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陈诺最近接触不少新鲜的事情,惊奇地睁大眼睛问:“U——F——O?”
“噗……”苏靖堂没忍住。
陈诺心里想着,其实苏靖堂也没那么讨厌,还蛮好相处的。就是有些不正经,有点坏。这要搁在萧国,非得家法处置。
这天,五禽兽携带家属聚会,准备拼出个K歌之王。苏靖堂早就想带着陈诺见见他们了,在去KTV之前,一个大圆桌上,互相介绍了一下。
起初陈诺还有些怕羞,但见身边的几个女人,漂亮的漂亮,温柔的温柔,都很热心善良,再者苏靖堂一直在身边,说了几句话后,也放松下来了。
饭后,一行人进了一间很大的包厢,梁路一进包厢就大喊:“我要唱歌神张学友的《饿狼传说》!”接着学了两声狼嚎。
朱只山抢过一只麦克风说:“拉倒吧,你先回家对着风扇嘴巴张大把颤音练好了,再唱张学友吧。”
梁路一把夺过麦克风,“我唱《嘻唰唰》。”
这下朱只山没和他抢了。
陈诺惊奇地望着几个男人你一言我一句,她有些听不懂,但是很新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是她不曾接触过的世界,曾经一板一眼,如果洒脱随心,心里是雀跃。
就连见众人纷纷献唱,气氛十分活跃,陈诺也跃跃欲试。众人又怂恿着陈诺唱。陈诺竟然打心眼里愿意,他们每个人都喝过了,连苏靖堂也唱了陈奕迅的《浮夸》了。就剩下她了,她可以压轴。
于是在苏靖堂的耐心寻问下,陈诺小声地问:“有《铡美案》吗?”
“啥?”苏靖堂不懂。
陈诺又重复了一遍。
于是苏靖堂开始输入这首歌曲,果然搜索到了,一个片段。屏幕一闪,众人惊愕,齐唰唰地看向陈诺。
陈诺连忙低下头。
“京、剧!”异口同声,众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三分钟后,掏耳朵的掏耳朵,捂嘴巴的捂嘴巴,从包厢鱼贯而出。倒不是接受不了京剧,主要是陈诺竟然把京剧唱得这么……难听!
陈诺垂着脑袋走着,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其实,她老喜欢听曲唱曲了,就唱不好更爱唱,跟着陈爸爸一起听京剧豫剧黄梅戏的,听入迷了,也听岔掉了,好像刚刚看着词儿都给唱混了。这会儿,羞愧极了。又见苏靖堂的几个朋友和夫人们,貌似都觉得非常难听,于是更加郁闷,窘迫极了。连头都不敢抬了。
这时苏靖堂一把揽过陈诺的肩膀,力挺:“唱得好!你们这些禽兽!那个,不包括女士哈,能听到是你们的福气!”
禽兽们很配合,一致赞同。
附和着:“对。”
“是。”
“嗯,是。”
“好听。”
唱歌的人投入进去后,总会不知觉地自我感觉良好。尤其别人再夸上两句,简单飘飘然了。陈诺此时压根就没注意到苏靖堂和自己这么亲近,而反问:“真的好听吗?”
“嗯!”苏靖堂坚定不移的点头。
“那我回家再练练,回头再唱给你听。”
梁路一个忍不住偷笑出声。陈诺出现怀疑的表情。苏靖堂立即说:“好!”接着骂梁路一句:“笑屁!”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陈诺与苏靖堂的婚事,就这样顺顺利利地到来。当天,陈诺穿着漂亮的白色婚纱,被接到苏家,离开了陈爸爸陈妈妈,陈诺哭的那是稀里哗啦。相反,苏靖堂乐得那是噼里啪啦。
酒宴是摆在离家最近的一家酒店,四禽兽容时、赵宣、朱只山、梁路没吃多少,就说要去见见新娘子,说什么闹新房吉利,这边就这规矩。
苏靖堂西装革履地正招呼着客人呢,哪知四禽兽已经潜入他家中,婚房中。
陈诺正坐在床上,入乡随俗,晚上的时候,还要陪苏靖堂去见亲朋好友,此时新娘必须坐在喜床候着,等待新郎带出去。这和萧国的成亲像,又有点不像。
她坐在床上忐忑地等待着。
突然房门被打开,她心里一惊,抬头一看,四个男人出现在眼前。西装革履,并排而站,同时嘴角含着坏坏地笑。
陈诺心中大骇,他们要干嘛?!
