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面青如铁,墨色的眼里燃着大片大片嗜人的凶狠之意,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十分强烈的杀戮之气,死死的盯着白尽欢胸口的大红喜花,利剑出鞘,闪着耀眼的光芒,白尽欢被这刺目的光刺得眯了眯眼,就听见那人极为阴沉的声音,随着剑尖带着必杀的盛怒一同远远地向自己指来:“给朕让开。”
作者有话要说:争论很多,一开始我很急于去解释,总是意图去说清楚,但是只发现解释越多质疑越多大家都说的很有道理,无论是吐遭还是赞成,我都真心很感谢大家用心看文,但是众口难调,我只想能够尽情写出自己心中的故事。PS:其实前一章的几个亲的留言中都多多少少的都已经讲出了后面的剧透了,我好惊讶,写文其实最怕这样了,因为被聪明的人猜到后面的剧情所以有一种还未公开的秘密被提前透露的惶恐呀~~~~
☆、完璧
那来人身形高大,玄黑的满式袍子,胸口是明黄金线绣着的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定定的一站都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他手持金黄利剑,面青如铁,墨色的眼里燃着大片大片嗜人的凶狠之意,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十分强烈的杀戮之气,死死的盯着白尽欢胸口的大红喜花,利剑出鞘,闪着耀眼的光芒,白尽欢被这刺目的光刺得眯了眯眼,就听见那人极为阴沉的声音,随着剑尖带着必杀的怒意一同远远地向自己指来:“给朕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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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尽欢迎着剑气,和煦的嘴角一点一点的,如月弯钩般诡异的上扬,负在身后的双手悄然紧握,脚下微挪,在那拉前面站定了身形,像是故意的,微微侧过头去对着身后坐着的那拉轻声说道:“我的那两样东西,现在送你了。”
这样的情人间暗语般的话,此刻在乾隆听来暧昧极了,犹如火上浇油,嘴角一沉眉心一拧,墨黑色的眸子里浓得吓人,持剑笔直就向白尽欢刺去!
凌厉的剑气瞬间就刺破了暧昧的薄帘,白尽欢的功夫,那拉是亲眼见过的,还来不及出声阻止,乾隆已经杀到近处,白尽欢侧身一避,轻易的就避开了乾隆那嚣张的招式,脚下轻点一跃,已于瞬间取下墙上布满灰尘的佩剑,“哧”的一声,白剑也已出鞘,扬起一股陈年的闷尘,剑尖对准那拉所在方向凌空一划,火红的喜帘挽带断开,厚重的帘子迅速的往下垂,将那拉身形即刻掩于床中去!“我的剑,从不轻易出鞘,狗皇帝,它等了你很久了。”白尽欢忧伤的声线,低低的像是在诉说着一个老旧的陈年故事。
乾隆盯着白尽欢那一身碍眼刺目的红,和这小小房间内大片浓烈的火红深深浅浅的融合在一起,丹田里那股足以焚了整个天下的怒火腾腾燃烧着,狠狠再次扬起利剑,两柄剑毫不客气的碰撞在一起,刹那间,带起一片电光火石!
那拉在听见乾隆声音的那一瞬起,胸中狂烈的跳动近乎于刹那间凝固下来!全身的血液强烈的冲击着每一处血管,呼啸着喷薄欲发,不由自主的死死揪紧胸襟处,试图压制住那快要冲出皮肤的心脏!眼前漫天盖地的一片厚重的红,随之而来的就是白尽欢低沉的宣誓和冷兵器之间无情而频繁的碰撞声,一声一声,都在她脑中带起一股强烈的嗡鸣声,那拉毫无办法冷静下来,惊诧狂喜担忧和惧怕同时冲入脑海里,被掩盖不过是一瞬的功夫,于她来说却远远长过这等待的三天!胡乱拨开掩住自己的大红幔帐,却看到缠斗中白尽欢正以十分凌厉狠决的剑式咄咄逼近吃力闪身躲避的乾隆,哐当一声,乾隆手中剑已经飞脱出掌中,脚下无处可退,白尽欢的剑尖笔直刺向乾隆暴露出来的咽喉处!
