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白心染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就想离他远一些,靠得近,她很清楚他的一切反应,可是现在她身子没干净,她就怕他一时走火控制不住,到时候可咋整?
不过她的这些担心明显就是多余了。偃墨予承认,他的确是想得有些紧,可他还不至于什么都不顾吧?好几个月的苦行曾都做了,还熬不过这最后的一段日子?
长臂将她肩膀揽住,将人置在自己胸前,他安抚的拍着她的背,低声轻道:“睡吧。”
白心染从他胸口抬起头:“你还没给我道歉!”
“……?!”偃墨予嘴角微微一抽。默了默,他垂眸深深的凝视着她较真的小脸,轻笑道,“为夫错了,下手不该那般重……”
白心染点了点头,正打算接受他的歉意时,突然又听他接着说道——
“以后为夫定会轻点,尽量不将你打疼。”
“……?!”白心染愣了一瞬,随即咬牙磨齿。“姓偃的——唔——唔——”
骂人的话,接下来全被对方吞没,白心染那是真想一巴掌拍晕他。
这是道歉说的话吗?丫的,刚刚他一上床的时候,她就该毫不留情的把他给踹下床去的!
话说另外一头奉德王府
天黑的时候,柳雪岚才等到某个男人回房,坐在床边等候多时的她看到男人时,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今日一下午都在洗澡?”
洗澡嘛,本来也没什么的,谁不洗澡啊?
可问题是今日傍晚白玉青红偷偷的跑来跟她说,说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后,就一直躲在温泉室里,整整洗了两个多时辰的澡,期间,温泉里的水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就差没把后院那口大水井的水给用光了。
夏礼珣一边脱着外袍,一边有些磨牙的应道:“嗯。”
不洗澡,难道带着一身屎尿回房睡觉?
一想到那场景,他到现在都觉得无法忍受,今晚上,他可是连一口饭菜都没咽下。实在是太恶心了!
好在他家那小子一直都有奶娘带着,没给他到处弄得脏兮兮的,否则他铁定将他给扔出去。
柳雪岚大大的眼睛眯了起来,将正在宽衣解带的男人从头顶扫到大脚,目光阴森森的,说不出有多渗人。可惜某个男人此刻还沉浸在他的‘恶心感’中,压根就没注意到今晚女人的不同之处,要知道,某个女人今日可是第一天主动的等着他回房。
“为什么洗那么久?”女人似是不解的问道,语气比之方才多了几分凉意。
“脏死了!”男人口气很冲,头也没抬,还在那兀自咬牙切齿的暗骂别家的小子。
不知道是因为他那简单的三个字,还是那态度恶劣的语气,让柳雪岚顿时就炸毛了,一下从床边站起身,指着男人的裤裆就开骂:“好几个姓夏的,老娘在家辛辛苦苦给你生孩子,你居然到外面寻花问柳?”
“……?!”夏礼珣一愣,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
扭头,他刚准备训斥女人无理取闹,哪知这时候柳雪岚已经蹦到了桌边,一手抓起茶壶,一手抓起茶杯,面带凶相的瞪着他,像扔飞镖一样将手中的东西毫不留情的砸向了他。
“姓夏的,你王八蛋!”
“你个不要脸的,背着我在外跟别的女人睡觉!”
“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我他妈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
“你说过只会有我一个女人的,你竟然背着我去找别的女人,我他妈的杀了你——”
“……?!”夏礼珣一头雾水,压根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女人发什么疯。
可惜此刻的他没时间去多想,那一个个茶壶茶杯,一根根凳子全都朝他砸了过来,他躲都来不及。
柳雪岚连桌子都给掀了,发现身前没什么可扔的东西之后,她突然就蹲在了地上抱着膝盖使劲的哭了起来,甚至哭得有些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见状,夏礼珣铁青着脸,走上前一把将她给拽了起来,冷着脸问道:“你发什么疯?我哪得罪你了!”
柳雪岚突然甩开了他的手,一边哭一边往衣柜那边走。
“你以为你洗干净了就没事了……你以为你洗干净就能掩饰你的肮脏……没用的,就算你脱了一层皮,我也不会要你的……”
她哭哭啼啼的声音让夏礼珣瞪着眼,青着脸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那哭声实在让他厌烦,心里就跟有石头堵着似地,不作多想,他几步上前将女人手臂给抓住抱到自己怀里,不让她伸手去柜子里拿衣物。
“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唬着脸,他对着那张满脸水光的脸低吼起来,但触及到她眼底那抹浓烈的伤痛,他心窝突然被什么撞了一下,随即抬手给她擦起眼泪来。
在他手指刚要碰到自己的时候,柳雪岚猛的将他手打掉,对着他就是一通吼:“别拿你碰了其他女人的手来碰我!我他妈嫌你脏!”