这边,苏靖堂正高兴着呢,苏妈妈把苏靖堂拉过一边小声嘀咕:“我刚刚听那几个坏孩子说要去闹洞房。”只要五禽兽在一起,苏妈妈就会统称他们为坏孩子,如果单个单的,那就该叫名儿就叫名。
苏妈妈见苏靖堂没多大反应,继续说:“可别让自己媳妇儿让他们给白占了便宜。”她是怕他们别伤着她孙子了。
苏靖堂一听这话,愣了。心里悬着呢,一想到梁路与朱只山坏的没谱,当即就让苏妈妈招呼着客人,他要永远站在第一战线,保家卫国,爱老婆。
于是脚下生风一般,急冲冲回到家,爬上二楼,伸腿就是一脚,把门给踹开了,“匡当”一声巨响。倒把老老实实坐在床上的陈诺吓了一跳,四禽兽正围着桌子打麻将呢。
“二饼!”四个人打的火热。
一见苏靖堂回来了。梁路乐呵呵地打招呼:“堂哥,赶紧端茶倒水。”
苏靖堂见陈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可漂亮了,可惹人爱了。心情愉快,他就说嘛,兄弟还是很靠谱的。
“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睡了,你们谁愿意谁报名?”朱只山开始号召。
赵宣举起手来。他想闹一闹新娘,但是新郎不来,不好玩呀。
“谁都不准备在这里睡!”苏靖堂发话了。
没人理他,继续打麻将。准备打玩一圈,结账,开始正事。
苏靖堂气的想把牌给掀了,但这治标不治本,灵光一闪。随即走出房间。陈诺疑惑地看着苏靖堂怎么不吭一声走了。
五分钟后,苏靖堂笑嘻嘻地进来了。
四禽兽的手机同时响了。刚刚都还一副死赖着不走的死德行,此时是对着手机点头哈腰。
梁路:“哎,老婆,没,这靖堂不是结婚吗?什么?好!我马上回去。给我二十分钟,我还一个风流倜傥帅到掉渣的老公!”
朱只山:“回去!绝对回去!给我留门哈!Mua!”
赵宣:“咳!刚刚有点事儿耽搁,一会儿回去。”
容时:“飒飒,你别急,我现在就去接你,等着我。”
四人挂上电话后,指着苏靖堂异口同声说道:“禽兽!”
苏靖堂开心地答:“慢走不送。”
送走了四人,苏靖堂嘻嘻地坐到床上,挨着陈诺坐,陈诺不好意思地向一边挪。苏靖堂腆着脸往跟前挤。
“老婆。”
这一叫,叫陈诺鸡皮疙瘩掉一地儿。转过头问:“你脑子进水了?”
“没有呀。挺正常的。”说着往陈诺身上蹭。
陈诺一下站起来。苏靖堂歪在了床上。
接着苏妈妈过来喊人,说远房的哪个哪个亲戚来了,让两人一起去接客。
一直忙碌到晚上11点钟。两人洗梳完毕后,一左一右,中间简直就是隔条河一样宽。陈诺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这就结婚了?这就住在一起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她紧张又害怕。
苏靖堂在左边磨蹭又磨蹭,像在孵小鸡似的。接着刚一侧个身子想往陈诺身上扑,陈诺提高声音说:“我今天肚子疼!”
啊……肚子疼啊?可能是月经。苏靖堂顿了一下,那……那就老老实实地睡吧。
一个星期后,苏靖堂又往陈诺身上扑。
陈诺大喊:“我来那个了!”
