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沈腊月这番做派还真是合了景帝的心意,这进宫的女子全是大家闺秀,在床第之间也多是温柔恭顺,也有那魅惑的女子,但是如沈腊月一般初次承欢则如此大胆的,绝无仅有。
可若说她受过什么特殊的训练,这景帝也是不信的,单从她开始的紧张与后来虽大胆但眼神羞涩的动作看来,她也未必会的更多。
既然她想以色事人,做皇帝的人更是不会亏待自己。
一把抱起沈腊月,惹来她一个惊呼,他蓦地将其扔在床榻间,先是衣物撕裂的声音,接着就是不管不顾的顶入……
没多一会儿,就听屋内轻喘低吟……
许久,景帝搂着腊月,此时的腊月已然发髻松散,身上指痕红痕纵横交加。而头上的玫瑰花瓣则是满床皆是。
“美人当真令人销魂。”虽然这沈腊月看起来魅惑动人,但是到了关键时候,她并不会那许多,反而是一副任人鞭挞的小模样儿。
这让景帝更加舒畅。
想起刚才那滋味儿,景帝突然间就觉得,这女子当真是个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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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封赏,他人忌恨
腊月并不是那不懂事儿之人,伺候过了,即使是身子乏的厉害,也强撑着起身,看着已经被撕坏的衣服,有些苦恼,回头看景帝,大有让他想办法的意思。
景帝见她这番模样儿,低沉的笑了起来,这沈常在在这方面倒是懂事。以她的品级,的确是没有道理留在这宣明殿休息的。
“来喜,去沈常在宫里为她准备一件衣服。”
来喜并没有进屋,恭敬的答道:“奴才遵旨。”
来喜动作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带了一身月牙白的裙装,之后又是恭敬的退了出去。
腊月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起身打理自己。
景帝并未开口留人。
这么多年了,不管多么宠爱的妃子,景帝也从不在她们身边酣睡,这点腊月清楚,所以她并不挑战这个极限,她可以小性儿,可以跋扈,但是绝不能没有规矩,不管是什么规矩,她都必须遵守。
“回去好好养几天。”景帝开口,同时坐了起来。
见他也起身,腊月可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他是想送她,这景帝寝室的后殿就是天然温泉,欢好之后,他习惯泡一下。
“臣妾晓得了,多谢皇上关心。”这个时候她倒是完全的收起了刚才的娇媚,不过那副被人狠狠“欺负”过的可怜模样仍是让人心动的。
景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坐在回程的轿撵上,腊月抹了一把脸,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他刚才的话也算是明白,多休息几天,就说明,这几天是不会再招她侍寝了。指甲深深的刺在掌心,她缓缓的闭上了眼。
回去的时候锦心已经备好了热水,将自己深深的埋在水中,腊月说不好自己心里那些空洞到底是什么。
其实她重生一世,是可以避过哥哥的祸端的,可是她心思太重了,总是觉得,沈家既然身在朝堂,即使没有这件事儿,一旦再有其他事情呢,她进了宫,身在高位,才能真的拥有话语权。
她要做沈家的守护神。
可想到那个男子,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腊月真的没有办法爱。曾经,她是那么的爱他,结果却发现,他是最理智的,如果为了江山,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她的手放在了小腹上,沉在水底,脸上,说不清是水还是泪。
她极力想忘记的事情,似乎总是会越来越清晰……
“主子,主子……”杏儿看见沈腊月沉在水底,慌得连忙冲了过来。
“我没事。”她钻出水面,脸色有些苍白。“伺候我起来吧。”
杏儿眼里全是担忧,连忙扶起腊月,欲言又止。
这一夜,沈腊月睡的并不安稳,沈家众人的面孔不断的在她眼前闪烁,还有那若有似无的火焰,鲜红的血。
“啊……”
锦心听见沈腊月的声音,慌张的赶紧进内室。
“主子,您怎么样了?”锦心搭起帷帐,扶着沈腊月。
看一眼锦心,在一望窗户,天已大亮。这也亏得没有皇后,她不需要每日请安,不然的话这个时辰她还在休息,怕是要犯了忌讳。
“我做噩梦了,无事的,伺候我起吧。”
腊月将一切收拾妥当,看了下时辰,还不是很晚,这朝露殿她可不是主人,露出一个略微张扬的笑容,礼不可废。她这常在,自是要去与安婕妤请安的。
还好,这安婕妤的习性倒是与她不同,腊月习惯早睡早起,而安婕妤则是刚好相反。
也正是因着这个,锦心才没有提前将自家主子叫起,来到主殿,这安婕妤也不过是刚起身。
没有想到这沈腊月到没有马上恃宠而骄,反而是恭敬的过来请安。安婕妤面色稍微好看了些。
“妹妹快起来,这初承恩宠,身子正是倦乏的时候。你这一大早的还过来请安,弄得姐姐这个心里是真真儿的过意不去。”
“姐姐取笑妹妹了。服侍好皇上,是咱们姐妹该做的。”她虽然这么说,但是面部表情倒是一派正常,没有女子那种娇羞。
安婕妤定了定心神,再次告诉自己,这沈常在份位还低,虽然是拔得了头筹但是绝不是威胁最大的,莫要慌了手脚。
但是看她那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儿,还真是让人厌恶。
“对了妹妹。”安婕妤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提醒:“这昨日傅贵仪晋封,各宫可是都送了贺礼过去,咱们同住这朝露殿,姐姐可得提醒着妹妹,莫要落了下来。如今啊,本宫是看了,这傅贵仪还真是风头正劲,就不说这娘家身份,单说这容貌,怕是也要让皇上多爱几分了……”
安婕妤边说边细看这沈腊月的表情,就见她一副不置可否。不过更多的表情,那倒是没有的。
“谢姐姐提醒,腊月初入宫闱,自然是多有不懂,还望姐姐多多提点。”她并未接这安婕妤关于傅瑾瑶的话茬儿。
这安婕妤挑拨的并不高明,她作势不置可否,看起来倒是有些喜怒形于色,但是要说让她说什么落人口实的话,那她倒也是万万不会的。
两人没说几句,就见锦心过来求见。
锦心虽然是刚入宫的,但是规矩一点都不比杏儿桃儿等几人差。
看她规矩的请了安,腊月瞄了一眼安婕妤,问道:“何事?”
