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下她的脸蛋儿。
“这么凉,外面这天倒是愈加的冷了,不过室内的温度如此高,你还是将外衣脱了吧,不然很容易伤寒。”
景帝并没有避讳腊月,不少的公文都放在外室的桌子上。
腊月也是知道这个的,乖巧的点了点头,打算进内室脱衣。
刚一转身便被他拉住,他面上正经的厉害,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如此:“月儿怎地就要走了,不是要脱衣么?”
瞅瞅,这话都能说得理直气壮,真真儿让人鄙视。
腊月也不矫情,盈然一笑仿若一朵娇艳的玫瑰绽于双颊。
“皇上想看?”小手握上他的衣领,微微后倾,倒是更显得他衣着不整。
景帝见她如此也并不恼:“这里用这个‘想’字,似有不妥。朕看你,本就是理所应当。”
说罢竟还动手为她宽衣起来,腊月脸蛋儿一红,她总是如此,纵使看起来多么大胆,言语多么惹火,却偏总是每每未曾如何便脸红。
“……”
“你说什么?这般小声,朕纵使耳力再好怕是也听不见吧?”他调侃。
也不怪景帝如此调侃与她,那嫩嫩的脸蛋儿,晶莹剔透的碧玉簪子将头发简单的挽起,纵使已经绞干,可仍可见前不久才洗过的湿漉,此等风情倒是别致。
眸光流转,腊月顺势倚在景帝身上:“皇上好坏……”
此语一出,那娇滴滴麻嗖嗖的口气生生让腊月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景帝瞬间僵硬了一下,不过立时便一口气吹在她的耳边,笑容饱含深意:“朕还可以更坏的……朕的小月儿不是早就知晓了么!偏今日还要故作姿态勾引于朕。”
腊月纵然脸红,仍旧是小手探进他的衣襟内,在胸膛画圈。
“那,皇上肯不肯让腊月见证一下自己的魅力呢?”
如此做派,景帝哈哈大笑,倒也是搅了这一室的暧昧。
“个小娃儿,……都没长齐,竟然还想着见证自己的魅力……”他说着诨话儿,惹得腊月粉拳轻捶他的胸膛,倒是不曾想,这一国之君竟然也会说这等略带“下。流”的话。
她被他言语惊到,绯红着脸蛋儿不肯接话。
景帝的呼吸喷洒在月儿的颈项,那手竟是更往身下探去,彼此气喘吁吁间,景帝拉扯她的亵裤。
腊月自是不肯,这是外室,纵来喜已在门外,可是到底不是百分之百安全的,而且这是他偶尔办理公务之处。她是要做个媚惑主子的好妃嫔,可是,不代表要在这里啊?
见她推拒着不肯,景帝仿佛来了兴致,一层层的扒她的衣服,倒是有几分别样的期待。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她已被脱得只剩亵衣亵裤,那亵裤还是不整的。
“天地何处不承。欢。好月儿,你就从了朕吧……”
明明谦谦君子模样儿,偏在床第之间毫不避讳。
而腊月虽然有些抗拒,但是嘴里可并没有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
想取得一个人的好感很难,但是要毁掉这一切倒是容易。
没费多大力气。两人这番拉拉扯扯倒更像是调。情。腊月终是被他压在了桌子上,而那公文全被扒拉在一边。腊月微微侧头便看见最上面的奏折,敞开的扉页是弹劾六王爷的内容。
虽看不太清,但是几个大字倒是看清了,腊月咬着唇,转头看他,小手环住他的脖颈。
娇娇的说:“还请皇上怜惜。”
若说腊月让皇上喜爱的众多特点,想来这副对他全心依赖的模样儿也是其中之一。
拉下她的亵裤,他一个挺身,两人皆是喘息出声。
接着便是狂风暴雨般的耸。动。纵然如此,他还不断的磨着她,哄她说些好话儿,腊月被他折磨的风雨凋零,偏他仍是邪笑着说着诨话儿折腾她。
“月儿,叫一声,叫给朕听听好不好?”
她媚眼儿瞪他,咬唇别过头,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儿,可那隐忍的小模样儿更是令人起了暴虐之心。
一个狠狠的顶撞,她“啊”了一声。
羽睫略垂。
“真好听。是不是很喜欢?”
见她羞愤的样儿,他继续调笑。
“是不是很想要?”说罢舌头即钻入她的口中,上下翻转,仿佛吃人一般。
过了许久许久,腊月已不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投降”的,只知这时自己身子软了,声音也软了。
那激烈之时她更是温柔小意,犹如小动物般磨蹭着他,求着他,只求他那一瞬间的怜惜。
欢。好之后两人搂在一起,景帝坐在椅上,腊月则是堪堪的偎在他的身上,他将自己的黑衣盖在两人身上,并不能遮挡全部,但是倒是将她遮挡的严实,她软软的抽搭,不复刚开始那般媚色,但却更令他喜爱。
他释放之后更是显得有一种餍足般的慵懒。
她偷偷瞄他,之后动了动身子,将双腿并拢。那神情有些羞涩。
每每此时,她小动物般的做派都让他的心柔软,大手抓紧她的大腿,他一个挺身,便又冲了进去,她承着他的身子,紧紧的搂住他,脸上滑下大大的泪珠儿……
待腊月悠悠转醒,已经躺在宣明殿内室的床上,而刚才与她激烈欢。好的男子并不在内室,腊月倦乏极了,可纵使如此,她仍旧是起身,她的衣服不在内室,本想唤人进来,但是又一想,将搭在一旁景帝的袍子披在了身上,袅袅出门。
此时的景帝正在外室,眉头紧锁,似是有什么事情正在困扰他,听到腊月发出的声响,他抬头一笑,眼光似有深意的扫过她的周身。
“你这么穿……倒是怪好看的……”声音很轻。
腊月嘟唇来到他的身边:“那是怪,还是好看?”
