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君莫邪呢?
“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女子异口同声,不可思议的瞪着对方。
同一时间,房门重重被踹开,一大帮子的家丁蜂拥了进来,便瞧见了如此惹火的场景。
只见云清染只着了一件肚兜,似雪肌肤呈现在外头,她的手还搭在云凤的腰上。
而云凤,则是撑在云清染的上方,保持着快要吻下去的姿势。
衣不蔽体,除去隐私部位,基本上能看的,都让一大帮子的家丁给看的清清楚楚。
“溅人!”云凤气的满脸通红,咬牙切齿的从云清染上方退下,拽过被子就遮住自己的身体。
“啊——”云清染可没有云凤的脸皮厚,今日做出主动爬上君莫邪chuang的举动,已经是她的极限,这会居然还被当众逮到,还被这么多家丁看了身子,胸口一闷,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哎呀,三妹妹跟这位姑娘怎么在我与夫君的chuang上呢,这是怎么回事?”云晨汐假装不解,迈步走入房间,掩着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chuang上的一切。
她忽然惊呼一声,扬起脑袋,看着身后的男人,“夫君,莫不是她们想*你?”
君莫邪看着云晨汐,一脸正色,“她们可不如你,*本王,也得强过汐儿才对。”
“不过,她们二人在这儿,必定居心*,汐儿觉得,还是得让父亲处理此事。”云晨汐满脸苦恼,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意的指了名家丁,“你去通报下父亲,还有……二姨娘和冯姨娘。”
那家丁领了命令,小跑着出了芷竹苑,将云晨汐交付的另一个任务——大肆宣扬此事,给完成了。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云府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闻风而来的张夫人与北冥氏,也在同一时间赶到了芷竹苑。
可一切,并不如她们二人所想。
想象中,是云晨汐哭丧着脸,痛斥云清染不要脸,却不得不将云清染纳入安康王府。
可事实上,是云清染衣衫不整的的跪在芷竹苑的大厅,一旁还有一脸倨傲与不服的云凤,一样是衣衫不整。
云青山坐在首位,满脸的怒气,他的身侧,是君莫邪与云晨汐,云晨汐嘴角勾了一抹浅浅的笑意,视线若有若无的移到北冥氏身上,似是讥屑。
张夫人与北冥氏交替了眼神,这是怎么回事?
北冥氏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梦婆子,方才梦婆子不是告诉她,云清染已经爬上了君莫邪的chuang吗?
北冥氏刚到大厅,迎面就被云青山一个巴掌扇飞,“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什么不学,非得学这些东西!”
北冥氏被打懵了,身子跌落在地上,捂着半脸脸颊,怔怔的看着云青山,好半晌才吐字:“你……你打我?”
嫁入云家这么多年来,她尽心尽力为云家做事,一心一意放在云家上,为了云家,娘家那边的利益她都没有顾过,云青山今天居然当众掌掴了她。
北冥氏粉拳死死的握住,她心里愈发的憎恨云晨汐,一切的改变,都是从云晨汐出嫁后,所有的事情都不再按照轨道进行。
如果不是云晨汐,她现在还会是云青山最chong爱的女人。
“你还有脸委屈?瞧瞧你教出来的女儿,三更半夜,爬上自己姐夫的chuang!”云青山愤恨不已,老脸气的通红,英俊的脸此时狰狞的有些慎人。
“还有你小凤!你娘怎么教你的,居然……”云青山抬起手,看着云凤倔强倨傲的脸,却是下不了手,只得愤愤收回手。
这一举动,彻底凉了北冥氏的心。
云凤不是云青山的女儿,他居然下不了手,她呢,她是云青山的妾啊!几十年的感情,他这一巴掌却是下了手。
云凤不甘,冷哼道:“我做的又没错,我喜欢安康王爷,想成为安康王爷的人。”说完,目光痴迷,看向君莫邪。
云清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的脸上还有几处明显的伤痕,是上次被云晨汐狠扁了一顿,现在还没复原,此时,她也没有开口辩解。
云青山气的浑身发抖,完全是没想到云凤居然说出这么一番大胆的话。
“张夫人,今日府里的私事让您见笑了。”云青山看到一旁沉默不语的张夫人,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淡的唤了人,“送张夫人回府。”
张夫人携着张婉离开,临别之际,张婉下意识的往云晨汐那里瞧了眼,却发现云晨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似笑非笑,那目光,犹如盯上了猎物,有些嗜血的阴藐。
张婉身子一抖,立即回过头,怯怯的跟在母亲身后,离开了云府。
外人离开,云青山拍案,指着云清染破口大骂:“当初让你替可柔代嫁去安康王府,你是怎么也不肯,现在你二姐嫁过去了,你又生了歪心思,你……你……孽障啊!”
