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一梦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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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一梦一杀-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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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燕窝粥是厨下熬得,香菱不受宠,下人自然踩踏不上心,毛没摘净,也没加姜汁压腥。
李莫愁成为可卿迎春,吃食一贯精美,就是成为晴雯的日子,那燕窝也没少用,这些年嘴巴也养刁了,那里吃得惯这种粗糙烂食,眼下为了养身子也只有勉为其难。
李莫愁吃完粥,柔声请求莺儿:再去取粥,姐姐一并与我切一片生姜。
莺儿戳香菱一指头,酸道:都是大爷惯得你!
前些年薛蟠刚刚受用香菱,稀罕得紧,什么都要最好的捧给香菱,二人俨然夫妻,蜜里调油,香菱很是兴头一阵子。 故而,莺儿以为香菱摆旧谱儿。
李莫愁暗自哂笑,也不辩解:劳烦姐姐了!
莺儿打着哈欠应了,自去补眠。李莫愁也劳累得很,思忖半晌,不知不觉也睡去了。只是这里刚阖眼,外边就听一阵惊天动地吵嚷。伴随着鬼哭狼嚎。
李莫愁梦中惊醒,只觉心惊肉跳,不自觉要冲出门去,心中被恐惧笼罩,似乎此刻她快些出去,即刻就有灭顶之灾。
香菱如今跟莺儿同屋而居,香菱下床就跌到了,惊醒了莺儿,慌忙下床搀扶,骂道:你自己命也去了半条,理他们做什么呢?
李莫愁无法解释,面色讪讪的,耳中却在仔细聍听,却是薛蟠跟人吵嚷喝骂之声,顿时了悟,这是原主香菱对薛蟠两口子的恐惧所至。李莫愁不由愤懑,只听声音,香菱惊悚至此,可见这夏金桂薛蟠这对夫妻淫威如何了。
李莫愁被莺儿搀扶回床,熟料抬脚竟然一歪,差点跌倒,李莫愁惊觉自己脚下不适,举目观之,顿时仰倒,妈的鬼哟,香菱这丫头竟是个小脚女人。
李莫愁惨绝倒地,应该是倒床!
再醒来,李莫愁开始回忆前世薛家闹腾时间,此刻应该已经查抄了大观园,晴雯已死,薛宝钗虽然没有明说搬回家住,却是很少在蘅芜苑打住了。
李莫愁不由哂笑,回家?焉不知还是住的贾家院子呢!
李莫愁记得,香菱似乎出自江南甄家,自己成为晴雯那一世,香菱的父亲还跟贾雨村打过擂台。记得香菱父亲是甄家侧枝,甄家倒台并未受到波及。
李莫愁打定主意,先从薛家脱身回甄家,大不了替香菱尽孝,服侍二老归天在回去终南山。当然,李莫愁也不知道这一回菩萨回不会允许自己回去终南山。
再有这具破身躯,且是小脚,李莫愁想起这章呕得慌,这甄家父母真是变态,人家豪门闺女也不缠脚,她倒给女儿缠了脚。这样身体,想要自挣自吃也艰难了。想这香菱从小被拐,又生得窈窕妩媚,除了被人玩弄,也只有一死可保清白了!
这样香菱要想强健起来,就必须把再次把武功练回来,李莫愁不由绝倒捶床,干嘛只是灵魂记忆过来,不把前世内功带过来呢!
李莫愁耳听着夏金桂咒骂,薛姨妈哭声,薛宝钗的劝慰声,只觉得心烦意乱,心中哀哀复哀哀,却见莺儿跟那门缝里往外瞄着却不出去劝架,因问:莺儿姐姐为何不出去?
莺儿撇嘴:我才不想跟那混账照面!
李莫愁记起来了,香菱死后,宝钗为了节制夏金桂,一度想把莺儿给薛蟠,一便挤兑夏金桂主仆,却被莺儿拒绝了,宁愿被卖出去,也不愿意被薛蟠收房。
这一想,李莫愁以为莺儿只怕也想回去大观园,只要回了大观园,以黛玉对香菱喜爱,问她讨要一枚嫌弃不要的玉佩,应该没有问题。
如此一想,李莫愁顿觉心明眼亮,正好借这个莺儿做个信使。或许就把四角俱全薛宝钗赚回大观园了。
李莫愁心中不免暗自得意,开口问莺儿:家里这样裹乱,姑娘何苦放弃大好蘅芜苑不住,却要回来受气?
