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重睿再也克制不住,扔掉长剑,伸手扯下自己的衣服,将自己完整地呈现在小妻子面前。
耶律未央睫毛扑闪扑闪,偷偷睁开了双眼,只见石重睿全身修长挺拔,肌肉微微鼓起,富于韧性,张扬着野性的古铜色肌肤在烛光下闪闪发光,不由神迷心醉,一双眸子似睁非睁,朦朦胧胧,她不知道男人也可以这般充满诱惑,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舔着自己被石重睿吻得微微发红的嘴唇。
石重睿咽了一口口水,突然往后慢慢倾倒在地面上,伸手将耶律未央重重拉了一把,耶律未央立脚不稳,跌倒在石重睿身上,两人赤|裸的肌肤相接,暧昧的气息荡漾在其中,石重睿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起来,他抬起身子狠狠吻住了她那挺立的粉红色蓓蕾,耶律未央惊呼了一声,只觉得全身酥软,没有一丝儿力气抗议,只好放纵自己淹没在这酥酥痒痒的浪潮之中。
如果世界上有一种欺负是这般的甜蜜,恐怕耶律未央天天要想着法儿让夫婿欺负了。石重睿的吻越来越热烈,越来越放肆,渐渐逡巡而下,在幽深的峡谷,最柔软而隐秘的去处逗留,耶律未央星眸乜斜,颤不成声,轻轻地道:“睿,我……我愿意被你欺负死了。”
晕晕眩眩中,石重睿突然扶坐起她的身子,他的坚硬火热滑进了她的柔软细腻,耶律未央面若挑花,眼神迷离,在他的指引下开始了生命最原始的律动,叹息声悠长而游离,人类最古老神秘的歌谣轻轻奏响……
终于石重睿喷薄出生命的种子,那激动人心的一刻到来了,耶律未央飘荡在眩晕逍遥的天堂,忘了今夕是何夕……她甜蜜而满足地睡去了,石重睿却穿起衣衫,取来毛毡轻轻盖在她身上,吩咐守帐士兵好生看好王妃。
丑时快到,该统率军队打仗了,好戏要开演了,石重睿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是日,石重睿统率鹰扬卫左军主力三万人取大道而行,石重信率领鹰扬卫右军主力三万人间小道而入,马衔枚人禁声,大军浩浩荡荡向汜水关进发。
范延光严阵以待,大路之上已有重兵把守,石重睿到汜水关还来不及安营,堪堪到一处狭窄的峡谷,千军万马便杀将过来,叫喊之声震耳欲聋。
石重睿身为大军统领,自当身先士卒,于是催马向前,越过众人敌阵疾驰而去,千军万马之中,峡谷上面山崖之上巨石滚落,羽箭乱飞,蓦地敌阵之前有人拉满硬弓,箭尖对准了石重睿,这一箭弓如满月,箭如流星,自阵前激射而来,转瞬之间就到了石重睿眼前,依他的功夫,本来可以轻易避过,可是他的左肩受过暗器之伤,加之乱军之中视线受阻,流矢飞来,竟然无法躲避,长长的羽箭钉在他的右肩,一头栽下马。
石重睿的军队起了骚乱,敌军趁机大擂战鼓,无数人马从峡谷两头蜂拥而至,枪箭无情,厮杀之声惊天动地,大军战处尘土飞扬。
生命在战争之前是如此卑微,数不清的后晋将士受伤倒下,被马蹄无情的践踏而过,那些死人留下的唯一迹象是那褐色的血迹,在地面缓慢地蜿蜒着,散开了。
一支折断的长枪静静地躺在积雪中间,还有许多盔甲的碎片镶嵌在石缝间,一面被砍去半幅的旗帜插在崖壁上,上面半个“石”字沾染着斑斑的血迹。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仰面倒着一个年轻的士兵,阳光不知何时从云层里漏下来,照在他年轻而英俊的脸上,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却过早凋谢了,在峡谷间依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范延光在峡谷全歼石重睿三万人。
石重睿于乱军中下落不明。
后晋对汜水关的夹击之势不攻自破,石重信大军亦败,石重信在乱军中被杀,至此石敬瑭的两个儿子一死一失踪。
斥候急报传来时,石重贵正在中军大帐慢慢喝茶。他心中关心战事,急得坐立不安,这喝茶不过是个强自镇定的幌子。
“报……汜水关鹰扬卫左军主力三万人全军覆灭……七皇子下落不明。”
“报…… 楚王率鹰扬卫右军主力三万人攻打汜水关,被敌军前后包围,楚王……楚王不幸仙逝。”
流星探马一个个急报传来,石重贵再也坐不住了,茶碗重重摔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们一如既往支持我的文章。
、杀人无痕
青瓷碎花的茶碗在地上摔成无数片,石重贵的心也乱成无数片,石重信被杀,石重睿失踪,我固然少了竞争皇位的对手,可是我是兵马大元帅,大军损兵折将难辞其咎,父皇怪罪下来,说不定就从此失去欢心,当务之急是将功赎罪,好歹要拿下这叛乱的罪魁祸首范延光。大军凯旋,父皇多半不会见怪。
他定了定神,挤成“川“字形的眉头舒展开来,对侍立在一旁的军士道:“击鼓升帐,召集所有将领商议对策。”那人躬身应了,自去安排。
帐外的手下突然进来急报:“启禀元帅,副元帅不听号令,私自带领五百人马投汜水关而去。”石重贵心中忧喜交加,忧的是几个弟弟拥权自重不尊号令,如有差池,父皇怪罪不好交代,喜的是石重乂此去无论建不建功都可依法治罪,踏上九五之尊又少了个对手。
石重贵正与与一干大将商议攻打汜水关的良策,倒是急坏了另一个人,耶律未央,她听说大军惨败,丈夫生死不明,这个急字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再也坐不住了,风风火火地冲到石重贵的议事大帐,守卫的军士哪里能拦得了她?