他又重重的跌落在椅子上,一旁家佣忙送上茶杯,云青山喝了口茶,才顺下了这口气。
等冷静下来,云青山猛然想到,身旁还坐着安康王爷,他们话题的男主角呢,惊了一身冷汗,尴尬的看着安康王爷。
一不小心就把当初让女儿代嫁的事情给说漏了嘴。
安康王爷要是追究起来,云家定然会背上欺君之罪。
却不料,安康王爷仿佛没听到一般,侧着头跟云晨汐窃窃私语着什么,两人的表情算不上开心,但也并没生气。
云青山压下心里的惊慌,暗自祈祷着那些话,安康王爷都没有听到。
事实上,云晨汐可都听在耳里,难怪当初刚穿来的时候,北冥氏不惜下药把她送上花轿,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代嫁去安康王府。
北冥氏这是自打脸呀,当初死也不肯让云清染代嫁,现在看到云晨汐嫁过去的日子过得是潇洒呀,又想让云清染嫁入安康王府。
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北冥氏被梦婆子扶了起来,静立在一旁,阴毒的目光狠狠的刮着云晨汐,恨不得云晨汐现在就毒发身亡。
正在这时,一抹艳丽的身影急匆匆的冲入了大厅,将北冥氏狠狠的撞开,拉扯着嗓子,哭道:“老爷啊,这时出了什么事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的女儿呀——”
又是冯心狐,刚刚晚宴的教训还不够吗?
冯心狐脸上涂了紫青的药水,泪光闪烁,看起来楚楚可怜,她紧紧攀着云青山的手臂。
“哎,四姨娘,父亲可没对凤小姐怎么着呀。”云晨汐冷笑出声,眼角拉开狭长的弧度,“倒是这位凤小姐,进了咱们云府还不安分,居然妄图爬上本王妃男人的chuang,到底是谁给了她这个胆子?”
话语间,影射性很强。
如果没有冯心狐的指示,云凤敢这么做?
“什么凤小姐,安康王妃,那可是你的五妹妹。”冯心狐面色一凝,想起晚宴上被云晨汐袭击的那一幕,心里怒火汹涌。
她强压下所有的不爽,如今已经混入了云府,想报复云晨汐,机会有的是。
“五妹妹?本王妃可不知道,有什么妹妹,千方百计爬上姐夫的chuang。”云晨汐冷哼一声,冯心狐一出现,云青山的气焰熄灭了不少,她绝对相信,冯心狐再撒娇一会,这件事情会就此罢休。
哼,云清染跟云凤想*她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不让她们心里产生点阴影,以后岂不是什么人都能跟她抢男人了?
此事,明明是冯心狐理亏,她却挺胸抬头,煞有其事道:“王妃您这话可就不把云家放在眼里了,妾身还不是想着将小凤送到王爷身边,好替您分担分担,您怎能曲解妾身的话呢?”
分担?
分担男人?
呵,笑话!
云晨汐拍案而起,柳眉竖起,一双阴藐美眸阴光褶褶,“四姨娘,本王妃有没有把云家放在眼里,不关你一个小小姨娘的事情,想将自己的女儿塞给本王妃的男人,也得看看,王爷要不要她!”
“本王心里只有汐儿一人。”君莫邪淡然自若,面色清冷,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今晚的事情,云家的人做法实在太让本王心寒了,若不是为了娘亲的病情,本王今晚就会进宫面圣,将此事告知天下。”
在听到君莫邪一字一句说出“娘亲”两个字的时候,徐氏身子一晃,差点就摔在了地上,好在王婆子紧急的扶了她一把。
这是赤果果的打她的脸啊。
而云青山则是将君莫邪最后一句话听在了耳里,脸色骤然一沉,忙端着讨好的笑容,“王爷今晚这事是我管教不严,才出了这等子事情,还请王爷喜怒。”
说着,又朝云晨汐使眼色,让她哄哄君莫邪,现在大家都明白,能掌控君莫邪的,只有云晨汐了。
云晨汐像是没瞧见云青山的眼神,起了身,挽住君莫邪的臂膀,不冷不热道,“今晚之事,还请父亲给王爷一个明确的结果,王爷身子不好,本王妃同王爷先回去了。”
话语之间,云晨汐将自己的姿态端的很高,从原来乖巧听话,转为现在的盛气凌人。
也是在宣告所有人,今晚,关于云家两个妹妹爬上她丈夫的chuang,她很生气。
云晨汐很生气,后果非常严重。
扯着君莫邪大刺刺的从两个跪在地上的女人身旁走过,经过北冥氏的时候,云晨汐忽然压低了声音,阴测测的声音飘来:“恶事做多了,总会翻窗的,北冥氏,我们走着瞧吧。”
*
芷竹苑。
彦三娘靠在chuang边,听着彦婆子将晚宴的事情一一告诉她,美目隐含了几缕忧虑。
“娟儿,你从阁里安排几个金子辈的暗卫保护汐儿。”彦三娘抚了抚额头,有些疲惫,轻叹了口气,“饶是我这个做娘的再怎么阻止,也没法阻止命运,汐儿生来就是站在世界巅峰的强者,强者的光芒,再如何收敛,依旧耀眼。”
彦婆子安慰道,“小姐注定不是平凡人,当初夫人进了云府当妾,不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吗?”
