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借机哀恸五姨娘的去世时,她已经暗中将从孟倩柔处取来的戒指用一捧黄土擦过再塞进柳雁卿的手中,虽然,她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将许清玉的东西放下去,反正,结果都会是一样的,司徒文信为求自保,也为了以示公正,定然不是轻饶了孟倩柔,纵然是许清玉,司徒文信一样会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孟倩柔向来目中无人,却也只是沦为许清玉的棋子,若是要板倒许清玉,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想她死得这么容易。
司徒文信取过轻云手里的戒指,‘细’看了看,“倩柔,果然是你之物,你如何解释?”
孟倩柔俏脸上一片煞白,粗重的喘着气,“老爷,不关妾身的事,一定是那个贱蹄子冤枉妾身的。”这枚戒指还是在连日下雨之前拿去饰品店修饰的,上次打骂下人,不小心磕花了少许,今日本是要去取的,却遇到柳雁卿的尸一体被人发现而担误了,谁知道,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司徒文信暗中扫了一眼轻云,却见她小脸上立刻滚下两串晶透的珠泪,她哀声凄凄,“三姨娘,五姨娘死得好不冤枉,前几天广宜出事,五姨娘担心得食不下咽,寝食难安,好不容易雨过天晴,却又已经遭人毒手。轻云当然想让凶手伏法,但也绝对不会想到要去陷害三姨娘。若是三姨娘是无辜的,你向来视若宝贝的戒指,又怎么会出现在五姨娘的手里?”
一旁的衙差也是不停的点头,他们亲眼见到轻云很困难才从五夫人的手里取下这枚戒指,看来,若不是人为的话,必然是凶手之物。只不过,太傅府里妾室之间争风吃醋居然到妄杀人命的事实,还是让他们有些瞠目结舌。
众人的反应司徒文信自然看在眼底,满眼的鄙夷,冷冷的看着众衙差,“还愣着做什么?不用本官教你们怎么做了吧?”
衙差这才反应过来,立刻上前要捉拿孟倩柔,她立刻疯了似的冲到许清玉的面前,哆嗦着说道,“大姐,救救我,你知道我是无辜的对不对?大姐,今后妹妹一定做牛做马伺候你,求求你救救我。”
突发的事件让许清玉尚还有些征愣,在被孟倩柔拉住之后,脸色未变,只是淡淡说道,“你们在进府之前就应该懂得一个规矩,安守本分,五妹虽然得到老爷的独宠,但对妹妹你的宠爱也从未曾减少半分,你如此迫不及待,让大姐如何帮你?这次,你是对付五妹,指不定哪日你还会觊觎我这主母之位。况且,杀人尝命,天经地义。”
见许清玉不松口,孟倩柔立刻跪行到司徒文信面前,“老爷,妾身是无辜的,妾身怎么敢杀人呢?”
“你敢不敢杀人我不知道,衙门会给我一个答复的。”说完,冷冷转身。
孟倩柔心里一下子破了一个洞,一股穿心的冷直入骨髓,她的身子一下子软倒在地,看着眼前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陌生得如同初见,最后,她情绪突地一下子就平静了,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凄苦一笑,“老爷,请念在我们夫妻一场,厚待一双儿女。”
因怕沾染了晦气,司徒乐宵、乐风、如喜、广德和即将成亲的如欢都没来山上,孟倩柔纵然知道此去可能再也见不到一双儿女,但也想在死之前确保他们的平安,“老爷,他们确实什么也不知情,一切都是妾身自己干的。”知道司徒文信想要找人替罪的心意已决,孟倩柔知道性命不保,唯求儿女平安。
果然是母子情深,轻云冷冷的笑了笑,当年,她与娘也是同样的绝望,快得只是一瞬,便已将满腔的恨意压下。
司徒文信冷冷的扫了孟倩柔一眼,“我向来公正,自然知道如何处理,你无需担心。”说完,冷冷转身,率着众人慢慢的向山下走了去。
*
红袖跟在轻云的身后,暗中抽了一口冷气,她亲眼见到轻云将那枚戒指塞到五夫人的手里,强行嫁祸给孟倩柔,此举,根本就不是一个小姑娘会做出的事情,或者,她心机本就掩藏较深,不像她表面上那么柔弱。
轻云缓缓停下脚步,故意落后于其他人,看着清纱淡淡一笑,“做得好。”
清纱也是在刚才才知道为何轻云会暗中吩咐她去取回孟倩柔拿去饰物店修饰的那枚戒指,居然是用来嫁祸之用,小脸上一片惨白,她无意间成了帮凶。
轻云暗想,清纱虽是忠心,但始终是胆小了些,反观红袖,她本也是故意让她看到自己嫁祸,她没当众揭发,事后也没问自己半句,果然是个玲珑剔透之人,只可惜,她一直没有认清自己的主子,早已经换成了自己,终不能是交心之人。
