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年在睡梦中听到一阵嘟囔声,皱了皱眉醒了过来,她闭着眼愤愤地推了身边的人一把,叱道:“一大早嘀嘀咕咕什么呢,不想睡就起床。”翻个身,打算继续睡。
夏日夜晚短,她总感觉睡不饱似的。
“睡的睡的,我陪你一起。”宋祁立即讨好,揽住身前人的腰,蹭上去挨在一起。
闭上眼正要睡,福禄进了来,躬身立在纱帐外,恭谨道:“王爷,王妃娘娘,那位秦姨娘正在门外呢,估计站了好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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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十二、处置
( )闻言,宋祁的第一反应是,这人怎么这么讨厌,简直让人受不了!
“王妃让她进府,不为了让她败坏王府的名声的,她要是再执迷不悟,你就直接把人绑了送回永济侯府去,省得惹些闲言碎语。”宋祁尽量放低声音,冷声吩咐。
“是,王爷。”福禄躬身应了,顿了顿,又小心问道:“那今日的晨练……”
“不去不去,还不快退下!”宋祁直接不耐烦地赶人了。
福禄不敢再留下捋虎须,急忙告了退,悄无声息出了门。
宋祁怀里的顾安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枕着宽阔的肩膀睡得香甜。
福禄出了房门,便将宋祁的话一字不漏传向青莲复述了一遍。
青莲是个会审时度势的女人,听了这警告一般的话语,立即便乖乖回了后罩房原先自己的房间,琢磨起其他的法子。
比起被赶出王府,她自然是选择留下,即便见不到王妃娘娘的面。
青莲心思通透,很快便想到了新的法子。
王妃娘娘不愿见她?没有关系,丫鬟又不一定是要跟在主子身边,才能伺候主子。
这一日,墨轩阁主屋的丫鬟们都惊呆了,不管是洗衣做饭,还是打扫院子,那位永济候世子的秦姨娘都抢着做了,她们还没见过这么上赶着要干活的人。
福禄却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这秦姨娘竟然来曲线救国这一招,这可如何是好?
禀告王爷吧,少不了又要挨骂,可若是不禀报,正如王爷所说。若是永济候世子的姨娘在王府做丫鬟的事被传出去,王府与王妃娘娘的名声,指不定要被传成什么样子。
正为难着,福禄突地灵光一闪。
既然是永济候府的人,让永济侯府的人来解决不就得了?!
想到就做,福禄立即匆匆赶往永济侯府,求见永济候世子。
青莲离府已经两日,顾怀卿自是知道的,也猜到了她的去向,只是他并没有去将她带回的意思。此番福禄前来,注定是要白跑一趟。
顾怀卿接待了福禄,然面对福禄恳请他去接回青莲的要求,他给出的回答是:“福禄公公,实不相瞒。那秦姨娘早已被赶出永济侯府,已不是侯府中人。如今她何去何从。我侯府亦是插不上手的。”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应对之词。
“这……”福禄沉吟片刻,打量了眼神色冷清的顾怀卿,沉声道:“世子爷,您可不能糊弄老奴,老奴可是打听过的,那秦姨娘还未被赶出侯府。”
顾怀卿哂笑一声。淡淡道:“小子哪里敢糊弄公公您?在下所言确实属实,秦姨娘确实被赶出了侯府,不过,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您不知晓也是正常。”
福禄心下一震,便见顾怀卿取出一张身契,当着他的面撕了个粉碎,随后语调平淡道:“如今青莲乃是自由之身,在下不便出手干涉,旁人也无法借机发挥以讹传讹,还请公公转告逸亲王殿下与王妃娘娘,怀卿恳请二位见谅。”说罢拱了拱手。
顾怀卿此举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早有打算。
在青莲擅自离府的那一刻,他便做了这个决定。
这是他们欠顾安年的,既然青莲选择以这种方式恕罪,那他便放她自由,让她毫无顾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顾怀卿礼数面面俱到,言语间滴水不漏,将事情推得一干二净,福禄虽心中憋闷,却实在找不出话来反驳,最后只得讪讪起身告辞。
“如此,便是老奴冒昧了,告辞。”躬了躬身,福禄欲转身离去。
“公公请稍等。”顾怀卿站起身来,出声唤住转过身的福禄。
这永济候世子又要作何?福禄带着满心愤恨,转过身来,却见顾怀卿面带赧然,不自然地拱手恭谨道:“在下近日偶得一株百年野山参,据闻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效,不知可否劳烦公公代为转送给王妃娘娘?”
都说永济候世子风度翩翩,沉着稳重,即便是初次面见圣上,亦一副成竹在胸,毫无胆怯的模样,今日不过是送一株山参给逸亲王妃,怎的竟这般反常?
