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就是说说,练练嘴皮子,本以为云秀荷是打算在顾耀中那小子的树上吊死了,谁承想这次不过是借着云老夫人的寿宴,送了一首新学来的淫词艳曲,她就乖乖地上钩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就突然开窍,竟然主动投怀送抱,美人有此想法,他哪有不从的道理,依着相守的时辰地点如约而至,都说追不上的野鸡最香,如今曾经梦幻的女神躺在身下也不过是个淫娃荡妇,沈哲楠满足过后却觉得索然无味,还不如窑子里的姐儿会伺候男人。
“姐姐的腿断了,祖母怎么能那么狠!”云秀荷的双眼有些空洞,双腿似乎都站不直了,歪歪斜斜地靠在沈哲楠的身上。
“你们祖母也是为了威信候府上好。”沈哲楠哼了哼,“若你大姐姐逃婚,得罪的可是皇家,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那也用不到打断姐姐的腿,她的腿本来就有伤。”毕竟是亲姐姐,云秀荷又亲眼看到了方才的那一幕,脸上的泪又流下来,“是她,一定是云重紫,一定是她教唆的祖母!”
“云重紫?”沈哲楠想到最近穿的沸沸扬扬的人物来,“她就是三娘子?”
他回忆着方才那女子的长相,咂咂嘴,“长得还算水灵。”
“表哥你什么意思!”云秀荷掐着腰怒瞪过去,心中的伤心立即化为乌有。
他看她蛮横的样子心中冷笑,但也没立马露出厌恶,这种情事有一就有二,他尝过鲜自然要多试几次,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妙趣,他耐着性子道:“我是说她也就配的上水灵二字,哪里及得上表妹半分,今日的事你别怕,那是云金钰自己活该,她有好好的太子不嫁,非要逃出去,我以前看着她挺聪明的,怎么如今变得了榆木脑袋。”
“怕是她觉得太子不会是个可心人。”云秀荷如今把身子给了沈哲楠,自然要使出千娇百媚来伺候他,不然她就当真要嫁给顾耀中那个死太监了,她趁着此事还没说开,就和别人在一起,若是有了身孕,以娘亲母家的关系自然要好好考虑下的,反正母亲也不想她嫁给顾耀中,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最好。“二姐姐是个心性高的。”
“心性高?太子难道不够好吗?”沈哲楠扑之以鼻,“也不动脑子想想,太子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太子妃身子又不好,她嫁过去谁能给她气受,若是先生得了子嗣,那可是皇上的嫡子嫡孙,将来指不定会被封为贵妃,说她傻也点也不冤。”
云秀荷努了努嘴把想要说的话压在心底,她本想说以自己看怕是云金钰有喜欢的人了,但又怕沈哲楠多想也就没说。
“好了好了,别说你大姐姐的事了,她如今落到这个田地都是自找的,过些日子就会想明白了。”沈哲楠半搂着云秀荷的肩膀,手又伸进她的亵衣里揉弄了一番,“时辰还尚早,我们再来一次吧。”
“不……疼……”云秀荷推了推他,方才他们正是关键处,外面就进来了人,吓得她死咬着嘴角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可越是紧绷着身子,沈哲楠似乎更来兴致,狠狠地掐着她的腰……
她不敢想下去脸红地娇喘起来,“表哥,等一下就会有人来清洗血迹,要是让人发现我们在这里,会被捉住的。”
“怕什么,大不了我和姑姑说去,娶你为妻。”沈哲楠这话不知道和多少个女子说过,就像句口头禅一样,脱口而出。
云秀荷听了他的话立即眉开眼笑,“当真?”
她看到沈哲楠似乎愣了下,立即露出哀怨的神情,“怎么?你是和我开玩笑的?原来表哥以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我如今把身子都给了你,你居然要这般负我,我当真是错看你了。”
云秀荷一把推开对面的人,本已经做好攻势的沈哲楠被闪了一下,她提起亵裤就要怒气匆匆地往外走,沈哲楠哪里会依,他可是难受得紧,没处消火呢,只能耐着性子诱哄:“我怎么会骗你,你我都是一家人,又一同长大,我从小对你的心思,表妹是最清楚的,我早就认定你是我的妻子,如今我们又有了夫妻之实,我若还不娶你,那当真成了乌龟王八蛋了。”
沈哲楠竖起三个手指,对云秀荷道:“我沈哲楠对天发誓,我今生今世会好好善待云秀荷,若违背誓言,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云秀荷噗嗤一声笑起来,连忙把他的手指收起来,“表哥一贯会哄人开心,这嘴就跟抹了蜜似的,我相信你就是了,等过几天,表哥就来求亲。”
“过……过几天?”沈哲楠又迟疑地结巴起来。
“怎么……”云秀荷斜睨他,“表哥又要反悔。”
她趁机已经穿好衣裳,表情也露出淡淡的疲倦,“若是表哥当真没有那个心思,我也不强求,我只是瞧着表哥从小对我十分上心,连母亲也说嫁人自然是欢喜自己的才好,可如今表哥三番四次的推脱,我也不等着表哥现世报,今日我就当被虫子咬了一口就是了,我云秀荷又不是嫁不出去!”
