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搂住她,让她偎在怀里,温柔的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再次保证:“傻瓜,知画只是个奴婢,我怎会喜欢她。待她特别些也只是念着儿时情份,如若因此惹了你不开心,以后我不理她便是了。”
林玉珍开心的抬起头,伸出小手指,神情天真:“那我们拉勾,你要是骗我了就是小狗!”刘恒亦伸出了手,与她拉完勾,林玉珍还是不放心,喃喃道:“我得选个人家把她嫁了才好,这样才是斩草除根,书上说的。”言罢,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
芜琴捧了冰镇好的梅子汤进来,搁在几上,并让柳依把准备好的冰镇水果也摆上,等一切准备妥当,才笑着朝林玉珍讲道:“小姐,今儿个的梅子汤着实不错。”
“是吗?阿恒,你也去尝尝吧,现在虽是夏末,却依然没有降温的征兆,喝点汤去去热也是不错的。”拉了刘恒的手,坐到几旁,接过芜琴递过的汤碗,塞到他手中,催促着他赶紧的喝。
刘恒拿林玉珍无法,失笑的尝了一口,又用银勺喂向她口中,“味道是不错,酸甜可口,你可以多吃些。”
碗里的汤还未喝完,知画与碧青两人幽幽的走了进来,跪在地上,给刘恒与林玉珍施礼。林玉珍装作未看见,刘恒也不好当面拂了她的面,也只好跟着未见着,依然一勺一勺的喂着林玉珍。
半晌,刘恒一怔,回来神来,见着林玉珍看他的眼神冷厉如刀,再看看举着的银勺,正对着她的鼻子,尴尬解释道:“我。。。。。。”
林玉珍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眼泪顺着脸颊一颗一颗滴下,起身来抚掉他手中的银勺,大哭着跑进里屋,边跑还边骂着:“骗子,都是骗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9章 三皇子刘裕
晚上,林玉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着这两日来自个儿的娇憨与任性,刘恒的耐心与包容,眼里清冷之色更甚。既然他喜欢演戏,那她就陪着吧,只是今世的她不再是前生那个单纯无知的林玉珍,想要讨好利用她,那就要做好一切准备,迎接着她的刻意任性与刁难。
第二日醒来,不见芜琴与柳依,倒是知画与那碧青候在床边,蹙了眉,神情冷然的问:“芜琴呢?”
知画躬身先施了礼,上前扶着她,边给她更衣边答道:“芜琴姑娘与柳依姑娘正给二皇子妃准备着早点。”
林玉珍不再搭话,待更衣梳洗完毕,去往前院的路上,奇怪的看了碧青一眼,莫名的笑了笑。碧青或许已经受到过某些指示,这次到没有依仗着谁跟她顶撞,反而涩缩的垂下头,紧咬着嘴唇,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到了前院用膳的地方,瞥见刘恒也在。林玉珍眼也没斜的独自坐到桌前,吩咐芜琴盛了碗粥,和着点心稍稍的吃了点。
用完早膳,见时间尚早,太阳的热情也还未完全发出来,转身对正收拾桌子的芜琴道:“这些事儿以后不用再做了,你是贴身伺候我的人,这些个粗贱活留给知画做就好了,以后你跟柳依都不允再碰了,听见没。”
芜琴与柳依退下喏喏的答了声是,知画默默上前接着收拾,碧青在一旁看了,上前两步想帮忙,被知画瞪了两眼阻止了。
林玉珍轻笑一声,讽刺道:“争着想做事?果然是个勤快的奴婢,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我让你做什么才做什么,没有我的吩咐,做了别的事,是哪只手做的,就把哪只手废了吧,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奴婢。”
刘恒在一边不说话,脸上堆着讨好的笑,看了眼碧青,说道:“能跟着二皇子妃是你的福气,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谢恩。”
看了眼不情不愿的碧青,林玉珍摆手道:“不用了。”
刘恒的讨好不但没有得到林玉珍的欢心,反而让她更置气,这让他恨恨的瞪了碧青一眼。后又拉起林玉珍的手,现宝似的说:“御花园里的栀子这两天开得正好,外面的日头还不是很大,我带你去赏花吧。”怕她拒绝,又说道:“再过不长时间,栀子的花期可就要过了,想要再赏就得等明年。”
林玉珍余光瞥了他一眼,偏着头思索了一下,嘟着唇不高兴的对刘恒说:“等我先回屋去换件衣裳。”走到门口,又回头,扔下一句:“就算你带我去赏花,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原谅你。”
