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告退。”那宫女小心翼翼的回着话,就连离开的背影都显得小心谨慎,仿佛方才被白心染唤住,受了不少惊吓一般。
“心染,你这是做何?”对于她突然来的行为,柳雪岚很是不解,于是在宫女退下之后忍不住的问道。
白心染看着那宫女离开的方向,眸色闪过一丝冷意。
回过神来,她朝柳雪岚笑道:“没事,刚才看那宫女的背影,我还以为是遇到了熟人呢。”
的确是很像一个熟人,这个熟人她可是一辈子都忘不的。毕竟同一个妈肚子里出来的,她怎么可能轻易的就将自己的孪生妹妹给忘了呢?
只是背影像,可是声音和容貌明显不是。
汜水宫?听墨予说好像福德王就是被皇上安排在汜水宫养伤的……
柳雪岚见她发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瞅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看出来。
……
今日两对夫妻都约好暂时在宫里住一晚。
殷杜乔装之后在白心染的允许下找血影去了,剩下两对夫妻用过晚膳之后相约一起去汜水宫,表示对某个兄长的慰问。
但几人到了汜水宫以后,有宫人告知福德王刚服了药睡下了。
不得已,两对夫妻只能返回。
柳雪岚和夏礼珣走在前面,离着白心染他们有一段距离,夏礼珣的手揽着柳雪岚的肩,两人极少这般秀恩爱,靠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一直都没有回头。
走在他们后面,白心染被偃墨予牵着手,两人并肩走着,谁也没开口说话。在他们身后,是提着宫灯的宫人。
与柳雪岚他们道别之后,夫妻俩回到长平殿,谴退了宫人,白心染这才忍不住开口。
“也不知道那福德王是真睡还是假睡,早不睡晚不睡,偏偏我们去的时候就睡了。”怨言一出,她接着叹了口气。
孩子今日在夏高寝宫待了一天,晚上还被留在了那边,此刻一回来,她还真找不到事做的样子。
偃墨予在她身旁坐下,眉宇紧锁着,也没搭腔。
白心染看着他:“墨予,要不我夜探吧?”明着去不好,那夜探总可以吧。
偃墨予却摇了摇头:“他知道我们都在宫中,今晚必定会多加防备,夜探也未必会有结果。就算圣医在他手中,也不出现在宫中。”
白心染觉得有几分道理,不由的附和的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她突然伸长脖子,将嘴巴走到偃墨予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日我跟雪岚在御花园看到一个宫女……”
……
泗水宫
华丽的寝宫内,宫人早已被人谴退,床榻边,一女子正在给床上的男人擦拭着身子。
“王爷,今日我在御花园碰到那个女人了。”女子突然开口。
夏礼珣微阖的双目突然睁开,扭头看向了她,冷冷的问道:“她可有将你认出?”
女子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她停下动作,美目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那留着疤痕的脸。曾经的他美得让女人都嫉妒三分,她依旧能记起他早前的样子。可如今的他却因为那个男人变成了这般不敢见人的摸样。
她还记得那一日她前去探望他,问他是否想要离开,没想到他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对自己点头。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自尊已经被伤到谷底,所以他才想要逃离这些个是非之地,不愿受他人异样的眼光。可是每每看着他消沉颓靡的样子,她就为他心疼,她几乎可以想象他心中所承受的痛。好端端的太子之位被罢黜了,曾经支持他的那些官员都争先恐后的避开他,最后连容貌都被毁了……
细细数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些人造成的!
这个仇,他们若是不报,哪怕是死,也会死得不甘心、不瞑目!
好在老天还是向着他们的,承王他们估计也没想到,他们对他们的逼迫竟然会让他们重新回到这代表着富贵荣华的地方。
这一次回来,他们定要将那些人欠他们的通通讨要回来!
从仇恨的思绪中回过神,女子将眸中阴森的戾气收敛起来,继续温柔的对着男人说道:“王爷,这几日委屈您了,如今那些人还未探出你中毒的虚实,想必不会就此罢休。今日您避而不见,他们定是不会甘心。”
提到某些人,夏允浩狭长而潋滟的凤眸中瞬间迸出一道森冷的寒光。
他知道今日他应该见他们的,可是一想到自己变成了如今这般样子都是那些人所为,他就恨不得立刻将他们通通给碎尸万段。
怕自己一时忍受不住心中的恨意从而露出马脚,随意得知他们几人前来,他就直接找借口拒绝了。
她说的对,那些人肯定是来探明虚实的,若是他一直避而不见,他们定是不会甘心。
看来他得好好的调息自己的心态,让这些人早日的对他放下戒备之心,这样他才能早日的出手将这些人一个个除掉!