027 以证换证
红袖感觉到轻云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突地跪在地上,“主子,在太后将奴婢们赐给四小姐那一天开始,奴婢就已经将四小姐当成是自己的主子,绝不会存有半点异心。”
轻云的眼神先是一凛,随即淡淡一笑,“你这张小嘴就是讨巧得很,光是听着也是极舒服的。”轻轻的伸了个懒腰,“快些起身,我们还要赶着回府去,相信,有人在等着我了。”说完,便在清纱的搀扶之下,缓缓向山下走了去。
红袖看着轻云的背影,实在很难想象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她好像能未卜先知,看似无害,却可以杀人于无形,这样一个人,却在孟少爷口里是极为难得的。她不相信所有人,也不会不相信孟少爷,既然跟了这个主子,就一定会忠心不二,今天的事,她什么也没看到。
果然,在主仆三人回府之后,就已经有下人在门口守着了,“四小姐,老爷请你去一趟书房。”
轻云留下红袖和清纱,独自向司徒文信的书房走去。
对于红袖这个人,她始终有所保留,但是有时候看清一个人,兴许只需要一件事。嘴角轻轻的扬起一个诱人的弧度。
下人将房门关上,轻云只是低垂着头,等候着司徒文信的开场,本以为轻云会主动来跟他解释,哪知,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语,唤了声爹之后,便像不存在似的,司徒文信起身,走到轻云面前,沉眸看着她,“你这次生病数日,似乎是变了一个人。”
轻云淡淡一笑,“只是长大了少许,女大十八变,爹你看着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的。”
她是在故意扭曲他话里的意思,司徒文信眼神一凛,“你应该知道,三姨娘并非杀害五姨娘的凶手,虽然你的栽赃很幼稚,骗过了那些衙差,但也不代表可以骗得过我。”
“我知道。”轻云微一抬头,眼神不躲不闪,“向来是没有任何事骗得过爹的。”否则,大夫人又怎么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欺负她们母女二人,若是没有他的视而不见,她们又怎么会过得如此凄惨?
她将一直紧握的拳头伸开,司徒文信脸色一变,在她手里的,确是染着黄土的一颗吉祥扣,小小的,与黄土的颜色接近,其实在朝众多官员都喜欢佩带吉祥扣,但他向来喜欢标新立异,特地在吉祥扣上面刻了一个司徒二字,无人取代。
“轻云在五姨娘的手心里发现了这颗吉祥扣,当时心下着急,怕因为这颗扣子引来别人对爹的误会,对爹的仕途也大有影响,所以才会暗中换走这颗扣子,后发现在五姨娘的手心里,刚好有处空白,怕是一查,就会起疑,无奈之下,只好将替三姨娘取回的戒指放于五姨娘的手心里。填补了那处的空白。”
司徒文信只觉得背心有着一股冷幽幽的风吹过,若是,真的在柳雁卿的手心里发现了这颗吉祥扣,他便定是脱不了嫌疑,当时可能真的是怒极了眼,连吉祥扣掉了也没有发现。
“这些年来,娘她一直视爹为天,如果娘知道爹遇到难事,也一定会像轻云这般,不计任何后果,只为保得爹的平安。只是,害了无辜的三姨娘,轻云有罪,随爹的处置。”轻云眼角一涩,流下两行珠泪,自责不已。
司徒文信看了她许久,重重的舒了口气,“好了,这件事已经了结,无需再提,你先下去吧。裙摆有些脏了,快去换件衣服。”
“是,爹。”说完,轻云转身提步而去,眼角的泪有些冰凉,凉气透到了骨髓,前前后后几十年,这是司徒文信第一次正眼看她,知道她裙摆脏了,若是发生在前世,她一定会感动到无以复加,只可惜,她太了解司徒文信,只要稍有利用价值的人,他才会如此,绝非父女之情。
*
红袖与清纱回到落花阁的时候,采兰很是得意的跟上前来,“二位姐姐,小姐的衣物都已经晒好收回去了。”
红袖点了点头,“清纱,随我去清点一下,小姐的衣物件件价值连城,可是容不得半点损失的。”
对于红袖的话,采兰多多少少有些不满,但她的话并没有错,便紧跟着红袖与清纱向室内走了去,看着小姐的梳妆台,红袖眼神一闪,小姐向来好整齐,所有的东西都会许于一致,其中一个盒子摆放得稍显得凌乱了些。便上前打开,这一开,吓得小脸变色,“清纱,你快些过来看。”
清纱很少见到红袖如此惊慌失措,心知大事不好,立刻上前,吓得轻唤一声,“红袖姐,这可如此是好?”
采兰一脸的莫名其妙,“二位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如此惊慌?”
