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是怎么样好的主子的。如今你来示好,大家都不敢接受了。”
欧阳珠儿伸手点了点流苏的脑袋:“谁让你听到奇怪的传闻的时候不先告诉我的,都赖你。”
流苏无奈的叹口气看向对面的三人道:“姐姐们,你们不必害怕,我家小姐不像你们说的那样坏,她虽出身比我们高贵,但我们老爷从来也不娇惯我家小姐,她心肠很软,人也很好的,之前你们说的那些我家小姐让你们每天洗这么多衣服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你们就只管说吧,把你们最近所受的委屈都说出来,让小姐为你们做主。”
三人左右看了看,还是看起来最管事儿的那女子往外面看了看,见外面没有人,这才满脸委屈的道:“我们这样的工作量已经足有两个月了,从王妃入住王府到现在,管家每天都会来给我们下达王妃的新命令。
今天让我们这样,明天又让我们那样儿。
还有,我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这两个月,我已经被扣了五两多的银子了,我两个月一共才挣二十两,可如今却只拿了十五两,我家男人常年在外干苦力也挣不着几个银子。
现在全家老少六口人全都靠我一个人在养活,眼看着我们就要揭不开锅了,所以真的不能不讨厌王妃啊。”
欧阳珠儿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听到讨厌两个字而生气,只是问道:“那这银子是如何扣的?管家说扣就扣,连凭据都没有吗?”
“这…扣银两就是干的不好,还需要什么凭据吗?”那女子有些疑惑,第一次听说扣银子还要凭据的。
“没有?”
女子点点头。
欧阳珠儿努努嘴:“无凭无据他就扣你们的钱,这钱不可能回来王府的账里,说来说去,还不都被那个管家给拿走了?”
“呀,小姐,那这管家一个月也平白多拿好几两银子呢。”
“好几两?开玩笑,看王府里的人如今对我的敌意,怕是好几十两都止不住呢。”
那女子迟疑了片刻道:“可不是吗,如今王府上下所有人都对王妃怨声载道的,想我这样被扣五两的还是少的呢。”
“啊?”流苏吃惊,她没有被扣过,所以自然不知道。
欧阳珠儿努嘴白了流苏一眼:“啊什么啊,这就叫贪污。”
“那小姐,你真的不能饶了这个管家呢。”
欧阳珠儿点头:“当然,放过这种恶人我就不是欧阳珠儿,你们放心,你们被扣的银两,我全都会帮你们追回来的,非但如此,我会双倍还你们,被扣五两的,领十两。”
那女子一喜,忙跪下给欧阳珠儿磕头:“多谢王妃,多些王妃。”
欧阳珠儿点头:“你们把这些衣服分五天洗完,以后每隔七天换一次工服,这样的工作量你们可能接受?”
那三人一听,喜上眉梢,连连感谢欧阳珠儿。
“你叫什么名字?”欧阳珠儿看向对面的这女子,她还得借她一用呢。
“奴婢夏慧。”
“恩,行,夏慧你跟我出来,剩下的两人在里面慢慢洗吧,不要着急,五天若是洗不完,就分七天。一个月才给你们十两银子,不值得你们付出五十两的力气。”
两个女子被欧阳珠儿的话吓了一跳,可是心里却暗暗惊喜,王妃原来如此的好说话啊。
夏慧跟着走了出来,欧阳珠儿拍了拍她肩膀:“你在王府干了几年了?”
“四年了。”
“恩,那你认识的人应该很多咯。”
“王府里的大部分人,奴婢都能叫上名字。”夏慧不知道欧阳珠儿人的意图,只是老实的回答着。
“这样,你去将每个部门的小头头叫上,全都带到我的挽袖轩去,我要给大家开个会。”
夏慧点头,欣喜的小跑着离开了。
流苏侧眉看欧阳珠儿:“小姐,不是要修理管家吗?”
“当然啊,我回挽袖轩去准备,你去帮我把管家找来。”
流苏见小姐也伸张正义,自然也很是高兴,其实她早就听够了王府里的人误会小姐了。
小姐是这样好的人,被人冤枉了她真的很难过。
欧阳珠儿回了挽袖轩,给自己换了一套很是高贵的衣服,还画了点淡雅的妆,王府的下人都不认识她,那她就让大家今天将她一并认牢固了。
半柱香后,流苏回来了,满脸的沮丧:“小姐,管家正在忙呢,来不了了。”
“什么?”欧阳珠儿原本气盛的脸都有些扭曲了:“他忙什么呢?”
流苏咬了咬唇,眼中都有些泪意了:“在陪着安民公主游园呢。”
欧阳珠儿心头不悦:“古希兰又来了?”
