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亲爱滴,闲今天和明天都在外头开会,再次表示对会这个东西的深恶,却不能痛绝之。
周六的更新是正堂滴,周日的更新,要晚到下午四点左右,闲会尽量赶早。请各位周日下午四点再来看,如同约会,闲希望每天早到等大家,而不是让大家等闲。
第一七六章——暴雨
周景然走了没几天,京城就下起雨来,中午时候还只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到了傍晚,就下得大了起来,半夜里,电闪雷鸣,竟下起瓢泼大雨来。
程恪皱着眉头,听到窗外越来越响的雨声,渐渐躺不住了,轻手轻脚的下了罗汉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往外探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几乎什么也看不到,狂风卷着雨水,越过宽宽的屋檐,扑面砸了进来,远处沉闷的炸雷声此起彼伏,和着雨滴密集的砸在房顶、花草和地面上的声响,让人只觉得仿佛置身于一片狂暴的汪洋之中。
程恪拧着眉头,眯着眼睛看向雷声传来的方向,那是汝县和怀县方向,南河流过两县,小景正在那里巡视着河工。。。。。。
李小暖被沉闷的雷雨声惊醒,支起身子,透过绡纱窗,转头看着背着手、迎着风雨站在窗前的程恪,想了想,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取了件长衣服自己先穿上了,又给程恪取了件斗篷,往窗前走去。程恪听到动静,急忙转回头,见李小暖过来,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吵醒你了?”
“嗯,这雨下的太大了。”
李小暖往前走了半步,和程恪并肩站在窗前,也往外探头看着,轻轻感叹道:
〃这雨下的真大。”
“嗯,我有点担心小景,他正沿着南河巡查河工,身边也没带几个人。”
程恪紧了紧斗篷,低声说道。李小暖怔了怔,一下转过投来。
“巡河工?现在南河哪一段?若是在汝县、怀县一带,离京城不过一天脚程,只怕那里也下着这样大的雨呢!”
程恪眼里带着丝欣赏,低头看着李小暖,伸手揽着她往怀里拉了拉,低声说道:“就是在汝县、怀县交界处,我才有点担心他。”
李小暖往程恪怀里挤了挤,躲避着雨雾,想了想,仰头看着程恪说道:
“等天亮了,你多带些人,赶过去看看吧。汝县、怀县交界处离京城不远,骑着马,要是快的话,也不过两三个时辰就到了。”
程恪搂了搂李小暖,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想了想,低声说道:
“我想现在就赶过去,天亮就能到了,这样的天,南河一带的堤防去年又没来得及修整,唉,那一带的堤防,都十几年没整修了,再说我还怕万一。。。。。。有人借势。。。。。。〃李小暖轻轻打了个寒噤,程恪搂了搂她,笑着安慰着她,“没事,我不过那么一说,小景命系于天,吉人自有天相,你别多担心。”李小暖点了点头,仰头看着程恪,低声说道:
“我给你收拾东西,赶紧叫起远山他们,让他们赶紧准备去。既然要赶过去,就赶紧启程的好。”程恪点了点头。低头在李小暖额头上亲了下,笑着说道:
“不用你收拾东西,这趟是急行军,洛川和南海会收拾的,我得赶紧去和父亲说一声,明天一早得让他跟皇上禀明了缘由才好,还得让人去跟严丞相那里请了出城的令牌。”程恪顿了顿,搂着李小暖,低声交代道:
“我既过去了,就帮着小景安排好南河一带的事再回来,若是好还好,若是真决了哪一处,没个十天半月的,只怕赶不回来,你别担心,我到一处,就让人送信给你。”“嗯”李小暖怅然的点了点头,决堤!唉,这一决堤,不知道要死了多少人,破了多少家!“你。。。。。。”
李小暖看着程恪,顿了顿,接着说道:
“万事小心,人最重要,若是看着不好,你先保住自己,也赶紧让那些百姓都撤到高处去,千万别贪着财物不舍,人活着,比什么都好,只要人活着,往后不管什么,都能再挣回来。”李小暖伤感着,话语也有些凌乱了起来。程恪笑了起来,重重的搂了搂李小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和的安慰着她。
“你放心,我哪会有什么事!我听你的,人最重要,只要人活着,万事都好。”李小暖笑了起来,忙点了头,扬声叫了当值的玉扣进来,点亮了烛光,程恪飞快的洗漱了,李小暖伺候他穿了衣服,又披了件薄斗篷,看着他除了正屋,沿着抄手游廊往院外走去,直看着他转出垂花门看不到了,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起佛来,求菩萨保佑,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程恪和网页商量了一刻钟,出来时,远山等小厮已经准备妥当,李小暖差玉扣松了各色药丸过来,洛川忙放到包袱里背好,几个人簇拥着程恪,往二门走去,出了二门,一两百名长随、护卫、家将已经准备妥当,见程恪出来,翻身上了马,出了王府,往西城门疾驰而去。昆河陪着严丞相府里的大管事拿着令牌,几乎同时赶到了西城门前,叫开了门,一行人冒着倾盆大雨,艰难的往汝县、怀县交界处行去。
天蒙蒙亮时,暴雨还是如注一般的倾泻着,半点小下来的意思也没有。程恪一行人早就衣衫湿透,艰难的前行着。远远的已经看到了长水驿。
周景然正歇在长水驿里。
程恪在驿站院里下了马,大步往正屋里走去。
周景然已经迎了出来,站在檐廊下,背着手摇着折扇,眼睛亮亮的看着浑身湿透的程恪,笑着说道:
“你来做什么?!我好好儿的!”