“启禀主子,来喜总管带着圣旨过来了。”
腊月这个时候露出了有些得意的笑容:“姐姐,你看……”
安婕妤自然是不会留她。
“妹妹快接旨吧。”
腊月微笑告别。
此时来喜已经站在六福殿的院子里。
沈腊月跪下接旨。
“沈氏之女,温柔娴淑,甚的朕心。晋两级,封为正七品贵人。赐香云纱一批,素锦一批,玉如意一个,珍珠若干,金步摇一对……沈贵人,接旨吧。”
“臣妾接旨,吾皇万岁万万岁。”
看着端着御赐之物的众人,腊月明媚的笑,整个人似乎是个发光体。
“这天气闷热,还劳烦来喜公公久等,快进屋喝杯茶。“沈腊月亲亲热热的,没什么架子。
“多谢沈贵人,皇上还等着杂家回去复旨呢。改日杂家定然要好好向贵人讨一杯茶喝。”来喜释放出善意。
许这宫里其他人不明白,但是来喜却是明白的,并非每个侍寝的女子都能够连升两级,虽然皇上看着并未格外的优待她,一切都是按着规矩来,但是,那细微的优待还是让来喜侧目。
“那我可等着来喜公公。”
锦心伶俐的将来喜送了出去。
正七品的贵人?这不是很好么?
这后宫得知沈常在一跃变成了沈贵人,各人有各人的心思。不少妃嫔也送来了礼物,这是后宫常见的巴结和笼络人心的手段。
“主子,昨日傅贵仪受封,咱们并未送贺礼。”杏儿提醒。
此时沈腊月身边的四大宫女,两个大太监都在。
腊月放下茶杯:“不用送。”
呃?几人都有些吃惊。
这不是明显的树敌么?
“暂时先不需要。这送礼可不是宫里的规矩。就这样。你们记得,这宫里只有两个人需要我们巴结讨好,一位是皇上,一位是太后。中宫无主,即使她们份位比我高,也一样是皇上的妾室,我们都是伺候皇上的,皇上太后我们要尊敬,要巴结,其他人,并不需要。我们本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至于这些礼品,锦心,你带着桃儿和果儿仔细检查一下,之后登记造册,放进仓库。”
虽然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想法,但是好在几人还是比较听话的。
皇上最不喜欢的,就是妃嫔拉党结派,她倒是要感谢自己过去那十年的生活了,虽说不能完全看明白皇上,但是总算是有些收获的。
原来,这老天爷还算是优待她。最起码,她能在短期内迅速的获得皇上的好感。
瞄了眼小邓子,想来,这位也会把她今日的言行报告给太后吧。
前世她与太后接触不多,不过可从来不敢小看。
腊月今日并没有出门,初次承宠,虽然受了封赏,她并没有炫耀的本钱,还是要看下一步的。不过相信皇上应该会觉得还不错吧。
并非她自视甚高,只不过,她多了十年的经验。
下午的时候传来消息,皇上召了丽嫔今夜侍寝。
这点腊月并不意外,如此美女,皇上怎么可能不赶紧吃下呢!
