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皇后之再世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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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后之再世君恩-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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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T T大大和小钳子心都碎成渣渣了。。。。。。上半部【红墙浮生】再有几更就要结束了,T T,把我心爱的大白兔虐了个身心俱残了,好痛苦,但是文笔有限文里也表达不粗大白兔真正的痛苦,好想直接把脑袋打开给乃们看。。。。。555555求评求评求长评求安慰555555555




☆、引产

乾隆坐在凤榻边缘,让她躺靠在自己胸膛之上,将那拉紧紧揽在怀抱里。两个人都睁着赤红的眼,默然不语。

宫女们进进出出,沉默而有序地低着头,匆忙地准备用物。殿门被重重的掩上,外边跪着一地的太医。

小腹传来一阵隐隐的绞痛,那拉浑身一僵,柳眉微微的蹙起。感觉到怀里的人细小的动作,乾隆一颗心直往下沉,心疼的扣住那拉的手,收紧了怀抱。

“皇上,娘娘就要动作了,请皇上回避吧。”这个时候,只有樱桃壮着胆子,小声的上前提醒。

闻言,乾隆抬起眼来,感觉到与自己紧扣住的那只素手,无助的握紧了几分,分明的向自己传达:她在不舍,她在害怕,她需要自己在身边……

另一手也覆了上去,乾隆将那微微颤抖的手包裹在温暖的掌心之中,朝着樱桃道:“再等等。”
他声音沉得有种压抑人心的强大力量,樱桃不再言语,默默的退到一旁。

那拉挪了挪身子,紧倚着乾隆胸膛,早已哭得干涩的眼里又颓然一阵湿气,小腹里一阵一阵的收缩痛感逐渐的强烈起来,她知道,自己与这个孩子,终究还是缘尽于此了。手被乾隆紧紧的握住,她生怕下一瞬那紧握自己的力量就会散去,不由得紧张的回握,说不清,道不明。

“别怕,朕在这里……”似是有所感应,乾隆忍住哽意,在那拉耳边低喃。

那拉仰起头,两双红肿的泪眼相对,她猛然惊觉,乾隆那双狭长深邃的眸中充斥着深沉的痛意,混杂着内疚、自责、悔恨、痛惜、怜爱等许多许多的情绪,沉沉的凝视着自己,这种已经无法言说的悲伤之境,竟然远远超出自己预料!

眼中一瞬刺痛,一滴热泪又盈出眼眶,那拉喃喃道:“我好舍不得……”

乾隆低头抵住那拉逐渐冷汗密布的额,动了动唇,闭上眼,竟无言以对。只有那低垂的眼里,无声的泪又放肆的涌出来……

“皇上,老佛爷和愉贵妃娘娘已经赶到前殿等候了,请皇上回避吧,娘娘马上就要生产了。”接生嬷嬷摸着那拉紧绷的肚子,再次催促起来。

乾隆从背后拥紧那拉,抚上她的脸,方才抹去那些泪,却立马有更多的泪胡乱地冲刷下来……他喉头一动,低低道:“朕不出去,朕要陪着皇后。”

满屋子的宫女嬷嬷大骇,慌忙跪下,劝道:“皇上,这不合规矩,实在不可呐!”

那拉脑中一阵晕眩,情不自禁的贴紧背后那带着暖意的胸膛,小腹传来的绞痛加剧,她痛苦的呜咽一声,双腿都不自觉的弓起来。

“皇上,老佛爷有旨,请皇上快快回避吧,娘娘马上就要发动产程了,您在这里,奴婢们怎么接生?!”