“哼!”
程恪浑身滴着水,站在周景然面前,懒懒的说道:
“等不及了,来找你算账!”
周景然呆了呆,用扇子掩着嘴,一边笑一边咳嗽着,让着程恪,
“你看看你,一身的水,赶紧沐浴去,刚洛川过来,我就赶紧让人给你准备热水了,赶紧洗洗去,要是冻着一星半点儿的,小暖得多心疼呢!快去快去。”
程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时也顾不得理他,疾步进去洗漱了。
程恪飞快的洗好出来,一边由着青平绞着头发,一边看着周景然说道:“赶紧收拾东西,这里不能住,这是河洼处,上头不管哪一处决了堤,这里都是极危险的地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不能住在这里了。”
周景然点了点头,转身吩咐了静安,不大会儿,青平给程恪绾了头发。外头也收拾妥当,两个冒着雨上了马,往汝县县城撤了过去。
一路上,南河的殉情每隔两刻钟报过来一回,长随小厮来来往往,通传着消息。传达着指令。上游雨下的更大,南河水位眼看着离临界点越来越近。
周景然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再这么下上一天,怀县界碑镇一带,只怕就撑不住了,周景然拉着缰绳,靠近程恪,大声说道:
“我这几天正好来回走了一趟,这一带的堤坝,就数怀县界碑镇那一带最烂,昨天一下雨,我就和工部几个主簿又仔细过了一遍。南河两岸的堤坝,若决堤,必定是从界碑镇那儿决开,这水再涨上几分,界碑镇那里只怕就挡不住了。〃
程恪稳住马,看着周景然,着急的问道:”咱们怎么办?”
周景然转头看着四周,又仰头看了看漫天大雨,抬手抹去脸上的雨水,看着程恪,苦着脸说道:
“虽说钦天监说了有雨,你也知道,那钦天监的话,从来就没准过!偏偏这回。。。。。。唉,我与安倍也就想着过来看看罢了。”
“你也别急,这么大雨,下得又这样急,搁谁也没什么好法子可想,那堤防修起来,哪里是一天两天的事。”
程恪叹了口气说道,周景然点了点头,
“这会儿,也没什么法子不让它决堤了,若是界碑镇决了堤,泄了洪,被的地方也就能安然无虞了,得赶紧派人去怀县,吩咐高县令带人去界碑镇,不管想什么法子,先把那一带的人和东西都搬出来再说。”
程恪连连点头,
“嗯,你说的是,不过。连东西带人,只怕是来不及了。先撤人吧,这东西,只要人在,总能挣回来,让汝县孙县令也带人过去帮忙去,紧挨着界碑镇的界石乡,可是汝县的地儿,这两个县唇齿相依。”
周景然叹了口气,伤感的点了点头,叫了清平,远山等几个小厮过来吩咐了,几个小厮纵马往两县奔去。周景然和程恪艰难的赶到了汝县县城东边的高家镇上,这里是整个汝县地势最高的所在了。一行人在一间客栈里暂时安顿了下来,长随小厮来回奔波着,报着汛情,往外传达着周景然的指令。暴雨一直倾泄着,傍晚时分,水位越过了临界点,第二天,黎明时分,探马急报进来,寅正两刻,界碑镇决堤了。周景然和程恪脸色发白,南河是离京城最近的河流,已经几十年没有决堤这样的事了,再过几天,又是重阳节!两人互相看了看,周景然重重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等清平、远山回来吧,若能少死些人,也能略好些。”。。。。。。。。。。。。。。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说的闲啊,今天早上起来,电脑居然开不出来了,急的跳脚啊,无论如何开不出来,一急之下,闲干脆又去买了个小本本,泪流满面的。。闲的时间,闲的银子啊。。。下一章,晚两个小时发上来,实在是没法子,一点钟才买好装好的本本到家。痛哭,求安慰!
