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哄的她做了“知己”。自飞霞口中,青儿得知这梅敬每月只十天上衙门,平日日上三竿才起,起身后必在书香院院子里喝一杯早茶;每日午后,趁着周冰清午睡的时候,定然去书香院后面的空屋子做些妖精打架之事。
今日一早,青儿在角门守着,眼见苏青主离开后到了客房便去寻飞霞。飞霞以为青儿如今体面不用干活来找自己顽,略有些愤愤不平之意,青儿暗查其意,含笑解之,又代为役使,飞霞方又喜了。青儿一边帮飞霞将众人早餐用过的碗碟收好,一边笑道:“你若在这里十分不惯,我让四爷也收了你如何?”
那飞霞原本就有痴心妄想,最喜人说这些,忙娇羞做恼:“你这人,满嘴胡说,真是不知羞。”
青儿青楼浸淫多年,岂有不知女人心的,帮飞霞提了一个食盒,两人一次从书香院外走过,故意大声说笑,好让梅敬听到。
“姐姐无人时,是怎么和我说得,现在却骂起我来了,我才不怕呢。”青儿故意笑得响亮,飞霞却浑然不觉,仍旧羞臊的说道:“青儿你如今胆子也大了,没事发什么浪,想是有了男人,不比从前。”
梅敬正在喝茶缓解他的起床气,听到外面吵闹,本带发脾气,却听到青儿的名字,顿时起了邪念。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而青儿就是他偷而不得,反吃了亏的那个,最最叫梅敬心馋。
青儿瞥眼见梅敬果然躲在墙后,透过漏窗窥探,便装作忽然想起的样子大叫:“哎呀,不好了,我想起来有活要做,我给忘了。好姐姐,我明儿再来帮你,今日我先去了。”说完青儿便跑了。
梅敬听说,心里砰然一动,悄悄趴在墙上的花窗往外瞧,青儿俏丽的身影已经急急的往回走了。飞霞原地恼了一阵,不敢耽误活计,只得走开,待飞霞离开,梅敬便立刻追了出去。
青儿从客房那边出来,经过梅政夫妻两的住处外的垂花门出来,就是花园,一座巨大的假山挡在路前,将小姐们的住处与东边的大院儿,客房等处分开。青儿绕道假山后,从缝里往来时路上看,确认了梅敬果然跟上来后,便露了身形,引了梅敬追上后,再往留芳苑赶。青儿只顾着没命的往前跑,气喘吁吁的赶往留芳苑,顾不得休息,又放轻了脚步左弯右拐的去找苏青主与南子。其实南子并没说自己要来,不过青儿想,为了让苏青主能顺利的找到自己,南子怕是一定会来托住自己,确认了苏青主来了之后才走的。
青儿匆匆赶到留芳苑,到了院内便听到南子的声音。原来南子到了留芳苑不见青儿,正气得柳眉倒竖,粉面含嗔,口里对青儿骂个不绝。青儿躲在暗处,又一瞧,却不见苏青主。青儿不肯出去吃南子的亏,略一思量便又躲了起来。留芳苑的环境,没有人比青儿更加熟悉。前生她几岁的时候就从白姨娘身边抱走,独自生活在这留芳苑。一草一木都是旧识,一山一石也带着回忆。留芳苑不是后院几个院子最漂亮华贵的,但是却种了极多的草木,此时正是初冬,虽有些草木凋敝,但往花丛树影里一钻,旁人绝难找着。确认梅敬跟了过来后,青儿便藏身在了一处花丛之后,静待事情的发展。
藏好后,青儿伸手往身后一抹,一个炭篓子便到了手里。青儿揭开篓子,伸手进去一抹,里面还是烫的,便放下心来,暗道:“成不成,就看你的了。”
梅敬追着到了留芳苑却失了青儿的踪影,颇有些遗憾,暗骂青儿脚快,叫他好一番奔波。他又不肯轻易离去,便留芳苑里寻找,俄顷便听到了南子咒骂青儿的声音。
顺着骂声,梅敬找到了南子,见南子言语鄙陋却俗丽泼辣,倒有几分喜欢,拿扇子挑开挡在面前葡萄藤蔓,扬眉笑道:“那里说话的,可是姨娘么?”
