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枉自己这般的疼她。
见太后的神色有些倦乏,景帝起身离开。
因着已经入冬,这风刮的极大,景帝走在风里,并不用轿撵。
他又怎么不知道,如果他是真的处处维护了沈腊月,表现了对她的喜爱,那么太后又怎么会真心待她好呢?不管如何,太后都是他的母亲,而腊月则是他心里最喜爱的女子,或许,不止喜爱,已经是爱!
这婆媳之间,别说是皇家,即便是普通人家,也不会处的极为和谐的。
只有太后知道自己对腊月无心,又想着腊月能够处处守护他,那便是会更加的同情于她,更是会真心的疼爱腊月。
勾起了嘴角,曾几何时,自己也这般的为他人考虑了?
难不成,自己是真的爱上了沈腊月?
景帝心思翻转,停住了脚步。
“去竹轩。”
来喜不明白主子怎么的就变了主意,改了路线,但是还是本分的跟着。
别说他不知道主子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就说景帝自己,都是有些迷茫的,不晓得自己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也许,他不过是想去别的女人那里证实一下。
自己是不是非腊月不可!
他不敢肯定,如果别人怀孕,月儿会不会伤心,可是想到她那张小脸儿,他就觉得,还是找个稳妥的人吧。
于是,他选择了竹轩。
最起码,傅瑾瑶是怎么都不可能怀孕的,不是吗?
板着一句“皇上驾到——”,景帝欣然而至。
而正在自怨自艾的惠妃娘娘听到景帝到来,惊喜的冲到了门前。
“臣妾参见皇上——”微微一低,眸光流转,盈盈的看他。
那眼神里的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平身吧。”
景帝闻着这室内浓重的熏香,皱皱眉,有些不喜。
他并不偏爱浓香,傅瑾瑶总是自称最是对他真心,却是连这一点小事儿都发现不了。
心里一声冷笑,这便是她的真心。
似乎连初初进宫的傅瑾妍在两次侍寝之后也发现了这一点,可这惠妃竟是一直都不知晓。
摆出欢喜又有些垂然欲泣的模样,傅瑾瑶咬唇开口:“臣妾,臣妾还当皇上忘了臣妾呢……”
这样子竟是有着无限的委屈。
“过来伺候朕。”
这句话说得倒是开门见山。
景帝本就不是真的为了临。幸她而来。
如此这般,也不管那许多了。
傅瑾妍一怔,随即喜上眉梢,当他是已经忍不住了。
回头挥了挥手,侍女们连忙退下。
“臣妾先伺候您沐浴?不过烧水倒是也需要一些时辰,不如,臣妾陪您去温泉?”
这温泉,除了沈腊月旁人并没有去过。傅瑾瑶一向都将它当成专宠的一个标志。
景帝看着她这般的样子,心里更是反感了些。
“不必,把朕衣服脱了。”
傅瑾瑶听他话音里,竟然是一丝情。欲也无。
知晓他不喜旁人的自作聪明。
她向来是会善于利用自己的美丽,爱慕的看着他,那纤纤玉指,一寸寸慢悠悠的将他的衣衫解开。接着便是里衣。
自从祭天回来,除了腊月,景帝并未找他人侍寝,这是第一次。
而待到傅瑾瑶将他的亵衣拉开,眼神里闪过一丝的错愕。
是的,景帝的身上还有天花的痕迹,那样子竟是让傅瑾瑶讶然的呆住了。
那眼里不容忽视的,竟是嫌弃。
景帝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但是看她这样,心里腻歪起来。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这傅瑾瑶倒是回过神来。
“皇上——”娇滴滴的喊着。
明明心里不喜这般的他,嫌弃这般的他,却仍是能够装作这般的欢喜。
真是做作!
“吓到你了?”声音温柔的很。
傅瑾瑶听到景帝的问话,连忙摇头:“怎么会!不管皇上变成什么样子,臣妾都不会觉得害怕。臣妾,臣妾只是心疼,心疼您的伤痕。怎么出门一趟,就成了这个样子了呢?贵妃娘娘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您?”
说完竟是落下了一滴泪。
景帝本就不喜她的假装,看她又不知不觉的上着眼药儿。
也冷下了脸色。
“不管朕变成了什么样儿,你都会一如既往的心悦朕?”语气仍旧温柔,但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了。
傅瑾瑶点头。
“那是自然,皇上,这宫里有许多的太医圣手,必然能让您完美无缺。臣妾是心疼您啊。您是多么完美的人,怎么能有一丝的瑕疵。”
听到这里,景帝冷笑了起来。
“你便是觉得,这样的朕是瑕疵的?”
这时傅瑾瑶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景帝的不喜,在一看他的脸色,果然不好,连忙挽救。
“不是的,不是的皇上。您误解臣妾了。臣妾是心疼您的疼,是舍不得您的伤。”
虽然如是说,但是她的视线却不会再放在他的身上。
想来,自己的伤痕让她极为嫌弃吧?