莺儿当然知道缘故,却不好说的,只是含糊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来问我?
李莫愁其实真心不知道,猜想必定是因为查抄大观园涉及男女私情,故而避嫌。因冷笑:依我说,姑娘也是掩耳盗铃!
莺儿一指头戳在香菱额上:哈,真是跟着林姑娘学的一嘴酸话,还掩耳盗铃呢,这话也是你说的,还是当心自己小命吧。
李莫愁哂笑:依我说,姑娘这样做得不偿失。难道不住蘅芜苑就能说的清白了?左不过是贾府的房子,说上天去,贾府真是名誉坏了,姑娘就能独善其身?且林姑娘与三春姑娘都出身大观园,再有大奶奶还在园子里住着,姑娘这样一走,岂不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前世湘云三春即是因此看穿了宝钗,伺候逐渐跟她离心离德了。
闻听香菱之言莺儿眼眸一亮,愣了半晌,外面吵嚷声也小了,莺儿这才替香菱掖好被子,叹道:姑娘自小主意大,不是咱们心思能够左右,你好好自己顾命要紧,担心别人作甚。
李莫愁额首应承了,心头却是冷哼几声,本仙子是为了自己为了灵玉好不好?若不是身份限制,谁愿意去触这个四全姑娘霉头!
莺儿去后,李莫愁思来想去,薛宝钗不为所动怎么办?入了园子如何着手呢?心中反复思忖着进退章法,香菱身份有限,如何人不知鬼不觉将玉佩拿到手呢?
却是这具身子实在太赢弱了,精力不济之下竟然不知不觉睡去了。只是香菱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惊梦,待她再次惊醒,却是满头汗珠子。
待看清自己惊醒缘故,不由暗骂,你妈薛家人都喜欢这样扮鬼吓人么?刚穿过来被薛蟠一双牛眼瞪着,这会子又被薛宝钗一双超大杏仁眼瞪着白眼瞧。
李莫愁懒得动弹,皱眉:姑娘?
薛宝钗审视着香菱,这丫头当初一头扎进潇湘馆,连饭也不肯好好吃,今日这一番话莫不是把自己赚进大观园,她好去跟黛玉丫头学做诗?
凭她什么意思,有心还是无心,宝钗却如醍醐灌顶,顿时清醒了,这搬出大观园撇清之举,似乎真不是什么好办法。希望搬回去能够描补一二,板正之前的谬误也好。
不过,薛宝钗心急深沉,虽觉得香菱言之有理,却不会轻易表露,她一个诗文全才,岂是收丫头摆布之人?闻听香菱询问,露出个温煦笑容:我听莺儿说你想念园子里日子,如今园子里正是花开季节,你收拾收,咱们这就进园子住几日,你也散散心!