沈哲楠干笑,“表妹怎么又恼了,我说过要对你好的,大丈夫说话岂能言而无信,我只是想着云金钰和太子的婚事就要近了,表妹年纪又小,不如再等等。”
“有什么好等的?”云秀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是姐姐的婚事定了,大家又把婚事看到我头上来了。”
“不是还有个云重紫?”沈哲楠奇怪地看她。
云秀荷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应该听说上次康乐候亲自请了云重紫去吧,人家老侯爷早就内定了她当孙媳妇。”
房顶上偷听的男女听到这话几乎同时看了对方一眼,慕君睿挑了挑眉,那意思似乎在说,怪不得康乐候要请你,可是为了这事?
云重紫耸耸肩,好似回答道:别听她胡说八道,云秀荷的狗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屋里的沈哲楠也彻底恍然大悟,怪不得云秀荷会把心思动在自己身上,原来顾耀中要娶别人了,这样也好,只要不是娶云秀荷谁都没问题,那云重紫看着不错,但方才见到血腥时,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这种女子若是收在后院里,指不定会闹出个天翻地覆,其实娶云秀荷也没什么问题,以两家人的关系,亲上加亲也没是不好的,只是要成为妻子,她的身份还差了些。
沈哲楠含糊地说道:“原来是这样,表妹放心,你必然是我的,等我这次回去就和母亲商量此事,让她把这门婚事定下来,你我两家亲上加亲,可是极好的。”
云秀荷听到他这么说,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定,只要不嫁给顾耀中,嫁给谁都是好的。
沈哲楠见她露出娇羞的笑,又死皮赖脸地凑到她面前,搂着她又亲又抱,“我的好表妹,既然事情定下来了,我们再来一次,方才院子里那么多人,可没尽兴呢。”
“表哥,我都说了,好疼……”云秀荷不依。
“放心吧,女子第一次都会疼的,以后你就会知道其中的乐趣来。”
沈哲楠已经故技重施,把手探进她的衣裳里,云秀荷挣脱不开,只能半推半就地从了,屋顶上的云重紫立即抬起头,脸上看不出喜怒,慕君睿也慢里斯条地坐直身子,就见云重紫给自己使眼色,张开嘴无声地说:现在该怎么办?
慕君睿淡淡地勾起薄唇,看着云重紫的脸已经红透了,挤眉弄眼的样子更是可爱,他无声地笑了笑,从屋顶拿出一块碎瓦片,朝着院外一扔,发出一声碎石的声响。
只听屋里的人一片慌乱,不多时,就有人一前一后地跑出院子。
慕君睿立即压低了云重紫的身子,以防跑出来的男女看到,再抬头时,两个人已经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开了。
好半晌,云重紫才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咳……那个……郡王,您能把我放开吗?”
“你确定?”慕君睿挑起眉梢,笑得十分诡异。
云重紫也没多想,满脑子正想着方才云秀荷的算计,确认地点点头。
慕君睿看出云重紫在走神,趁其不备地松开手,云重紫立即重心不稳地往后栽去,在她还没尖叫出声的时候,身子又被拉到了一个坚实的臂膀前,她当即要喊出来,有一根纤长冰凉的手指抵在她的红唇上。
“嘘——”慕君睿另一只手也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喃,“她们可还没走远。”
云重紫只觉得唇被冰凉的手指熨烫了下,立即往后仰,看出他的不怀好意,戒备地看着自己周围,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慕君睿双手环住,可若是要求他松开,就会像方才那般掉到下面去,她万般无能只能认栽地咬咬牙,“慕君睿,你是不是抱得太紧了些?”
“不算!”慕君睿心情好的很,也生出调戏的心思,“若说抱得紧,我觉得沈哲楠那样才算。”
云重紫奇怪地歪过头,不确定似的抬起头摸了摸慕君睿的额头,摇了摇头,“也没发热啊?莫非中了邪。”
她突然“呔”了一声,手指指着面前的男子道:“老实交代,你是哪里来的妖孽,居然霸占了我们可亲可敬的七郡王之身,速速退去,我饶你不死。”
慕君睿愣了愣,翘起嘴角,眼眸里多了丝戏谑的笑意,捏着声音邪恶道:“我是千年老妖,今日是要抓你回去吃了。”
“老妖大人,那你抓了我,是不是就放过我们可亲可敬的七郡王了?”云重紫歪着头,认真地问。
慕君睿桀桀怪笑两声,也认真地反问:“你与七郡王什么关系,居然肯为他死?”
“唔。”云重紫笑笑,“我害过他的命呐,一命抵一命……哎哟,慕君睿你干吗又打我?”
慕君睿的手指方才敲了敲云重紫的脑袋,他收起玩笑恢复以往的冷峻,“我打你都是轻的,更何况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你,习惯就好。”
好在是不疼的,这举止间反而透着亲昵。
是亲昵吧?