流苏点了点头:“不过王爷不在那里。”
“我不管他在不在,你再去一次,告诉他,不来的话,让他小心他的皮。”“流苏不去了。”流苏低头:“他不来也就算了,刚才竟当着安民公主的面儿说我多事儿,还说我没有眼力界,小姐,我才不想再听他训斥呢。”
“还有这样的事儿?他们现在在哪里?”欧阳珠儿从化妆台前站起身,眼中满是怒火。
“在前厅的花园里。”
“走,他不来,我去。”
“可小姐你是王妃呀。”流苏很是憋气,一个王妃怎么能任由一个管家呼风唤雨的。
欧阳珠儿坏坏一笑:“所以,我才更不能饶了他。”
两人离开挽袖轩,临走的时候,她让下人告诉一会儿带来人的夏慧,让所有人全都去花园儿。
前花园里,此刻正是牡丹争芳的时节,可在这郁郁葱葱的花园中,牡丹的数量却不足,倒是兰花开的更盛些。
看着这些兰花,欧阳珠儿心中一阵气愤,都怪夏侯戟,没事儿种什么兰。
老远,她就看到管家楚立像是孙子似的躬身站在古希兰的身侧说着什么,惹得古希兰连连笑颜满面。
欧阳珠儿冷哼:“改不了那狗腿子的德性。”
“就是,”流苏也很是气愤。
见远处欧阳珠儿来了,古希兰面上带上了淡淡的微笑:“王妃,好久不见了。”
欧阳珠儿抿唇只是看了古希兰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她直眼看向那管家,那管家似乎却是并没有害怕,好像有人撑腰似的。
欧阳珠儿抱怀:“楚立,你上前一步。”
楚立听了,只是上前。
欧阳珠儿伸手指了指地上:“跪下。”
楚立一愣:“王妃何故要让奴才跪下?”
“哟,你还知道你只是个奴才呢,本王妃让丫鬟流苏来找你,你不搭理也就算了,看到王妃亲自来找你了,你还不行李?”
楚立心中极不爽的跪下:“王妃吉祥。”他跪完就要站起身,可欧阳珠儿却冷哼一声:“哪个主子让你起来了?”
楚立傻了眼,回头求救似的看了古希兰一眼。
古希兰笑容满满:“王妃何必这样整一个奴才呢?”
“整?我整他?安民公主,就算你是皇上亲封的公主,可也不能平白无故的乱冤枉好人吧?”欧阳珠儿此刻心里别提多爽了,她早就想趁着夏侯戟不在好好的羞辱羞辱古希兰了。
“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戟王府的下人会受到责罚罢了。”
“是吗,啧,安民公主真是善良呢,可是表面善良似乎没有用吧,且先不说别的,如今在这王府里,我堂堂戟王妃还没有一个管家的权利大。
我要见管家,管家竟因为要陪安民公主不搭理我。
这说出来真是会让外人笑掉大牙,王府的狗,不听王府的主人使唤,却被外人耍的团团转,真是滑稽。
安民公主,奉劝你一句,我收拾我家的狗,闲杂人等就不必多管闲事了。”
“王妃此言真是严重了,管家也是人,还是不要这样吧。”安民公主脸色也有些僵硬了,许是她没想到欧阳珠儿会这样不给她面子。
“严重,要我说,安民公主才有些闲事管的重了点吧,我管教我家的下人,你还是不要管的比较好吧。毕竟…你还没有改嫁到戟王府呢。”欧阳珠儿见安民公主脸色铁青,倒是笑的灿烂了几分。
管家见安民公主都帮不了自己,心中一紧张,他是见识过王妃的倔脾气的,她都亲自来这里了,怕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
“王妃请息怒,小的知错了,请王妃指使。”见管家说了软话,古希兰咬唇:“真没想到戟王妃是如此不讲理的人。”
“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安民公主是如此不懂事儿的人。”
“你…”被欧阳珠儿一说,古希兰眉心紧紧的拧到了一起。
“别你你我我的,你还好意思说我不讲理呢,你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才要这样对待这管家的,干嘛要随意乱说情?你真把这里当成你家,夏侯戟是你男人是吗?”
“你不要在这里含血喷人。”古希兰咬唇,左右看看见没有人,心情坏透了。
“我含血喷人?你说,你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回乡探亲,没事儿就往旧情人家里跑,你不怕给旧情人惹麻烦也就算了,还这么堂而皇之的在你旧情人的家里指责他的老婆,你还装可怜的想哭,我没哭都不错了。”欧阳珠儿抱怀,也气势汹汹。
“王妃,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古希兰伸手指着欧阳珠儿的脸,欧阳珠儿抬手一挥将她的手打到一边,样子状似随意,可她却是很用力:“别随便用手指着别人,没有教养。”
“王妃,此事全因奴才而起,奴才知错,请王妃息怒。”
“哼,今儿的事情,可不是我说息怒就能平息的。”欧阳珠儿邪魅一笑,对流苏道:“应该差不多了,去把大家全都带到花园里来。”
“是。”流苏乖巧的福身退了出去。
欧阳珠儿抿唇满脸笑颜:“你讨厌我是吗?那我今天就让你讨厌个彻底。”
“奴才不敢。”管家正要解释着什么,就见流苏带着一群他管理的奴才走了过来,心下一顿,这王妃是什么意思?