“啊――”那拉再也忍不住,下腹部撕裂的痛感几乎就要夺去她的意识,与乾隆相扣的手胡乱的一抓,痛苦的仰起脖子。

“景娴――”乾隆手上的痛感生生传来,慌忙扶住她的肩,只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皇上请快快出去!不能再耽搁了!”接生嬷嬷再也顾不得礼数,拨开乾隆身形,樱桃也冲至床旁,“奴婢放肆了!皇上恕罪!”说着一把拉住乾隆胳膊,死死的将他拖开,那拉背后一下子没了倚靠,重重跌回床榻之上,万分痛苦的皱起眉来。

幔帐立刻被放下,阻挡了住乾隆朦胧的视线。他木偶人一般被樱桃硬生生的推了出殿门之外,吴书来赶忙上前搀住身形不稳的乾隆。

“砰——”地一声,沉重的宫门闭上,那拉痛楚撕心的惨叫声被阻隔在内,隐隐约约的一声一声钻入耳膜,乾隆无力的一晃,额头颓然抵在雕龙绣凤却坚硬无情的门沿之上,心里有一种与她生死相隔的绝望感。

“请皇上保重龙体……”众人匍匐在地齐声劝慰,太后在愉贵妃的搀扶之下在人群之后远远相隔遥望,望见乾隆颓败的背影,痛心地红了眼眶,不忍上前打扰,她转动起手里的佛珠,默默念诵起佛经来。

“臣妾还从未见过皇上如此……如此哀伤……”悲戚的气氛之下,愉贵妃亦都心情沉重压抑,难过不已。

“去,你去扶皇帝过来坐下吧,这个时候,也只能等了……只望祖宗保佑,皇后能顺利引产平安度过此劫……否则哀家只怕皇帝他……阿弥陀佛……”

***********

端坐在正殿中央,乾隆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周身散发着不容任何人靠近的凛冽讯息,殿里青烟袅袅,梵诵在耳,狂风暴雨之后,是近乎绝境的平静。

半生的往事无比清晰的在乾隆的脑海一一浮现……

与那拉从洞房花烛夜的第一眼羞涩相见,到方才她惶恐无助的靠在自己胸膛上紧紧扣住自己的手,这么多年来,这竟然才是她第一次在自己眼前落泪,也是第一次对自己表现出软弱,依靠和需要,尽管,是那么的微弱。

那拉的前半生大多是骄傲的、倔强的、耿直的、独立的,从不像其他的女人那样想方设法对他争宠献媚,是以一直被自己忽略在脑后。直至南巡之时,她以自断青丝这样激烈的方法反抗皇家要纳一个歌女入宫,盛怒之下,他将她即刻遣送回京,禁足在景仁宫内。

本以为永生都不会再想见她,竟还是鬼使神差的在那个寒风刺骨的日子偷偷跑去相见。久别之下,只一瞬,就是那简单的一眼,伸手捻开那拉鬓边发丝上的雪絮,从此以后就像是着了魔,再也无法挥散漫天的风雪里,她那双清亮澄澈平静无澜的眼。

她的那双眼,充满了魔力。

而自己第一反应竟是在心里暗暗的庆幸,庆幸自己多年来一直忽视了她,否则,有这样的人儿在身边,只怕自己早已为她沦陷!帝王家,爱新觉罗家,已经出了太多为红颜舍江山的情种了。自己虽一生风流,但作为秘密皇嗣自小就受以帝王之道的训诫却让自己对内心真正的情感十分警戒克制,胭脂无数,却从来无人知晓,乾隆皇帝多情的心,是从未对任何女人真正动情。

禁宫半年,丝毫没有折了那拉身上的锐气,她仍是那般骄傲倔强,甚至,还添了更多的淡漠冰冷之意,一双眼睛仍旧美丽如斯,大多生出来的却是孤傲清高和不屑嘲讽的光,拒人千里之外……惹得自己多少次魂牵梦绕,屡次决心要掐断这份危险的念头,却又屡次毅然踏足那简陋清冷的偏殿。

她就犹如一杯芬芳且充满着危险的砒霜毒酒,肆意的挑衅着自己,尽管在万分克制之下,还是为了一场至今都不明原因的大火,为了她一句“就凭奴才生前死后都不稀罕你这无情无义的皇家”,惹得自己彻底失控!

