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房间,两人低吼的声音逐渐的变成了暧昧的声音——
……
承王府
自白心染决定让血影进宫后,殷杜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同血影在一起的时候,那双眼几乎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血影的脸看,因自个儿心里的委屈没法诉说,他拉长着脸就犹如一个快被妻子抛弃的怨夫。
从早上到天黑,那双落在血影身上的眼珠子都是直勾勾的,饶是血影再淡定如斯,面对如此反常的男人,也有些吃不消。
晚上,两人洗漱完穿着单衣并排坐在床边,那双眼睛还是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子,可就是不见男人说一句话。
“我脸上是否有东西?”终于,血影开口了,看了一眼他了无生机的样子,清冷的眸子快速的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她低下了头。
殷杜垂着肩,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就跟没吃饱饭似地:“你明天就要进宫了。”
“嗯。”血影低声应道。
“你进宫之后就只剩我一个人睡觉了。”
“……”
“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
殷杜恹恹无力,说一句停顿一下,然后接着再说下一句。血影也不知道是接不上他的话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一直都低着头保持着沉默,就光听到男人在那里似抱怨的自言自语。
半天不见她回应,殷杜叹了一口气,最后忍不住的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转身看着她的低垂的脑袋,突然凑近了自己的头:“血影,你在外面会不会想我?”
“……”无人看得见的地方,血影冷硬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见她不回答,殷杜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颓败一样,又自言自语的说道:“算了,问了也是白问。你心里都只有王妃一人,哪里会想我哦。”
“……”血影额头上隐隐的掉下一根黑线。
许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多,怕会遭嫌弃似地,殷杜突然放开她的手,往身后床面上懒洋洋的倒了下去:“好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也什么都不问了。熄了火,睡觉吧。”
他再问下去也是白问,明知道她不是那种情长的人,他压根就不该对她要求过高。
他都不知道这女人到底何时才能开窍?
要说他心中一点怨言都没有那是假的,除非他一点都不在乎她。可是有再多怨言又如何,这女人根本就不知道‘回应’两字是什么意思。是,他一直都在等她有所回应,可是成亲都快一年了,也没见她对自己多说几句话。
唉……
有时候他都在想,他是不是做的还不够明显,所以才让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可他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差没掏心掏肺的给她看了,他还能再做些什么?
就在殷杜陷入自己的哀怨之中时,突然衣角被人拉了拉。仰躺在床上,他垂眸望去,见女人正拉着他的衣角,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在生气?”
“……”殷杜愣了一下,随即他闭上眼摇了摇头,幻觉,绝对是幻觉,这女人怎么可能主动同他说话呢?这么久以来,她可是从来没主动关心过自己的。
蹬掉自己的靴子,他病秧子似地翻身躺在床上,背朝着身后的女人。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了,还是赶紧睡吧,明日还得送她进宫呢。
片刻之后,他清晰的听到有脱衣服的声音,再然后,背后突然贴上来一具身躯,他穿着单薄的里衣,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那具身子带着丝丝凉意。
“……”当一双细长柔软的手主动的环上他的腰时,殷杜猛的全身僵硬起来,几乎是不敢相信似地,他瞪大眼,眼底充满了诧异,甚至还有掩饰不住的惊喜,可是他却没有回头,与其说他不敢转身,倒不如说他害怕转身。
他怕自己一转身,什么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事更加让他震惊,只见那双手竟摸向了他——
猛的,他一把将那乱来的手给抓住,触及到她手心的冰凉,他情不自禁的握紧,再也忍不住的翻身快速的将身后的人压在身下——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他眸底带着一丝激动,垂眸看着身下的血影。
“嗯,知道。”血影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突然垂下眼帘又加了三个字,“勾引你。”
“……?!”殷杜忍不住嘴角直抽。随即他咧开嘴角,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笑得像个阳光的大孩子,低下了头凑近问道,“血影,你会想我不?”