苏靖堂郁闷。
两个星期后,苏靖堂再往陈诺身上扑。
陈诺糯糯地说:“它还没走。”
苏靖堂无力地倒向床上。
三个星期后的两天,陈诺回娘家住了。回来的当天晚上,苏靖堂急吼吼地要往陈诺身上趴。
陈诺两臂膀抻着:“我肚子疼。”
这下苏靖堂忍够了,一把掀开裤子,甩到床下,喊道:“陈诺!你怎么回事!女人都他妈的一来月经来一个月,男人要不要活了!”
陈诺委屈地说:“第一个星期肚子疼,提醒我们,它要来了。第二个星期它来了,我们要做好防护措施。第三个星期它恋恋不舍,让我们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体。第四个星期我回家两天,吃了三支冰激凌,回来就肚子疼,它又提醒我,它要来了。”
“……”
第8章 郁闷爆发
苏靖堂绝对不会告诉伙伴们,他结婚一个月了,连老婆的手都没碰几下。整张脸那是一个乌云密布呐。他不说,四禽兽们只当他是欲求不满,没人知道他心里的苦。
越看陈诺越好看,越乖巧,心里越苦。
这边陈诺认为,其实结婚以后,也没什么不好,苏爸爸苏妈妈老疼她了,一些别人家的婆媳问题,完全没有发生在她身上,也怪她自己诸事不计较。在自己亲妈的高度碎碎念的情况下,她都能淡然处之,所以苏妈妈如果建议她两句,她也做得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陈诺啊,我煲的这个汤啊,你多喝点。不要吃那些没有营养的零食。
于是陈诺就不明着吃了,偷偷地吃。
要说,苏妈妈对陈诺好,也是心理上欠女儿,她结婚那会儿,计划着先生个女儿出来,再生二胎。谁知道生个苏靖堂这个带把儿的下来,本来是想生二胎的,结果组织上、单位上不给生,晚婚晚育,一个孩子最光荣。苏妈妈是领了独生子女光荣证的。硬是看着儿子想女儿。这不,陈诺长得也讨喜,人又水灵温顺的,又有陈家这层老交情。苏妈妈的喜欢是打心眼里的。
现在苏靖堂与陈诺二人还和爸妈一起住。
陈诺下班,顺便从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苏妈妈眼尖地一瞅,看到了陈诺手中袋子里拎的那玩意儿,虽然被一些杂七杂八东西给遮着了,但她还是发现了。
待到陈诺上楼后,苏妈妈把苏靖堂拉到一边,小声嘀咕:“她是不是买的卫生巾?”
“我不知道。”苏靖堂最近心情都不好。这屁点儿的事儿还要说出来。
“她没有怀孕?”苏妈妈又问。
“谁怀孕?怀什么孕?”苏靖堂反问,怀毛孕,老子连碰都没碰她一下呢!
苏妈妈一下明白了。心都凉了,想着抱孙女呢。合着压根就没影儿的事儿。并且在这种郁郁不平的心态下,她惊奇的发现,貌似儿子和儿媳关系并没有好到如胶似漆的地步。甚至有点小问题。
这天,苏妈妈打完麻将回来,有点饿了。灵机一动,想着傍晚时,儿子从超市买回来的红糖、红花生、红栆、红豆、枸杞……这明显是指痛经又补血的嘛,于是自作主张地放了些大米,煮了又香又有卖相的粥来。借着送宵夜给陈诺吃为由,敲开了两人的卧室。
门没有从里面锁上,里面说了声进来,苏妈妈拧一下就开了。这是陈诺故意不锁门的。
苏妈妈看着苏靖堂整个人卧在床边,陈诺在另外一边,两人伸腿都交叉不到一块儿的样子,心里犯着嘀咕。
这啥时候能怀孕啊?
