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自然也知道,腊月并非矫情的人。
“什么笑不笑话的,朕哪里会害你,至于说旁人,朕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你且放心就是。不过既然要准备再生一个小宝宝,那便是要好好的养着身体了。”
腊月点头。
见腊月乖巧的模样,景帝更是高兴。
“这些日子注意身子。有什么忙的,交给她们便是。过些日子桂嬷嬷回来,朕让她过来帮你。”
这个先前的时候太后已经安排妥当,景帝也是赞同这个想法的。
不过桂嬷嬷提出要去太后当年常去的寺庙为太后吃斋念佛三个月,景帝自然也是答应。
这眼看着三个月就要到了,想来没有多久桂嬷嬷便会回来。
有桂嬷嬷帮衬,景帝便是觉得,腊月应该会更加轻松些。
虽然希望腊月管着宫务,但是景帝却也不希望她太过劳累。
如今这后宫太后已经不在了,腊月便是所有事情都要自己拿主意。
要操持的自然也多。
腊月趴在景帝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等桂嬷嬷回来了,有她帮忙,臣妾必然会轻松许多的。先前的时候便是如此,每每臣妾有什么不懂的去慧慈宫请教,太后都是让桂嬷嬷交代于我。”
景帝摩挲着腊月的头发:“桂嬷嬷也很喜欢你。”
腊月笑的得意:“我这么乖巧,大家自然是都喜欢我的。皇上不是也顶喜欢我的么?”
腊月娇俏的模样让景帝心里一动,一口要在她的颈项上。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喜欢的恨不得将你拆吃入腹,喜欢的谁若是敢欺负你,朕便是想杀了他全家。”
这话说的极为的不妥当,可腊月偏是心里升起一阵喜悦的泡泡。
“那皇上要好好珍惜我。”
景帝乐。
将她翻到身下,狠啄了几下:“朕还不够珍惜你么?如今谁人不知,沈皇后椒房专宠,旁人可是休想近朕一米远的。”
腊月听闻“咯咯”的笑。
回道:“即便是如此,也是旁人觉得臣妾是个善妒的。”
景帝挑眉,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腊月问道:“咦?你不是本来就是个善妒的么?怎么还怕人知道呢?”
腊月一听,小粉拳狠狠的便是锤了过去,这厮委实不厚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两人又是滚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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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和景帝谈过之后腊月就注意了许多;既然景帝想再生一个,她便是要好好保养自己。
说实话,其实她并不想生的这么早,几个孩子还小;现在不过是刚刚会走;正是顽皮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自然,宫里能帮的上的人极多,可是那又怎么一样呢!
自己是他们的娘亲,这感觉不同的。
就像她小的时候便是如此;母亲不在了,即便是祖母待她再好;那也是替代不了母亲的。
“锦心,人到的差不多了吧?”
“恩,基本都已经到了。”
腊月不晓得之前的皇后是什么样子,她倒是秉承了太后的做法。
人到的差不多了,才会出去,她倒是没那个心思陪着别人闲聊。
如若真是闲聊还好,偏是说话间带着算计试探,委实让人觉得无趣的紧。
将自己打扮妥当,腊月来到前室。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所有人俱是福下请安。
腊月叫起。
“今日妹妹们过来的倒是早。”这里众人,沈腊月年纪可是算不上大,但是因着她是皇后,自然便是如此称呼。
“这入了秋日,晚上睡得早些,清晨自然便是起的早。”傅瑾妍笑。
见傅瑾妍上杆子巴结沈皇后,惠妃撇了下嘴角。
“哈切!”两人正在说话,张澜便是打了个喷嚏,有些失态。
惠妃见是她,笑着嘲讽:“张贵人怎地如此失态。”
张澜有些不好意思,只微微浅笑。
不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腊月望过去,竟是见她脸色隐隐有些发红。
“妹妹可是有什么不妥?”