又想到腊月的自然。
景帝在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昏了头,是啊,除了他的小腊月,旁人怎么会心无芥蒂的对他呢?
他不在意,可是她们却在意。
就如同现在的傅瑾瑶,口口声声的说着最爱他。
可是但凡自己有一丝的不完美,便是露出嫌弃的目光。
倘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他天花发起来的模样,怕是要惊得昏倒吧。只有他的腊月不嫌弃他。她甚至不觉得他身上的伤痕有什么。
是他想错了,真的想错了。
没有人是腊月,她们所有人都不是腊月!
他其实根本不需要试,没人是他的腊月,他也没有把任何人当成腊月。
他的小腊月。
147
将一切想了清楚;景帝冷下了脸色;开口:“来喜。”
“奴才在。”
“伺候朕更衣。”
傅瑾瑶看景帝冰冷的态度;连忙试图挽救:“皇上,不晓得,臣妾是哪里让您不高兴了;您不要这般好么?您罚臣妾吧?”
来喜进门,就见惠妃站在一边,而主子爷竟是衣衫不整的站在的另外一边。
连忙过去为他将衣服打理妥当。
傅瑾瑶见景帝不为所动,知晓这是犯了他的忌讳。
连忙跪了下来。
景帝并不看她。
“起驾回宫。”
旁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本来已经留在了竹轩;如今却又离开;断然是惠妃惹怒了景帝。
有些不喜惠妃的;得到消息暗自高兴。
旁人都能得到消息;腊月也不例外。
不过她只是稍一停顿便是不当做一回事儿了,这皇上临。幸谁,不临。幸谁,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够管的了的呢?她只要安分的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如今沈家正是树大招风的时候,她还需谨慎才好。
“主子,来喜公公过来了。”
沈腊月正准备休息了,却听到门口果儿的汇报。
腊月连忙披了外衣。
不多时,来喜公公进门。
“奴才见过贵妃娘娘。”
“来喜公公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儿?”
“回娘娘,正是的。皇上差奴才来通知娘娘,明日会宣了您的家人进宫。娘娘明日如若有旁的事儿。倒是要放一放了。”
惊喜总是来得这般的突然,腊月果真是欢喜异常。
“多谢公公过来跑这一趟。”
锦心会意的将一袋子金瓜子儿递了过去。
来喜也不矫情,这不收才是奇怪呢,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儿,连忙离开。
待来喜就要踏出门。
腊月再次开口:“来喜公公且慢。”
来喜一听,勾起了嘴角。
“皇上可是一人在宣明殿?”
这么一听,来喜这笑容倒是掩不住了,回道:“可不正是么!娘娘可是要过去?”
腊月见到来喜的笑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点头。
刚才传出惠妃侍寝不力,皇上恼怒而去的消息。皇上又大晚上的让来喜来说这个。那心思倒是浅显了呢!
腊月坐到镜子前,她已经卸了妆准备睡了,如此一来,倒是又要梳妆一番。
坐到镶着金丝边儿的铜镜前,那不施脂粉的小脸儿看起来倒是素净的厉害。
许是被“浇灌”的多了。腊月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肌肤一如既往的匀净白皙,可除这之外,眉眼间的娇媚倒是也更是明显。
原本她眉眼间便是如此,但是如今倒是愈发的张扬了。
再看那一弯柳叶眉,小而挺翘的鼻子,水嫩嫩的樱桃小口。虽比不得京中美女,但是也确实是小佳人一枚。
扬了扬头,她看向了身后准备为她梳妆的杏儿,言道:“今日就不梳妆了,你将本宫的发挽起来,用碧玉小梳别起。再多加一枚珊瑚流苏便可。”
“主子,这般不着颜色,怕是有些不好吧?”
杏儿自有自己的担忧,如今这么看,确实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如果不梳妆,皇上会不会觉得不庄重呢。往日自是无妨,可今日皇上从竹轩离开,想来也是必然憋着气的,如若再不好好打扮,讨他开心。别是在被牵连了。
腊月看杏儿忧心的模样,笑。
“没有关系的,她们每每浓妆艳抹,本宫偏要剑走偏锋,再说了,本宫本就是眉眼间多媚态,如今这般倒是清纯中透漏着一丝的媚气,想来皇上会更喜欢的。”
其实这些不过是腊月的胡诌,她不过是懒得打扮,又觉得如今这样挺好,便是如此说了。如若不然,这几个丫鬟非要将她浓妆艳抹之后才肯出门。
果不其然,听主子这么一说,杏儿连忙点头。
按照她的要求将发丝挽起,腊月为人极为白净,不光是脸蛋儿,便是那身子也是如此。看着犹如那上好的白瓷。
乌黑的秀发束起,越发的显着那颈项之间白皙的紧。
腊月脸色素净,却偏是穿了一身的大红。
如此这般,竟并不给人突兀的感觉,仿若,她本来就是一朵这般艳丽的人间富贵花。
勾起一抹浅笑,腊月也是知晓,今夜景帝从傅瑾瑶那里负气出来,她偏又一番打扮过去讨好。
不消明日,便是今夜,傅瑾瑶也能恨她入骨。
可是,那又怎样。腊月不自觉的扬了扬头。
景帝差来喜过来告诉她这个,本就是存了让她过去谢恩的心思,如若她不去,景帝必然不喜。
相对于惠妃的恼恨,她更在乎的是景帝的不喜。
更何况,即便是她不去,惠妃也一样是不喜欢她,憎恶她的。
什么路对自己最好,她看的清楚。
稍一请安便是进入内室。
景帝此时正在温泉泡澡,腊月略一思索,便是不请自来的进入了后室。
景帝早已知晓她会到来,并不意外,反而是放松的躺在那里,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获得全然的放松。
腊月俏盈盈的立在那里,并不说话,也不动。
许久,景帝终是忍不住低沉的笑了出来。
“看够了没有?”