“可……看到汐儿活在危险之中,我这个当娘的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我于心何忍?”彦三娘心底满是苦涩的滋味。
她彦兰芷,从出生后,就不能选择她将来想走的路,她只有该走的路,必走的路。
彦婆子上前搂住了彦三娘纤弱的肩膀,拍着她的背安抚:“奴婢相信,小姐绝对不会向命运低头,小姐能走好她想走的路。”
跟君莫邪成亲,已经是一个走险,跟命运对抗了一次。彦三娘当初没有阻止云晨汐代嫁过去,也是打了这个主意。
嫁给病入膏肓的王爷,总比在云府,受人侮辱要强得多。
“夫人,顺其自然吧,相信小姐。”彦婆子也只能这么安慰了,打从心底,她也是相信云晨汐能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神话。
“但愿吧。”彦三娘倾城容颜忧愁久久不散,疲惫的阖上双眸,摆了摆手,“让阁里的人盯着冯心狐,别让她接近汐儿了,这毒妇什么招都肯用,小心为妙。”
“奴婢晓得。”彦婆子福了福身,转身走出了彦三娘的卧房,将门关好,她一个纵身,门前哪还有彦婆子的身影?
*
一场好戏落幕,云晨汐与君莫邪此时是心情畅快。
桃红跟秀儿直接大笑出声,想起云清染跟云凤两个女人袒露相见,还被众多家丁给看了身子,就忍不住爆笑。
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件事情,会传遍大街小巷。
云清染跟云凤两女的名誉是彻底毁了,这辈子也没法嫁人了吧。
伺候好云晨汐跟君莫邪上了chuang歇息,两个小丫鬟才一边笑着讨论刚刚那精彩画面,一边离开。
“简直就是应验了那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云晨汐趴在君莫邪的怀里,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把玩着他的墨发,“我还在想办法好好打击北冥氏一番,没想到她就自个儿就挖了个坑,然后自个儿跳了下去。”
“省的你费心。”君莫邪轻捏着她的小鼻子,“快睡吧,你不是在等结果吗?”
“结果很明显。”云晨汐挑眉,张口就咬住他捣乱的手指,“云青山这人看上去是高风亮节,老好人一个的样子,实际,他在意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像云青山这种人,触及到他的利益,什么亲情都是狗屁,那东西有多远滚多远,他的地位,他的财势才是最重要的。
“他心里再这么看不起你,你毕竟是个王爷,这事情如果捅出去了,云青山面上无光,他也怕你真的跟君主说起这事。”对于云青山的脾性,相处一天,她能看透,“云清染和云凤两女,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对她们的处罚虽然不大,但多少能压压北冥氏跟冯氏的气焰。”
她跟北冥氏的仇,刚穿越来的第一天就结定了。而冯心狐,顶着一张跟彦三娘相似的容颜,恃chong而骄,眼珠子里尽是邪气,不像是正派之人,这次交锋,仇也是结定了。
让她们两人的女儿受次小罪,算是她云晨汐宅心仁厚了。
“你啊,这性子,到哪都容易得罪人。”君莫邪无奈的摇了摇头,桃花眼中满含chong溺。
云晨汐睁大了眼睛,一脸得瑟:“得罪人怕什么,不都有你这个坚强后盾嘛。”她现在是深刻体会到那句“我爸是李刚”的含义了。
“睡吧。”君莫邪更是无奈,只得叹息一口,他这辈子,是栽在她手里了。
“睡不着……”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一时半会哪会睡得着嘛。
君莫邪狡黠的笑了,凑近她的耳边,“睡不着的话,不如我们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
……
这边温存还在持续。
另一边,芳菊苑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气氛。
北冥氏将大厅的东西摔了个遍,气的脸部涨红,双目猩红,眼眶酸涩,骄傲的不容许眼泪流出来。
杨婆子和梦婆子满目担忧,急切的在北冥氏周围转来转去,不敢阻止北冥氏发泄,又生怕北冥氏一不小心就伤到自己。
终于,北冥氏发泄了一通,冷静了不少,重重的喘着粗气。
杨婆子忙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擦了擦,垫上软垫,扶着北冥氏坐下,梦婆子递上了茶水。
“夫人您何必跟她一个小丫头生气,夫人手里不是还有对付那小蹄子的绝招吗?”梦婆子好声好气的劝着。
北冥氏饮了口茶,一提到云晨汐,又是怒火攻心,茶杯狠狠的摔了出去,“那毒药本夫人也还是第一次用,这么长时间也不见发作,你们究竟将毒药植入小溅人体内了没?”
两婆子齐齐点头,肯定道,“奴婢跟梦婆子亲手将毒药通过银针植入那小蹄子的体内。北冥家的毒,实在难懂,奴婢猜测,那毒应是渐渐融入体内,等到发作,无法解毒。”
“小溅人不好对付,连本夫人都着了她的道!”北冥氏呼吸急促,心情难以平复,“梦婆,上次让你跟许家联络的事情办好了没?”
“奴婢办事,夫人您就放心吧。”
“奴婢也将消息传给了陈家那些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