福禄别有深意地瞄了顾怀卿一眼,心中微沉,躬身开口道:“老奴代王妃娘娘谢过世子爷好意,只是王府奇珍异宝已堆积如山,怕是容不下更多的了,世子爷这山参,还是留着给三小姐用吧。”
随后不待顾怀卿回话,又道:“世子爷若无其他事吩咐,老奴便告辞了。”
说罢,一甩袖,便抬头挺胸出了门。
顾怀卿脸上一热,长长叹了口气。
他如何听不出福禄话中的嘲讽,他顾怀卿又曾几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只是……即便是硬着头皮,丢尽颜面,弥补也好,愧疚也好,他希望能多少为那个自己从未关心过的妹妹尽点做哥哥的心意。
然而,这一切似乎已经太晚了……
安静的客厅里,顾怀卿伫立良久,背影落寞。
福禄回到王府时已是傍晚,一进墨轩阁院门,便见青莲忙里忙外,忙得像个陀螺。
暗暗叹了口气,福禄无视青莲殷切的目光,快步绕过庭院往书房走去。
这个时辰,王爷与王妃娘娘应是在书房中看书。
然而福禄扑了个空,收拾书房的丫鬟告诉他,沈先生有要事,王爷与王妃娘娘都到沈先生院子里去了。福禄只好又寻到破晓苑去。
下午的时候,顾安年与宋祁确实在书房看书,后来沈千派人过来说寻她二人有要事商量,他们便去了破晓苑。
沈千也是突然收到家书,道是老父旧病复发,催他早日回沈家庄,他便打算此番带着顾安年一同回去,是以才寻顾安年夫妻来商量。
“安年。信你也看了,义父不便在此多留,这两日,我便会动身回沈家庄,你有何打算?”沈千望着顾安年,询问。
顾安年浏览完信上的内容,抬眼望向宋祁,道:“这段时间,朝中可有大事?”
言下之意,若是无甚大事。可否陪她一同去沈家庄一趟。
宋祁摇了摇头,抿紧双唇,沉思良久,才沉声道:“昨日进宫,皇兄与我商量了立储君一事。这几日怕是无法得空。”
他望向沈千,目露诚恳。“义父可否再稍等两日?我一定尽快将此事完成。陪小七一同去探望祖父。”
“……”沈千沉叹出一口气,道:“怕是耽误不得。”沉思片刻,又望向顾安年道:“我看不如这样,我先回沈家庄,你们待稍后再启程。安年,你以为如何?”
“就按义父的安排。”顾安年恭顺地颔首。
“谢义父谅解。”宋祁握住顾安年的手。真挚地向沈千道谢,沈千淡淡颔首,算是接受了他的歉意。
福禄过来时,三人已定下行程。沈千明日一早便动身,顾安年与宋祁则稍晚五日,待宋祁处理好京中的事,再另行动身。
顾安年询问沈千可要准备什么行礼,沈千摇头道:“不必费心,我与你叔父一同回去,路上有个照应就行了,旁的都不要紧。”
江湖中人,来去讲究的是肆意简便,不比世家贵族,出个门都要准备好几天。
顾安年了解地点头,又嘱咐他路上小心,随后才岔开了别的话题去。
福禄来了有一会,见三人谈笑正欢,便只站在一旁,并不开口打扰,顾安年心思细腻,见状便知他有要事要禀告,于是含笑开口道:“公公可是有要事要禀?”
宋祁与沈千闻言停下交谈,都望向福禄。
福禄不慌不忙行了礼,也不避着沈千,道:“回王爷,王妃娘娘,老奴方才去了永济侯府一趟,去请永济候世子将秦姨娘领回侯府去,只是永济候世子当着老奴的面,撕了秦姨娘的身契,还道秦姨娘已不是侯府中人,不愿将人领回去,老奴无法,只得来请示王爷与王妃娘娘,该如何处置那秦姨娘。”
“哦?竟有此等事?”宋祁挑起眉,笑问:“永济候世子可还说了什么?”
福禄偷偷瞄了眼顾安年的反应,见她始终神色淡淡的,便斟酌着回道:“永济候世子还托老奴给王妃娘娘带一株百年野山参,老奴没应下。”
顾安年眸底快速闪过惊讶,随即又恢复波澜不兴的模样。然这瞬间的反应,却没有逃过敏锐的宋祁与沈千。
沈千哂笑一声,没有说话,宋祁则是弯起唇角,故作夸张地惊讶道:“为何不应下?这白白送上门的东西,怎能往外推!百年野山参可是好东西呐!”
福禄按捺住想抽嘴角的冲动,想说王爷,咱王府库房里的百年野山参够您一日三餐连着吃个把月了!
顾安年斜眼瞪了眼表情夸张的某人,对福禄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公公去与秦姨娘说一声,若是她要继续留在王府,就得签下买身契。她若肯签,你就让她留下,将她随意编到哪个院里当差,她若是不愿,就请她尽早离开罢。”
“是,王妃娘娘,老奴这就去传话。”福禄躬身应了,深深觉着自家王妃娘娘比自家王爷靠谱多了。
待福禄走了,宋祁挤眉弄眼笑嘻嘻问道:“小七,你心软了?”
