何。
鹰老祖呵呵呵呵笑了起来,说道:
“还能为什么,母亲总是会牵挂孩儿的啊。缅儿自出生之后越长越漂亮,她们喜欢抢也是正常的啊。只可惜抢来抢去,到把缅儿生母给抢成悬案了。不过这有什么不好呢?她们哪一个不是真心疼爱缅儿的?生生到把缅儿给宠坏了,成了神王啊,更一发不可收拾了哦。要没你母妃镇着,还不知道会闹成啥样。咳咳,我说彤儿啊。你也别总嫌她们烦,没她们我鹰族能传到现在吗?”
鹰彤忙恭敬应到:
“父王说得甚是,孩儿明白。只是对性情太粗鲁的略有畏惧罢了……”
鹰祖当即打断到:
“哼哼,粗鲁,粗鲁才能生能养!你母妃什么都好,就是不该另教你些个没用的东西。春花秋月能保得南炎联盟太平吗?若非为父及时制止,你现在能做个称职的神王吗?我告诉你,除了你母妃。别的也是你的母亲,你都要善待她们。至于你的妃子……什么粗鲁不粗鲁的,我看你是嫌人长得不如意!你看缅儿对他那些母妃们有分别了吗?她们也就是来看看缅儿,吵吵闹闹一会儿就散了,没长性的。再说若不是你闲着她们,她们能这么空吗?”说到此处停顿了一下,才又责备道:“你以为神王传承出了就了事了吗?其他血脉就不要了?我鹰族将来就靠你父子两个神王支撑下去吗?”
鹰彤当然明白鹰祖后话指的是什么。见老父面露愠色,忙道:
“孩儿知错,孩儿以后会尽心的。不过父王,您看是不是把那些服侍过伶的女子都接回来?孩儿担心……”鹰彤及时转换话题,试图引开老父的注意力。
鹰祖果然马上想到了这一层,于是点点头到:
“嗯。说的是啊,知子莫如父。不把那些女子安顿好,只怕缅儿又会生出事端来。我看这样,就养在你母妃宫里好了。为父这就去找那些老家伙们交涉,真是岂有此理,我神鹰王宫内的事,与他们何干?一个个抢着往我宫里送人,我鹰族会缺人吗?走。马上找他们去!”
鹰祖也不忙着去地网详查鹦鹉神王了,一心把可能又出现的隐患消灭于未然。
不出神鹰父祖所料,鹰缅送走他的一众母妃们后,立刻对宫中侍卫下令到:
“去把这几日各宫送到东宫来的女子都给本王要回来!不给就抢他们宫中随便什么妃子,让他们拿人来换!记住。只许抢北宫、西宫、南宫,不许动他们父祖宫里的。”
鹰大王子貌似还很孝顺的说。
隔着战甲按压在胸口处的一对相思珠上。鹰缅在心中默默说道:菱儿,鹰缅早已将心许给了你。你的孩子也是我鹰缅的血脉。不会让他们散落在外。
中心城即将发生的宫廷内乱乐菱自是不知,结果会如何更是殊难预料。如若早知道,或许她就不会因一时冲动而扔下那句索要血脉的话来。不过,不管她说与不说,这场纷争注定是要发生的。
民间却无人得知乐菱是中了媚里一招才离开缘木鱼馆的。
乐菱回到缘木鱼馆,很有点外出镀金回来的感受。在求鱼老板和众伙计们敬畏的目光中,前呼后拥地来到依然兢兢业业奋斗在舞台上的缘木鱼馆演员们中。而这些天才般的演员们,见到乐菱更有如门徒见到了开山祖师,一个个精神百倍地将自己的表演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观众们则更是捧场,缘木鱼馆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早茶生意。
无他,乐菱的舞台大剧连王盟所有神王都吸引来了,虽只是短暂一刻的停留,但神王们笑着离开的事实有目共睹。顺风耳还亲耳听到了以王盟鹰祖为首的神王们离开时的嘉许之言,并大事渲染,广为传颂。不管原话是不是那样说的,点头和微笑都看得懂的吧?
因此便出现了一个更靠谱的传说,弹珠是被王盟神王们亲自请去王宫指教了三日,王盟神王们无心政事,召唤潦草,连着三天都聚集在神鹰王的宫中,更证实此言无虚。
那么,可以预见的是,缘木鱼馆的舞台剧必将作为一种新兴的行业,在南炎联盟大行其道,大放光芒。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此亦王道也。下面看戏的观众中,就有不少前来取经的娱乐业老板。
乐菱耳热心跳地听完这一档子汇报,干笑了数声,径直回到烟云阁反躬自省去了。
直至过了晌午,恢复情绪的乐菱才又坐到了北楼宴会厅门庭处的逍遥摇椅上,端起伙计新沏的香茗。惬意地含在嘴里品味起来。
此时只听得台上沙和尚刻意生出的仓皇失措的声音铿锵传来:
“师父啊——,二师兄又被妖怪抓走了,大师兄去救二师兄也被抓了,师父您快去救救他们吧!”
“唔——,我说徒儿啊,成天救来救去为师也不胜其烦哪。再说救回来也只会破坏为师的好事,……我看不如这样,为师与你就在此地把行囊分了散了罢了。一本看不见摸不着的经书而已。取来能当斋饭吃么?”