“……?!”闻言,夏礼珣怔愣,回过神来之后,他总算明白女人的异样来自何处了,顿时也有些来气了,“我什么时候碰过其他女人了?你给我说清楚!”
莫名其妙的!难怪一回来就听到她满嘴的酸话!
有她这母老虎在,他有那胆子去找女人吗?
他倒是想,可他要真去找了,这女人不知道又会跑哪去,他吃饱了撑得才去惹她!
柳雪岚突然拽上了他的衣襟,因为人矮的缘故,所以只能垫着脚尖,水汪汪的眼里蓄满了怒意:“你还敢说没有?你下午一回来就洗澡洗到天黑才回房,你他妈明明是做贼心虚害怕我闻到什么不该闻的,是不是?!”
听到这里,夏礼珣险些笑翻过去。
胸口的衣襟被她拽着,他顺势将她整个身子圈在自己臂弯之中,嘴角突然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略微低头对着她耳朵含笑的问道:“什么什么味道?我都一两个月没碰你了,哪来的什么味道?”
这女人生起气来是很凶,可是此刻他却觉得很好玩,嗯,看母老虎吃醋是比较好玩。
“姓夏的!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依旧拽着他不放,柳雪岚恶狠狠的瞪着他,眼底泡满了水,又恨又伤心。
夏礼珣突然弯腰,将她给抱了起来,嘴角始终嚼着笑,一边走一边低睨着她:“我去了承王府一趟,被承王家那小鬼的屎尿沾染上了,所以回来洗澡,这难道有错?”
闻言,柳雪岚突然熄了火,有些不信的看着他。
夏礼珣抿了抿唇,走到床边坐下,让她在自己腿上坐好,这才正色的说道:“你这脑子整天都想些什么?我要是真出去找女人了,我还会把府里那些女人都给撵了?你要不信我说的话,你大可去承王府,一问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
柳雪岚眼睫闪了闪,眼眶中滚了一颗泪出来,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是不相信的问道:“你真的没去找女人?”
抬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夏礼珣有些脸黑:“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好端端的做何要去找女人?”
柳雪岚吸了吸鼻子:“我怕你忍不住……”
夏礼珣瞪眼:“几个月我都忍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忍的?你要再瞎胡闹,信不信我真提前把你给办了?”
这女人,就不知道说几句好听的话来安慰他,她自个胡思乱想就算了,给她说了他又不信。那让他怎么做才能表明自己是清白的?
柳雪岚还在抽鼻子,尽管心里不爽她的恶霸性子,但夏礼珣还是拿了手绢给她擦拭起脸上的泪水和鼻涕。
脸上被擦拭干净了,柳雪岚吸了吸鼻子,突然间凑到他脖子里嗅了嗅,然后又在他胸口嗅了嗅,最后实在没嗅出什么,这才作罢,决定原谅他一回了。
夏礼珣嘴角狠抽,险些就给她几巴掌了。敢情他说了那么多,她还是不信?!
找死!
抬起她下巴,他突然就凶狠的咬了上去,从下巴咬到嘴角,从嘴角一下就将她红红的樱唇给截获住,抱着她身子快速的一翻,两人就滚到了床上——
“你给我等着,等你身子好了,看我不弄死你!”床上,男人赌气威胁的话传来,紧接着就是一些暧昧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
京城繁华的街头
一对青年男女手牵着手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男人颀长挺拔的身躯走在前面一脸的愉悦,一双黑眸不停的四处张望,寻找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被男人牵着手走在后面的女人则是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有如木桩子被人强迫的拖着走一样。
尽管那交握在一起的手彼此都扣得紧紧的,可是从两人神态来看,却显得有些不搭。也不是说两人容貌不搭,而是那气质和彼此间流露出来心情很是不搭配。
用两句话形容那就是远看金童玉女,近看貌合神离……
“血影,你有看到自己喜欢的吗?”殷杜走在前面,一边仔细的观察着街上的商铺,一边头也没回的问道。自从那几个女人没打麻将之后,他家血影就变得更加沉默了。
为了让她开心一下,今日他可是特意告了假,带她出来好好玩玩。
血影没扭头,只是眼角的余光侧了侧,扫了一眼两旁的街道,随即又不声不响的被他牵着走。
久久的都等不到她回话,殷杜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是不是嫌外面太吵了?你不喜欢这些地方对不对?”
血影低头摇了摇:“没有。”
殷杜松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近了一些:“你若是有喜欢的地方就跟我说,我带你去。”
血影点点头。
殷杜看着她脑门,继续问道:“那你有喜欢的吗?你喜欢什么就说,我们多买一些回去。”
血影依旧没抬头,只不过沉默了半响,她突然指了指身后,问了句:“那个好吃吗?”