顾安年风轻云淡地抿了口茶,反问道:“不为她死赖在王府的事寻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受编排的还是我,我何苦与自己过不去?”
“娘子高明!”宋祁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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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九十三 梦萝失踪
翌日清晨,沈千与沈千秋便踏上了回沈家庄的路。
宋祁不敢怠慢,尽量挤出时间,把手头上的事能办的都办了,那些需要大量时间的,则交由手下人去办,至于永成帝那里,他再三保证不会趁着去沈家庄的时候一去不回,永成帝这才没有再用立储君一事拖住他。
如此紧赶慢赶,也用了三天的时间,才交代完一切。
忙完了手头的事,宋祁便准备启程,然顾安年没有同意。
“义父让我们五日后启程,我们便五日后启程,不急着这一两日的时间。你这几日忙起来不分昼夜,也该好好歇歇了,不然一路舟车劳顿,待见了祖父祖母恐要失了礼数。”
顾安年望着他眼底的青色,柔声劝道。
宋祁这几日确实累得够呛,闻言连连颔首:“听你的。”
他自然听得出小七是在为自己操心,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计较她多言?
两人便这般定了下来,却不想正是这短短的两日,危机悄然滋生。
夜已深,三皇子府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宋璟看着暗卫收集来的消息,眉峰越皱越紧。
十年前,敦亲王触怒圣颜获罪,全府上下皆被斩首,唯有膝下年仅十一岁的庶子与年仅一岁多的嫡女侥幸逃过一劫,至今下落不明。
宋璟仔细回想当年的种种,只记得那时皇叔遇刺身受重伤,性情大变,之后敦亲王便与父皇起了争执,因此获罪。随后敦亲王下狱,皇叔曾出面求情,无果,再后来敦亲王于狱中服毒自尽。曾有传言敦亲王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人是皇叔,而在那之后,敦亲王的一双儿女便在狱中被劫。失去了下落。
结合这一切,不难猜出敦亲王的一双儿女是被皇叔所救。若真是如此,他倒是可以理解为何父皇会放任不管,任由皇叔包庇敦亲王的子嗣。
然猜想是猜想,对于敦亲王只触怒圣颜便获罪满门抄斩一事,宋璟还是持怀疑态度,沉思良久,他沉声问:“消息是否可靠?”他心中已经相信了七七八八。只是一日不知敦亲王是因何事触怒父皇,他就一日不安心。
即便储君之位已近在掌握,然只要想起宋瑜的那番话,他就如鲠在喉。
“属下不敢欺瞒殿下。这些都是属下从大理寺放置绝密案宗的库房内盗取而来的消息,断不会出错。”单膝跪于地上的黑衣暗卫垂下头。
宋璟闻言眸中微沉,不咸不淡道:“好大的胆子,大理寺案宗库房你也敢擅闯。”
不轻不重的语调,却蕴含无限威压。暗卫吓得浑身一颤,头垂地更低,惶恐求饶道:“殿下恕罪!敦亲王一案乃是宫中禁忌,唯有大理寺才有案卷,属下也是迫不得已。才胆敢闯了大理寺,求殿下宽恕!”
宋璟双眼微眯,确认暗卫没有撒谎,冷冷哼出一声,“这次本宫就饶了你,若还有下次,决不轻饶。”
“谢殿下!”暗卫暗出一口气,额上已冒出一层冷汗。
宋璟再次细细翻看一番手中的案卷,最终低低叹出一口气,将案卷扔到一旁,状似漫不经心道:“逸亲王府那边有何动静。”
“回殿下,逸亲王殿下与王妃娘娘仿似要出远门,这几日一直在打点行程。”暗卫回话。
“皇叔与逸亲王妃一同?可知是哪日动身?”宋璟颇为诧异。
“回殿下,是后日一早动身。”
“嗯。”宋璟若有所思地颔首,沉吟片刻后,冷然道:“本宫记得皇叔身边有个名唤梦萝的丫鬟,那丫鬟与吉贺公主关系很是亲密,这几日,你派人盯着点,后日一早,本宫希望皇叔无法陪同逸亲王妃一同出行。”
若敦亲王的子女真的是被父皇所救,以皇叔的性子,定是会将人放在身边照料,以往他看不透为何皇叔会对一个丫鬟如此包容,现下,倒是多少猜到了些原因。
暗卫明白了宋璟话中的含义,眸中闪过迟疑,最终还是恭顺地受了命。
四月中旬,吉贺诞下一对龙凤胎,这可把皇宫和宁国公府里的一大票人乐坏了,宁瑾丞直接给乐傻了,就是宋祁,每次见了两个宝宝,都是喜欢得不行,抱着就不肯撒手。
经此事,吉贺福星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
永成帝喜得外孙,自是大喜,在宝宝满月之际,不仅亲自给两个宝宝取了小名,更是给其中的女娃赐了皇姓,封为昭祥公主,而其中的男娃,则还是由宁国公取名,当然,同样是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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