对于丽嫔,腊月更是放了些心思在她身上,她最后的帮忙让沈腊月万分不解,深深疑惑。
“启禀主子,陈常在到。”桃儿进门禀告。
“雨斓过来了?快请她进来。”腊月看起来欢喜的很。
、后宫谋,表妹算计
陈雨澜本与腊月一样,同被封为常在,不过因着腊月的晋封,如今倒是品级比她高了两级。
雨澜和腊月的想法似乎是有些不同的,一开始她就在韬光养晦,并不主动靠前,这点也没有出乎腊月的意料之外。
“表姐……”雨澜今日一袭水粉色的裙装,整个人温柔可人极了。
她向来很会表现自己的优点。既然长相上并不十分出色,又显得温柔,她就将自己这两分的温柔发挥到了极致。
“雨澜快来坐。”腊月也是笑脸盈盈,将表妹拉了过来。一派亲热。
“可不能先坐,雨澜要好好恭喜表姐,恭喜表姐晋封之喜。”
腊月并不掩饰自己的高兴:“总有一日妹妹也一样会得皇上喜爱的。”
雨澜笑容有些牵强,将宫女屏退,两姐妹坐在一起闲话家常。
“表妹这笑容可是有些惆怅,难不成是担心自己不能承宠?”她笑着打趣雨澜。
陈雨澜抬头看着腊月,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说什么,终究又什么都没说。
“怎么了?莫不是有人欺负你?”
听到这里,雨澜连忙摇头:“表姐,你误会了,没有,没有的。谁也没有欺负我,大家都待我极好。只是,只是刚听到你说皇上,我有些不得劲儿罢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提到皇上竟然不得劲了。
腊月板脸:“表妹休要胡说,要知道,我们这是在皇宫。如果你这话让有心人听去,还指不定编排出怎样的谣言,到那时,你要怎么办?”
沈腊月这样,倒是也符合她的性子,雨澜微微的扁嘴,有些委屈,有些惆怅:“我晓得的,表姐的好心,雨澜自是明白,不过这有些事儿,向来都是不由人。表姐,也许进宫对你们来说是欢天喜地的大事儿。可于我,却是一桩伤心事。”
“你这话越发的浑了。”
“表姐,我,我已心有所属,这后宫,我本就不想来。奈何命运弄人……”说话间,一滴泪珠掉落。雨澜慌忙的用帕子擦拭着泪水。
如此倒是我见犹怜的。
腊月一脸惊惧的看着她:“表妹你怎能说出此话。这进了宫,就是皇上的人,你怎能如此。你要害了姨母姨夫么。表姐也不问你此人是谁,这种事情,永不可再提。”
雨澜一心争宠,断然不可能有什么心爱的男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骗她,可她为什么要骗她,腊月加了分小心。
腊月说话间还细细打量陈雨澜,见她打量,雨澜似乎是想到什么,有一瞬间的慌乱,之后连忙将自己手里的帕子攥紧,可饶是如此,腊月还是看到了上面的“平安”二字。
雨澜见她似乎是看到了,更是不安。想了下借口忘记宫里还有他事连忙起身告退。
见她匆忙离开的背影,腊月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原本沈腊月就是一个心思剔透的人,只是因着初时入宫见到俊朗非凡的皇帝动了心,以至于最后伤了情,退出了那漩涡之中。
也正因着此,她重活一世,才能迅速的推断出许多事情。从而找到最有有利于自己的一条路。
于嬷嬷的话固然有用,但是她用自己过去十年的经验分析判断出来的结果,也是最合理的。
她是个伶俐的,如果还不看明白雨澜今日这一番做派的意思,她怕是就白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了。
这陈雨澜,腊月冷笑。当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容易被蒙骗的表姐么?原来容易被蒙骗,并不是因为她傻,是因为她把她当姐妹,当亲人。谁想到,这后宫从来都没有姐妹。
她自然是知晓,自己的哥哥用的帕子上最愿意绣平安二字。
如今雨澜是在向她暗示,她陈雨澜是与哥哥有私情吗?
这根本不可能,这一点沈腊月深知。雨澜不过是利用她信任上的盲点罢了。
她倒是会做,什么都不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这样会更加令她相信。
如果不是已经对她有所防备,说不定她情急之下还真会中招。觊觎后宫妃嫔,这是多大的罪名。如果沈腊月聪明,自然是要将两人分开。
而如果她一人争宠吃力,一个心里有他人的女子不是更加的安全可靠吗?
不管是为了沈舒平还是为了自己,她都该尽快找机会将雨澜引荐给皇上。
不管怎么说,她一个贵人也比雨澜自己机会多。
这就是陈雨澜打的主意。
什么都没做,又什么都做了。
她看着窗外,脸上虽是笑容,不过却是满目冰冷。
真若有私情,怕都来不及了,还能宣扬?
“杏儿。”
“奴婢在。”
“你带着小蚊子小邓子去库房,挑一份我这个品级可以送的礼,送到傅贵仪宫里去。她不问便罢了,如若她问起,就说我身子不太舒适。”
杏儿抬头看自家主子,有些不懂。
如果真的这样和傅贵仪说了,这可是得罪人的啊。
想到刚才陈常在过来过,饶是两人是表姐妹,这杏儿也并没有避讳,左不过这屋子里没有外人,而自己又是真心的为主子好。
“主子,您这样,咱们就得罪傅贵仪了。这宫里人人都晓得,这傅贵仪是不能得罪的。她背后可不简单……如若是陈常在说了什么,您还需谨慎考量……”
“如果这宫里的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