香菱没想到事情竟然这般顺利,一时反应不及有些呆滞。
薛宝钗说声痴丫头,一笑去了。
莺儿甚是欢喜,自己收拾包裹,又热心的帮着香菱收拾行礼,笑声欢快的紧:没想到你这个丫头几句闲话倒把姑娘打动了,就连太太也说这话甚是,既然躲不脱,何必多此一举,惹人笑话。
李莫愁想得到,薛姨妈这样宅斗高手自然想通了,宝钗这一走不光是香菱所言得罪了大观园的姑娘并宝玉,就是王氏跟凤姐心里只怕对宝钗也有了看法。
且别说宝钗带着香菱莺儿搬回蘅芜院,李纨并众姐妹俱是讶异,探春惜春湘云几个之前都觉得宝钗奸猾,刚一出事,她就说家里有事搬出去撇清,闪得湘云这个孤女只要去投靠李纨住在稻香村里。
如今宝钗又搬回来了,大家有疑惑了,先前是不是错怪了她,人家里或许真是有事,离不开她呢。
李莫愁原本不想帮着宝钗找场子,如今却是不得不为。且别说,香菱这一来还真是时候,黛玉病了,还病得不轻。
香菱因为自己病者,并未出去行走,指望养了身体再去拜访黛玉,却不料莺儿跟着宝钗出去一趟回来直叹气,原来黛玉如今已然开始吐血了。
李莫愁默默掐算,可不是,香菱挨打之后接着就是迎春归宁住了三日,回去被打得半死撵去下房之时。不过这一世没有李莫愁夺舍,迎春并未回来求救。
李莫愁似乎还摆不脱身为迎春的自觉性,郁闷之极。
只是这日已经晚了,宝钗主仆探望归来,香菱要去探望也得明日去了。
李莫愁这一夜几次惊醒,不是梦见迎春挨打,就是梦见黛玉吐血,恹恹待毙。
整个梦中都是死来死去的,这种窒息的感觉,让李莫愁很压抑,很烦躁:这世上怎么这样多的不幸女子呢,却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女子,只会挨打,不会反击。
迎春陷在孙家,香菱这种小妾身份想救她也是鞭长莫及了,李莫愁摇摇头,抛开身为迎春的郁闷。还是先救自己与黛玉吧。
次日一早,李莫愁便提说要去拜见黛玉,毕竟之前多有叨扰,进来了不去磕头不成样子。
莺儿如今听见潇湘馆就心生惧意,皱眉道:你自己病着还是别去了,或是你过了病气给林姑娘,有或者是林姑娘过了病气给你,岂不背晦?
李莫愁淡笑:我这病不过是挨打受骂心里憋闷,林姑娘也是老毛病了,从前没有过病气,如今也不会!
宝钗闻听这话,知道香菱倔劲儿又犯了,只怕不允,饭也吃不下了,淡淡一笑:瞧这香菱嘴巴,越发像那颦儿了,罢了,莺儿,你陪她走一趟吧!
李莫愁忙着福身道谢,这可是她保命脱身关键一步!
李莫愁这一福身,是真心实意感谢宝钗,给了她求生机会。


、第102章 夺舍四之甄英莲


莺儿心里很不愿去潇湘馆,却又不敢跟紫鹃似的跟黛玉顶嘴;只得强笑着应了。
这倒不怪莺儿;她是丫头;按照薛家如今作法,若是得了林姑娘那病症;只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李莫愁看在眼里也不点破;二人到了沁芳闸;莺儿便道:香菱你先走一步;我去这些柳条儿编个花篮,摘些野花野草送给林姑娘;也是咱们做奴才一番心意。
李莫愁心知莺儿这是扯白话不想去见黛玉,李莫愁也怕莺儿跟着说话不方便;遂顺水推舟:就依姐姐!
李莫愁摆动香菱一双小脚丫,身子摇曳到了潇湘馆,只走了一头汗水。
大观园众人无人不知香菱被夏金桂磋磨,被薛蟠暴打事情,个个暗地惋惜,怕她这回逃不出来命了。
却不妨头,她竟然活生生回来园子里。春纤起初还当自己眼花了看见魂影儿,心里砰砰乱跳,旋即瞧着地上人影,不由暗啐自己多心乱想,赶上来搀扶着,欢喜的紧:这不是香菱姐姐么,昨日听说你病者,本来要去瞧你,只是……。
香菱额首道谢,问道:林姑娘可好些?
春纤摇头,旋即想着香菱来了姑娘必定会高兴,她也高兴起来,喜滋滋叫紫鹃:紫鹃姐姐,快出来瞧瞧,这是谁来了?
紫鹃这会子正陪着黛玉说话混时辰,忽听春纤这般欢喜雀跃,心知必是那位与姑娘想得之人探望来了。忙着迎出来,她道是湘云探春哪一个,抬眼瞧见香菱摇摇摆摆来了。
身子那样羸弱,摇摇摆摆,似风摆弱柳。错眼间,紫鹃险些以为瞧见了自家林姑娘归来了,心中一酸,忙着上前搀住,柔声问她:听说你病了,可好些儿,怎么不歇着呢?