在军帐门口,她听到车轮辘辘的响声,由远而近,回头望去,一队拖着沉重脚步的残兵败将推着装载石重信尸体的车缓缓前来,那是从汜水关溃逃的鹰扬卫右军,石重信胸前被箭射成刺猬,血染征袍,右手依然紧紧握着长刀,面部表情慷慨激昂,很有种马革裹尸还的悲壮。
早晨的天空灰蒙蒙的,好像是尘烟遮蔽不曾散去一样,队伍里哀声一片,每个人心头都很凝重,今天死亡的是与自己肩并肩作战的兄弟,明天呢?那个躺在荒草丛中尸骨露于野的人会不会是自己?家中的白发老母,嗷嗷待哺的稚子正倚着柴扉盼望征人归来,征人已化为累累白骨。
风里传来呜呜的哀声,耶律未央听得悲从心来,惴惴不安又加深了几分,我的夫婿呢,会不会遭遇不测,也被人用车装着送来?我会不会再也听不到温柔的呢喃再也看不见那双会说话的眸子?想到这里,心急如焚,伸手掀起帐门,踏步直入,正好瞧见石重贵在和将领们一起议事。
就在耶律未央闯入的一刹那,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目光聚焦在她脸上,她坦然自若,仿佛习惯了这样的注视,当过公主的人必然习惯了众星拱月,众人瞩目。
石重贵微微皱起了眉,卷起摊开在几案上的地图,缓缓道道:“弟妹,你又来做什么,你添的乱还不够多么?”
耶律未央岂是在言语上吃亏的人?忍不住反唇相讥:“你们汉人都这般蛮不讲理么?我不是来添乱的,我敬重你是重睿的兄长特地来告知你一声,我要去找重睿。”
石重贵温言道:“重睿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他如今生死未卜,我又怎么会不心焦?弟妹切莫冲动,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再等下去重睿就凶多吉少了,我知道你出于私心并不想救重睿,你是巴不得重睿死了,你可以少个人争夺皇位。”耶律未央挑起眉,言辞之间颇有几分咄咄逼人,显然并没有将石重贵这个兵马大元帅放在眼里,在她看来汉人行军打仗指挥作战是怎么也比不上契丹人的。
石重贵拍案而起,道:“放肆,军帐之前岂有你一介女流说话的地方?我兄弟之间的感情岂能容你一个外姓之人挑拨离间?来呀,给我轰出去。”他涵养再好,被耶律未央说中了心事,也有点恼羞成怒。
“用不着轰,我自己会走,”耶律未央冷冷一笑,话说得更加不客气了,“原来你们汉人就只会手足相残,见死不救,你的无耻我领教了,我自去找重睿,你这番说辞我自会说给他听。”拂袖就走。
石重贵也不好在自己的军帐上和她区区一个小女子争吵起来,也不好阻拦,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赌气从石重贵的大帐出来,耶律未央仍是愤愤不平,骑了一匹马,也不管军士阻拦,快马扬鞭,自己沿路寻找石重睿。
从晨曦初起到残阳泣血,耶律未央在汜水关方圆数十里内来来去去打了几个来回,始终没有瞧见石重睿的踪影,饥渴交加,寻思找个地儿打尖。
突然三四十名黑衣人,面部表情呆滞,一般劲装结束,驾着十辆大车自道左的岔道处拐了出来,车顶有篷,看不清楚车上装载了什么物事,车子行进缓慢,在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车辙。耶律未央勒马站在路边,与黑衣人中一个人打了个照面,她大吃一惊,这样调笑的眼神她再也熟悉不过了,正是她夫婿石重睿的。
她拍马追了上去,马鞭儿一声呼啸,打在大车的车篷之上,口中喝道:“喂,你们等等。”
一个人越众而出,身形斜斜飘起,不知怎地就蹿到了耶律未央的马前,纵身上跃,伸手夺下了她手里的马鞭。冰冷的声音听起来非常遥远,似乎从风洞的那端传来,“你想找死么?”
耶律未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很不服气,道:“就凭你夺下我马鞭子这丁点儿的功夫,你也想取我性命么?”
