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太监发花痴就已经够让她恶寒的了,那小太监居然连续三天发花痴,每天也不怎么与其他三人说话,就一直盯着马车外面的某个男人看。看得可专注了,那双眼就差落在某个男人身上了。
这等痴迷,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那货八成是心里扭曲……
如今大半夜的,小太监不睡觉,还跑出来游荡,小样儿,以为换了一身夜行衣,她就认不出他来?
偃墨予眯了眼,目光深沉的看向了那道身影消失的地方,等收回视线时,他突然对白心染低声说道:“她不是小太监。”
“……?!”白心染愣了愣,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呃,我是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在京城见过。”
闻言,白心染来了几分兴趣:“那她不是小太监,是什么?”
偃墨予挑了挑丰眉:“想不想跟上去看看?”
白心染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她早就发现那小太监不对劲了,现在听自家男人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好奇。不过她也不纠结别人为何要乔装打扮,毕竟她自己都是装成小太监的摸样混进来的。她好奇的是这样的人到底本尊是什么样的?
偃墨予将她放了下来,拉着她的手闪进了丛里之中——
树林中
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说话,虽然声音是被故意压得很低,可对于耳朵敏锐的人来说,只要风声不大,依旧能将对话听的清楚。而且说话的人是一男一女,也不像是半夜偷着跑出来幽会的。
“姓柳的,你再跟着本王,信不信本王废了你?”男人压抑的嗓音带着一丝磁性,还带着一丝火药味。
“哟,我说奉德王,这条路又不是你的,我半夜出来乘个凉,难道还碍着你了?”女人清脆的嗓音带着一丝讥笑。
“本王命你赶紧滚开,要是你再跟着,就别怪本王不给你留活路!”
“我说奉德王,这大路两边,各走一边,你做你的事,我乘我的凉,你用得着这么小心眼吗?”
“滚!”
“你让我滚我就滚,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接下来,是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不过不是什么暧昧的场面,而是打斗的场面。
隐藏在灌丛中的白心染看得有些呆愣。那位‘小太监’貌似胆子不小,武功也顶好!
连那个土豪似的奉德王都敢惹?且惹了不说,听起来那‘小太监’貌似还有些没脸没皮的味道,是她的错觉吗?
更让白心染看的目瞪口呆的是那打架的两人不似玩闹,也不似切磋武艺,而是真正的在交战。
两人身旁的树枝、树叶哗哗的落到地上,就差没把树干给推了。
这打架的戏码,白心染有点看不下去了,毕竟那‘小太监’是个女人,站在女性的角度,打女人的男人是最可耻的。
正当她准备询问身旁的偃墨予是否要出去帮忙调解一下时,只听到不远处传来女人的惊呼声——
“姓夏的,你太卑鄙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停了手远远的看着叫嚷的女人。
“哼!明天我就去皇上面前告御状,说你占我便宜,完了还不想负责任!”女人愤怒的指控着。
半蹲着身子的白心染因为她这突然来的一句话险些栽到在偃墨予脚下。
要不是偃墨予快一步将她搂到怀里并掩上了她的嘴,她这会儿已经怕是笑出了声。
她很想上前问问,妞啊,打架时身体碰触那是必不可少的好不好?
不用因为这个就让人家负责吧?
看着女人隐忍着笑意在自己怀中发颤,偃墨予勾了勾唇角,抱着她无声的退走了。
早闻过这柳家的小姐极其无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种事还是少看为妙,免得自家女人跟着学坏。
回到帐篷里
白心染还在乐。主要是一想到奉德王那张像是吃了大便的脸,她心里解气啊!
“墨予,刚刚那女的,你认识吗?她是谁啊?”
她敢保证那小妞是故意刺激奉德王的。
两人躺在一张榻上,偃墨予单臂穿过她的脖子将她搂在身前,见她没有睡意,而他也正好没睡意,索性就陪她说起话来。
“她叫柳雪岚,乃提督府柳博裕家的养女。据说此女从小乖张鲁莽,甚至从小就对奉德王纠缠不清。”
白心染好奇的挑眉:“那她就是暗恋奉德王了?”难怪在马车上,她行径如此奇葩。那色迷迷的小眼神恨不得把奉德王给吃了。
偃墨予抿笑不语。
白心染接着问道:“那奉德王呢?他对那柳小姐有意思吗?”
偃墨予好笑的反问她:“你觉得呢?”
白心染摇了摇头。那奉德王一看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主,方才的打斗,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若不是那柳小姐身手好,估计会被奉德王真打死了。
想到什么,白心染好奇:“你说那柳小姐是柳家的养女,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奉德王才看不上人家?”