夏慧带头请安:“王妃吉祥,安民公主吉祥。”
众人也赶忙跟风,欧阳珠儿见大家不认识她倒都认得古希兰,心中不免有些嫉妒:“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欧阳珠儿踱步往凉亭里走去,大家也都跟上,管家不明所以,也忙起身跟了过去:“都知道我为何要找大家来吗?”
除了夏慧外,大家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却都摇头不语。
“谁是厨房的负责人?”欧阳珠儿没有先说目的,只是在众人中扫了一圈儿,昨天天黑,她也没有看清那时说话的人是谁。”
“是奴婢。”厨房负责人跪下,声音有些胆怯。
欧阳珠儿点头:“听说,昨日你们厨房有人为我熬了鸡汤?”
“是,昨日鸡汤熬煮的不合王妃的心意,奴婢们一定改,一定改。”“哦,是谁说那鸡汤不合本王妃心意的?”
“是管家。”
“好,诚实,流苏,把此人的名字记上,一会儿赏她五两银子。”
流苏点头:“是。”
厨房负责人吓了一跳,竟没敢动,倒是夏慧在一旁道:“大姐,谢谢王妃呀。”
“奴婢谢王妃。”
欧阳珠儿抿唇:“行了,起来吧。楚立,你给我过来。”
管家此时已经一身冷汗,意识到可能是东窗事发了,有些紧张:“请王妃指示。”
“我问你,我何时吃过什么鸡汤?”
楚立紧紧的拧眉垂目,不说话。
“我又何时说过鸡汤不合我的口味?”
听着欧阳珠儿似笑非笑的口气,管家真是出了一头的汗水:“奴才该死。”
“你确实该死,不过,你的帐我一会儿再接着跟你算。”欧阳珠儿冷哼一声,再看向众人,此刻,大家已经开始嘀咕起什么了:“听说王府里的奴才最近因为我的关系受了不少的苦,被扣了不少的银子,现在,我给你们机会诉苦,你们要诚实,只要是你们说的这些事儿我没有做过的,我通通为你们伸冤,而且,你们被扣的银子,我补你们双份。”
一干下人有些不敢相信,左右对视了一会儿,这时只听夏慧道:“王妃说的是真的,刚刚王妃打扮成小厮模样去我们洗衣间,我才知道,原来最近我们所受的苦全都是白受的,是管家故意利用王妃的名义来欺负我们的。”
“死女人,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们了。”管家仰头,王妃收拾他也就算了,如今这个洗衣服的女人也敢嚣张。
欧阳珠儿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楚立,反了你不成,竟敢如此对我派去的人大呼小叫。我问你,你有没有随便扣大家的银子。”
“王妃,小的冤枉啊,小的是经常让大家多做工,可这都是为了王府好啊。再说,小的胆子这么小,怎么敢苛扣大家的工钱呢?”楚立一副苦瓜脸,好像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敢私自利用王妃的名义算是胆子小?敢不把王妃的命令看在眼里,用公家时间讨好那些个不相干的人算胆子小?敢乱扣工人的工钱算胆子小?”
“小的冤枉?”楚立反正是坚决不承认的。
“冤枉,一个人冤枉你还有可能,你觉得若是一群人都指责你,那是你冤枉呢,还是你狡辩呢?”
这时,夏慧站出来道:“王妃,奴婢辛苦的血汗钱被管家苛扣了五两。”
“是吗,流苏,记上,回头双重赏。”
流苏赶忙应承:“是。”
接着,清扫班的管理人也赶忙道:“奴才的银子也被扣了七两。”
“奴才的三两。”
……
见有人开了头儿,接着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都开始报数,然后是大家一一历数管家为王妃代的那些过分的话。
听到最后,连欧阳珠儿都听不下去了:“好你个楚立,我欧阳珠儿从你口中开始,完全变成了一个母老虎,你是不是打算完全将我的尊严践踏在脚底呀。”
“奴才…奴才是为了王府好。”
“少拿王府说事儿,从现在开始,本王妃要停了你管家的职,来人啊,给我把这个贪污的混蛋绑起来。”
一旁的古希兰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后,尴尬的站在那里左右不是。
不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给花遥报了信,这个爱凑热闹的家伙竟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哟哟哟,一群人这是在这里干嘛呢,大热天的凑一起也不嫌热。”花遥起哄的声音让古希兰看到了希望,觉得有台阶下了。“花遥。”
“兰儿,你今儿来了怎么也不去找我玩儿啊。”花遥呲牙对古希兰说笑。
古希兰抿唇:“这不是正好碰上管家吗,所以就还没有来得及去找你。”
欧阳珠儿挑眉,没有搭理花遥。
花遥见自己被欧阳珠儿冷落了,又看到管家被绑,很好奇的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怎么把管家绑起来了?”
“花遥公子救命啊,王妃冤枉小的。”管家的喊叫声简直快将这众人挤兑他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冤枉你?”
欧阳珠儿瞥眼看了花遥一眼:“不想跟我打架的话,就别多管闲事。”
花遥抱怀:“嘿,你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