等林玉珍与芜琴、柳依走远后,刘恒脸上还来不及撤下的笑容瞬间冻住,冷冷的看着碧青,却对知画道:“好好的教教她,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知画也停下收拾桌子的动作,懒懒回答:“知道了。”见刘恒不满的眼神看着她,摆摆手,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让她坏了我们的计划。”
似是想起了什么,知画蹙起眉,问刘恒:“她和我们收到的情报不一样,短期内我想取代芜琴潜在她身边,怕是做不到了。而且,”妩媚的看了他一眼,娇笑道:“她好像很讨厌我呢。”
刘恒头痛的揉着额头,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指责道:“这点正是我要跟你提的,希望你能把大事儿放在第一位,别再搞这些小动作了。”看她满不在乎的翻着白眼,声音冷下来,“如若我的事因为你而出现了什么变动,你知道什么后果。”
冷哼一声,迈步向门外走去。
刘恒牵着林玉珍,后面跟了芜琴、知画、柳依、碧青四人。晨起的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冠在青石铺就的路上投下斑驳的点点光影,有微微的风徐徐吹来,抚在人身上,有了一份秋的清凉。
路两旁有各色芙蓉竟相争艳,亦有宫妃遣的婢女前来采摘新鲜花朵,拿回宫插瓶弄香。刘恒似极喜此花,一路走来,停停闻闻,一脸享受的模样,还命碧青采摘了不少,等回去后插到瓶中观赏。
越走,花色越多,秋海棠、月季、茶花、桂花等等琳琅满目。还有很多本不应该在这个时节盛开的花也渐次出现在眼前,这就是皇宫的奢靡与堂皇。前世时,林玉珍还很新奇,常带着芜琴逛赏一日一变的御花园,而今再见这些景色依旧的风景,只觉刺眼。
林玉珍正胡思乱想间,刘恒拉了她,加快步伐。远远的,瞅见一片郁郁葱葱,有星光般的洁白花朵点缀其间,暗香飘过,顿觉神清气爽,终是展颜一笑。
刘恒暗松口气,正要说话,有清朗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二哥,听闻你为讨美人一笑,命尚花局连夜送了上千盆栀子移入御花园中,皇弟闻此特赶来观赏,能在此遇到你,看来传言假不了了。”
走到近前,才见着林玉珍也在,也不认生,抱拳行了大礼,嘻笑开口:“这位就是二哥特意要讨好的美人了?果真是天香国色。”
刘恒正要训诉他两句,林玉珍却噗笑出声,率先开口回道:“你就是三皇子刘裕吧。也果真如宫外诸人传诵一般,油嘴滑舌。”
刘裕大叫冤枉,展开手中折扇,风流的桃花眼朝林玉珍眨了眨,委屈的问:“你不觉得本皇子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么?”
很配合的饶着他转了两圈,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林玉珍才摇摇头,认真道:“真没看出来,你是哪来的自信如此觉得?”
刘裕朝天翻了个白眼,顺手从碧青手中取了一枝白芙蓉,凑到鼻下闻闻,再举起来细细打量,半晌,亦摇头道:“本以为二皇嫂如芙蓉般,温润和气。”话说一半,再次摇摇头,同情的望向刘恒,“二哥,皇弟真没想到,原来你好这口。”
刘恒听了他的话冷下脸来,瞪了他一眼,训诉道:“胡说什么呢?”再偏头向林玉珍解释道:“珍儿你别生气,他就是口无遮拦的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玉珍笑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瞥了刘裕手中的白芙蓉一眼,说道:“我很高兴你如此说,因为我最讨厌的花就是它。”见刘裕怔愣的看着手中的花,又瞅瞅她,再偏头去瞧碧青手中捧着的大束芙蓉,眼里便漫上了无穷笑意。
刘恒在一边尴尬出声:“珍儿,我不知道你不喜芙蓉。”
刘裕在一旁听了,眼里的笑意渐渐漫到嘴角,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平日里,他这个二哥可是不苟言笑,总摆着一副臭脸,每次见到他,他都以为自己什么时候借了他几万两黄金忘了还。见着他此时模样,简直比万花楼的欣然姑娘主动亲了他,还让他开心。
在刘恒无声的警告中渐渐收声,刘裕把玩着手中的芙蓉花,疑惑的问林玉珍:“芙蓉花素有花中仙子之称,古人形容女子的美貌也多说‘清水出芙蓉’,二皇嫂为何如此讨厌此花?”
刘恒闻言也把眼光聚到了林玉珍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第10章 我看上她了
林玉珍转身从碧青手中取了枝芙蓉,细细观赏着此时还是洁白花朵的芙蓉花,抬头见几人都望着她,等她解说的好奇模样,也没再多卖关子,举了此花到刘裕面前,问他:“这花是何颜色?”
刘裕不解其意,但还是顺着她的话答:“白色。”
听了刘裕的回答,林玉珍没有再说话,迈步到路边的芙蓉树前,摘了花朵粉色的芙蓉,然后回来再次问刘裕:“那这又是何颜色?”
