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被吓到了。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顾安年忙收敛情绪,对着梦萝安抚一笑,道:“无事,就是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未办。你留在这里看着药,一会好了就送进去,我先离开一下。”
说罢。便领着青莲急匆匆出了暖阁。
顾安年直接赶去书房,寻正在处理王府大小事务的福禄几人。
这些日子宋祁伤重不能劳神,都是福禄与沈千秋,赫连清三人帮衬着管理这一府上下,顾安年寻来时,两人正在看逸亲王府名下各产业这一月来的账目,见顾安年神色匆匆而来,三人便知定是有大事。忙停下手中工作,起身相迎。
“有劳三位费神了。”看到迎出来的三人。顾安年礼貌地颔首致谢,她虽也能管理府上事宜,只是她要时常陪在宋祁身边,实在没有过多精力来处理,好在宋祁还有这么些值得信任的下属朋友,她与宋祁才能高枕无忧。
“侧妃娘娘言重了。”赫连清先开口,拱了拱手行礼。
王爷对他与妹妹有救命之恩,如今王爷有难,他自是要竭尽全力替王爷分忧解难的,区区管理府宅这等小事,还当不得一个谢字。
顾安年含笑点头,她对赫连清的印象是很不错的。起先是佩服他能屈能伸,可以为了保住兄妹二人的性命,男扮女装藏于王府之中,而后知晓这个谦谦君子是梦萝的兄长,她便又多了一份亲近,当然最开始还大吃了一惊,实在是两兄妹的性子相差太远了。
“侧妃娘娘匆忙赶来,可是有所发现?”沈千秋单刀直入。
顾安年转头望向沈千秋,始终是怎么看怎么怪异,没办法,沈千秋先前的泼皮地主扮相太过深入人心了,如今这俊逸清秀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适应。
看到顾安年眼中的不自然,沈千秋弯了弯嘴角,眼中闪过一抹促黠。
察觉到沈千秋眼中的促黠,顾安年清咳一声,道:“确实有所发现。”
三人闻言精神一振,福禄忙去检查书房四周可有异样,随后四人进了书房一侧的小茶厅。
“侧妃娘娘发现了什么?”顾安年刚一坐下,福禄便急切问道,其余两人眼中亦是闪着希冀。
顾安年淡淡一笑,颔首道:“是梦萝启发了我。”闻言三人眼中又是一惊,尤其赫连清更是不敢置信,看来他对自家的妹妹真的无语到了一定地步。
顾安年抿唇微笑,接着道:“是梦萝提醒了我,她说很多种药材混合在一起可以治病,于是我就想到了单种草药无毒,混合后有毒的情况,我想,这就是我们一直忽略的关键之处。”
三人恍然醒悟,大呼:“原来如此!”沈千秋更是一拍大腿,道:“我怎的未曾想到,确实有此等现象,只是较为罕见,是以一时竟忽略了!”
顾安年微皱双眉,点头道:“我也是听了梦萝的话才想到,本来医毒同宗,有许多相同之处,只是用法不同,产生的效果不同罢了。”
三人颔首,沈千秋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深思。
“那是否表明我们就可以……”福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急切开口,顾安年却皱紧眉头,摇头道:“如今我们只是知晓有此种说法,却并不知真正对王爷有害的是哪两种,或者是哪几种药物,在查清一切之前,我们依旧无法人赃俱获。”
闻言,三人都沉默下来,福禄深深叹了口气。
气氛有些凝重,顾安年忙收拾心情,含笑温言安慰道:“三位不必担心,我已写信请义父回京,以义父的高超医术与渊博知识,想必到时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福禄三人感激一笑,也安慰道:“侧妃娘娘也好多加保重才是。”
随后四人又商议了一番日后的计划,顾安年便起身告辞,不打扰三人办事。
“在下送侧妃娘娘一程。”沈千秋淡然一笑,对顾安年做了个请的手势。顾安年心中微惊,随即点头,与他一同出了书房。
走在回廊之下,望着庭院里满目雪白的萧条景象,顾安年拢了拢大裘领子,没有率先开口,而是等着沈千秋先开口。只是沈千秋也并未开口,两人只得沉默以对。
默默走了一段路,沈千秋总算是开了口,淡淡笑道:“说来,侧妃娘娘还要称在下一声叔父才是。”
“……?”顾安年错愕地望向沈千秋,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沈千秋一看她那眼神,顿时被气得十分不雅地翻了个白眼,遮住自己眼睛,指着自己的脸,愤慨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觉得我很像一个人?你看清楚!”
顾安年一怔,仔仔细细打量沈千秋的脸一番,别说,还真是有些眼熟。
而且越看越像,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另外一张脸。
“你是?”顾安年还是有些怀疑,虽然她已经看出来沈千秋那张脸像谁,可这世上不会真有这么巧的事吧?
沈千秋又是翻了个大白眼,无力道:“不就是少了颗泪痣么,有那么大差别么?”
