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了何事?
而在京城最大的青楼——美人庄内
平日的美人庄,那可是莺歌燕舞、追欢逐乐、繁盛浮华的地方,可今日的美人庄却关门闭窗,别说共欢众乐的声音了,冷清得连一只苍蝇都看不到。
而在最顶层的阁楼之中,一妖娆风情的中年女子站在床榻前,满目焦急的看着床上那昏迷不醒的人儿。直到看到对方缓缓的睁开眼清醒过来,她才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低声询问道:
“少主夫人,您醒了?”
白心染睁开眼,可入目的场景却依旧有些模糊,让她看不真切,耳边传来陌生女子的声音,她顿时一个激灵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看着靠近她的女人。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少主夫人,您别怕,我不是坏人。”女子温和的解释道,“夫人,无名已经派人去通知少主了,相信少主很快就会赶过来了。您千万别惊慌。”
闻言,白心染皱起了眉,视线有些模糊,让她觉得眼前的所有东西都似幻觉一样,就连女人的脸她都看不大真切,只不过通过呼吸,她闻到四处的环境跟平日里所接触的环境明显有所不同。
太香了!
包括面前的这个女人,也香得出奇、香得……刺鼻!
皱了皱鼻子,她戒备的问道:“你们少主是谁?”
刚从一个变态手中逃脱,别告诉她又碰到一个变态,否则她再强大的内心,也会被刺激到疯魔的。
“夫人,少主就是承王殿下啊。”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带着一丝兴奋。
“……?!”白心染瞪眼,闻着女子身上浓烈的香气,她声音突然就冷了几分,“你又是谁?”
“夫人,我是这里的老鸨,我叫无名,您可以像她们一样叫我无娘。”
闻言,白心染猛的拔高了音量:“这是什么地方?”
“夫人,这里是京城最大的青楼——美人庄。”
“……?!”白心染顿时就有些火了,“你青楼就青楼,老鸨就老鸨,跟承王有何关系?别告诉我这家青楼是承王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
“夫人,这美人庄的确是承王殿下的。”许是看到白心染生气了,女子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见白心染突然黑脸,刚想再说些什么,余光瞥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步入房中,她立马转身,朝来人恭敬的迎道:“少主,您来了,夫人她刚刚醒。”
白心染因为无名的话而震惊,还未回过神来突然就被卷入了一具怀抱中,闻着那熟悉的气息,她抬头望去,可只看到男人模糊的样子。
仿佛做梦一般,她抬手试探的摸上了男人的脸,鼻子忽的发酸,哽咽的说道:“你怎么才来?”
听着她哽咽的声音,偃墨予冷眼突然瞪向了一旁毕恭毕敬的无名:“怎么回事?谁让你惹她了?”
无名突然就跪在了地上,紧张的道:“少主息怒,无名并未惹怒夫人。”
“没惹她,她为何哭?”看着面前一身风尘味的女子,偃墨予没来由的觉得心烦,“出去!没本王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无名起身,一脸的委屈,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似是想说什么却又碍于男人的冷脸而生生压了下去。
屋里就他们俩人,白心染捧着偃墨予的脸,皱眉皱了又皱,还使劲的摇脑袋,可是越摇,她脸色越难看。
“为什么我看不清楚你?”
手中摸着的他的脸,没有错,那眉毛、脖子都是熟悉的,可是她眼前却模糊的只剩下一个轮廓。
见到她的那一刻,偃墨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这一口气还未落下去,就听到她说这么一句话,顿时心中一惊,赶紧将她双手抓住,目光在她身上紧张的打量。
“怎么回事?可是哪里不舒服?”
白心染皱着眉头,不问还好,一问,她突然觉得浑身都痛,特别是脑袋,胀痛得让她想吐。
“我头好痛……”
闻言,偃墨予赶紧抬高了她的脑袋,手指拂开她额前的细发,这一看不要紧,眸中顿时就闪出一丝慌乱。只见那白皙的额角上有着一团淤青,并高高的肿起——
“来人!”朝着门外,他低吼的嗓音带着一抹心慌,手臂将女人瘦弱的身子圈得紧紧的,完全包裹在他的怀中。
无名战战兢兢的走进来,小声问道:“少主,有何吩咐?”
真是的,是谁告诉她少主脾气很好的?
这哪里叫脾气好,简直就是一条爆龙啊!
主子北原王当年可是温文尔雅、出了名的好脾气,怎么就生出少主这种火爆脾气的儿子?
