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试验过‘宁神散’与酒相渗的效果,他也不会想到这一层来,恶女无疑是将领入了医学的另一境界。
这……算不算教会了徒弟,打死了师傅?
“你很聪明嘛,都可以写侦探小说了。”沈然佩服地鼓鼓掌,一点没被人识穿阴谋的窘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逍颇显无奈。他是真的挺无奈,明明知道事情是她做的,可是要把她交出去,他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想做就做了。”秦汐韵犯的案可不少着呢,多少可怜的小奴婢因为她的一个不顺心惨死,惨伤在她手下,做了这么多冤孽,去吃吃斋,念念佛不正好给她一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机会,免得冤魂缠身,她可是为她着想呢。
“她好歹是你姐姐,就算曾经对不住你,你也不能害她终身不嫁啊。”慕容逍并不知道秦汐韵的所作所为,若他知道,只怕还会在后面多捅上两刀。
“你不会真心疼她了吧?”慕容逍看起来不像这么关心他人的人。
“我心疼她做什么,我是担心你,你懂不懂啊?”慕容逍突然极度生气,晃着她的肩膀,大吼道。
见过他搞笑的,见过他深沉的,还是第一次见他发飙,沈然被他这么一吼,脑袋有瞬间的短路。
“你知不知道,龙陵皇朝历年来崇佛信道,父皇对佛教更是痴迷,深信不已,若是让人知道你这样冒犯神灵,假借天威,会有怎么样的下场吗?”
“什么样的下场?”沈然凑上前,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
慕容逍简直无语,这么严肃的事情,她怎么当成玩笑一样在玩,到底什么事才值得她放在心上。
“要受暴晒三天三夜,然后施以火刑,将人活活烧死。”
“哇,这么残忍,太不人道了。”沈然啧啧声地摇头,她就说嘛,古代人真是太迷信了。
“秦汐然。”慕容逍被她气得火都不知道往发,连名带姓地吼道,“重点不是刑法是重是轻,重点是你这样做,将龙陵国运置于何地。你把秦汐韵弄成圣女,那真正的圣女怎么办?要是民不聊生,你对得起天下百姓吗?”慕容逍虽不理朝政,但身为龙陵三皇子,他还是很关心他的子民的。
“你说得太严重了。一个国家的国运昌隆与否,不在于上天,而是在于国家制度是否完善,在于统治者能否治御有方,明察秋毫,打击腐败,施仁政,得民心,当然也要靠文武百官的文治武功,以及周围的社会环境,单靠一个什么鬼圣女,你真以为就能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我也知道靠圣女没用,但毕竟能够稳定民心,也能够让父皇放心。只是你怎么知道司天监会用滴血这个办法来找出圣女?”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沈然也就干脆为他解惑到底:“三百年前也出现过这样类似的异相,当时就以这样的方法来寻找圣女,今天的异相任司天监怎么研究都无法解释,为了保住高官厚禄,他肯定会照本宣科,仿照当年的做法。”
“那个天现异相不会也是你弄出来的吧?”慕容逍不确定地问道,显然惊吓过度。
“有何不可?”
慕容逍一个趔趄,差点就摔给她看了,也天相都弄得出来,这是什么怪胎啊?他百分之一百肯定,沈然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大家小姐,她肯定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过是一些化学反应而已。”
算了,慕容逍决定不再追问,再问下去只会让自己吐血而已,沈然的脑袋构造绝对与他们这些正常人不同。至于她与秦汐韵的恩怨,既然她不想说,自己也不想强求,他相信沈然做事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她不会无故害人的。
“我走了。”慕容逍边走边说,走到窗前,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他就可以放下心了。
“不送。”现在的人是怎样,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偏偏喜欢爬窗,莫非是这些练武之人的爱好。
慕容逍突然侧着身子看向柜子,意有所指道:“皇宫并非闲杂之地,不该出现的最好立即消失,不要给人捉住话柄。”说完翻窗而出,恶女,只要是你想做的,我不会去阻止。
“我要出宫云游一些日子,恶女,千万不要想我哦。”慕容逍人已经不见,声音却回响在屋子里,直入沈然的耳际。如果慕容逍能够预料到不久的将来会发生的事,他死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出宫,那,成为他一辈子的伤。
☆、正文 第五十三章 再遇妖孽男
秦府内,秦汐韵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任由眼泪滑落下脸庞,冲走了许多的胭脂水粉,哪里还有在宫宴时的光彩照人。
徐婉容和秦汐盈也是愁容满面的,虎毒不食子,她再怎么狠毒,对自己亲生的女儿倒是确确实实有着一个慈母的心。狠狠地瞪着秦子谦一眼,都怪他没用,若他能像死去臭老头一样做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首辅,皇帝岂会随便拿她女儿去拿‘祭品’,怎么也得给秦家三分薄脸。唉,有些人就是喜欢怀念曾经的辉煌!