云重紫不确定地在心底复问,她也给不了自己答案,不过世上哪有男人打女人的道理,说出去会笑呐,她决定把这个当成威胁慕君睿的把柄,只要他敢欺负自己,就满世界嚷嚷慕君睿是笑面虎打女人的,不知道要伤了多人女子的芳心,最好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不过又一想,自己都害了他的命,再害他讨不到老婆会不会太狠了点,于是这想法就作罢了,打两下是两下,总归是欠他的,这么想着心里也就平衡了些。
慕君睿忍不住皱眉地又去捏云重紫的鼻子,“你又神游到哪里去了?”
云重紫嘿嘿的憨笑,“也没什么,只是那千年老妖看来是走了,郡王你躲过了一劫。”
方才两个人在屋顶看别人偷情的尴尬在嬉笑中化解,慕君睿没好气地瞪她,“云重紫。”
“是。”
这几乎是两个人谈正经事的一个模式了,只要他叫她全名,必然是些严厉又严谨的话。
“你以为小王和你开玩笑呢?”
“三娘不敢,三娘方才说的话也句句属实。”
慕君睿蹙起眉头,“若有朝一日,我当真遇到危险,你真愿意以命抵命?”
云重紫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是。”
看她回答地如此干净利索,慕君睿的眉头更深,“是歉疚,还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的歉疚。”
慕君睿把手松开,与云重紫肩并肩地坐在一处,两个人沉默下来,看着远方的天空,黑沉沉的一片,似乎又要下雨了,可每天都如此,这雨就是不肯下来,北方大旱,是件颇为棘手的事。
两个人心思各有不同,几乎同时叹了口气,慕君睿忽然道:“我早就猜到是歉疚了,你心里若真是这么想,便如此吧,歉疚也是好的,只不过我不要你的命,而是……”
远方忽然打下一道轰隆隆的雷,他的后半句话在雷声中似乎化作一道呢喃,云重紫眨了眨眼,抬起头看了看天,呐呐道:“这雨来的可真快。”
雨势不大,但雨点砸在身上生疼,慕君睿却没有反应,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叹道:“罢了。今日的事已经够乱的了,你事先已经知道云秀荷会在此?”
“只不过是早上出门凑巧遇到,看她鬼鬼祟祟的觉得蹊跷,没想到她偷情也真是会挑地方。”云重紫虚弱地笑笑,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逃避几次这样的事情。
不过她却知道,此生怕是不会再有人和自己在屋顶淋雨,人一生中的机会只有一次,其实慕君睿已经给了她很多次,放纵了她很多次,逃避终究不是长久的办法。
她不是没有悸动,而是……打不开心中那扇门。
“那怎么不见你去派人来捉奸?”
“云秀荷已经定亲还去和旁人偷情,自会有人教训她的,我何必做那恶人。”云重紫露出一副“我本善良”的表情,反倒让慕君睿哭笑不得。
慕君睿平时是很少过问这些琐事,如此多问反而让人觉得他心事重重。
云重紫略有不解,偏过头看他一眼,果然深锁着眉头,倒少了平日里的冷静,她又想到之前甘娜的事,心想难怪都说最难消美人恩,看来美人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云重紫想到那事情,忽然对慕君睿道:“其实说起来郡王也不必忧愁甘娜公主的事,若是你当真要娶她,我自会好好给她调理身子的,她过两日就要进我们府里住了。”
“什么时候的事。”
云重紫一脸的不情愿,“就上个时辰,关安哲给祖母送了一件翡翠的菩萨,又借口说宅子的主人要卖房子,这家伙就彻底虏获了老夫人的心,老妇人说既然没房子就过来住吧,他倒还真不害臊,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呐……”
慕君睿的表情立即有了转变,他是略略沉思片刻,终于露出招牌的似笑非笑,“关安哲动的心思到不少,真是难为他了。”
云重紫听得一头雾水,一身雨水,冷冷地打了个喷嚏。
慕君睿看她在雨中受冷,忽然握住她的手搓了搓,“我先带你下去。”
然后不动声色地用眼神看着她,云重紫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十分无语且主动地搂住他脖子,“有劳郡王了。”
慕君睿笑得畅快,“还算机灵。”
说话间,慕君睿已经抱着她飞到院中,这下了雨,地上的血迹也冲刷干净,云重紫想怕是不会有人来冲洗了,两个人就站在屋檐下,总觉得还有许多话要说,谁也没提要离开。
“说起来,你怎么会突然来了?”云重紫忽然问。
祖母不过是一个侯爷的母亲,级别还轮不到一个郡王来贺寿。
“祥哥儿中了武状元是我送他回来的,又逢老夫人的寿辰,更何况……”慕君睿别有深意地看着她,“我若是不在,今日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他的那话中之意明明是我是来看你的,可云重紫却总能粗线条地忽略其中的深意,笑着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