张澜看着众人,摇头:“并无什么大碍,只觉得略有些不适。”
说罢竟是忍不住,挠了一下自己的颈项。
腊月看得出来,她必然是极痒。
不然她断不会如此。
“杏儿,马上去宣太医,锦心,你扶张贵人进内室稍微休息一下,等待太医的到来。”
说罢看了锦心一眼,那眼神似有深意。
锦心连忙过去扶张澜。
张澜也是知晓皇后的好意,跟着锦心来了内室。
“张贵人稍等一下。等一会儿太医来了,为您好好看看。”
“我也不知怎地,突然就是不适起来,说起来,倒是有点像奇花过敏。”
锦心愣了一下,随即似想到了什么。
微微一福,退了出去,不过极为迅速,便是带着另外一个宫女进门,这人正是翠文。
张澜是知道的,这是沈腊月身边的六大宫女之一。
宫里不少人都谣传,这翠文对学医极有天赋,不过在皇后身边待了一些时日,这医术竟是高超起来。
“张贵人可否让奴婢简单看下。”
张澜点头,她倒是不担心皇后害她的。
如若说起来,她算是这宫里皇后唯一还给几分薄面的人。
不过她也知晓,似乎这也正是因为她不受皇上待见。一次都没有承宠。
原本的时候她的母亲便是为这件事儿极为忧心,她倒是无所谓的。左右也没有什么感情,可是自从沈腊月当上了皇后,张澜竟是有些庆幸起来,庆幸自己没有承宠。
她只想好好的安守本分的生活在宫里,至于那些其他。
其实并不重要的。
翠文把脉之后看向了锦心:“确实是奇花过敏。这外面的人里,有人用了奇花。”
奇花是禁花,当初主子便是用这个构陷了贤妃。
如今看来,必然是有人以为主子对这花过敏,才故意做这样的事儿。
如此一想,锦心眼神暗了下,连忙来到外室。
而此时惠妃正在不阴不阳的说话:“倒是也奇了怪了。这张贵人好好的,怎么来了这凤栖宫便是不舒服起来。说起来,本宫每次过来,也是觉得有些不适呢!”
这话里含着极大的恶意。
不少妃嫔脸色都变了,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又四下的看了看,生怕便是皇后故意做了什么。
这些进宫的女子也都自己找过老嬷嬷教导宫里的规矩,也听过不少宫里的事情,皇后为了避免旁的妃子诞下子嗣,在请安的时候燃些不容易怀孕的香,或者是下了料的茶,都是有的。
“既然惠妃也不舒服,倒是要让旁人好好看看,想来,惠妃最为信任朱太医,便是让朱太医过来吧。桃儿,杏儿未必会请朱太医,你且在过去一趟,将朱太医一起请过来。”
腊月微笑回应。
傅瑾瑶脸色变了变。
这沈腊月,竟是一丝亏都不肯吃的,傅瑾瑶吃瘪,心里不得劲儿起来,却又不晓得说什么回敬。
锦心过来,挨着腊月耳语几句。
腊月听完,冷笑起来。
看着众人,目光冷了几分。
见她如此,众人不解,但是也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
“桃儿,不必请什么朱太医了,去太医院,就说本宫说的,让万太医、林太医一起过来。小邓子,加派人手,不管是谁,一律都不准动。”
惠妃瞪眼:“皇后娘娘这是要干什么。”
沈腊月冷笑:“这句话正是本宫要说的,那个带着奇花进来的人,究竟要干什么!”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这宫里谁人不晓得,皇后娘娘奇花过敏,而且即便不是皇后奇花过敏,这奇花也是禁花。
不过倒是也奇怪,既然皇后娘娘奇花过敏,为什么这次没事。
不少人也是怀疑这是皇后故意而为。
而正在这个时候先前去请的王太医也到了,见皇后这里这个场面,抹了下汗。
果不其然,待他给张澜一查,竟是真的是奇花过敏。
“王太医,待一会儿万太医和林太医到了,你们三个一起给本宫每一个人查,本宫便是不信,这根源不在这宫里。”
王太医自然也是知晓沈腊月奇花过敏的事儿。
“娘娘,请容老臣为您检查一下。先前您奇花过敏十分严重,虽这次没有症状,万不可掉以轻心。”
沈腊月并没有动:“本宫的过敏已经好了,想来那个要害人的,怕是白费心思了。”
“呃?”王太医皱眉不解。
沈腊月略微仰头,看着下首的众多妃嫔:“先前万夫人进宫给太后诊治,本宫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按照她的法子调养过。虽然她说并不一定有用,但是本宫还是坚持了下来。虽然奇花是禁花,一般不会出现,但是一旦偶然不经意间碰到,总是不好的。倒是没想,今日竟有此事。更没想到,这万夫人的法子果真有效。如若不是张澜过敏,想来那歹毒之人便是要将这事儿逃了过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另外两个太医也到了。
“为了大家的清白,还请三位太医好好查探,免得有人说本宫栽赃陷害。”
沈腊月脸色不虞。
惠妃并不愿意:“皇后娘娘,这样无凭无据的便说是我们做的,恐怕有失公允吧?许是张贵人在外面碰到了奇花,之后进来。亦或者,本就是这宫里之物?”
