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尤其是男性单身弟子的欢迎。
花想容笑着说:“不敢当,不敢当。我对你才是久仰大名呢!听说你前些日子与我师弟斗法了?”
我忙道:“实在称不上斗法,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还请师姐替我转达歉意。”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还想在这沧蒙山上混,实在不得不低头啊。
慕夫子像往常一样眉眼含笑,可我总觉得他像看戏一样。还嫌不过瘾,道:“想容丫头跟你差不多大,你俩切磋切磋,也好让我知晓你的实力。更好教导你。”
花家姐妹俩是双胞胎,一边儿大,都已经十五岁了。花想容的修为虽比妹妹次一些,但也已经是筑基初期,整整比我高了一个大阶。
我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说笑。他却道:“开始吧。”
花想容掐起一个火球术就朝我扔过来,还好经历上次的雷劈后,我又回去苦练了一番。御屏术将将把火球挡住,我心里一阵窃喜。没想到花想容是个没道德的,那个小火球不过试探,就看她嘴角含笑又掐起一个手诀,顿时漫天火雨浇下来。我练气期三层的御屏术根本无力抵挡,来不及拿防御符箓,就已经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天,遇见她们师姐弟,我这一头秀发算是保不住了。
花想容出了气,笑道:“实在对不住师妹了,一时失手,师妹莫怪。”
我顶着一头乱发跟她假客气:“无妨无妨,斗法嘛,磕磕碰碰总是难免。”
花想容跟慕遥笑了笑,道了声叨扰便走了。
等花姑娘走了,我就悄悄瞪了慕遥一眼,没想到正巧被他看到。“怎么?不服气?”
我实在搞不懂我师父为什么把我放到这儿来受欺负。既然被看到了,也就不再掩饰,哼了一声以示不忿。
他继续道:“你师父净教你些没用的,虽是保命的法子,可是练气期三层的修为能挡住谁?若我出手,一息也不会叫你撑过。”
我疑惑他平白无故干嘛要向我出手,却怕这个人神经质真的实践一下,我可没命来享第二次。于是就乖乖立在那儿不说话。
他也没准备让我说话,接着道:“御屏术要接着练,但不能只倚重它。只有修为提高了,法术的威力才能真正发挥出来。且斗法时不可一味防御,就算逃跑,也要适时攻击对手一下,叫他没有防备,才好逃出生天。我今天教你一样法术‘冰魂素魄’。”
说着行云流水般动作起来。他本就生的一副祸国殃民的好皮囊,又是仙人之姿,这一套动作下来,只有‘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可以形容了。我只顾看他动作,待他停下才发觉周围已是冰天雪窖换了景致。再看那些原本苍翠欲滴的竹子,确已是‘冰魂素魄’了。
我已是看呆了,只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他不禁有些好笑。又是一个手诀,立时冰消雪融,春暖花开,一片祥和了。
又叫我跟着做一遍,我看他舞蹈一样的动作,此时自己做来却是磕磕绊绊,一个手诀做完,别说冰天雪窖,连个冰渣子都没有。
他就坐在旁边悠哉地喝茶,让我自己练习。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把他手里的茶杯冻住了。
我心里一阵奸笑,我可不是故意的,或许是心里的意念太强大,不知不觉就那么干了。
他手里还握着那个茶杯,似笑非笑看着我,让我一阵发毛。赶紧解释:“师叔我不是故意的啊。我这刚学也没什么准头,您别见怪。”
“跟你娘一样喜欢恶作剧。”他暖风一样的笑容闪花了我的眼。“行了,你回去吧。多加练习,下回来可不要只能冻住茶杯了。”
我回去以后跟亨德老祖汇报了一下今天上课的情形,他对我受欺负的事似乎没什么反应。让我一阵伤心,唉。又表扬了一下慕夫子因材施教,是个合格的好老师。就让我回去了。
看着我这头乱糟糟的头发,只有欲哭无泪这四个字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了。我咬牙切齿将花姑娘和姬小子诅咒了个遍。
忽然想到慕夫子那句话“跟你娘一样喜欢恶作剧。”这是什么情况?我娘在这儿好像很有名啊,一个个都跟她很熟的样子。看慕夫子说话的语气,两人关系想来不错。只是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线索实在教人很难理清头绪。我对我娘的过去也不怎么感兴趣,不过既然他们关系好,我的后台也能硬一点儿不是。
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院子里姬澄的声音。
我只好顶着鸡窝头迎出去:“姬师弟好啊。”
姬澄看着我的头发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说不出话来。
我只好继续问他:“姬师弟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啊?”