陈诺一见苏妈妈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画册,迎上来。
苏妈妈笑弯了眉毛,连鼻翼边的那颗痣都好看了。“陈诺啊,我想着你这些天也没吃零食了,刚刚就煮了一些宵夜,你也吃一点吧。”苏妈妈是端着一只碗来的。
陈诺连忙接过来,“妈,你以后别这么晚还煮东西了,早点休息。”客套话陈诺说的都是像模像样的。但是想吃东西是真的。
“现在就喝吧。以后再来那个的时候,不会那么痛了。”苏妈妈催促着陈诺喝,眼神瞟在苏靖堂和床身上。于是又转变主意,“烫,你慢点喝吧。”
“谢谢妈妈。”陈诺感觉很温暖,就像以前在司徒府时,她若是晚上饿了,奶娘也会起来给她做宵夜,此时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苏妈妈理所应当地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了,注意着两人。又打量着床。
“靖堂啊,你和陈诺你们俩睡那么远,晚上被窝不窜风吗?”苏妈妈觉得两人离太远了,笑着对陈诺说:“陈诺你等会儿往里靠靠啊,别冻着了,瞧你瘦的。”
陈诺喝着粥,胡乱地点头。
苏妈妈在心里就想,现在卖家具的太坏心眼了,床都往大了做,光想着赚那点钱,这么大的床,夫妻要是拌个嘴,闹个性子的,两人各往两边一滚,简直就是河东跟河西嘛,影响夫妻感情!
此时心里就盘算着,要不把这房间的床给换成单人床,这靖堂和陈诺怎么睡都能挨着,无论吵架还是别扭,起码可以真的做到床头打架床尾和了。
苏妈妈见苏靖堂躺在床沿,自说那么多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苏妈妈又说:“靖堂啊,你往里面睡一点啊,你看你马上就掉下床了。”
苏靖堂心里正烦躁呢,都是陈诺整得。谁也不想理。
“靖堂,你往里睡一点啊。”苏妈妈都恨不得儿子趴在儿媳妇身上,这抱孙女的心切啊。
苏靖堂霍地坐起来,催促陈诺:“你能不能吃快点!”
陈诺被苏靖堂的一声吼,差点给呛着。碍于粥很好喝,又受不了喜怒不定的苏靖堂,干脆端着碗走出了卧室。
诶,你说这丫头什么毛病!苏靖堂当即就起身穿着拖鞋,他非得好好问,她是几个意思!他说她一句,她还不高兴了,扭头就走算什么?
陈诺刚钻进厨房,苏靖堂就跟着进来。陈诺小心翼翼地将碗放下,无视苏靖堂阴沉着的脸,笑着说:“我吃好了。”身子一侧,又溜回房间了。
两人又一前一后地回来了。
苏妈妈看不懂两个人这是在唱哪一出,苏靖堂刚进卧室,就催促着苏妈妈去睡觉。苏妈妈被苏靖堂都推到门口了,还不忘小声提醒:“靖堂,靖堂,我孙女,我孙女啊。”
“知道了,赶紧睡,小心变老。”说完就把门“砰”地给关上,从里面锁上了。
苏妈妈走后,陈诺拉好被子,躺下了,一碗粥吃得胃真舒服。苏靖堂走到床前,把被子掀的老高,一阵风都窜到陈诺身上了,然后他面无表情地躺进去。
这苏靖堂真是毛病,不理她就不理她吧,他还时不时拿话冲她。
陈诺越是不跟他一般见识,他越是来劲。在一个屋檐下走路的时候,非得蹭她一下,惹得她皱眉头他才开心。
吃饭时,她如果夹鸡块,他一定抢先一步夹住,放到自己嘴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
陈诺就想着,你不待见我,你就离我远点,不行吗?苏靖堂他还偏不,每天准点去接陈诺下班,接到车上还不给她好脸色看。
早早上床睡觉,他横着睡,一见陈诺进来了,一溜地贴到床沿,当陈诺毒蛇猛兽一般。
搞得陈诺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