她倒是直言不讳的说。
沈腊月坐在那里,悠哉的看她。
许久,冷笑:“本宫倒是不知晓,一个妃子,便是明目张胆的妄图诬陷本宫,刚张贵人出事,惠妃便是话里有话言称本宫有可能害人,又说自己不舒服,既然是不舒服,那倒是更得好好查查了。是不是有失公允,是由本宫来定,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妃子。”
沈腊月这话说的极为嚣张。
不过看她表情,全然不将惠妃放在眼里。
傅瑾瑶一时气闷,恶狠狠的看着沈腊月。
“开始吧。”
三个太医见皇后如此,自然是连忙动作起来,一个个检查。
沈腊月坐在上首,慢悠悠的念叨:“你们好好的,仔细的给本宫查。本宫不能将这样一个包藏祸心之人留在宫里,今日她能如此的害本宫,他日便是能够害其他妃嫔,能够害小皇子,甚至敢害皇上。”
这话说的极大。
旁人一听,便是明白,如此上纲上线,只要查到,便是没个好了。
不过如若说将奇花磨成了粉末。倒是也并不好查的。
万太医提了出来:“回禀娘娘,这各位娘娘人数众多,如若藏在衣服里,委实是不好探查。老臣等人实不便如此。”
“既然你们不便,就让翠文出来协助。”突兀男声响起。
门口之人,不是旁人,正是景帝。
只见他面色难看。
大踏步而入,看着这些娇艳的容颜,心里一阵膈应。
腊月看见景帝到来,连忙请安。
其他众位妃嫔自然也是一样。
景帝将腊月扶了起来,再看其他人。
一阵的厌恶。
“先检查傅婕妤,如果傅婕妤没有问题,让她帮着你们一起查。”
“是。”
这时不少人便是目光放到了傅瑾妍的身上,如此看来,景帝对她还是有几分的重视的。
傅瑾妍自然是无辜的。
她倒是也并不推辞,直接便是跟着几个太医一起查探。
极为仔细。
“月儿可好?”下首众人正在查探,景帝便是拉着腊月问道。
月儿看他满眼的关心,实话实说:“臣妾无事。我的过敏好了。不过这有坏心思的人,是一定要找出来的。否则旁人该说我自己自己好了,故意利用这招构陷其他妃嫔呢。”
这话里有着几分的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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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无事。我的过敏好了。不过这有坏心思的人,是一定要找出来的。否则旁人该说我自己自己好了;故意利用这招构陷其他妃嫔呢。”
这话里有着几分的不乐意。
众人如何不知这话是惠妃说的;便是看向了她。
此时她已站在另一边,这是检查过没有嫌疑的。
景帝听了这话,面色一冷:“你说皇后,他们没有规矩;即便是打杀了他们也不为过。何须构陷。能说这话;本就是愚蠢之人。”
景帝往堂下看了一眼。
见傅瑾瑶面色难看;知晓必然是她所言。
看着众人;一字一句:“月儿既是皇后,凡事便可不用顾忌。朕予你处置后宫的所有权利;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质疑你。如若不守规矩;连尊敬皇后都做不到,这皇宫里,委实是不适合待下去了。”
“多谢皇上的信任。”腊月感动。
景帝当着所有人的面揉了揉她的发:“你是朕的发妻。自然与她们不同。”
说罢动作突地停顿一下,看向了林太医,交代:“将她们的头发也仔细检查一番。”
听了这话,那害人之人便是心里一惊。不过稍后也略有安慰。总是查不到自己。
腊月从来没有想过,景帝会说这些,发妻,结发之妻。
莫名的,她就觉得心悸。
仿佛,这一句话,她等了许久许久。
咬唇看着景帝,那小脸蛋儿上全是感动。
如果一个女人爱慕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或许会高兴,但是却不一定会接受。可是如果一个男人
爱慕一个女人,只要不断的对她好,好到极致,那名女子必然感动。
如何能不感动,这女子本就是极为容易被感动之辈。
景帝不知怎地就想到了这段话。
将腊月揽到了怀里,看向了众人。
他这般的多情模样,让她们看的恨不得撕了帕子,可那又怎样,如今这个时候,或许自身难保。
几人检查的极慢,但是却又谨慎,基本是过一个便是不需要检查第二次。
不遑是妃嫔,便是各位妃嫔所带的宫女也一样被检查的细致。
眼看着妃嫔已被检查过了绝大多数,也并不曾找到什么凶手。
不少人都心里嘀咕起来,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如今这个时候他们可不认为是皇后的故意陷害。
皇上能够这么维护皇后,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众人正是忐忑的想着,就见翠文看向了景帝:“启禀皇上皇后,奴婢发现,这名宫女头发上染了奇花的粉末。”
景帝望去。
正是安修仪身边的大宫女——七巧。
七巧被拎了出来,其他众人继续检查,果真只有她头发上有这花粉。
安修仪一看,便是知道她们主仆着了别人的道儿,连忙一起跪下。
“皇上明察。臣妾与宫女都是无辜的啊!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啊!”
景帝冷着脸:“既然你说栽赃陷害,那陷害你的人是谁。”
安修仪说不出,不过却看着腊月不断的求饶:“皇后娘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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