“师父说得是,不过我说师父啊,师父救徒儿不是天经地义的么?何况不去取经咱还怎么混呀?下面的妖怪兄弟们还等着上场呢。”说完拼命眨眼提示,显然前话又是扮演唐僧的演员临场发挥,却过了。咋过都行,就是不能终结。
唐僧及时反应过来,忙道:
“嗯。徒儿说得甚是。不过以为师看来,这经不如师父一个人去取还利索得多。……你暂先回你的流沙河去吧,等为师取到经书再来分与你。”
“可是师父,那二师兄就这样白白让妖怪给吃了么?还有大师兄?您不是说飞蛾蝼蚁也要善待么?”沙僧苦口婆心地规劝道。
“哦……也是,悟空头上那金箍子还是观音姐姐给师父的呢。”
“——噗!”乐菱忍看半天,终于忍不住将口中之茶喷了出去。
戏串改成这样。台下观众却毫无异议,仍看得津津有味叫好连天,似乎十分符合在场众人的审美价值观。所谓身土不二,亦当如是。
一阵无语之后,想想当初闹腾的目的也已实现,乐菱也没了纠正的心思。
正寻思着苹果木木为什么还没消息传来,就看见齐可风带着一行人穿过西楼廊道来到了身边。
机灵的伙计们麻利地为几人搬来座椅沏好茶水,安顿好齐可风一行人之后迅速退下。
乐菱冲齐可风点了点头。齐可风即转头招呼另几位客人去了。
乐菱中止了摇晃,对安坐身边共用茶几的白衫公子微笑说道:
“白兄的病痊愈了吗?”很多理由不愿去白府探望,客套话也就不多说了。
稍有清减,却依旧温润俊雅的白寒俊点了点头,也微笑回到:
“尚可。却无须再卧床修养。弹珠最近可还安好?可风来时可没断过夸你,为兄当时便忍不住想来一观。然隔日却闻弹珠已被王盟带走,一走三日。不知又为何故?”
齐可风还会夸我?想起那天齐可风的指责,乐菱微愣了一下,而面对白寒俊的问候又不可能实言相告,于是说到:
“也无大事。数日前齐兄来之后,绿拂也曾来过,似有不适,不知现在如何?”记得当初说过,媚里是自己所谓的表姊妹什么的,问其内眷应不算冒失。
白寒俊见乐菱不肯说自己的事,也未追问,淡淡一笑回到:
“绿拂不告而别……想是回去了吧。”
乐菱看着白寒俊,却没看出白寒俊有什么失意态,心里有些意外。想了想,犹豫地问道:
“白兄不去找她吗?”
白寒俊微跳了下双眉,继而仍淡淡一笑,言道:
“想走便走,找她做什么?哦,弹珠与绿拂乃亲戚,见到她时不妨顺便替为兄问候一声,她若有何要求,钱财方面尽可满足。”
意思是除了钱财别无他物了?
乐菱暗道,原来在白寒俊心里,媚里仍不过一风尘女子而已。害自己白白替他们担忧了好一阵,这白寒俊,还真不愧是无情公子啊……
乐菱心中渐升起恼意,想想又罢了,也许这样更好,皆大欢喜……只可惜了媚里的真情。然而又能如何?媚里早晚会变成……罢了。于是转回头去看向戏台。
白寒俊也才将注意力也转向戏台上,不久之后,便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第一百三十七章 信为何物
齐可风带来的客人明显都是人族,有少年,亦有青年。一色的锦衣折扇,无关风寒,显然是此界人族士子的标志性装扮。折扇意味着教养,持折扇的人处变不惊,姿态娴雅,不闹不嚷地静静观戏。偶有品评,也十分留意不打扰到他人,含蓄之中,还兼顾着乐菱的情绪,以免令剧作者难堪。
齐可风身边一向形影不离的展子青却没跟来,乐菱瞥了一眼桃锦阁,猜测展子青会不会在里面,起先只留意到西楼廊道,没顾得上东楼。
转目见白寒俊仍专注于舞台,乐菱收回目光又再看向前方,心思却落到了白寒梅身上。
白寒俊与白寒梅姐弟情深,不知他是否知道白寒梅的现状。若白寒俊不知,是不是就可以说服他去……
你以为你是上帝之手啊?乐菱想到此时忽尔一阵自嘲,极力打消管闲事的念头。然而想集中注意力观看台上的表演,却怎么也无法办到。
白寒俊深思之后,忽然说道:
“此剧虽新颖独特,配乐、剧情对白、人物塑造亦清新可喜,但却毫无灵魂,以至于陷于恶俗。弹珠这本经书想要表达何种意念,不妨讲与我知,为兄或可代为斟酌一二。”
评价这么低啊,含混也不行?乐菱悲催地想了想,勉强申辩到:
“经书啊,就是拿来念的啊,要不怎么说念经呀?无非念着静心而已,有何意念可加?”内心仍执着于不可妄加经书内涵,否则害人害己。
白寒俊微微一笑,说道:
“心若不乱,何须静之?若为静心。便需授之以静心之道,如戒贪、戒嗔、戒妄,戒欲……等等,总需有所戒,方能达成静心。”
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