“去请大夫!要快!”无视无名的委屈,偃墨予几乎是咆哮出声。
白心染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靠在偃墨予臂弯里几乎就抬不起来。
“墨予,我想睡会儿,你别让人吵着我……”
话落,她眼皮一合,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甚至连男人在耳边慌乱而急切的呼唤都来不及听进去。
……
美人庄在某个女人的昏睡下乱成了一团,上上下下的人无不是心惊胆颤,生怕触动了某个男人的怒火。纵是见多识广、精于应酬的无名都有些招架不住。
只因某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女人差点把整个美人庄都给掀了。
无名心中也暗自叫苦,美人庄里上上下下都是美人,同样是女人,所受的待遇怎就差别这么大呢?
少主不来美人庄关照她们这些美人就算了,好歹给个好脸,让姑娘们都欢喜一把吧?
男人不都是怜香惜玉的么?
无奈之下,无名只得留下几人,其余的人全都临时遣走了。
而皇宫之中,随着楚皇后的苏醒,夏高同样是勃然大怒,甚至也是险些拆了房顶。
御书房中,不仅楚皇后跪在地上,血影同样跪在地上。前者浑身颤抖,哭得泣不成声,后者面无表情,愣如石头。
听到血影讲诉了事情的经过,夏高一双眼或许是因为彻夜未眠的缘故,眸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瞪着楚皇后的脑袋咬牙启齿。
“楚灵,你给朕解释清楚,为何你要派人去捉拿承王妃?还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将其捕获置宫中,你身为一国之母,就是如此给我蜀夏国抹黑的?这种为人不齿的手段亏你做的出来!”
此刻的楚皇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怎么知道派出去的那些人如此没用,让他们去抓个女人而已,居然还能把人抓错。而且她还没见到人呢,结果人就突然不见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把那女人带走了……
她不过就是想除掉贺家那个勾引自己儿子的不守妇道的女人,根本就没想过要与承王妃交恶,她们之间都没见过几次面,连话都没交谈过一句,她怎么可能会去对付承王妃啊?
可是要让她如何解释?
难道告诉皇上说儿子跟一名有夫之妇勾搭上了,且对方还是刑部尚书的儿媳?
这些要是说出去,儿子在朝中还有地位吗?
她怎么能让她的皇儿毁在自己手中?
皇儿已经失去了太子之位,若是再传出丑闻,试问,朝中还有谁能再支持他?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只不过是派人去请承王妃入宫游玩,并未想过要谋害承王妃啊!”颤抖着身子,楚皇后抽抽泣泣的解释起来。
“游玩?”夏高冷冷的看着她,嘴里既是愤怒又是嘲讽,“皇后你可真是好雅兴,邀人游玩居然会选择在天黑时分。且你邀人的的方式还真是别出心裁,居然用迷药去邀请承王妃,朕活了大半辈子,可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般邀请人的。你可真是好样的!”
德全在一旁默不知声、可以说是几乎冷眼旁观。皇后到底玩什么心思他没法知道,但有一点能肯定的就是她没安好心。
不仅用迷药弄晕了承王妃,还把人给弄丢了,这让皇上怎么能不发怒?
也不知道皇后派出去的那些人到底是蠢还是聪明,说他们蠢呢,结果他们连血影都给迷倒了,说他们聪明呢,却又没将血影放在眼中。
把血影迷倒了不说,还把人主子给弄丢了。人家一醒来,只杀了你殿中的人而没有把你一块杀了,都算是皇上的面子保住了你。
现在皇上问起原由,居然还胡乱编造,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现在承王还不知道在哪,若是知道你把他女人给弄丢了,指不定还会找你拼命,到时可别说皇上不救你。
在皇上眼中,你可比不上承王!
而就在楚皇后焦急又忐忑不安的想着该如何作答时,突然有侍卫前来禀报。
听到侍卫传来的消息,夏高和楚皇后同时震惊的出声——
“什么?福德王府失火了?!”
来不及多想,夏高带着人马匆匆赶去福德王府。
远远的,看着那一片火光,楚皇后喊了一声‘皇儿’之后就直接晕了过去。
而夏高则是阴沉着脸命令侍卫和宫人前去救火——
好在火势刚起没多久,且福德王府中只有一处院子着了火,并未蔓延到全府。
大火被扑灭之后,看着被人抬出来的被烧伤的福德王,夏高也忍不住的有些心痛,随即就让人速速请了御医前来。
就在他刚要命人调查福德王府是如何失火时,替福德王夏允浩医治伤情的御医突然大叫了一声。
“皇上,您快来看!”
一晚上接二连三的发生大事,夏高不仅头脑发胀,甚至有些心神不灵,几乎人都快气瘫了,听到御医失声叫唤,他强打起精神赶紧走上前去。
当看着床榻上被严重灼伤脸面的福德王时,他冷硬的心都忍不住的抽痛了一瞬,可当看着福德王肚子上所刻的几个字时,他眸孔瞬间睁大,双目瞬间充血——
只见福德王白花花的肚皮上郝然写着——多行不义必自毙!