“粉色。”刘裕虽然不想回答,但又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不甘不愿答道。
点点头,对他赞了一个回答正确的笑容,再把白色的芙蓉与这朵粉色的芙蓉合在一块,拿在手中,举到刘裕面前,问他:“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芙蓉为什么为有白色、粉色、红色之分吧。”
这次刘裕拒绝回答她,刘恒赶紧出声:“当然,这也是它吸引人的地方。花开初期为白色,渐次变成粉红,然后转为深红。”
林玉珍轻笑一声,不置可否的摇摇头,语气清冷淡寞,听在人耳中莫名有种萧条之意,“就好比手中这枝醉芙蓉,更是芙蓉中的极品,晨时白色,午时粉色,傍晚深红色。真如人一般,不同时候不同面貌,让人分不清何时才是真,何是又是假。”
言罢,随手扔了手中的花,叫上芜琴、柳依向不远处的栀子花丛而去。
刘裕听了林玉珍的这翻话,心中若有所思,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收回看向林玉珍的眸光,望向刘恒,嘻笑道:“二哥,二皇嫂该不会是在拐弯抹角的说我吧?”
闻言,刘恒偏头看着刘裕,哪还有刚刚的笑模样,眼神平静无波,嘴角自然带笑。刘裕知道这是二哥发怒前的征兆,疑惑的抓抓头,不解所为何事,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很无辜。
“很好。”刘恒朝他靠近两步,吓得刘裕直退三步躲开。刘恒也不以为意,看向正欣喜的穿梭在栀子花丛中的林玉珍,低不可闻的警告:“注意自己的身份。”言毕,缓步朝林玉珍走去。
刘裕先是一愣,半晌,反映过来刘恒说的是何意后,轻笑出声,道了声:“有意思。”眼中眸光闪了闪,迈步追随刘恒而去。
刘恒见他还不走,巴巴的还想往林玉珍身边凑,嘴角一勾,竟浮出几分笑容来,伸手将他拉离林玉珍身边,指着身后跟着的碧青,朝他使了个眼色,道:“三弟不是最喜欢美女么?瞧瞧碧青如何,要是看上了,跟二哥直说,二哥帮你送到你宫中去。”
刘裕顺着他的手,看了眼碧青,翻了个白眼瞥瞥嘴,也不顾碧青人就在此处,回头朝刘恒嚷嚷:“二哥?你就不要拿她来打趣我了,你三弟我的眼花一向很高。”
意思自然是说碧青入不了他的眼了,碧青到底是女孩子,在一边听了,脸上白一阵儿红一阵儿,但碍于刘裕的身份,又不敢反驳,眼泪在眼眶里直打着转。
本在摘栀子的林玉珍听了刘裕这话也微皱起了眉,但随及一笑,摇摇头,也不帮衬,继续带着芜琴到别处摘花去了。
碧青受了委屈,知画自然不可能不管,这点林玉珍想得很明白,所以淡然的离开。就算知画不管,那也是碧青活该,之前她可是顶撞过林玉珍不止一次两次,受些嘲弄就当是教训,让她记住现在谁才是主子。
然,林玉珍没有想到的是,知画的开口不但没有缓解碧青的尴尬,反而把自己也给答了进去。
“奴婢给三皇子请安。”知画规矩的先给刘裕行了礼,然后站起身来,傲然的抬头迎视刘裕的眼睛,开口道:“三皇子虽然身份尊贵。。。。。。”
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刘裕眼前一亮,指着她,打断了她的话,偏过头去问刘恒:“二哥,你说话可算话?我看上她了,你赶紧的着人送到我宫中去吧。哈哈哈哈。”言毕,也不等刘恒说话,大笑着离去,边走边赞叹:“果然是美人啦。”
知画怔愣住,不知事情怎么演变成如今这等局面,茫然的看向刘恒,真怕他当真把她送到那三皇**中。
林玉珍一直仔细着这边的动静,眼瞅着事情发展成这样,噗笑出声,装作不知,耳朵却坚得高高的,就看刘恒怎么决定。芜琴与柳依也嘻笑着在一边嘀嘀咕咕,眼睛时不时的瞧瞧知画他们几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眼睛余光瞄了林玉珍这边一眼,刘恒没有立刻出声,见知画隐忍的看着他,终究是有些不忍,开口安慰道:“如若你真不想到三皇**中,我去跟三弟说说,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放心吧。”
碧青却不接受刘恒这种敷衍的态度,刚刚三皇子在,她不敢说什么,如今他走了,所有的委屈加上知画是替她出头才被三皇子看中的事实,让她忘记了三皇子虽然走了,但眼前之人却是比三皇子更难缠的二皇子。
“您决不能让知画去三皇子那,三皇子是个多不堪的人儿,宫中谁人不知。再说,知画她是您。。。。。。”
她及将出口的话被刘恒一耳光给扇了回去,扇完犹不解气,怒道:“放肆!什么时候本王做事需要你来指点了!”
碧青捂着被刘恒扇过的脸,不敢相信的望向他,虽然二皇子平日里为人阴沉些,可也从没有动手打过下人,今日,他居然打了她。
到了此时,碧青还没有觉悟到是自己的无知惹怒的刘恒,还在为知画叫屈,她以为刘恒打她是因为她说到了刘恒的痛处,睁大眼睛,神色里有疯狂的不管不顾,声音也尖锐得可怕:“难道我说的不对吗?知画她本该是您的。。。。。。”
最后她还想说些什么,幸亏知画反映得快,及时的捂住了她的嘴,回过头,望向刘恒的眼中也带着深深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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