这会顾安年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还真是孽缘。
再一想,沈千秋这名字也耳熟的很,与她认识的那个人只差一个字,身份不言而喻。
顾安年无意识地抽了抽嘴角,表示自己很不想承认自己看出来了。
顾安年对沈千的事知道的不多,但是最起码的也知道一点。
比如沈先生是离家出走;比如沈先生有个比自己小了差不多十岁的兄弟;比如沈先生这些年躲的就是沈家的人,等等。
现在有个自称与先生很像,明显是先生弟弟的家伙找上她,她还真是不想承认。
“你别说你没看出来,看你那眼光忽闪忽闪的,我就知晓你要赖皮,哼!”沈千秋冷艳地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顾安年。
虽然被当面拆穿了,但顾安年是谁?
“呵呵,我还当真是没有看出来,不知道沈先生所说何意啊?。”淡淡一笑,顾安年坦然自若,目光真诚无比。
想要从她嘴里套出话来,等脸皮比她厚再说吧!
闻言,沈千秋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不愧是他大哥看上眼的孩子,功力果真无人能比!
七、两厢对比
沈千秋憋了一肚子气,哼哼唧唧地回了书房继续办事。
顾安年回到墨轩阁时,宋祁已经喝过药,喝的自然是梦萝煎的药,至于徐姨娘的煎的,依旧摆在床头小几上。
走到床边坐下,顾安年仔细打量宋祁的脸色,虽然依旧没有多大的气色,比起先前的本月,却是好了不少了。
先前或许还会怀疑是否是自己多想,如今,顾安年百分之百确定自己想对了。
不过几天,在没有喝徐姨娘送来的药后,宋祁的脸色好了不少,嗜睡的症状也缓和不少,效果比得上之前喝了半个月的药。
如此明显的差异,要说徐姨娘药里没有问题,顾安年是打死也不信的。
然,除了少数信得过的人,其他人并不知晓宋祁喝的药已经被偷换,是以在外人面前,宋祁依旧要表现出病情没有起色,越来越嗜睡的状态。宋祁倒是乐得演戏,做起了甩手掌柜。
而为了表示对青莲的“看重”,偷换药的事并未瞒着青莲,顾安年相信这个聪明的丫鬟不会蠢到把这件事抖出去,毕竟,此事一旦被外人知晓,她的嫌疑最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青莲把此事告诉了顾怀卿,就算顾怀卿与宋璟有了某些联系,顾怀卿也不会动手脚,“明哲保身”这四个字,他比谁都理解地透彻。
如今,危机已经解除,需要的就只是揪出背后的阴谋者,这只能等到沈千回来。
想到这里,顾安年忍不住叹了口气,只希望先生不要意气用事才好。
宋祁时刻注意着顾安年的神色,见她叹气,也不去想她是为由担忧,只握住她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宽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任何事你都勿需担忧,还有我呢!我如今虽只剩下半条命,本事却还是有的,依旧英明神武,气魄万千!”
顾安年被他这自恋的话给都笑了,掩唇嗔道:“那英明神武,气魄万千的大王爷,你有办法立即把先生从西北变到京城来么?”
“这个么……”宋祁故作为难地皱了皱眉,拖着下巴沉思起来。
“如何啊,大王爷?”顾安年笑睇着他。等着他开口。
“啊,有了!”宋祁眼角一扫她明媚的笑脸,忽地握拳一击手掌,挑着眉得意洋洋笑道:“只要你写封信派人加急送给沈先生。道是你有了身子骨,届时先生就是再不喜我,也一定会快马加鞭从西北赶回来的!”
“噗——”顾安年很不给面子地喷笑出声,哈哈笑道:“我怕到时候先生是赶回来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吧!”
她一点都不怀疑,若是她当真以这个借口把先生骗回来,不管先生是否知晓真假。宋祁都要被狠削一顿。
对于自己的调戏被当做了玩笑,宋祁表示无奈,耸了耸肩,他无所谓道:“若是真有了孩子。扒皮抽筋就扒皮抽筋呗,我倒是怕先生教训不了我。”最后一句说的颇得意。
顾安年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捏住他挺直的鼻尖摇晃,含笑教训道:“骄傲使人落后,虚心使人进步,不要太得意忘形哦,大王爷!”
宋祁不满地哼哼,抓住她作怪的手。道:“真无趣。你都不搭理我。”
顾安年就故意顾左右而言他,装作不解道:“我不一直陪着你闲磕牙么?又怎的不不搭理你了啊?大王爷,要求可别太多哦!”晃了晃手指。示意某人别太得寸进尺。
“都说不到一个点上,相当于没有说。”宋祁撇嘴,顾安年眨眨眼,道:“是么?我不觉着啊,我觉着我们相谈甚欢。”
闻言,宋祁眼中快速闪过亮光,把侧身坐在床沿的顾安年拖到床上抱进怀里,勾着嘴角邪笑道:“本王不要相谈甚欢,要鱼水之欢!”