“不要——白尽欢——”
那拉极度惊恐至颤抖的声音划破剑气,白尽欢闻声一分神,眉心狠狠一皱,乾隆趁势一避,那剑身几乎是贴着他衣袖擦过,两人瞬间离得极近,彼此都清晰的看见对方眼眸中嗤嗤燃烧的烈火,乾隆一扬手,果断制住白尽欢持剑的手腕,意图夺下那剑,同时的,胸前挨上沉沉一掌,一阵窒息钝痛刺入胸腔,二人均重重弹开跌倒在地!
乾隆此时的位置离那拉更近一些,只见他一手死死捂着胸口,一手撑地一翻身,径直一个箭步拉住那拉手腕,狠狠瞪了满脸惊恐的那拉一眼,他刀锋般的脸上那凶狠的怒意叫那拉本能畏惧起来,想开口说些什么,乾隆已经不由分说狠狠用力一拉,拔腿就想带那拉走,谁知她大裙之下绑脚的红绸并未解开,被乾隆大力一带,起身太急,脚下一拌,几乎是以被拖拽着的姿势,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床旁!肩腰先着地,重大的身体与地面的撞击力量让她口中所含金钩跌了出来,在那殷红的唇角细细的划开一道血痕!
“你干什么!”白尽欢迟了一步起身,就看到那拉被乾隆野蛮的拖拽摔倒,脸上泛起一阵痛苦之色,眼中狠狠一怒,跨步就已经伸手去扶拉住那拉手臂。
那拉咬牙忍住疼痛,反射性的想要避开白尽欢的搀扶,乾隆的声音已经从头顶狠然传来:“别碰她!”说着那拉只觉腰上一紧,乾隆已经迅速将她抱站起,剑尖极快的在她裙下一挑,“嘶”的一声,两脚踝处一松,眼前一阵晕眩花白,乾隆已经趁着白尽欢去扶那拉而手中无剑的这一瞬的空档,快剑悄然架在他脖颈之上!
“去死吧——”
“别——”
同时的,乾隆和那拉的声音。
而乾隆怀里那拉的手居然攀上他持剑的手臂紧紧扯住,“别……”
白尽欢面上露出一些极为复杂的情绪,眼眸里雾霭沉沉,那已经对准乾隆胸口暗中发力的手掌生生一顿,悄然缩回袖中。
乾隆眼中是完全不可置信的缓缓转过头来,看着那拉凌乱不堪的两弯眼睛,太阳穴上青筋暴怒,突突直跳。然而她像是受惊过度一般,呆若木鸡的看了看白尽欢,又扭过头来,嘴唇颤抖着再次喃声说道:“别当着我的面……”
“你为他求朕?!”他的声音,带着入骨的寒气。
那拉瞥见白尽欢脸上那抹极难察觉的释怀笑意和悄然收回袖中的力道,两个男人的对峙让她这瞬如履薄冰,背上已经冷汗涔涔!急声对着乾隆道:“没有他,臣妾早已葬身山野了,求您,至少别现在当着臣妾的面……”
乾隆眼中那两团火苗几乎可以把眼前的那拉烧毁!决绝的怒目一横,那拉只觉得乾隆那狠狠发力的手臂快要把自己腰折断了去,痛苦的拧起眉心,金黄利剑势不可挡的再次向白尽欢刺去!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得稀烂,滔天的火光由屋外印进来,昏暗凌乱的喜房里霎时通明,
“狗皇帝在这!!兄弟们——杀了他——”
“护驾——护驾——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屋外乱战的白莲教和乾隆带上来的正黄旗人马如潮水般一拥而进!