“嗯。”血影淡淡的应声,顿了一下然后又加了三个字,“会想你。”
闻言,殷杜捧着她的脸,已经激动得找不到其他话说了,直接吻上了她——
不管她是否开窍了,也不管她是不是敷衍自己,至少她说了会想他。
其实他的心不大,只是这样,他觉得已经足够了……
还有那么长的时间,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一点点的脱变,变成他想要的那个样子……
翌日
偃墨予一早进宫,顺便将血影带走了。
没有血影在身边,白心染只得让龚嬷嬷给她挽发。美娇和美玉端上早饭,她吃过之后就去了花园散步,思索着该如何将自己的三个宝贝疙瘩给接回来。
尽管才两三日不见,可没听到那三个宝贝的干嚎声,她突然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在花园里,她一边走着一边揉着自己酸胀的腰。还是快点将仨宝接回来才好,给自家男人找点事做,他才不会不眠不休的折腾自己。这才两三天而已,她感觉她骨头都赶得上老太婆了。
走着走着,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前方的凉亭里。
撇了撇嘴,她走了过去,并步入了凉亭之中。
“王妃。”听到脚步声靠近,殷杜回过神来,并站起身朝她唤道。
白心染点了点头,指了指他身后:“坐吧,这里没外人。”
殷杜站着未动,尽管他知道白心染是诚心让他坐下,可他也知道不可越礼。
扫了一眼身后,见龚嬷嬷和美娇、美玉都站在亭子外,白心染也没再说什么。这些人尊卑观念太深,她也不好去打破他们的思想。
看着面前高头大马却恹恹无力的男人,她忍不住的扬起了唇角,打趣道:“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才走半天不到,你就跟失了魂一样。用得着这样不?”
被揭穿心思,殷杜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起了自己的后脑勺,朝白心染嘿嘿一笑:“让王妃见笑了。我不过就是担心血影而已。”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应该相信她才对,血影虽说不善言辞,但照顾自己的本事还是有的。”
“……”都是在照顾您老人家,他可是从来不被血影照顾的。
“行了,别摆出一张怨夫脸,就好似我把你家血影卖了似地。”白心染白了他一眼。
殷杜低着头抽了抽嘴角:“……”他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他只不过是真的担心血影而已。还记得那一次她血洗宫中的事,现在想起来他就忍不住的想替血影捏把汗。那女人从来不会去考虑后果的,也不知道这次让她出任务又会遇到什么事。
白心染叹了一口气,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给我精神点,别跟丢了魂似地,也不怕你手下的那些兄弟们笑话你?过两日我可能要进宫一趟,到时我把你一并带宫里去,你就能看到人了。”
“真的?”殷杜突然抬头,两眼放光。
白心染都懒得搭理他了。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子,其实恋爱中的男人又何尝不是?
瞧瞧面前这个大傻子,她都觉得无语。
……
两日之后,承王府传来消息,说找到长子蜀和王了。据知情人透漏,说是夜里有人偷偷的将孩子放在承王府的大门外。至于是谁,这就成了悬案了。
夏高得知消息,当即就让德全到承王府走了一趟,确定了孩子是真的被找到之后,这才放下了心。原本想派人彻查到底竟如此胆大偷走他爱孙,可承王府却对外宣称,看在孩子平安归来且毫发无伤的情况下,愿意息事宁人不再追求主犯的罪责,算是给主犯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到这消息,夏高险些当场吐血。
他几乎都怀疑这场闹剧就是承王府自己搞出来的!
可是承王搞出如此大事到底意欲何为?
想到被人寻到的‘死而复生’的儿子,夏高连着好几日都安睡不稳。
他不知道这个长子的回归到底跟承王有没有关系,但今日能将长子找到,不管怎么说,都得感谢那一出‘孩子失踪’的闹剧。
夜深人静,夏高依旧守在书房,德全在一旁看了半天,见他连一份奏折都没批示完,忍不住的上前说道:“皇上,您要是乏了就回寝宫歇息吧。”
夏高摇了摇头,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您可是有心事?如今福德王回来了,蜀和王也被找到了,您应该高兴才对啊。”德全很是不解。这几日皇上明显就满腹心事,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如此忧心忡忡。
夏高将手中奏折放在一旁,突然朝德全看了过去。
“德全,朕还是太子时你就跟在朕身边,朕从来不曾把你当外人看待,也极为信任于你,如今朕想听你说句实话,想让你告诉朕,承王可信吗?”对于福德王的话,他依旧不肯相信承王会是有野心之人。可是承王的确跟圣医走得很近,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一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听谁的。他想质疑福德王的话,可是看着福德王如今的惨样,他又狠不下心去质疑。
德全一愣,甚至是有些诧异。“皇上,您怀疑承王?”
怀疑什么他不需要说的太过清楚,他相信自己是不会理解错误的。
夏高突然收回了视线,面色有些沉冷。“朕知道你一向偏袒承王,算了,就算问你你也不会告诉朕实话。”
闻言,德全立马朝他跪下:“皇上息怒,奴才敢对天发誓,奴才对皇上绝无二心,奴才不是偏袒承王,而是奴才不觉得承王有何问题。”
夏高再一次看向他:“那你告诉朕,承王有野心吗?”