被猝不及防拉倒,顾安年还未来得及表达自己的不满,便被这露骨的话给震得红了脸,抬头狠狠瞪了眼笑得贼兮兮的某人一眼,嗔道:“不正经!身子还没有好全,就尽想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怕人笑话!”
说着眼角瞄向一边站着伺候的几个丫鬟,见个个都是低眉垂首,没有其他反应,这才松了口气。她可没有在人前大秀恩爱甜蜜的癖好。
为了不再继续丢脸下去,顾安年使劲拍了拍箍在腰上的手,示意宋祁放手,某人却反而抱的更紧,还可怜兮兮蹭着撒娇道:“我都想了好些日子了,你不让我如愿,我心情一郁结,这病肯定就好不了了,小七,你就从了我嘛,好不好嘛!”
闻言,顾安年脸更是涨得通红,这般没脸没皮的话,也只有他才说得出口,而且还是当着旁人的面!她都替他觉得害臊!
再说了,又不是狗狗,还蹭蹭撒娇,真心求别闹啊!
而且“好不好”三个字是要用疑问语气的,不是用强调语气啊!
吐槽点太多,顾安年表示自己无力吐槽了。
又是狠狠一瞪眼,顾安年犀利地指出:“我是担心你现在体力不足,半途而废。”
“……”神情一僵,宋祁如遭雷劈,被媳妇儿质疑能力神马的,真心好沉重……
不过,貌似他现在确实不太方便,比如不能尽兴神马的……
细细斟酌一番过后,宋祁挤出两声干笑,打哈哈道:“呵呵,原来小七是担心本王不能满足你,确实,本王虽然相信自己的能力,但终究不能与全胜时期相比。不过,小七,你误会本王的意思了。”
“哦?那不知王爷所指何意?”顾安年挑起一边眉,挪了挪身子,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半趴在宋祁怀里。
打算蒙混过关的宋祁脸不红气不喘地道:“本王所说的‘鱼水之欢’,是指本王是鱼,你是水,我们欢快相处的意思。”边说着边点头。
“……呵呵。”顾安年不得不佩服宋祁牵强附会的本事。
无奈一笑,她凑上去吻住宋祁的双唇。
看在那个不错的比喻份上,给点小奖赏是应当的。
鱼与水,亏他想得出来。
完全不知道自己耍了把小浪漫的宋祁,在微微怔愣过后,立即反客为主,彻底把送上门的香唇,以及丁香小舌侵占。
甜蜜的气氛蔓延开来,伺候在旁的丫鬟们自觉悄声退下,留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而此时的三皇子府内,情况却是天差地别。
宁秋霜由现代“新新”女青年穿越成大家小姐,前世出身的家庭虽只是小康,却也是葱蒜不识,五谷不分的,今生更是养尊处优不辨油盐酱醋,叫她做菜,那绝对是要烧厨房的料。
然而,为了讨好宋璟,她却自愿洗手做汤羹了。
宋璟望着眼前这一桌子卖相实在不咋样的饭菜,劳累一天后的饥饿感,顿时跑光光了。
如果不是看在宁秋霜的这份“诚意”上,他老早就起身走人了。
他虽不待见宁秋霜,然已经娶进门,他也不至于绝情到不闻不问,毫不理会。
说白了,他也只是个男人,对于女人的温情讨好,他自然不忍拒绝。
要说,宁秋霜也不算真的蠢,她还知道不能嫁他人之手,知道比起一顿自己第一次做,就十分美味的饭菜,这样卖相不佳的菜色更真实,也更显出诚意来。
在宁秋霜期盼的目光下,宋璟硬着头皮夹了一筷子稍微还看得过去的清蒸鲈鱼,壮士断腕般闭眼送进嘴里,顿时,一股子浓重的鱼腥味席卷整个口腔,伴随着甜得发腻的味道,让他胃里一阵泛酸。
赶紧把嘴里的鱼肉给吐出来,宋璟黑沉下一张脸,把筷子放下,端起茶灌了两口。
宁秋霜未曾料到宋璟会是这般反应,怔愣过后,她连忙堆起一脸柔情笑意,又夹了一筷子青椒牛柳放到宋璟碗里,细声细气笑道:“殿下,尝尝妾身做的牛柳味道如何。”
鲜嫩美味的鲈鱼都能被弄得那般难以下咽,宋璟哪里还敢吃其他的菜,摆摆手道:“不必了,本宫已在府外用过膳,侧妃有心了。”说罢示意下人把饭菜撤走。
“殿下……”看着丫鬟们把自己辛辛苦苦做了半日的菜端下去,宁秋霜微颦双眉,无比娇弱可怜地唤了一声。
听着这娇嗲做作的声音,宋璟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他果真不应该对宁秋霜心软,否则受罪的就是他自己。
抬手制止宁秋霜接下来的话,宋璟冷然道:“有空不妨多去旁的达官贵人府上串串门,与京中勋贵小姐夫人混个脸熟,厨房里的闲事,你勿需劳神。”
宁秋霜自动将宋璟的话当做是在心疼她,顿时心情大好,揪着帕子扭了扭身子,娇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