这话里调侃意味十足。
腊月想起她刚入宫之时,常主动勾引于他,挑。逗于他。
一个俏皮,便是开口:“皇上果然绝色。”
倒是个不肯吃亏的姑娘。
景帝挑眉,笑的邪魅:“既然绝色,那姑娘为何还不下来?”
其实,腊月已经洗漱过了,原本也想着,并不下水,等他上来便好,可被他稍一勾。引。便立时将手移到了腰间。
这冬日里泡泡温泉,更是舒畅呢。
景帝看她透漏着一抹红的雪色肌肤,摆了摆手。
腊月乖巧的过去,两人堪堪的挤在一处石椅上,拥在一起。
将她抱紧怀里,景帝的唇便开始在她的颈项游移。
“宝贝儿,你怎么过来了?”
看看这话儿说的,倒是让人觉得生气呢。
不过腊月仍是娇俏的嗔道:“皇上不晓得臣妾为什么过来么?您宣来喜公公过去说那些,可不就是想着臣妾过来谢恩呢吗?”
见她似是不解风情,又似是故意的将他的心思点出。
景帝也不恼,继续这么啃。咬。
“你不该谢朕?”
当真……应该。
“臣妾谢皇上。”
景帝又是低笑:“既然要谢,便是拿你的身子谢吧?”
如此一来,倒是气氛旖旎。
腊月不依的用小拳头捶着他的肩头。
“就知道你是个施恩就要图报的。”
这番话一出,景帝便是笑了起来。
一把掐住她的腿,并无任何前。xi,一个狠心,便是入了进去。
腊月“啊——”了一声,觉得身子被涨得满满的。
就着这水的润。滑,两人便是一番颠。鸾。倒。凤。
腊月初时觉得不舒爽,呜呜的攀着他的肩,好声好气的求饶着,却不想,被他鞭挞的更为凶狠。
警觉的想到这样更是让他xing。奋。腊月咬着自己的手,那般迷茫的模样儿更是令景帝分外的欣喜,只想着就这般的折。腾死她。
许久,这一室ji。情终是停歇。
腊月一脸的汗水,浑身软弱无力的依靠着他。
不过那小嘴儿倒是不肯老实:“皇上可是满意?”
景帝看她即便如此,还要闹上一闹,笑道:“刚还说朕绝色,朕倒是看着,月儿才是真绝色呢。你便是个吸。人。精。魄的小狐狸。朕每每摊上你,便是不想离开了。”
自己好。色,倒是要将这事儿推到她的身上,腊月如何肯依。
“皇上说这话可是真真儿的冤枉臣妾了。”
她委屈的嘟唇,惹得景帝又是一吻。
两人一番嬉闹,便是谈到了正事儿。
“明日沈老夫人会带着你嫂子和表姐过来看你。”
腊月知晓这是景帝有话要交代。
“太后会召见她们。你放心,关于你表姐这件事儿,朕不会乱来的。你的亲人也同样是朕的亲人。”
腊月听到这话确实是错愕了。
她没有想到,景帝竟是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亲人便是他的亲人?
真的是这样吗?
腊月看他表情并不似作伪,终是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我担忧表姐与傅瑾瑜。傅家怎么可能好好待表姐呢,而且表姐也不一定喜欢傅瑾瑜那样的男子。”
景帝笑着摇头:“你呀,总是担忧没用的。朕不会害你的亲人。你要学着相信朕。”
腊月一个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长发垂下,遮挡着胸,她娇嗔:“臣妾一贯都是相信您的。难不成皇上觉得臣妾不信您?今日这般,不过是忐忑罢了。”
见她这般的魅。惑,景帝的眼神儿暗了暗。
“你表姐会体体面面的嫁入傅家,没有人能给她脸色,你且放心。况且,傅瑾瑜是不会让自己的心上人受委屈的。”
此言一出,真真儿是令腊月错愕了。
傅瑾瑜的心上人?
表姐?
这样的画面为什么就给人这般惊悚的感觉呢?
“傅瑾瑜喜欢表姐?”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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