德全从地上抬起头,恭敬又谨慎的回道:“皇上,恕奴才斗胆,其实这问题应该问您自己啊。”
夏高眯起了眼。问他自己?他要是知道还会像这般左右为难吗?
“皇上,恕奴才直言,奴才是看着承王长大的,承王的为人品行,在奴才看来,那都是值得褒赞的。若说起承王有何心思,奴才觉得,但凡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心思,奴才也相信承王有自己的心思,但奴才更相信承王不会有伤害皇上的心思,更不会有其他不该有的心思。”
“是吗?”夏高幽深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确定。
德全一脸的严肃,恭敬道:“皇上,承王的为人,您应该是看在眼中的。他若是有何不该有的心思,今日就不会仅仅只是‘承王’了。”
他相信皇上应该懂他这句话的意思。若承王当真想谋篡皇位,早就动手了。明明皇上都已经昭告天下承王的真实身份了,可承王却一直不愿改回姓氏,若是承王真的想当皇帝,是不是应该迫不及待的认祖归宗?
闻言,夏高为止一震,脑中浑浊的某些事顷刻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他的思绪顿时清晰起来。
在他所有的子女之中,若说有谁不稀罕他这个位子的,怕也只有承王了!
到现在为止,承王都还不愿真正的接受他这个父皇。一嘴一个‘皇上’的叫,这哪像是他儿子,就巴不得跟他越疏离越好。
他怎么就这么糊涂,轻易的去怀疑他的动机呢?
这些年来,但凡承王私下所做的事,都不会刻意的避讳他,外人不知道,他却是清清楚楚的。
可如此想来的话,那福德王又是何意?
他口中口口声声指认圣医有图谋不轨心思,想对他蜀夏国不利。而承王和圣医又私下交好,他这矛头摆明了是指向承王。
难道他还不思悔改、还想……
不!如今的福德王已是废人,连吃穿住行都不能自理,就算他想对其他的兄弟不利,他得到了皇位又有何用?
看着夏高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德全并没有再出声了,似是怕打扰到他的思考,他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依旧跪在地上。
……
几日之后,夏高突然下旨,让几位皇孙进宫。
白心染和柳雪岚约好,一同带着自家的宝贝进了宫给这位皇爷爷请安。
在宫里用过午膳,夏高让宫人带着几个孩子去了他寝宫,而白心染和柳雪岚则是抽空去了御花园聊天。
“雪岚,这几日可真是多谢你了,谢谢你帮我照顾这几个小家伙。”走在路上,白心染感激对她笑道,“对了,你家奉德王没说什么吧?”
柳雪岚握起拳头比了比:“他敢说什么我就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呵……”白心染忍不住的失笑。这两口子,都是死要面子的主。
“其实你也不用对我说什么谢,就照看了他们几日而已,哪需要你如此客气的,想当初,我还在你家白吃白喝白住呢。而且你家那仨宝乖巧又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呢。”柳雪岚收起拳头,笑着说道。
白心染挑眉:“我家小漓没给你们添麻烦吧?”三个宝贝之中,就最小的那只最吵人了,稍微不注意,就张着嘴干嚎,就跟个野蛮妞似地,也不知道那性子到底像谁。
柳雪岚笑着摇头:“还好,就刚第一天哭闹一会儿,后来就没怎么闹过了。”
白心染正准备问她怎么哄孩子的,突然间一抹穿着宫装的身影从她们身旁走过。她半眯起眸子看向那宫女的背影。
“站住。”
走过她们的宫女明显一僵,随即回过头朝她们望了过来,在对上白心染有些犀利的目光时,她突然哆嗦了一下,当即就朝地上跪了下去,很是紧张的说道:“奴婢给两位主子请安。”
听到她的声音,白心染皱了皱眉。深深的盯着地上的宫女,她沉声问道:“你是哪宫的宫女?可知道我们的身份?”
宫女低着头摇了摇,哀求道:“两位主子饶命,奴婢是刚入宫的宫女,在汜水宫当差,不知道两位主子是?”
闻言,白心染皱着的眉头,并未回答宫女的话,而是抬了抬下颚,对那宫女说命令道:“你且抬起头来。”
那宫女胆怯的抬起头,是一张略显的黝黑的陌生面容。
白心染眯起了眼,随即又朝她说道:“你且起身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那宫女小心翼翼的回着话,就连离开的背影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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