他有些不自在的垂下头:“师姐,我上次不是故意用法术对付你的。”
我心想你不是故意的,你花师姐总是故意的吧。却怕祸从口出,再叫花姑娘揍一顿我这头发就算彻底完了。“无妨无妨,原是我有错在先。不该敲你的脑袋。”
他皱着脸,又说:“不是我叫师姐去找你麻烦的。”
那你师姐是吃饱了撑的闲着没事儿揍我玩么?嘴里却说:“无妨无妨,就算是也没关系。我师傅刚巧说我没有实战经验,叫我找人多切磋切磋呢。”
“你不要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解气,再劈回来就是了。”他小儿态十足。倒叫我没话说。
也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我单水灵根,怎么劈你?怎么烧你?你别再来招惹我,我就谢天谢地了。”说着就要关门。
他又用那双小肉手抵住门:“我很想与你亲近,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那次用雷劈你,实在是被人打后下意识的行为。你不要怪我。”
纳尼?亲近我?或许是我的眼神太露骨。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俗世间的乳母。”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平坦的胸,你这是调戏我呢?还是调戏我呢?一个八岁还没发育的小女孩儿,你竟然说我像你的奶妈!
“她也跟你一样有趣,我母妃去的早,乳母是我最亲近的人了。我很想她。”又拿一双湿漉漉的小眼神瞄我。
好吧,是我太龌龊。“你我师姐弟,自该亲近,但是你不要又用雷劈我,也不要叫花师姐来打我。”
“好好,我保证不再用雷劈你,也再不叫别人欺负你。”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条浅蓝色的发带。“你的头发乱了,我来帮你梳好。”
‘愿君为我绾青丝’什么的小暧昧,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慌忙接过发带:“我自己来就好。”以指做梳,绾了个双平髻。
又听见严品由远及近的声音:“苏师姐,你可知半年后的门内小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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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比
正苦恼于跟一个七岁小朋友的尴尬暧昧气氛,就听严品由远及近的声音:“苏师姐,你可知半年后的门内小比?”
救星来了,我赶忙迎出去:“师父倒没跟我说过,是怎么回事?”
“想是老祖忘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们沧蒙山练气期到筑基期的低阶弟子,每五年一小比,前二十名可与另外八大派的弟子一起进入‘玄塔秘境’试炼。秘境中困难重重,宝物众多,众弟子可通过试炼寻获宝物并提高修为、增加斗法经验。”严品解释了一番。
我转头问姬澄:“你可知道这事?”
“我师父倒是与我说过,但她说我太小,不愿我这么早参加试炼。想下一次再叫我去。”姬澄平常像个小大人似的,但有些事情他是闹不清楚的。
料想是因为姬澄年龄太小,和盈长老不放心。且像这种百年难遇的变异灵根弟子,都是门派的重点培养对象,若是陨落一个,掌门必是要心疼死的。
我想着不知我师父会不会让我参加。千好万好地将姬澄哄走,又到主殿去询问老祖。
没想到我师傅却不在,据守门的小童说:“老祖去了沈墨师叔那里,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留口信说‘若她愿去秘境,就叫她试一试也好’,还留下这个储物袋叫我交给您。”
我接了储物袋,回到屋里打开袋子一摸,却发现比我原来那个储物袋的空间大了两倍不止,且里面装满了养气丹、疗心丹、辟谷丹等各色丹药,二百块中品灵石,还有一大堆高阶保命、攻击符箓,并一件天丝软甲的里衣,和一双不需灵力驱动,装上灵石即可神行千里的追云靴。里面还塞了一张纸条:“钱财乃身外之物,若遇杀人夺宝者,储物袋弃之,保命要紧!切记,切记!” 我忍不住眼圈泛红。
又想着还需通过半年后的门内小比,我却没什么斗法经验,修为又不高。除了师傅外,便只有慕夫子这个元婴前辈可以请教了。遂决定第二天去找他,理清头绪后,便打坐修炼起来。
翌日一大早,我就穿上新衣新鞋到无谓峰去了。
慕夫子一副春困初醒、缱绻迷蒙的慵懒姿态。看得我口水直流。我呆愣着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
他便先发制人道:“若是事关秘境试炼,你便按我昨日教你的法子训练,等你把‘冰魂素魄’练纯熟了,我再指点你。”
我一想,也是。不过还是问道:“师叔,您看此次秘境试炼我是否可行?”
“你的修为放眼沧蒙山自是数不着,但若论新进弟子,你的资质除那雷灵根的小子外再无可敌者。只是我见你并不热衷修炼。所以,虽资质不错,但修为却只是中上而已。要知你师父可是山门里出了名的大方,你不要不珍惜机会,反而堕了他元婴后期的名号啊。”慕遥一反常态拉着我训了半天。
我只有讪笑,懒这毛病是上辈子带过来的,不赖我。
他挥挥手叫我上课去,称要继续补眠。
这是这个月我第一次上课,前一段的斗法门事件终于因为门内小比的消息而告一段落。
谭可云拉着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八卦起来。我也懒得与她小孩子计较,仍耐下心听她讲话。
“师妹对门内小比可有什么看法?”