“娘,我不要当什么鬼圣女,我要嫁给太子,我要当太子妃,当皇后,娘,你最疼韵儿,你帮帮我啊。”秦汐韵抱着徐婉容哭得好不可怜。
“别再哭了,哭得我心都烦了。你以为为娘不想帮你啊,可皇上金口已开,圣旨已下,谁能更改。”徐婉容气得几乎咬碎牙银,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本该是太子妃的命,光宗耀祖的,却变成了一个只能吃斋念佛的圣女,虽说也是皇帝御封的,但显然只是一个虚职,一个牺牲品而已。
“那……那我怎么办?”秦汐韵低声啜泣着,“娘,我们去找外公吧,他是藩王,权倾一方,大权在握,在皇上面前肯定说得上话的。”
“为娘也有想过,只不过爹的属地离京城太远了,远水解不了近火啊。等他赶来,你已经被送往天香寺,到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早知道她就不让女儿去参加宫宴了。
秦汐韵一听整个人都蔫了,眼泪又叭啦叭啦地往下流,又将目光转向她大姐:“大姐,你救救我,让姐夫跟皇上说说,姐夫是兵部尚书,深得皇上宠幸,也许皇上会听他的呢。”
“妹妹,不是姐姐不帮你,而是……连姑姑都不敢开口,你姐夫只是一个小小的尚书,更加……无能为力啊。”她不敢说她和丈夫不过是貌合神离,自古男儿多薄负,从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她的丈夫已经娶了好几门小妾,她在那个家根本没有地位的。
“我……”秦汐韵的眼睛在各位亲人身上来回扫视,最后落在秦汐怡身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妹妹,你去找宸王爷好不好?谁都知道皇上最宠爱宸王,只要宸王爷愿意说一句话,抵得上别人说千万句。你去求宸王,好不好?姐姐求你了。”秦汐韵说着便要下跪。
“二姐,你别这样。宸王一向对我半冷不热的,他怎么可能会帮我们?而且这是关乎江山社稷,国之根本的事,别说是你,就是选中了公主,我想皇上也会让自个女儿去当这个圣女的。这事啊,任求谁都没有用。”秦汐怡十分理智地泼她冷水。
“这也不行,那不行,难怪真要我当尼姑?我不要,我不要,我死都不要……”秦汐韵撒起泼来。
徐婉容和秦子谦皆很头痛,却也没办法,事已至此,就让她发泄一下也好。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明明我就要登上太子妃之位,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该死的秦汐然,她凭什么得到所有人的称赞,她凭什么住到皇宫,而我就要在这边受苦,为什么当圣女的人不是她?”秦汐韵继续大吼大叫。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徐婉容突然眼睛发亮,兴奋地说道:“不如让那死丫头代替韵儿去天香寺,偷梁换柱,神不知鬼不觉。”她越想越觉得可行,早就看那贱丫头不顺眼,总觉得留她在府里就是留着个祸害,虽然当时杀害沈瑶时,她年纪小根本不可能知道,但她心里总是有根刺,能把她丢得越远越好。尤其是看她那神似沈瑶的样子,越看越觉得碍眼,瞧她那狐媚的模样,难保将来不会阻碍到她的女儿们。
“娘,这样不好吧。”秦汐盈咬唇,小声地开口。秦汐然同样是她妹妹,她怎么忍心让汐韵不愿受的苦让她承担,虽然她知道自己说话没什么分量。
果然,徐婉容根本就不鸟她。
“娘,这个办法不可行。那贱丫头今天在皇宫里大展风采,不仅皇上、太后认得她,就连许多达官贵人也都认得她了,何况姑姑留她在皇宫里,我们就是想偷换人也是没办法的。”秦汐怡理性地分析道,心里当然也是气得不行了。秦汐然,她倒是小瞧了她,竟偷偷地学了这么多东西,甚至盖过了她的风头,想到上官煜霆看她时的痴迷,想到冷漠的宸王眼神也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她就气得想将秦汐然脱皮拆骨。
提到这点,徐婉容不由得怨恨了一下那个秦妃。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存的是什么心思,摆明是看中了秦汐然的美色,想把她收为己用,巩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她是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也不会让那孽种有机会平步青云。
“不然,二妹,你逃吧,逃得远远的,让别人找不到你。”秦汐盈提意道。
“逃?”秦汐韵傻傻地念道,似在考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逃了她不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锦衣玉食,没有荣华富贵,也没有奴仆成群,不,这样的日子她过不了,她宁愿死了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逃到哪去,若是惹皇上大怒,只怕我们全家哪一个都逃不过,你想连累全家吗?”秦汐怡赶紧熄灭她这个想法,她才不会为了别人断送自己的前程和幸福呢。她堂堂秦家三小姐怎么可以去坐牢?