南子等得不耐烦,扎听见梅敬的声音还以为是哪个下人,本带破口大骂的,转头一见,却是翩翩公子,顿时到了嘴边的脏话也给活活的咽下,媚笑道:“原来是大爷。”
南子原也貌美,又是风月场上见惯的,轻轻一笑,媚态横生,引得梅敬片刻间又把青儿抛在了脑后。两人具是各种老手,举手投足间便有了默契,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眉目传情起来。
“姨娘脖子上的链子,是京城里最新的款式吧,在宁州可见不着,不知能否借梅敬一观,也好叫人找着做去。”梅敬盯着南子饱满的胸脯直勾勾的看,南子也毫不在意。她本就是娼妓出生,做的也是姨娘,自然不必打扮的如何端庄,每日里浓妆艳抹且不说,这些从原来从勾栏之地带出来的衣服,也是一直穿着,衬得她曲线玲珑,撩人心弦。
南子笑道:“有何不可,我取下来给你瞧便是了。”说着便扬手自脑后要解开项链,抬手间,香气四溢,让梅敬好不销魂。
“哎呀,这活扣平日也好解,今儿是怎么了,却解不开呢。”南子见梅敬心驰神荡,拿气帕子便打在梅敬脸上,“你怎么也不知道帮帮手。”
梅敬是何等的知趣,忙就凑到南子背后,一口热气吐在南子脖子上,色迷迷的说:“在姨娘身上戴着看,也是一样的。”说着便伸手搂住南子的纤腰,舌头就在她脖子上舔起来。南子被这样一弄,原本就一直荡漾的春心立刻就难耐了,抓着梅敬的手上下探索起来。
梅敬没想到这个姨娘这样好上手,心里觉得怪怪的。这是他梅大少爷玩女人,还是这个如狼似虎的女人玩了他?
梅敬与南子搂抱片刻便都发了情,梅敬伸手便开始解南子的衣裙,南子则准备找地上躺下。青儿看在眼里,心头冷笑,伸手从炭篓子里取出一壶茶水抱在怀中,悄悄从花丛里转出来,又往远处走了几步,大声叫道:“姨娘,姨娘你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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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致命的茶水
更新时间20111110 14:00:59 字数:1830
梅敬与南子听得青儿的声音,都恨不得立刻把青儿掐死算了,只得匆匆收敛衣服。梅敬本欲藏起来,却左右不见藏身之处,只得愤愤罢了。
南子恨得牙痒痒,看梅敬整理好后迎出去,带着恼意喊道:“这里!”
青儿听到南子回答,这才端着茶壶出现,做出怯怯的样子说:“见过姨娘。”又看见梅敬,做出惊恐之状,结结巴巴的说:“见过大爷。”
梅敬见来的是青儿,又见她娇柔可怜,美貌远胜南子,心里爱极,眼里便直勾勾的只有青儿了。
南子也听说过梅敬欲强行非礼青儿之事,但是当着自己的面儿,梅敬就一副垂涎青儿美色的模样,却让南子身为女人的骄傲有些受伤。
“我叫你什么时候来?误了这多时辰,是不是以为我不敢罚你?”南子冷着脸,恶狠狠的对青儿喝道。
青儿跪在地上,哭着说:“姨娘恕罪,原是奴婢忘了。我们爷今儿早上特意泡了好茶,让奴婢给柳姨娘送去,说是天冷了喝不但暖和于身子也是有益的,奴婢去给柳姨娘送茶路上想起来南姨娘的吩咐,就赶忙过来了。”
梅敬不知这里面的缘故,见青儿小小的一个团在地上,肩膀瑟瑟发抖,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劝道:“还请姨娘息怒,小丫头们粗心大意也是有的,毕竟是四爷屋的人。”
南子见梅敬求情,原只有三分怒也变了五分,轻轻一哼道:“既有好茶,为何只给柳姨娘,旁人都没有?茶留下,你滚吧。”
青儿犹豫道:“这……这奴婢回去怎么跟柳姨娘交待呢?”说着作势要藏起茶壶。
南子本就是个争强好胜不让人的,她初来乍到,老爷宠爱,又自负美貌年轻,连梅云氏都不放在眼里,何况一个小小的柳姨娘,说着就从青儿手中抢过茶壶,就着壶嘴就喝起来。青儿见状,哭哭啼啼的走了。
南子看着青儿那瘦弱的身影,怎么都不顺眼,见梅敬犹望着青儿的背影出神,醋意顿生:“大爷若是喜欢这丫头,我去替爷叫回来如何?”