揉了揉她披散的乱蓬蓬的头发,他抬起她的下巴:“可不是好看么?不仅我爱看,别人也乐意看。”
腊月并不究他话里的其他深意。
倒是顺势的略微扬起了小下巴:“我自然是好看的,不好看皇上怎么会这么宠我。别人看我那是屈服于我的美貌之下。”
她晓得,自己若是说些其他,皇上想来会更是疑心,倒是不如这样,顺势而为总比强辩要好许多。她这番做派惹得景帝轻笑。
“你怎地就这般的自视甚高,朕看啊,你就是没长大的小妞妞。”
“我才不是呢!”她语气娇嗔。
眼睛叽里咕噜转,之后浮起一抹坏笑,靠近景帝:“我才不是,你明明知道的。”
说完还挺了挺胸,对他示威了一下。
“噗!”景帝终是没忍住,笑个前仰后合。
狠狠的捏了一把她的脸蛋儿,不顾她嫌疼咧开的嘴角。
“你呀。究竟是什么人养成了你这样的性子。”将她拉进怀里,景帝将她的发丝向后拨弄。
“你是养在祖母身边?”景帝关切样。
腊月点头。
“恩。母亲去了之后父亲娶了继室。虽也是我表姨,可是祖母总是多有担心,我与妹妹都被养在了祖母身边。”
“他们待你如何?”
“自然是好的。我本与继母也没甚利益牵扯,有何不好?况且,我相信母亲在临终之前能为我父亲选了表姨,自然也是相信表姨的为人的。天下间的父母,都是全心待自己的儿女的。母亲就算不为腊月,为了哥哥,也断不会放一个不安全的人进沈家。”
“你倒是个通透的。”
“也许别的事儿臣妾糊涂不解事儿,可在这事儿上,臣妾是极明白的。表姨虽对腊月兄妹极其冷淡,但是我们毕竟不是至亲,腊月也做不到待她如亲生母亲,既然我都做不到,也不会要求她必须做到。如若说对我虚以为蛇,嘘寒问暖,我倒是要怕了。这般便很好,彼此遵着那道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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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朕记得;月儿的母亲是姓岳吧?原来礼部岳家的二小姐。可朕听说;你母亲是生你妹妹的时候难产而去啊?怎地会是她选的人?”
腊月有些吃惊的看着景帝,没有想到他竟然知道。
看她微张的小嘴儿;景帝点了点她的鼻子。
“怎么了?”
腊月这个时候回神;她并不在乎让他看出她的惊讶;她不惊讶才奇怪呢。
“皇上竟然知道这个。嫔妾有点吃惊啊。”拉着他的袖子。腊月似是想起了母亲;有些伤感。
“嫔妾也是听祖母所言;其实之前的一年,母亲就已经再为父亲挑选侧室的人选了,当初就是选了表姨。本来都商量好了,母亲生产完就安排纳侧室进门;但当时却出了那桩憾事。”
似是见不得她伤感,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蛋儿:“朕在年轻的时候曾经见过你母亲,你母亲该是比朕大五岁吧。那时京城人人都说岳二小姐温柔娴淑,朕记得,当初京城有四美,就有月儿的母亲。说起来,月儿其实并不太像你母亲。”
“皇上记性真好。是啊,嫔妾并不像母亲,外人皆言,月儿更似祖母年轻的时候。倒是妹妹像母亲多些。”说到这里,她似是想起了什么,更似伤感。
“怎的了?”景帝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抚的拍着。
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晦涩:“有时候太像,也未见得是好事。”
纵使她并没有细说,可是景帝仍旧是明白了,之前调查沈腊月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沈父对二小姐沈一一完全不闻不问,态度极其冷淡。
众人皆知,沈父极疼爱自己的亡妻,而岳氏又是因为沈一一难产而去。沈父难免伤怀。
“是啊,太像,未必是一件好事。”
“说起来岳家倒是与沈家来往并不多。”
腊月苦笑一下:“如今的岳家又岂是之前的岳家,舅舅喜爱那些商贾之事,而父亲又是文人,总是难能在一起交流的。”
说起沈腊月的舅舅家,倒也是个有趣的家族,原本岳家老爷已经做到礼部尚书。可偏他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沈腊月的舅舅倒是文武不通。
而这人虽文武不通,但是却极喜爱经商,如此一来倒是比许多世家富裕很多。纵使社会地位不高,可人倒是享受的很。