凭着她对奉德王的印象,那男人孤傲不说,且一身穿着打扮就知道其很看重名利。这么个高调的土豪,加上身份的尊贵,要是说他看上一个没有多少地位的养女,她压根不信。
这古代最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一般人家都是如此,更何况还是皇子出生的奉德王。
偃墨予默了默,片刻后才说了一句:“或许吧。”
他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人,只不过柳家小姐喜欢奉德王的事在京城里早已不是秘密。她整日都在府中,且又是刚到京城,所以才不知道这些传闻。
只是想到奉德王,他不由得就想到那个高位上的男人……
“怎么了?”看见他突然沉闷起来,且气息又开始带上一丝悲凉,白心染下意识的问道。看着他拧皱的浓眉,她心疼的抬手抚上。“开心也是这么过,不开心同样也这样过,没必要给自己施加压力让自己难受。”
她怎么可能不清楚他的想法。离开了墓穴,所面对的就是那个人——皇上。
他现在一定很纠结吧?
将她的手从眉间拉下紧紧的握在手中,偃墨予沉闷的点了点头。
“既然他现在不愿意认你,那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是他不要你再先,你若老放在心里,别人搞不好还以为你多想巴结他呢。”白心染安慰的说道。她说的也是事实,既然皇上早知道他的身份,却不愿意相认,这样的爹就当不知道好了。
偃墨予目光沉了沉,随即将她紧紧的抱着,低头埋到她颈项里:“我不要他,我只要你一人足以。”
那个人明知道母亲是中毒生亡,却什么都不说,还将母亲与另一个男人藏在这里。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当初害死了他们两人。
若真是如此,他也不会放过他!
白心染回抱着他,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
这一夜,两人没有再说话,安静的汲取着彼此的温暖。
天亮之前,白心染要离开,偃墨予冷着脸不同意。
“你别这样,我现在是小太监,要是让人发现我在你这里留宿,你说别人会怎么想你。”
偃墨予抱着她不撒手:“无妨,天亮之后你以真容示人就可。”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那我之前干嘛还要伪装呢?”
不就是怕引起别人的非议嘛,要让人知道承王出个门都还把女人带上,人家不知道会怎么想他。
那皇上三宫六院女人那么多,人家都没带一个呢。
白心染好说歹说,总算劝他放了手,她赶紧穿上小太监的衣服,偷偷的溜了出去。
他们作为下人被带出来,有专门的帐篷,不过不是独住,而是和其他几人一起住。
而她是和血影住一块的。
见她回来,血影从榻上翻身而起。
“王妃。”
知道她向来浅眠且惊觉,白心染进去之后点了点头,“还有会儿才天亮,你赶紧再睡会。”
她只告诉血影她会在偃墨予帐中过夜,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毕竟血影曾经是皇上的人,虽然皇上说把血影送给她,可谁也不能保证皇上不会食言。哪天他突然将血影要了回去,岂不是把他们秘密都知道了?
对于她的去向,血影也没多问。见白心染在另一边榻上躺下,她随即起身整理起自己,就准备要出去。
“你去哪?”白心染将她唤住。
“王妃,你且休息,小的这就去给你准备热水去。”血影淡声说完,走了出去。
重新在榻上趟好,白心染抚额叹了口气。
肿么感觉身边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人呢?
……
夏高对外宣称出来狩猎,那也是真的出来狩猎。早上用过吃的,就带着一列侍卫和几名武将进了山。而白心染和偃墨予则是慢条斯理的准备好之后才骑着马往山里走。血影和殷杜紧随其后。
其实在白心染看来,偃墨予这般不紧不慢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想与某个皇帝碰面。耐不住她吵着要吃野味,才索性带她出来。否则以他现在的心情,怕是会在帐篷里闷几天都不会出来的。
“血影,你跟殷杜今天比一比,看谁打的猎物多,赢了的晚上回去有吃,输了的今晚就啃骨头。知道不?”背上背着一把打猎用的杈杆,白心染骑着一匹小马驹挑眉的对着后方两人说道。
不是她要虐待下人,而是她很好奇到底谁更厉害。
血影什么武器都没带,不知道她会怎么打猎。
而殷杜虽然背了弓箭,可身手不一定胜过血影。
再加上他希望这两人能努力点,多打些美味回去。否则指望她,估计只够她一个人吃的。
皇上可是下了令的,多劳多得,若是不劳而获者,不给吃的。若是狩猎最多者,还有奖励呢。
听了她的话,血影面色如常。
倒是殷杜有些不满的回了嘴:“王妃,你这样不是明摆着让属下被人看笑话么?”