红袖转头看着采兰,冷声道,“采兰,你做的好事。”
采兰一看,居然是太后所赐的八宝芙蓉钗,钗上的流苏与飞凤散落在盒子里,飞凤的眼珠子也已经消失不见,她立刻摆手说道,“你们可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姐临走之前只是让我负责这些衣服,这些首饰可不属于我看管的范围。”
“我临走之前可是命你要负责这里的,并未单指某物。你还是好好想想稍后怎么向小姐解释吧。”红袖冷声说道,破坏太后御赐之物,可是死罪。不知为何,一个念头在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她掐掉了。
轻云刚进门,红袖便将此事向她做了禀报,轻云秀眉一皱,“今天我有些累了,红袖,你便是命官差将她拿下,去向太后交待吧,稍后我自会去向太后请罪。”
“小姐,此事与你无关,你何需向太后请罪?”红袖急声说道。
“四小姐,这件事跟奴婢无关啊,奴婢由始至终也没进过小姐的房间,进来放衣服,也是香药她们几个人,奴婢真的不知情啊。”
“放肆,红袖在走之前曾经反复叮嘱过,要你负责这里,现在出了事,你就将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若是不重处你,便要将太后凤颜放于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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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亲们新年快乐,蛇年大吉,万事如意,越来越漂漂,甜甜蜜蜜,抱抱~~
027 刚刚才开始
红袖感觉到轻云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突地跪在地上,“主子,在太后将奴婢们赐给四小姐那一天开始,奴婢就已经将四小姐当成是自己的主子,绝不会存有半点异心。”
轻云的眼神先是一凛,随即淡淡一笑,“你这张小嘴就是讨巧得很,光是听着也是极舒服的。”轻轻的伸了个懒腰,“快些起身,我们还要赶着回府去,相信,有人在等着我了。”说完,便在清纱的搀扶之下,缓缓向山下走了去。
红袖看着轻云的背影,实在很难想象她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她好像能未卜先知,看似无害,却可以杀人于无形,这样一个人,却在孟少爷口里是极为难得的。她不相信所有人,也不会不相信孟少爷,既然跟了这个主子,就一定会忠心不二,今天的事,她什么也没看到。
果然,在主仆三人回府之后,就已经有下人在门口守着了,“四小姐,老爷请你去一趟书房。”
轻云留下红袖和清纱,独自向司徒文信的书房走去。
对于红袖这个人,她始终有所保留,但是有时候看清一个人,兴许只需要一件事。嘴角轻轻的扬起一个诱人的弧度。
下人将房门关上,轻云只是低垂着头,等候着司徒文信的开场,本以为轻云会主动来跟他解释,哪知,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语,唤了声爹之后,便像不存在似的,司徒文信起身,走到轻云面前,沉眸看着她,“你这次生病数日,似乎是变了一个人。”
轻云淡淡一笑,“只是长大了少许,女大十八变,爹你看着有些变化,也是正常的。”
她是在故意扭曲他话里的意思,司徒文信眼神一凛,“你应该知道,三姨娘并非杀害五姨娘的凶手,虽然你的栽赃很幼稚,骗过了那些衙差,但也不代表可以骗得过我。”
“我知道。”轻云微一抬头,眼神不躲不闪,“向来是没有任何事骗得过爹的。”否则,大夫人又怎么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欺负她们母女二人,若是没有他的视而不见,她们又怎么会过得如此凄惨?
她将一直紧握的拳头伸开,司徒文信脸色一变,在她手里的,确是染着黄土的一颗吉祥扣,小小的,与黄土的颜色接近,其实在朝众多官员都喜欢佩带吉祥扣,但他向来喜欢标新立异,特地在吉祥扣上面刻了一个司徒二字,无人取代。
“轻云在五姨娘的手心里发现了这颗吉祥扣,当时心下着急,怕因为这颗扣子引来别人对爹的误会,对爹的仕途也大有影响,所以才会暗中换走这颗扣子,后发现在五姨娘的手心里,刚好有处空白,怕是一查,就会起疑,无奈之下,只好将替三姨娘取回的戒指放于五姨娘的手心里。填补了那处的空白。”
司徒文信只觉得背心有着一股冷幽幽的风吹过,若是,真的在柳雁卿的手心里发现了这颗吉祥扣,他便定是脱不了嫌疑,当时可能真的是怒极了眼,连吉祥扣掉了也没有发现。
“这些年来,娘她一直视爹为天,如果娘知道爹遇到难事,也一定会像轻云这般,不计任何后果,只为保得爹的平安。只是,害了无辜的三姨娘,轻云有罪,随爹的处置。”轻云眼角一涩,流下两行珠泪,自责不已。
司徒文信看了她许久,重重的舒了口气,“好了,这件事已经了结,无需再提,你先下去吧。裙摆有些脏了,快去换件衣服。”
“是,爹。”说完,轻云转身提步而去,眼角的泪有些冰凉,凉气透到了骨髓,前前后后几十年,这是司徒文信第一次正眼看她,知道她裙摆脏了,若是发生在前世,她一定会感动到无以复加,只可惜,她太了解司徒文信,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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