“来人啊——有刺客——抓刺客啊——”突然间,寝宫外传来宫女的惊呼声。
闻言,寝宫内男女相视看了一眼,皆冷下了脸。看来果真如他们所想的那般,那些人一点都不甘心,好在他们早就料到,所以夜间的时候才在隐秘的地方多加派了人手。
寝宫外的花园里
一黑衣人身姿灵敏的躲避着大内侍卫。
听着越来越多的呼救声,黑衣人露在黑布外的眼眸微微一黯,忍不住的在心中唾骂——妈的,老娘好不容易当一次贼,竟然也会被发现!
原本她走的就是幽僻的地方,哪知道在那种隐蔽的地方居然也有人把守,这不,才造成了出师不利的局面。
看着越来越多的大内侍卫出现,黑衣人也不再做停留,运足了轻功快速的消失在夜空之中——
翌日一早,夏高刚起,就听说了泗水宫发现刺客的事,当即就忍不住的大怒,并加派了人手到泗水宫去。
早朝过后,他回到御书房,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现在的皇宫,自从那次他中毒之后,就已经整顿过一次,且如今还加强了防备,怎么会有刺客闯入宫中?
这到底是哪来的刺客?
难道是?
可那两对夫妻昨夜都在宫中住下,到底是谁呢?去泗水宫又想做何?
长平殿
泗水宫有刺客到访的消息也传到了白心染和偃墨予也听说了,两人听完之后相视一眼,都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还能有谁?除了隔壁殿宇中那两人外,还能有谁?
这下好了,打草惊蛇了!
消息是殷杜带回来的,昨夜他可是一夜未睡,陪着血影在暗处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尽管对方身着夜行衣也蒙了脸,但他依然可以准确辨出是谁,没法,谁让那个女人京城到他们府中打麻将呢。
“王爷、王妃,属下从泗水宫得到消息,皇上今早已经下令,加派了大内侍卫对泗水宫的保护,如今想要探明泗水宫内的情况,怕是更加不容易。”
偃墨予沉着俊脸沉默了片刻,随即吩咐道:“你通知血影,只管监视泗水宫,不可轻举妄动。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速来回报。”
“是。”殷杜严肃的应道。
白心染转头,看向了身旁的男人,突然说道:“墨予,要不我们也在宫里住下吧?”
大家玩才是真的好玩,顺便把柳雪岚那丫给叫上,你盯着我我防着你,看谁最先沉不住气……
------题外话------
这两天实在忙,今天孩子幼儿园毕业典礼,完了还要陪孩子输液,有虫子的地方妞们多担待哈,忙完了这两天再做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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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七:暗箭伤人
看着自家女人眼中流露出来的那抹狡黠,偃墨予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她想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你喜欢宫里,那我们就暂且住下吧。”他如此回道。
白心染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她喜欢宫里,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喜欢这里了?
她想留下来不过也是希望能近一点接触福德王罢了。加上皇上把几个孩子召唤去之后压根就没有送还回来的意思,正好让她们有理由留下。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她就不信那福德王会一直把狐狸尾巴藏着!
殷杜是化身太监跟白心染他们进宫的,午后,白心染带着他直接去了柳雪岚他们所住的宫殿——长安殿。
他们两座宫殿相隔不远,在宏伟宽敞曲曲绕绕的皇宫之中,长平殿和长安殿算是邻居了。
长安殿中,某对夫妻正在打嘴仗,不为别的,就为了昨晚的事。
“姓夏的,你别欺人太甚!不是你说要把那人变成废物吗?我不过就是想帮你的忙而已,你不知道感激就算了,还回来骂我,你还是人吗?”她哪知道泗水宫的人那么变态,居然把宫人安排在那么隐秘的地方,让她压根就没想到,所以才不小心撞上了,早知道,她根本不需要走幽僻的小路了,直接大摇大摆的出现或许还不会被人发现。
夏礼珣黑着脸,眼底也是喷着火气:“谁让你背着本王去的?三更半夜的,你竟然点了本王的睡穴,自己偷偷摸摸的去,你是想去送死么?”
这死女人,太可气了,说好了晚上先派个人去打探一下泗水宫的地形,那知道这女人性子一来,居然自己单枪匹马的杀去,她要去就去嘛,偏偏还趁他不注意,点了他睡穴,让他一觉到天亮,而她险些被人发现。
幸好没受伤,她要是敢带着一身伤回来,今日他就不止是骂她了,后半辈子他都给得把她给关在府里,还专门给她打造个笼子,看她还敢不敢乱跑!