殷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是一家卖豆腐脑的。顿时,他咧开了嘴角,拉着她的手就朝那一处走去。
买豆腐脑的是一位中年大婶,穿着很素朴,摊位也有些简陋,就只有两张小方桌几根长凳子。
那买豆腐脑的大婶看着两人走近,赶紧扯开了嗓子吆喝道:“两位吃碗豆腐脑吧?我家的豆腐可是今早才磨出来的,保证新鲜口感好。”
殷杜看了看血影一眼,看她没什么异样,这才朝豆腐大婶说道:“给我们上两碗。”
说完话,也不等豆腐大婶招呼,拉着血影径直坐到了简陋的小桌边。
两人都没有说话,血影目光一直都落在豆腐大婶的动作上,冷冷清清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
殷杜就怕她嫌弃这种街边小摊贩,不过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也就随她看去。
桌下两人的人还是握在一起。
面上,两人神态各异,主要的是殷杜时不时的都要去盯着血影看,而血影一直都是那种没有表情的样子。
直到两人都喝完了一碗豆腐脑离开小摊后,隔壁摊贩有个老婆婆突然伸长了脖子朝豆腐大婶说道:“你看那两人多怪啊?该不会是那男的逼迫那姑娘的吧?”
哪有手牵手还一脸冷漠的?这分明就是被人挟持逼迫才会这样。
豆腐大婶瞄了一眼两人离去的背影,抬手半掩着嘴巴,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看那姑娘应该是个哑巴,你都没看到,一直都只听到那男的在说话,那姑娘一句话都没说过。”
“哑巴啊?”老婆婆伸长脖子望了望,突然一脸的可惜,“要真是哑巴,还真可惜了。人长得挺俊俏的,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殷杜和血影两人尽管离豆腐摊有些距离,可两人的耳力那就不是虚盖的,别说附近摊贩的说话声了,就连百米开外的风吹草动,那也是很难逃过他们耳朵的。
殷杜顿时就停下脚步,眼底突然涌出一股寒气,冷着脸他随即就要转身——
“走吧,别理他们。”突然的,血影拉着他的手紧了紧。
殷杜一脸怒意的瞪向了那边嚼舌根的俩人,见他们突然转身回头,豆腐摊的俩女人赶紧收回视线,分开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实在是太可恶了,他美貌如花的血影居然被人说成哑巴!
“走吧。”血影突然又开口说道。
被她紧紧的拉着,殷杜攥着拳头,很是不甘心的收回视线,低头看着面前淡定如斯的女人,有些气恼的问道:“为何不让我过去?看我不把她们狠狠的揍一顿!”
血影抬头看着他,清冷的眸光突然闪了闪,拉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她们也没说错。”
“……?!”殷杜瞬间好气又好笑。敢情她还知道自己话少啊?
抬手他搂上了血影的肩膀,将人给带到怀里,也没管多少人开始注意他们过分亲密的行为,在她耳边说道:“以后不想被别人当成哑巴,就多说些话知道吗?”
“嗯。”血影低声应道。
“好了,今天暂时先放过她们,下次要再遇上,我就把她们打得满地找牙。走,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搂着血影的肩,他大摇大摆的往街尾的方向走去。
在街尾的时候,看到一家卖胭脂水粉的铺子,殷杜正准备拉着血影进去。不想这时血影突然挣脱掉他的手,几乎是健步如飞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血影!”他心中一惊,赶紧追了上去。
在一间巷子深处,血影目光冷冽的看着前方,可幽深安静的巷子里,除了她一人外,连一只小动物都没有。
“血影!”殷杜从一处房檐上跳了下去,直接落在她身前,有些紧张的问道,“出何事了?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血影冷冽的目光再次扫了一眼前后的巷路,冷声道:“我看到她了!”
“谁?”殷杜一头雾水,“你看到谁了?”难道她还有朋友不成?
“白心碧。”血影淡漠的吐出三个字。
闻言,殷杜大惊。赶紧在原地转了一圈,可长长的巷子空空如也,除了他们两人什么都没有。
“走吧,我们去别处说。”重新牵起血影的手,他带着她往巷子外走去。这地方临近闹街,但不应该如此安静才是,凭着感应,他也觉得很古怪,既然有问题,那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血影脚步随着他缓慢的走动,可却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
……
当日夜深,一群黑衣人隐匿于夜空中,并快速的朝着某一处深巷飞去——
半个时辰之后,深巷之中传来说话的声音。
“启禀王爷,已查看过,都无人居住。”
“启禀王爷,属下也已查过,都无人居住。”
“启禀王爷,西面同样寻不到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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