在太医的急诊下,福德王的命算是保住了,可是那张脸却已经面目全非,让人都有些不忍直视。
好好的一张绝世容颜如今却变成了如鬼魅般丑陋的大花脸……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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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殉情了?
别院里
偃墨予一夜未合眼,守在床头一直到天明。看着女人平静的睡颜,心中却一直担忧着,无法平静。
她身上多处都是磕碰撞过后的瘀伤,给她清洗的时候,看着那纤瘦的身子上那些淤青,他是既心疼又愤怒。自己心疼到不行的人儿,却被别人如此欺负,她跟着他也有一段时日了,没把身子彻底的养好不说,还尽受别人欺辱。
想想自己平日里所做的,他可以摸着心口说自己从来没有对不起姓夏的那些人,可是他得到的回报又是什么?
栽赃嫁祸毁他清誉、视他如眼中钉赶尽杀绝,欺他辱他都算了,他可以忍,可是要欺负她,他若是还能忍,那还是男人吗?
看看她这一身的伤,心中满满的都是恨。这都是他隐忍纵容的结果。
大夫虽说她并没有大碍,只是头部受伤较为严重,可能会暂时的出现头晕眼花犯呕,只要待额头上的淤血消除就能痊愈。
别人说得简单,可是光想想她那难受的摸样他心里就揪心的痛,更别说亲眼看到了,天知道他有多想将那人亲手给杀了替她解恨!
只让他毁容他真的觉得自己还是过于心软……
白心染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很不对劲,眼前一片黑不说,身上好些地方有泛着疼。她也猜到是昨天撞窗的时候造成的,可是眼睛上给她蒙张布条算怎么回事?
抬手,她刚要将眼睛上的布条扯下来,手就被人捉住。
熟悉的大手厚实又温暖,让她心神稍微平静了一些。
“醒了?”男人低沉轻柔的嗓音传来,接着她整个人被抱了起来靠在他熟悉的心口上,脸上被他温热的手掌抚摸着,他嗓音沙哑,有着难以掩饰的紧张,“是不是很难受?”
“做什么把我眼睛蒙上?”她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又想去扯眼睛上的布条。
偃墨予赶紧将她手再次抓住:“别动,大夫说你这两日最好不要见光,等过两日再取下。”
“哦。”白心染应了一声,想到之前自己视觉模糊的情景,猜到什么,于是也就没吭声了。
靠在他温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紧张,她不由得将手臂环上了他的腰,使劲的汲取他给的温暖,甚至在他脖子上蹭了又蹭,难得像只讨宠的猫儿。
“墨予,我身上痛死了。”忍不住的,白心染嘀咕出声,低低的嗓音难得的带上了小女人才有的委屈。
本就替她揪心,这会儿再听到她撒娇般的话,偃墨予俊脸一沉,遂赶紧将她放到床榻上,伸手开始解她腰间束带。
“你别动,我这就再给你擦一次药,这两日先忍一忍,过两日等淤消了就好了。”在她耳边轻语,末了,薄唇在她唇上啄了啄,幽深的黑眸中盛满了心疼。
她从来不在自己面前叫一声苦,难得看到她撒娇,却是在这般情况下……
白心染原本是想拦住他的,虽说两人做夫妻也有段时间了,可到底没办法在他面前如此的放开,加上眼睛被蒙着,身体上更是敏感。赤果归赤果,她最怕的就是他把持不住。
不过感觉到他大手真的只是在为她涂抹疼痛的地方时,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反正也看不到他的神色,避免了许多尴尬,她倒也由着他料理自己。
闻着房里熟悉的熏香,她知道他们已经回了别院。
“对了,那美人庄是怎么回事?你那什么少主是做什么的?”古代青楼虽说是合法的,可是想到他跟青楼沾上关系,这怎么想怎么让她心里不舒服。她可是地地道道的现代人啊!
自家男人居然开了个Y窝,这分明就是想刺激死她的节奏。
偃墨予愣了愣,看出她明显的对此事很介意,眸光轻闪,他薄唇微勾。替她擦拭完伤药、又给她拢好衣裳,然后自己侧卧在她身侧,让她脑袋枕在他臂弯中,这才轻声说道:
“美人庄是我爹从北原带来的,算是他在北原的势力,被皇上召回京城之后,他无法舍弃,就将其一同迁入京城,随后美人庄就在京城盘根落脚。我不过是顺理成章接收爹的遗物罢了,与我自身并无任何关系。”
听着他耐心的解释,白心染心里这才有些释然。好吧,是她太小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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