第一七七章 言商
直到正午时分,雨势渐渐减弱,周景然面容微微放松了些,合掌念起佛来。
青平和远山满身泥浆,如同泥人般赶了回来,从马上翻下来,行了礼,带着笑意禀报道:
“托爷的福,总算撤的及时,界碑镇和临近的界石乡、陈王庄等十来处地方的人都撤出来了。”
周景然长长的舒了口气,忙挥着手打发着两人,“赶紧下去洗洗去,洗干净了再来仔细回话。”
青平和远山答应着,退出去找掌柜要了热水,匆匆洗干净了,重又回到上房,仔细禀报着:
“回爷,小的们往汝县、怀县两处传了爷的令,汝南孙县令正带着人巡查堤坝,得了爷的令,就让县丞带了人往界石乡和怀县帮着撤人去了,怀县高县令说爷吩咐过。界碑镇一带的堤防最弱,小的就是在界碑镇找到的高县令,高县念当即就遵着爷的令,带人挨乡撤人去了。因为撤得早。丑正前。人就都撤出来了。寅正决堤时。界碑镇一带早就撤空了。小的回来前,还没听到有人伤亡的信儿。”
周景然和程恪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样的决堤,一个人不死肯定不可能,只要大部分人都撤出来,就是万幸了!
傍晚,夕霞灿烂无比的露出了脸,周景然和程恪彻底松了口气,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样的霞光,看来雨是真正过去了。
两个人安心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赶到了界碑镇,会同了孙县令和高县令。商量着安排界碑镇等附近十几个乡村的百姓的安置和救济,呆了两天。就返回了京城。
周景然和程恪先进宫细细禀报了南河决堤的事,请了罪,皇上未可置否,只打发两人先回去歇息去了。
程恪回到汝南王府,和汝南王在书房里关着门商量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往正院请了安,急匆匆的赶回了清涟院。
李小暖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几个小丫头往院子里摆放着几盆荷花,见程恪进来,急忙迎了过去,曲膝见了礼,迎着程恪进了厢房。
程恪先去沐浴洗漱了,换了身素白底暗云纹缂丝长衫,舒展着身子坐到榻上,接过李小暖奉过的茶,连喝了几口,才放下杯子,舒服的叹了口气,“还是家里舒服!”
李小暖抿嘴笑了起来,程恪拉着她坐到榻上,挥手斥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低头看着她,低声说道:
“南河到底还是决了堤,界碑镇那一带,淹了十几个乡,好在人都撤出来了,唉,是大部分都撤出来了,你也知道,这样决堤,能撤出这些人,也算是好的了。”
程恪叹着气说道。
“皇上怎么说?”
李小暖低声问道,程恪轻轻笑了起来,捏了捏李小暖的手,低声说道:
“皇上倒没说什么,不过我看他那样子,倒不象是生气恼火,皇上年纪大了,这些年是有些倦怠,凡事也不大愿意多管,在蕴翠宫呆着的时候也越来越长,可他这倦怠归倦怠,人可是一点也不糊涂,心里明镜似的,哪里会不知道南河的事了。”
程恪顿了顿,低头看着凝神听着他说话的李小暖,压低着声音,接着说道:
“这些年,诚王年年兴兵,讨伐那个、讨伐那个,这军队一动,就是金山银山米山面山,诚王又……”
“嗯,我知道。”
李小暖低低的说道,程恪眼睛里满是笑意,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这些年,国库一直紧绷着,去年治河,严丞相盯着户部,角角落落都扫出来了,也没凑够修河的银子,我和小景也只能先紧着最烂、最要紧的几处修了,象南河这样的,就都没能轮上,皇上心里明白着呢,这事,没银子的事,真是怪不得谁去,唉,修河和兴兵,是最花钱的两件事。”
李小暖仔细听着。缓缓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低声说道:
“前儿我还奇怪呢,皇上怎么连教坊那点银子都掂记上了,怪不得……”
程恪重重点着头,笑了起来。低低的说道:
“元徵朝一向轻税薄役,皇上又是个慈悲的,五十寿那年,与民同乐减了税,往后又不肯再加上去,这两年税收不增反减,诚王的军费却是一年比一年涨得厉害,去年南方又打了一场大仗,又有几路受灾,皇上都免了税,又不得不拨了银子去修河工,皇上,也真是穷了些!”
程恪边说,边轻轻笑了起来,“教坊那点银子,也就看在眼里了。”
李小暖也抿嘴笑了起来,眯着眼睛轻轻叹着气,这皇上,竟然也是个穷鬼。
李小暖凝神想了片刻,转头看着程恪,笑眯眯的说道:
“界碑镇一带受了灾,人虽还好,地里家里,真真是水洗过了。我想着。要不,让朝云安排人去那一带预收明年的收成去。”
程恪直起身子,挑着眉梢看着李小暖,笑了起来,“你细说说。”
“你想啊,界碑镇一带这会儿被水淹得水洗一般,今秋到明春,中间有个冬天,还要过个年,要熬过去,可不容易,那里离京城近在咫尺。皇上……又是个慈悲的,再怎么着,也不能眼看着不救不是,可皇上连教坊那点银子都想省着,这银子上……”
李小暖拖长了声音,程恪看着她,失笑起来,连连点着头,“这话极是!”
李小暖笑盈盈的接着说道:
“咱们在商言商,反正余味斋和停云阁,还有你和景王的德福楼,总要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