白莲教的人率先冲了进来,再也顾不得白尽欢,乾隆咬牙带着那拉急退两步,奋力阻挡着身边凌乱的杀机,场面顿时失去控制,混乱不堪,那拉的一身大红喜袍此刻更是刺眼,好几次都险些被已经杀红了眼的愤火刀剑刺中!
险象环出!九死一生!
再也不容多余的想法,乱战中有两只手血迹斑驳的手紧紧相扣在一起,那拉紧贴乾隆跟着他艰难的左挡右避,忽然在刀光剑影中被人狠狠拉住另一只手,迅速的逆着人潮冲去!
“快走——”
白剑开路,金龙断后,招招凶狠,来不及言语,那拉被两个男人共同保护又暗中争夺的怪异方式急速冲出狭小房间,屋外更是人潮涌动,天幕漆黑,鲜血腥红,一片刀光剑影!
杀机稍缓,那拉羞耻不堪的奋力甩开被白尽欢也紧握住的手,乾隆早已察觉,于迈出门口的一瞬恶狠狠的将那拉拉至自己身后挡住,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没有丝毫喘息的功夫,白尽欢愤怒的把他二人扬手一推,深深的看了红妆欲花的那拉一眼,在玄黑衣袍的男人身后,远得永生永世都够不着。
“你走,往那边走。我送你的帕子后面,有山里的地图。”
作者有话要说:好烦,好忙。特别忙。
☆、告别
白剑开路,金龙断后,招招凶狠,来不及言语,那拉被两个男人共同保护又暗中争夺的怪异方式急速冲出狭小房间,屋外更是人潮涌动,天幕漆黑,鲜血腥红,一片刀光剑影!
杀机稍缓,那拉羞耻不堪的奋力甩开被白尽欢也紧握住的手,乾隆早已察觉,于迈出门口的一瞬恶狠狠的将那拉拉至自己身后挡住,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没有丝毫喘息的功夫,白尽欢愤怒的把他二人扬手一推,深深的看了红妆欲花的那拉一眼,在那个男人的身后,美得永生永世都够不着。
“你走,往那边走。我送你的帕子后面,有山里的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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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前所未有过的惨绝路程,玄黑色的身影紧紧牵实身后喜袍耀眼的女人,镶黄旗所剩不多的人马全部靠拢过来,护送着这一对身份至高无上的男女,狼狈不堪的往山下匆匆逃离。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战况惨烈,不断有人倒下。
那拉在狂奔中好几次腿软差点倒下,厚裙之下膝盖上仍旧磨出涩涩的血迹斑斑,是他,乾隆,一路拖拽着,扶持着,牵抱着,带着她仓皇而下,肺腔里的空气愈发的稀薄,每一次的吸气都参杂着针刺般的痛,他暗自摁紧了自己胸口,骨头断裂的位置有明显的凹凸,抿嘴咬紧了那快要冲出口的痛吼。
从暗夜逃至黎明前夕,终于一丝鱼肚白乍现天边。
“皇上,您看—— 那是咱们的人!快,快上马去!”
越过一个一个的山头,终于眼前有大片的明黄色旗帜迎风鼓舞,用多少的人头性命换来的绝境中生出的希望之花,来得这样的不易!
乾隆有些激动,一直紧拧的眉心终于有了舒缓,大难逃生,他这辈子都没有试过如此刺激激烈的感觉,全身冷汗淋漓尽致,他有些想笑,想要痛快的笑出声来。
身后追兵还在步步紧逼,乾隆扬眉翻身矫健的跨上了那一早等候着的披甲高马,狼狈的脸上掩不住王者天生的嚣张霸气,墨色的眼睛晶亮非常,昂首阔视着前方。
而那拉,却像是突然被定格了一般,呆呆伫立在原地。
乾隆回首来,只见她神情悲怮无比,眼妆模糊红唇花,杏眼泫然欲泣,风灌入她的喜袍,衣袂舞出大片大片烈焰般的热情的红,这抹红,就犹如乾隆眼中沙!肉中刺!他恨然瞪着那拉,她却毫无察觉般迎风伫立着,然后缓缓的抬起手来,死死的掩住口鼻,用那条印着满山地图的染着血迹的帕子。
乾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终于明白她在为谁。
远处那个同样一身焰红的青年,奋血扬刀,厮杀中满身黏腻的血红,顺着他颌角眼睫大滴大滴的快速垂落,连成一道道的血线,摇晃的身形几次跌入泥泞的血坑后又拼命咬牙支撑着爬起来,明明是反贼的首领,仔细的看,才发现他的刀,他的剑,都是在极力的阻止着身后那些谋反狂暴之徒的靠近!