香菱跟紫鹃可是好几辈子老朋友了,这一辈子要逃脱死亡也只靠她了,于是毫不吝啬给她一个大大笑脸儿,熟料李莫愁因为乍见紫鹃心中喜极,不自觉眼中竟然含了泪珠子:紫鹃啊,我日日想你呢……
紫鹃知道香菱苦楚,身世堪怜,苦水里泡大苦命人。见她依恋自己,心中一软,忙着住了脚,拉着香菱在游廊的竹栏杆坐了,想起病重姑娘,心里也伤心起来,执了丝绢自己试泪,又替香菱拭泪:你有心了,快别哭了,不然姑娘瞧见又是一番伤心,咱们高高兴兴去见姑娘,也叫姑娘高兴高兴。
春纤见她们依偎说话,先行进屋张罗茶水点心,又去与黛玉禀报香菱来探。
李莫愁收起再见故人激动,回手握住紫鹃,道:我听着林姑娘不大好,可是又见红了?
紫鹃闻言,再忍不住心中悲苦,顿时泪水肆意,捂住嘴巴哽咽不已。
李莫愁心知黛玉如今又到了遭人逼迫,只恨不死时刻了。伸手拍拍紫鹃背心,安抚道:甭急,甭急啊,林姑娘福泽深厚,必定能够痊愈。
紫鹃听了这话,有些惭愧,自己如今是这里主心骨,道教香菱一个患病的来安慰自己。因讪讪一笑额首:承你吉言呢。忙忙自己擦泪,引着香菱往内让。
黛玉见了香菱,果然十分欢喜,似乎脑子也清明多了。
李莫愁行礼问安,陪着黛玉说了几句,黛玉虽然笑着,却是眸露倦意。李莫愁便起身告辞出来,黛玉心知香菱这是体贴自己,吩咐紫鹃道:好好招待香菱姑娘,我且歪歪再陪客。
李莫愁拿眼扫视室内,果然一如从前,到处都是妨碍之物,因密语于紫鹃:我常常看闲书,薛家也有医书,像是病人,再有林姑娘这种先天羸弱之人,卧房里最好不要摆放水仙、兰花这些,这两种香气闻得久了,好人也会头晕,病着则会病情加重。
紫鹃闻言心肝乱跳不止:此话当真?
这些花草大多是凤姐宝玉派人送来让姑娘解闷的,若是有意为之,姑娘还有什么盼头呢?
李莫愁怕吓着她,忙着安慰道:这些事情一般人不知道,姑娘自己只怕不知道,你悄悄撤换了就是了,拜在外室,偶尔闻闻并无妨碍!
紫鹃这才稍稍安心。忙着撤换了。候那黛玉睡熟了,紫鹃牵了李莫愁道自己卧房说话,悄悄询问香菱道:论理我不该问这话,只是咱们姑娘眼下这样子,整夜整夜梦寐呓语,我也是实在没法子,还请姐姐见谅。
李莫愁听了这话心头大喜,紫鹃既肯跟自己说些掏心之言,必定十分信任自己,那时行事必定方便许多,因反手握住紫鹃:林姑娘不嫌我卑鄙,带我姐妹一般,跟我也有半师之谊,有什么话只要我知道,必定倾囊相告。
紫鹃面色讪讪,却是问道:你可听见什么有关宝二爷消息?
李莫愁知道紫鹃是想打探宝钗跟宝玉婚事进展,却是故作讶异,道:你说的是金玉良缘吧?这事儿一早就在传了,真假谁知道呢,估计一半一半吧。
紫鹃闻言面色煞白。
李莫愁又道:如今这府里寅吃卯粮的,我在那屋里也不是什么正经主子,有事也不会叫我知道,不过,我约莫听见咱们太太几句,似乎这里太太跟咱们太太行挪借呢……。
紫鹃多聪明啊,一下子知道症结所在,啐道:这些狠心东西,难道咱们姑娘没有家当么?
说着抹泪:你也瞧见了,咱们姑娘这回病了,府里老太太太太姑娘们不过前来打个转儿就去了,咱们姑娘刚来之时何等气势,如今竟然这样凉薄,却都是银子闹得!
香菱见紫鹃话赶话跟着自己来了,叹道:我听说林姑娘原是五世列侯出身,又是世代单传,辈辈都出能人,并无什么败家子儿传出来,怎么竟说是一草一木也有没有呢?依我说,林姑老爷屋里任凭拿出一本书一张椅,只怕咱们这样人家一辈子也够了。再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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