白心染斜眼看他:“让你们比赛,怎么就成笑话了?难道你怕输?”
闻言,殷杜黑了脸,在马背上挺了挺腰板:“王妃,我一个大男人,岂能输给她一个女人?属下只是觉得这样的比赛赢了也不光彩,别人会笑话属下欺负弱小女子。”
“噗!”白心染忍不住的笑出声,再看看面无表情的血影。
弱小女子?
她就没看出血影哪点弱、又哪点小了。
那丫取人性命的时候可比杀什么都还要血腥带劲,现在让她去杀几只猎物,估计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行了,你别贫嘴了,赶紧给我打野味去!”在殷杜的马儿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突然一脚踹向了那马儿的肚子。
只听马儿一声嘶鸣,像是受惊一般疯狂的冲了出去。而殷杜虽然没被摔下马,可却忍不住的叫喊了起来——
“王妃,你太不厚道了!你怎么踢我不踢她啊!”
白心染看了看血影,嘴角勾着笑。
血影突然扬起马鞭,将马儿驱使了出去。
随着两人消失在前方,白心染‘呵呵’的直笑。这就是自觉与不自觉的区别……
看着女人颇有些无赖的举动,偃墨予也是觉得好笑,停下马儿等到白心染的马靠近时,突然倾身伸长手臂,单手将她拽到了自己所骑的马背上。
“干什么啊?也不怕撞见熟人?”白心染背上还背着长长的杈杆,害怕不小心碰伤到身后的人,她赶紧将杈杆取下来握在身前。
这对偃墨予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自己的女人有何抱不得?
有血影和殷杜在前方狩猎,他们根本不用操心晚上没东西吃。白心染索性跟他骑着慢马在林中晃悠着。
突然一匹快马从远处驶来,偃墨予眼快的将其唤住。那马背上的人眼力见还算好,见是承王相拦,立即勒马停下。
白心染看了过去,只见来人一身铠甲,看样子是名将军,不过神色显得有些焦急。
“出何事了?”偃墨予冷声问道。在这林中,如此狂奔,不是追赶猎物就是有急事发生,直觉告诉他应该是后者。
来人也没下马,有些慌促的回道:“启禀承王,皇上在前方五里地遇到陷阱,幸得奉德王以身护驾。”
偃墨予浑身一震,瞪大眼眸:“那皇上可有受伤?”
“皇上只是受了一些惊吓,暂无大碍,不过奉德王却被陷阱所伤。”
闻言,偃墨予突然吐了一口气。随即勒紧缰绳,夹紧马腹,奔了出去——
……
一处空地上,远远的就看到有不少人,且都围站在一团。
夫妻俩从马上下来,偃墨予让白心染牵好缰绳,沉着脸大步的走了上去,拨开了人群。
人群中,只见奉德王正在让军医给包扎伤口,其裤管卷高,膝盖以下一片血肉模糊。看伤势,应该是被密密麻麻的利器所刺。
“皇上,这到底是如何回事?”也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偃墨予随口问道。
夏高扶着受伤的儿子,听到偃墨予的声音,抬起头,冷肃的扫了一眼四周的人,冷冷的说道:“有人蓄意要取朕的性命,好在奉德王及时出现,将朕救了下来。”
闻言,四周的人都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出声半句,眼底皆是骇然之色。
方才大家都是分散狩猎,根本就没看到事情经过。大家赶来的时候就见奉德王已经受了伤,见皇上神色不悦,大家也没敢多问。
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有人竟想在此谋杀君王!
偃墨予紧紧的抿着薄唇,见军医暂且替夏礼珣包扎好了伤势,突然蹲下身子,朝身旁的人低声道:“将奉德王扶上来。”
闻言,不仅四周的人傻眼,就连夏高和夏礼珣都有些愣了。
“杵着做何?想等着奉德王出事吗?”见众人呆愣不动,偃墨予沉着俊脸冷声斥道。
离他近的几人这才回过神,赶紧将两只脚都受伤的夏礼珣给抬到了偃墨予背上。
夏高在后面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在看向前方两个儿子的时候,神色显出一抹复杂。
白心染低着头,牵着马跟在众人身后,见大家都随着自家男人走了,她没有跟上去,而是将马儿栓在了一棵树边,然后去了不远处的案发地点。
在案发地,让她颇为意外的是见到了另一名同她一样打扮的‘小太监’,正趴在一个坑洞旁左看右看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白心染没隐身,而是走了过去。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这里是案发地,既然皇上说是有人蓄意谋杀他,那她就要怀疑对方是否是来破坏现场的。
见白心染走过来,那‘小太监’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白心染反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白心染扬了扬嘴角,试探的出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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