乾隆一阵酸楚无言的苦笑,现在回想起来,那场露水浓重夜里的大火,多半就是她自己纵的吧?不过一个低劣的小手段,其实自己何尝没有怀疑过,但即便是怀疑了,也只得装聋作哑含糊着应付了太后。现在才知道,自己恐怕是与她再见的第一眼起,就已经无法再割舍了吧。

“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朕就是你的天……”……

“你放心,无论如何,嫡妻嫡子,永远是你乌拉那拉景娴,和咱们的孩儿。”……

“朕想好了,等孩子生下来,若是个阿哥,就叫永珑,若是个格格,封号朕可要好好想想,小名就由你来取吧。叫什么好呢?”……

“朕,就是有些想你。”……

“皇上,无论如何,臣妾真心感激您给了臣妾这个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陋室余生寥落,臣妾恐怕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如今至此,臣妾有永璂,有她,守着两个孩子安稳平健,余生已别无他求……”。

“……没有如果,不会有如果。朕不惜一切代价,都会尽全力保护好咱们的孩子,你不必忧心。你说,这个孩子是你活着的希望,你可知道,她也是朕的希望……朕一定会护好咱们之间这份来之不易的希望,皇后就信朕这一回,可好……?”……

“我好舍不得……”

……

言犹在耳!乾隆宽大的龙袍之下,双手紧握成拳,指尖就快要把手心都抠破了去!肺腑里的痛早已麻木,他微微睁开眼,两道剑眉紧揪人心,通红的眼逐渐清明起来,永璂……至少还有他们还有永璂……深埋在心底那多年来一直犹豫难决的事情,终于在此刻有了清晰的答案。

那拉的呼声一阵一阵,隐隐约约从内殿传出来,她本是个极其隐忍克制的人,却仍旧发出这样撕心肺裂的□声,可见身体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乾隆只觉得她的每一声痛呼苦听在耳里都仿佛在他心上剐了一刀,疼痛难忍,鲜血淋漓……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终于,有宫女跑出来回话,似乎还在抽泣,“禀告皇上,老佛爷,愉贵妃娘娘,皇后娘娘的胎已经顺利引下来了,是个……是个成形的小阿哥……”

“什么?!是个小阿哥?天呐……”太后骤然站起,一听居然落下来的是个成形的小阿哥,顿时血气上涌,差点没昏过去。

“老佛爷!您保重身子呐……”幸得一旁的愉贵妃和苏嬷嬷扶住,才没倒下去。

乾隆心急如焚,一把揪起那宫女的手臂,“皇后呢?皇后如何?”

“回皇上的话……里边接生的嬷嬷说娘娘产下胎儿后,心力交瘁,现在暂时虚脱昏了过去……不过已经马上喂服了太医院一早准备好的参丸,等过些时辰,相信……相信娘娘一定会平安醒来的……”

“朕去看看!”再也顾不得规矩,乾隆狠狠推开一路的阻拦,眼神决绝,甩开腿边的袍子毅然决然地往寝殿方向冲!

“皇帝!血房不吉利!皇帝你站住!皇帝!冤孽啊……”

“皇上不可呐!……”

太后才刚刚稳住的身形顿时彻底瘫坐在椅子上,哀然的掩住脸面,“先皇呐……如何得了啊……”

短短的弯曲回廊,重重劝阻不断,景仁宫上下乱作一团,乾隆已经势不可挡的冲入那拉寝殿之中,甫一踏入,浓重的血腥味便迎面扑来。

——即使万劫不复,也决不再让她独自面对任何苦难。这是乾隆此时唯一的想法。





☆、结果

殿里的接生嬤嬤们见着乾隆忽然闯进门来,惊得面面相觑,但皆是飞快掩去,手脚麻利地将血淋淋的床榻和凌乱不堪的寝殿收拾好。

“皇后醒了么?”乾隆撩开珠帘大步跨进来,急急问道。

“回皇上的话,娘娘耗尽体力,暂未转醒,不过还请皇上宽心,娘娘引产得还算干净,已经用了药,相信过不了多久,定会平安醒来。”