梅敬见美人着恼,一把抓过南子又是一顿揉搓,大腿顶着南子下身,头埋在她双乳之间,坏笑道:“那样的黄毛丫头,哪里比得了姨娘?”两人今日被青儿撞见,却不知害怕心虚,只顾求欢。
不过片刻,南子已经袒胸露乳,她依在墙上,将腿抬至梅敬胯下,脚趾玩弄着梅敬下身,荡笑道:“乖儿子,姨娘赏你喝茶。”说着将茶倒在自己胸脯之上,梅敬便凑上来在南子胸前一阵狂舔。
青儿备下茶水不过是赌运气,却哪里知道收到这样的奇效,梅敬竟然以这样的风流方式饮下了这致命之茶。青儿恐两人偷情被人发现,这毒茶之事被人捅出来,离了留芳苑后也未走远,收拾好炭篓子后,便在溅玉闸荫蔽处找了个地方坐下,为二人把风,一边还听着二人的动静。其实留芳苑稍显偏僻,平日里少有人至,青儿独个儿坐了良久,也未见人来。枯坐不久,青儿却忽然想到“苏青主怎地未来?”
想到苏青主未至,青儿又开始谋划,若是他来了,是拦住还是不拦呢?让他撞破南子与梅敬通奸,那自然是不能再在梅家住下去,也就不会再来打自己的主意,能少防备一个人,解一时之危也是好的。青儿又想,若是两人能为南子吃起醋来,私斗至死,那岂不妙哉?青儿自顾胡思乱想,而苏青主却始终没有出现。
在听花小阁的苏青主不是不想来,奈何几个大人欣赏他得很,定要与他清谈,苏青主只得勉强应付,而心却早飞到了留芳苑。梅牧、梅政二人见苏青主独得风光,都羡慕不已,梅敦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刺史梁海山在宁州三年,政绩上毫无建树,不算贪,也算不得廉,不算昏,也算不得明;乃是家族荫蔽下中规中矩也一帆风顺的人。希望有朝一日,如梁海山这样为一方大员,便是梅牧的心愿。他是司马陈博英的女婿,这些年借着岳父的提携,在衙门里也算做得不错,只等有些资历,朝廷恩典放他个外任,带着妻子离开梅家,外出为官,便可海阔天空。
梅牧的母亲原本是梅府的丫鬟,在梅敬尚在襁褓之中时,梅牧的生母被梅兴林看上后要了身子,在梅牧出生几年后便疾病暴亡。而梅牧作为一个没娘,又被正室不容的孩子,日子过得非常辛苦,万幸那时候梅老妇人尚在,梅牧得到些许庇护,不然说不定也如母亲一般暴亡也说不定。因为整个童年及少年时期,都受到梅云氏的欺压,进而在下人们面前也没有体面,梅牧对梅家的感情极为淡漠。而梅政则不同,他是梅云氏亲子,而梅敬又如此不堪,梅云氏每每对他垂泪言“我只能指望你了”使他又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认为梅家光耀门楣的责任,自己理所应当的挑起来。对于梅敦这个出色的弟弟,他有些嫉妒,但也希望日后梅敦能成为他的帮手。
梅敦今日明显心不在焉。他一心想带着母亲柳姨娘与青儿离开梅家去京城求学,眼见几位大人在,便动了心思,想借几位大人成自己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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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看过的童鞋,给留个脚印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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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名师劣徒