南沁国不管是文还是武,只要努力,总是会有一片天地,但是这岳家偏从文人变成了商户,还是原本堂堂的礼部尚书家,这也难得不让人瞠目结舌。
“岳家的沉寂倒也是让人唏嘘。”
腊月摇头:“月儿倒不是这么想的。既然舅舅喜欢经商,那么又为什么要一定从文从武呢。只要自己乐意,那又什么关系。”
听她这孩子气的说法,景帝微微一笑,并不反驳,当然,心里是不以为然的。
到底还是个年纪小,不懂那些弯弯绕。
“月儿似乎与你舅舅家接触不多的吧。但是听你话里口气,倒是亲切。”景帝敏锐。
腊月闻言点头,一脸的实诚:“不管如何,都是月儿的亲舅舅啊。虽然他对我并不十分亲热,但是到底是亲人,关键时候还是想着我们兄妹的。总好过那口蜜腹剑的,表面待你如亲人,背地里却想着借你的信任做那等下作之事。”
腊月话里意有所指,不过景帝微笑并没有接话。
拍拍她的小屁股:“别想太多了。好了,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你留下倒是会搅了你的清梦。”
明明并非如此,却能说的冠冕堂皇。
腊月嘟了下嘴,起身收拾自己的衣服。这宫里对景帝的这个规矩都知之甚详。不管哪个妃嫔,每次景帝开口,都一脸温顺贤良的按规矩离开。
可偏腊月并非如此,虽并未抱怨,但是那小模样儿倒是将自己的心思暴漏了个十成十。
“乖。”他犹如待一个比较可心的小动物,拍了拍她的头。
她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儿,唤来了宫女。
此时已是下半夜。
腊月坐在晃悠悠的轿撵上,心里却不能平静。
她知道,景帝之所以在外室办公的桌子上与她亲热,定然不是难以自禁,相反,她倒是觉得,此
事必然与六王爷有关系,不然以他谨慎的性格,怎会就将奏折那般放着?
之后的问话更是令她疑惑,他怎么的就会对她家感兴趣了呢?特别是她的母亲,还有她的舅舅。
腊月的拳头攥紧,心思百转千回。
疑点太多,疑惑太多,而她并不能看清事实的真相。
人道说谎话,偏八成真两成假,而就这两成的假,却足以掩盖那许多的真相。而正是那八成的真,则是让旁人深信不疑。腊月不晓得皇上会不会对她深信不疑,可她这样真真假假,总是更能迷惑些人。
皇上既然能用奏折来试探她,可见此事该是与六王爷有关。而明明朱雨凝更加失态,可偏皇上却来试探她,这只说明,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母亲早亡,今日皇上却提及了母亲,还提及了舅舅……
旁人皆以为她与舅舅冷淡,却不晓得,事实并非如此。
前世她在宫中伤情又失宠之时,就是她的舅舅,舅舅安排了人,给她送来了大笔的银钱,也正是因为舅舅每每银钱上的帮衬,她在宫里才能不管如何都生活的极好。
有幸偷偷见过舅舅一次,她很不解,为什么舅舅平日待她极为冷淡,今日却肯如此帮衬,那时她才知晓,舅舅不是不喜欢他们,相反,正是因为舅舅对他们好,才对他们冷淡。
他说:“这世人皆看不起从商之人,却不晓得,许多事情皆可以按照做生意的方式来看。你母亲去了,纵然你父亲对你们冷淡,可心里却也是极疼爱你们的。你祖母更是担心你们被继母欺负,将你们接了过去,我不客气的说,这沈家的几个孩子,她绝对是最疼惜你们的。可你就没有想过,如若我这时表现出对你们的疼爱,即便是正常的,他们也会觉得,喏,这是忧心我们家对孩子不好么,或者是觉得你们也不是那般的无依无靠。现在偏不同,就连你祖母都会认为,这几个孩子多可怜见儿的,连嫡亲的舅舅都不会多帮衬。也正是因为你们都养在她的膝下,与她朝夕相处,才让她更喜爱你们。你们要知道,我待你们再好,也不可能将你们都接回岳家。既然要在沈家生活,那么得到沈家人的真心疼宠,才是最重要的。”
腊月听闻此言,终是释然。
之后岳家更是因为沈舒平的杀人之举而被圈禁。
虽之后宋雨凝劝慰皇上,撤消了株连之罪,可岳家的家产已被查抄一空。
重生回来,她并没有找舅舅,反而是默默的将这条线按照正常的情形走,可为什么今日皇上又会提及此事?当年他们家出事的真相,真的只是因为哥哥杀人吗?
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她所不知道的内情?
腊月越想越是心寒。
六王爷的视线,朱雨凝的失态,皇上的追问,还有前世那针锋相对,求情救人,所有事儿都串成了一条线。
腊月紧锁眉头,纵祸事还有十年之久,可她也不该如此坐以待毙,虽不宜轻举妄动,招致皇上疑心,可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