乾隆悬着地一颗心稍稍放下一些,无力挥挥手,“都出去吧。”

下人们鱼贯而出,室内瞬间静了下来,只剩帝后二人一重一轻的呼吸声,仿佛方才从这里传出的惨烈□声只是幻听。

他多么希望一切只是假的,只是个会醒来的噩梦。 但满室的腥味真真实实充斥在乾隆的鼻腔里,那是血独有的气味,那拉的血……他们的骨肉离开的味道。

乾隆怔怔地看着身旁毫无生气的人,憔悴的脸,紧闭的双眸,惨白的唇,和冰凉的……手。

那手骨节分明,甚是有青筋微微凸起,摸起来不似寻常养尊处优的皇室女子应有的手。啊,是了,他罚她禁足的那些日子,她定是什么都要自己来,才变成现在样子的吧。

欠她的,实在太多了。

乾隆捧住那拉的手捂进胸口,却捂不暖,将胸口也染得冰凉。他又抚上她的脸,她的呼吸浅薄地仿佛随时会失去,他甚是伸出食指探了探那拉的鼻息,感受到有微弱但带着热度的气息拂过他颤抖的指尖这才真正有了一丝踏实的感觉。

幸好,她还活着……纵使孩子没有了,只要她平安度过这一劫,便是万幸。可他亏欠她的,该怎么补偿呢?又能补偿多少呢?

“景娴……我应该……怎么做呢……”乾隆俯身下去,微凉的额头蹭着那拉血色全无的侧脸,他张开手臂,隔着厚厚的锦被,轻轻的拥住她。

良久,被轻覆住的人儿终于升起了一丝极为轻微的抗拒之意,却无力推开这个温暖的胸膛,那拉艰难的咽了咽喉,发出微弱嘶哑的细声:“皇上……”

乾隆一怔,惊喜地抬起头来,那是为她活过来的喜,却也有按不住的悲怆。不敢再惹她掉泪,乾隆快速将缭乱的心思胡乱地掩盖,柔声道:“皇后,朕在呢,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那拉无力的撑着眼,羽睫沉重地往下扑,乾隆的脸近在咫尺,却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只闻得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冲散了些血腥气。她苍白的唇微微开合,“……孩子呢?”

“是个……小阿哥……”乾隆吐字艰难,眼圈泛红,“你放心,朕会启用粘杆处彻查此事,一定会有个交待……不会让我们的孩子枉死!”

那拉愣了愣,嘴边扯出一丝萧索的嘲意。她别过头去,睁眼望向帐顶,空洞无神,“竟然是个男孩……看来是我对不起他……皇家的儿子不好当,永璂跟着我这样无用的额娘,已经注定一生无光,所以一直只盼着要个小格格……想必他是知晓了额娘的心意才负气离我而去吧……”她再无激烈的情绪,一句一句轻声说着,只感觉到被乾隆紧紧握住的手背之上,一阵温润的湿气逐渐传来,那是他,低下头去,默然不语的将狭长的眼,抵住。

“呵呵……”那拉轻轻一笑,“走了也好……也好……免得生来跟着我,像永璂一样,抬不起头来……”眼皮越来越沉,浓浓的倦意和疲惫袭来,那拉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他不在了。

那拉动了动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次的身子,强忍着痛意撑着坐起来,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已经淡去不少,她摸着平坦下来的小腹,澄澈分明的杏眼里,结了霜。

他竟然不在了。手中的温度也没有了,唯一一点的香气也散去了,那双痛不欲生的眼,分明在说着永不离开,却在自己一觉醒来之后,消失不见。

夜凉如水。

那拉沉沉的闭上眼,仰起头来,肩头止不住的耸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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