偏偏这女人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自己做错了事,还在这里强词夺理的嚷嚷。
他现在都有些想掐死她算了。
柳雪岚僵直脖子不服气:“什么送死?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就那些人,难道我还怕他们?”以前她常偷偷溜进宫里来,可从来都是相安无事的。她对这宫里大内侍卫的摸索了解可不比任何人差,昨晚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夏礼珣松开捏拳头的手,突然一把就抓住面前女人的后领,然后像拧小鸡一样的将女人给拧了起来,然后几步走到床榻边将女人给扔了上去,伸出去的手也没有收回来,而是突然就朝女人的屁股拍了下去——
“你这死女人,自己做错了事,还有理了?”
“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明日你屁股都得翘天上去了!”
“看我今日怎么收拾了!”
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就跟扇风一样的落在女人的屁股上。
“啊——姓夏的——啊——”房间里,柳雪岚狼嚎的声音不断的传来。
守在外面的宫女嬷嬷们全都忍不住的打起了得瑟。
里面,柳雪岚被一连十几巴掌打得眼泪汪汪,浑身发颤,也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打的。被子蒙着她的头,哭声那被子下不断的传出来,那样子那哭声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夏礼珣正在气头上,原本想好好的收拾自己的女人,可是看着女人小可怜似地样子,他也收拾不下去了,心中的火也消了一半,愣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
貌似他刚才下手狠了一点……
“岚儿?”好半响,他突然出声唤道。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掀开女人头顶的被子,将人给抱了起来。
看着那张哭得红彤彤的脸,以及一脸的鼻涕和泪水,他抿了抿薄唇,坐在床边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从她腰间抽出她用的丝绢开始给她擦拭起脸来。
柳雪岚也没拒绝他讨好的行为,只不过一直哭个不停。
她哪样子在夏礼珣眼中就跟个受委屈的孩子似地,一时间让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见眼泪怎么都擦不完,不得已,他只得开口说道:“好了,不就是被打一顿嘛,大不了你打回来就是。”
柳雪岚还是一个劲的哭,也不哭出声来,就那种咬着唇的哭,看得夏礼珣更是心疼又烦躁。
“乖了,我以后不打你就是了,谁让你不声不响就跑出去的,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是被当做此刻被抓了,或者说不小心被人伤到了怎么办?”
极少他能有如此好说话的时候,也极少有这般认真的时候,那担心的神色、关心的语气是一点都不参假的。这些柳雪岚都感觉得到,可是——
“姓夏的,你就是个混蛋……我屁股好痛……”
闻言,夏礼珣忍不住的低声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没心没肺:“现在知道痛了?谁让你不听话来着?”
抹了,他抬手又给她擦了一把脸,突然放低了声音哄道:“别哭了,本来就丑,再哭可就更丑了。”
柳雪岚顿时就有些炸毛了,红红的眼眶瞪着他:“姓夏的,你要是嫌我丑,就赶紧休了我,找你要的美娇娘去!这日子我不跟你过了!”还不如回去找柳老头,尽管她跟柳老头也要吵架,可柳老头不会打她啊!
夏礼珣的脸有些黑,可一想到自己刚才的确是有些不对,这要是传到柳老头那里,估计那老东西会连夜找自己拼命。于是只得将她搂在胸口,耐着性子哄道:“好了,别在嚷了,就算你长成猪样,我不也一样也喜欢你吗?”
“混蛋,你到底会不会哄人啊?”不会哄就别哄,尼玛,好不容易听他说几句软话,结果都不像是人说的。
夏礼珣咂咂嘴,索性不说话了,只抱着她一个劲的拿自己的脸蹭她的脸。
“……?!”柳雪岚只觉得全身一震恶寒。
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宫人来报,说承王妃来了。
柳雪岚赶紧冷着脸将他脑袋推开:“心染来了,你赶紧给我出去!”
夏礼珣拿眼角瞪她:“来了就来了,让她等着去,凭什么要我出去?”他觉得眼下这气氛挺不错,还没歪腻够呢。
“姓夏的,你刚刚打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别不识好歹,趁我没发火之前,赶紧的给我出去!”柳雪岚磨了磨牙,凶巴巴的回瞪着他。
见状,夏礼珣赶紧将她放床上,不过离开前,也没忘狠狠的咬了她一顿,算是泄愤。
白心染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柳雪岚正趴在床上哼哼歪歪的叫着,手还在揉着屁股,顿时没忍住,笑了。
“看看,看看,这都发生何事了啊?怎么弄得这么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绝对不会说自己有些幸灾乐祸,也绝对不会说她自己是个过来人。
“呜呜呜……心染,快来帮我揉揉。”柳雪岚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现在只想在这个好姐妹身上找点安慰了。
白心染笑着走过去坐在床边,手落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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