更新时间20111111 19:00:12 字数:2317
“苏兄不但学问好,行事更有一派高人气度,让梅敦十分佩服。”为了让几位大人知道自己的儿子也不俗,梅兴林特意让人送来茶具,让梅敦与诸大人烹茶。借着为苏青主烹茶的机会,梅敦诚心赞美道。
苏青主被梅敦这样一夸,也有些意外,笑道:“四弟谬赞,我是不敢当的。”
“梅敦想,苏兄这样的人才,一是苏伯父家学渊源,耳濡目染,二是京城乃是大晏首善之地,人杰地灵的缘故。弟虽驽钝,也愿与苏兄一样,外出求学,增长学问见识。”
彼时通判霍玮恰巧在旁听见,赞道:“世侄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大志向,实属不易,梅公庭训,果然极善。”
梅兴林见霍玮夸赞,忙问是什么事,霍玮便如此这般的说了。陈博英见霍玮这样热心,想起霍家还有个未出阁的女儿,便知道霍玮乃是想与梅家结亲,暗暗将梅敦与梅牧对比,心里便有些不平。
“梅公方返故园,世侄便想远游,怕是不当吧。”陈博英略显迟疑的对梅敦说。
苏青主便是七窍玲珑,哪里能想到每个人心里的弯弯绕儿,只好笑而不语。梅兴林倒是没想那么多,他现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还有一个孙子,一个外孙,对于最小的梅敦本来并不如何留意,若不是梅敦天份高,善学问,能让他在交往中的缙绅同僚中长脸,他怕是想都想不起这个儿子来的。
“你以为求学是容易的么?你如今在家里住着,吃喝读书都有人伺候,还要嫌不如意,若是出了门,你以为还有爹娘老子看顾你?”梅兴林倒不是反对梅敦求学,只是当着外人的面将自家子女贬损得一文不值乃是自古以来人们的通俗。
梅敦将茶叶渣滓倒入茶船下,又给两个兄长奉了茶,方才笑道:“儿子也正担心呢,所以师傅虽然来信相邀,却不敢答应。父亲这样说,那儿子不去便是了。”
梅兴林奇道:“你师傅?咦……是那位王夫子?他怎么想起写信来了?”
梅敦道:“王师傅如今在太学任职,他写信邀儿子入太学。”
梁海山道:“你说的王夫子,可是年前翰林院掌院华太师专门写信邀了入京的那位王贺王祝之?”
梅敦道:“正是,王夫子乃是晚辈的恩师。”
梁海山哈哈笑道:“难怪,难怪,我说世侄为何学问风度具是不凡,原来是王祝之的高徒,却不知为何在梅家多年,也不见兴林公提起?”
梁海山没想到这王贺竟然做了梅敦的老师,而自己却无缘结实,颇为遗憾,怀疑梅兴林乃是有意不予引荐。原来这王贺,字祝之,乃是当代大儒,平生不求闻达,只管皓首穷经做学问,先帝时遍访民间遗才,曾邀入仕,却被王贺拒绝。王贺出生渭南王家,乃是先皇后,当今太后族中一支,平安京王家乃是大晏赫赫扬扬的世家,王贺也算是出生不凡。
梅兴林被梁海山责问,颇为尴尬,这王贺之名,他只恍惚听过,谁知道会到自己家来做西席,而在梅家几年,他这个东翁也从不曾留意过,“非是不予诸公引荐,实在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王祝之啊。”又责备梅敦等人,“便是为父疏忽了,你们身为弟子,难道也不知道?真是混账!”
梅牧与梅政心里叫屈,谁能想到那样有名的鸿儒大家,竟然是个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