那人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手将耶律未央的马鞭卷起来捏在手心,五指搓揉,马鞭化为粉末,在风里纷纷扬扬洒落。
他用强悍的内功给出答案。
耶律未央虽是惊愕,却未露恐惧之色,好玩的笑容在嘴角缓缓绽放。她生平从未与人交过手,试想:以她公主之尊,在契丹谁敢亮出本事与她真打实斗?伤了公主可是杀头大罪。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今日在路上与人狭路相逢,正是跃跃欲试。
当下顾不得斯文,捋起了衣袖,道:“好,你放马过来,如果我一不小心赢了你,我就要在你们当中找个人。”
那人面上还是毫无表情,挥手示意大车继续前行,耶律未央又惊又急,道:“喂,你耳朵聋了么?没听到我和你说的话么?”腰间的长剑脱鞘而出,双足自马镫上立起,轻轻挽了一个剑花,自马背上俯冲而下,剑锋直指那黑衣人的肋间。
耶律未央剑术虽精,却缺乏内力,对付江湖宵小营中将士当然绰绰有余,可她遇上的显然是个高手,那黑衣人不费吹灰之力就用左臂隔开了她的长剑,右手三指虚虚捏拢,在耶律未央右腕上轻弹。
姑娘只觉得这一弹之力非同小可,不敢硬接,手臂一缩剑势横转,“推门望月”剑身斫出,黑衣人见她变招迅速,倒也暗暗佩服,他并不想伤害耶律未央,旨在拖延时间,让大车顺利离开,轻描淡写,随手比划,陪小姑娘玩玩而已。
耶律未央不是草包,当然看出了黑衣人的企图,心想:这大车之中定有什么猫腻,待我前去探个究竟。眼看大车一辆一辆缓缓驶过,最后一辆的车头已经驶近,立刻飘身后退。
最后一辆车上赶车的人鞭子挥出,缠在耶律未央的右臂上,她手里的剑便拿捏不住,冲天而起,如同白虹贯日。
“不要伤她。”那黑衣人突然出声制止。
耶律未央一听,计从心来,立刻捧住右臂放声大哭,“哎呀,我的手臂断了,我要告诉父皇,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装哭本来就是他的拿手好戏,运用得炉火纯青,这招在契丹时常常用来对付父皇和几个哥哥,屡试不爽。
黑衣人和那个车夫同时怔住,耶律未央要的就是这一刹那的迟疑,立刻凌空一个跟头,
立在最后一辆大车的车篷之上,嘻嘻一笑,向着黑衣人道:“你来追我呀。”
黑衣人从来没有见过这般耍赖惫懒的人物,心里只觉得好笑,尾随而至,用力向耶律未央拍出一掌,这一掌不在于伤人,在于将她逼下车篷。
耶律未央出剑极快,剑尖在车篷上划了一个大圈,双足一蹬,人顺溜而下,滑到了车厢里,掌风自她头顶穿过,打乱了发髻,却无法伤害她一丝一毫。
她吐了吐舌头,低头往下看时,不由魂飞魄散,将那丝好玩抛到爪哇过去了。
车厢里横七竖八居然躺满了尸体,个个圆目怒睁死不瞑目,身着晋军战袍,袍上居然毫无一丝血迹,只在咽喉之间有一个小小的红点,血色凝固,看来杀人的人下手很快,很准,拿捏的力度恰到好处。
饶的是耶律未央胆大,也不禁冷汗涔涔,她看见过死人,但是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尸体堆叠在一起,她飞起一脚踢开车门。
作者有话要说:亲,你知道这神秘的黑衣人是谁吗?
、醋海生波
耶律未央自洞开的车门蹿出,兀自惊魂未定,心想:敢情这十大车装载的都是尸体,那得死多少人?怕不下好几百吧?三四十个人能杀几百的后晋军士,以一当十,看来这些赶车的黑衣人都是高手,如果他们想要自己的小命,易如反掌。
只听得车厢的两扇门一张一合,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耶律未央站在黑衣人之前,握紧了双拳,颤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人低声道:“你还是少知道点为妙,天快黑了,你该好好睡一觉了。”身形如鬼魅般贴到了耶律未央背后,手臂在她后颈轻轻一敲,他移动得悄无声息,速度又极快,耶律未央只觉眼前一花,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以她的三脚猫功夫,在一般人面前可以称王称霸,可遇上真正的高手那就不堪一击了。
醒过来时,耶律未央睡在自己的营帐里,身上好端端地穿着亵衣,盖着毛毡,天色已经大白,一根红烛烛泪阑珊,犹自忽明忽暗的燃着。
好像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可是那些神秘的黑衣人,沉重的马车,马车上死于非命的晋军尸体,清晰地在眼前浮现,她伸出手用力捏着自己的脸颊,心想:我该不是在做梦吧?
她胡乱穿好衣衫,冲出帐去追问守帐的士兵,他张着朦胧的睡眼,一脸茫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一晚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来的?那些晋军又是谁的属下?一连串的疑问不请自来,在脑海中盘旋不去,可是没有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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