“我倒没什么想法,只是低阶弟子都要参加,只要排名不太靠后,不丢我师傅的脸就行了。”此时我心里没底,也是实话实说。
“老祖的大方在山门是出了名的,定为师妹准备了万全之策。”谭可云像是随意一说。
“我师傅为师兄守关去了,倒是没嘱咐我什么。”基于此前谭可云翻脸不认人的行径,我说话便有所保留。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道:“师妹该准备些补充的丹药,不要到时手忙脚乱才好。”
“多谢谭师姐提醒。”再无话可说。
一堂课上得无聊至极,终于挨到下课。驾着我的笨仙鹤回家去,路上不知怎的,仙鹤耷拉着眼睛,很疲倦的样子,就飞的不太稳当,很是颠簸了几下,等到了院子里,我的仙鹤就倒在地上鹤事不省了。
我吓了一跳,赶忙叫了严品过来,他查看了半天,却也是束手无策的样子。一时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叫严品在这里守着,踏着追云靴就朝无谓峰去了。慕夫子看我一脸焦急,倒是没有推脱就跟着来了。对着我的仙鹤上下检查一番,又喂了它一颗丹药,道:“吃坏了肚子了。”
我有点儿心虚:“这段日子不时喂它些豆沙糕,可是因此才吃坏的?”
他的表情却有些严肃:“虽是仙鹤,食些五谷也无碍。应是被人投了毒了。”
我的心一紧,又去看它,听它低低的似是呜咽着叫了两声,一阵心疼。“还有救吧?”
“药性不强,休养几天就好。只是你该加强些警惕。不要今日是它,明日是你。”又叮嘱我一番才走。
我与严品对视一眼,对方眼中俱写着惊讶、后怕。
严品道:“这下毒的手段并不高明,不应是高阶修士所谓。且门内小比将至,会不会?”他没有说完,我已经面沉如水。
门内小比将至,我虽修为只是中上,背后却有亨德老祖这座靠山,拿到好的名次也并不困难。是以,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只是这下毒者的脑子也不精明,若我真有三长两短,亨德老祖必不会不管,到时还不是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想起今早谭可云问我话的样子,心里一阵发冷。
日子却还要照过下去。一夜打坐,心里却乱得很,并未运行多久就已经天亮。
我照常去上课,却是踩着追云靴。到了教室,谭可云状似无意向我身后望了一眼,问:“师妹的仙鹤怎么没来?”
我将班上的人扫了一遍,看着谭可云的眼睛道:“那小东西贪嘴吃坏了肚子,倒难为谭师姐还惦记着它。”
谭可云还是微笑着:“倒不是我惦记它,只是大家都是坐仙鹤来,只有师妹与众不同,好奇罢了。”
班里的弟子一下子都关注过来,眼里尽是好奇、探究还有些许嫉妒、不忿。
我心里冷笑,好一张巧嘴!正要说话,就听见姬澄的声音:“谁说只有她与众不同?我也未骑仙鹤呀。”说着,很是得意的亮了亮自己的小飞剑。“谭师姐,我都御剑飞了半个月了,你没看见么?”
谭可云一愣,很快回过神来:“姬师弟的飞剑好漂亮,我却是没有注意到。”众弟子也是一阵艳羡。
我看了一眼姬澄,对他笑了一下。心里却堵得很。悄悄溜出了教室。回到南溟峰,也坐不住。就想到后山的灵谷走走,漫山遍野的灵植,生机勃勃。我拣了一处草地躺下来,看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发呆。
却听见一串轻巧的脚步声,抬头,却是严品。他笑着在我旁边坐下来:“师姐不介意吧?”
我忙摇摇头。
他问:“师姐可是心里堵得慌?”
我不想说话,又点点头。
“其实我也有过这个时候,可场面却比师姐遇见的惨烈多了。”他笑着,露出整齐的牙齿,我突然发现他长得还挺好看。他却不理我,接着说:“当时我刚进山门两年,算是内门弟子,虽然是三灵根,但因为勤奋努力,修为也上升的很快。不过两年,已经是练气期六层的修为。师姐或许觉得好笑,两年才练气期两层,有什么好骄傲呢?可您不知道,我们这些资质不好的弟子,是没办法跟单灵根的弟子比较的。
当时我有个好兄弟,跟我同时入门,两人约定要同生共死,相互扶持着在这个竞争激烈的修真界走下去。正值门内小比,我们两个不知交了什么狗屎运,竟然都进了前二十。都有资格参加秘境试炼。我当时真的快要兴奋死了。
后来我们一起进了秘境,不知不觉走到了玄塔旁的一个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