一直在旁充当哑巴的秦子谦一听可能会连累到自己,吓得急忙开口:“不可以逃,我们秦家家大业大,那么多条人命,怎能因你一人受累,韵儿,你必须去当圣女。”这时他倒是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了。
秦汐韵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床榻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地往下流,大有孟姜女哭倒长城的趋势。
“我苦命的韵儿……”儿是娘的心头肉,徐婉容搂着秦汐韵抱头痛哭。
秦汐怡悠悠地离开姐姐的房间,一双星眸闪了又闪,蕴藏着一道精光,闪动着算计的流光,映得瞳眸更为动人心魄。心中打定主意,若是此事能成,既能够为二姐解决难题,又可助她早日做上宸王妃,宸王总是将亲事一拖再拖,让她心中十分没把握。
听雨轩内,沈然无聊地擦拭着琴弦,一根一根细细地擦拭着,这是一把极好的白玉琴,是秦贵妃特意命人送来的。一出手就这么大手笔,不愧是皇帝的宠妃啊,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收卖她了吗?不得不说,后宫的女人心计之深实为女中翘楚,还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利用价值就忙着防患于未然了,做好准备,以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果然是算无遗漏啊。不过她似乎有点搞错,自己最爱的乐器不是琴,而是箫。要收卖人也不知道先打听一下人家的喜好!当然,秦贵妃若打听得出来那才是有鬼呢。
让她想想,此时的秦家人会在做什么呢?秦汐韵那个有胸无脑的没用鬼肯定只会抱头痛哭,秦子谦嘛,那个胆小懦弱之人,一旦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他绝对会毫不犹豫把女儿给推出去。至于徐婉容,那个毒妇让她想折磨人的法子,她倒是行家,让她想办法救人,哼,她就不信她能想出什么绝世妙计来。而秦家旁系,想必也会袖手旁观,他们都是久居官场或商场的人,不会傻到去得罪皇帝。就是除了一个秦汐怡让人难以把握,在秦府她算是一个人物,表面看起来最为娇弱,实则心计却是最为深沉。
坐了好一会,沈然决定出去走走,难得来皇宫一趟,不逛逛岂不浪费。不知比北京故宫如何呢?
秦贵妃虽然有派宫女侍候她,但她不喜欢有人跟着,趁着小宫女不注意飞快闪出听雨轩。
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反正路又不熟就随便晃吧。时不时的看到一两个宫女太监,看到沈然一个闲逛也没出声,刺客是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地乱晃,心想着可能是哪家小姐吧,在皇宫里的生存规律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宫女太监们都深谙其道。
穿过七转八弯的廊檐,眼前所见之处皆是繁花似锦,看得人眼花缭乱,不过她却不喜欢太复杂太妖美的东西。朝着寂静的北边走去,越走越静谧……
忽然,她耳中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女子的呻(和谐)吟声,听起来似乎极其痛苦一样。
难道是有人在做不法之事吗?以前看那些宫廷剧,经常看到许多不明不白枉死的人,尤其是宫女,既使死了也没有人会去追究。
不会刚巧就被她撞上了吧?
想了一会,她还是举步往那边走去,虽然她不喜欢多管闲事,但毕竟人命关天。
声音是从一座荒废已久的宫殿里传出来的,那上虚掩着,看起来很是破落,院子里杂草丛生,竟有一米高,确是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好场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冷宫吗?不过小说中描写的冷宫不是应该有人把守的吗?
她拉长耳朵听着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时有时无,时大时小,似乎越来越痛苦了。而那声音正是从丛草里传出来的。
拨开草丛,当看到眼前景象时,沈然只觉得一脑血气往脑门上冲去,脸瞬间红得快滴血。
眼前,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纠缠在一起,两人皆是赤身祼体。
以她站的角度看去,她只看到被压在身下的女子,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其娇艳竟比秦汐韵还胜三分。身穿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此时更是香汗淋漓,眼神涣散,一脸迷醉,更显风情万种。
身为女子的沈然都忍不住想喷血。
撞到别人的好事,她应该有什么样的表情?尴尬?害羞?又或是无动于衷?
她虽然在现代活了二十几年,在那个xing开放时代,她当然也有和叶水心那个色女看过A片,但是真人秀她还真没看过。她哪里知道这里在上演这种限制性面画,早知道打死她都不进来。就说嘛,好心是不会有好报的,就当她脑袋被驴踢了吧。
“啊……”沉醉在激情中的女子突然睁开眼睛,看见站一旁的沈然,吓得失声尖叫,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一只手抓过衣裳盖在身上。
男子转身头来,于是乎,沈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