他竟然……
然而镶黄旗的人马刀剑也是招招向着他,毫不留情的,白尽欢孤身一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强大力量撑着,竟然一路挡着两方的杀意,一直跟随在那拉身后,生生将她二人护送至此?!
乾隆意味深长的眯起眼睛,眼波暗涌翻滚,表面却依然沉静如深海。
白尽欢凄厉的一声长啸,响彻天地!
那拉终于哭了出来,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迅速的坠入指缝中去,那掩嘴的帕子沾了她的泪,点点血渍如墨晕开,大片大片旖旎的红。
那个人,在漫天的血雨里,在乱刀的刺砍中,终于身子一颓,朝着自己,堪堪半跪下去,溅起一滩血花,隔得那样远,却仍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璀璨如星的眸子,带着温和如初的丝丝笑意,柔柔的遥望着自己,喃喃的像是极力想要说些什么。
“真是小气,就看一眼怎么了。”……他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在脑海里响起。
那拉鬼使神差般怔怔的往前迈了一步,只想要去辨清楚一些,却感觉到手臂上传来那从来都不容置疑的力道,疼得不能再动。
但她仍是看清了,白尽欢笑着,望着,眼前是一片奇特诡异的动魄惊心,她放佛又看到了那个山野里的白衣少年,干净,淳和,温润。
白尽欢的眼里,终于笑出泪来,为了一生所爱的女人不由自主的那一步,并不明确的靠近之意。
于愿足矣,他想着。
大口的腥甜之意涌入喉头鼻腔,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白尽欢猛力一撑站起来,脑中一片极致的晕眩,向前迈出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步,只为离她再近一点。
呵,好美的人,却从未见过,她的笑;从未听过,她的名字……
那拉死死掩住的声音还是呜咽着传入乾隆耳膜之中,一切都看在眼里,包括白尽欢最后的那句喃喃的唇语:来生再见……
“皇后,上马!”冰冷的声音,咬牙切齿,居高临下的传来。
那拉只觉脑中轰鸣震耳欲聋,脚下犹如灌铁千斤沉重。
冷目一横,怒不可遏的手臂一扬,那拉痴茫中肩臂上一紧,脚下顿时悬空,下一瞬,堪堪跌坐在乾隆的马鞍之上。
“别看了,他已经死了。”耳边传来乾隆低沉的警告。
他已经死了……
那拉脑中嗡嗡的,扭过身去想要回头再看一眼,腰上一紧,身后的人夹紧马肚,狠狠策马扬鞭,骏马高亢嘶鸣一声,在腥风血雨里奔驰开来,急速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山脉,离开这个曾经有人说过的海阔天空。
“驾——驾——”一声一声愤怒的促马,一鞭一鞭狠力的鞭打,马步越来越快,乾隆环在那拉腰上的手臂,亦越收越紧。
她止不住的痛哭声,就在胸口心头,像一把锯,来回拉扯。
“朕要你,忘记这里的一切。记住,你只能为朕哭。”
阴郁的声音随着风声一道灌入耳中,那拉努力睁开眼,迎着风,迎着沙烁,将眼吹干吹涩,直至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收到整改警告,要和谐我43章,哼,43根本就没有肉,不爱改,爱锁不锁。噢,告别就是,以死与你做最后的道别。
☆、藏心
整个院子里的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往那紧闭的房门里悄悄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