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向外看了看,低声问:“你什么时候中的毒?这药你吃了多久了?”
“爷,她已经走了!”
墨云初点点头,没有一丝诧异。
“她……她走了?她不是说在外面伺候吗?这药碗她待会儿不拿出去?”杨宝墨惊讶地看看墨云初,又看看慎行。
她杨宝墨,本就这么白痴加直肠子,不是吗?
“不用担心,她还会回来的!”
“那她为什么还要离开?”
墨云初但笑不语,倒是慎行对她的白目无语,忍不住解释道:“她不离开又怎么通知太子妃,她的药被你抢了呢?”
“那现在该怎么办?”杨宝墨着急地抓着慎行的衣袖,建议道:“不如我们把药倒掉吧!”
“屋里既没有盆栽也没有花瓶之类的容器!”墨云初云淡风轻地摊开手,表示无奈。
“来了!”慎行突然道。
仔细一听,果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轻有重,估摸着少不了四、五人,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怎么办?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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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阴谋阳谋尽数来 卷二 还好你没事
杨宝墨焦急地看着四周,暗想:要是水纱华在这就好了!
慎行步伐稳稳地一下一下落到地面上,绕过屏风朝门口走去,而墨云初则依旧半躺在床榻上,表情依旧淡淡,他说:“别担心,我是今日才中的毒,不过就是一碗药而已嘛,没事的!”
“可是……可是……”
他今日才中的毒,杨宝墨虽不知是什么毒,但她觉着不管是什么毒,应该都没有那么容易被全部清理,墨云初体内此时肯定还有残留的毒素,他此时本就虚弱,若是再喝下这碗有毒的药,怎么可能会没事?
此时的杨宝墨只一心想着怎样才能完美的处理掉这碗药,哪还有什么理智可言,看着周围摆设的物件就跑过去。
这个是镂空的,那个也是镂空的,只有焚香的炉子可以容纳液体,可是药一旦倒下去,那股味不就跟着檀香味一起出来了吗?
要不,假装不小心碰碎了?
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万一她们此时是端着备用的药来的呢?
“太子殿下金安,太子妃吉祥!”
屏风外已经响起了慎行的声音。
杨宝墨眼角余光一顿,慌忙地走到床榻边,将手里的药一倒。
“四弟,你怎么样了?”
杨宝墨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头低地低低的,生怕被来人看到了自己的容颜。
方才她一心想着要怎么处理掉这碗药,只恍惚间听到慎行行礼的声音,哪有心思去听内容呀。
所以,她一直以为秋儿是去叫太子妃过来了,谁知,竟是将太子和太子妃都带来了。
那太子可是见过她的呀……
“休息了一下,倒是没之前那般无力了!”墨云初浅浅一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
但是看在太子眼中,却是那般的脆弱。
“哎!都是二哥没有照顾好你,竟让些小人钻了空子,还好你没事,不然我这……”
两人寒暄了一阵子,太子妃才突然‘咦’了一声,“我明明记得四弟说只要慎行服侍就行,就只叫了秋儿来伺候用药,这初贤殿何时有其他宫婢了?”
太子一听,当下面色一凝,凌厉的目光扫向杨宝墨,沉声问:“你是何人?这初贤殿是随便可以进的吗?难道给四弟……”
“殿下饶命,奴婢……奴婢……”杨宝墨颤抖着,头颅依旧垂地。
“太子息怒,她原是贤王府的婢女,虽说如今在宫中当差,可性子依旧单纯,这不,一听说我中毒了,立刻就跑来说要亲自伺候,也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墨云初又道:“不过,她终究也是一片好心,还望太子体谅,就绕了她这一次吧。”
“贤王府的婢女?”太子蹙眉沉思,忽而展眉,含着一丝笑意看向跪在边上的宫婢,“把头抬起来吧!”
“是!”杨宝墨恭敬地应着,缓缓将头抬起,可一双小手却紧张地绞着衣角。
太子无声地摇摇头,复而又道:“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你叫玉蓉,对不对?”
“殿下真是好记性,正是奴婢!”她垂下头,望着自己跪在地上的膝盖,诺诺的应着。
心思却是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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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阴谋阳谋尽数来 卷二 犹豫又怎样
“原来是这样呀,方才秋儿来秉,我还以为是从哪里混进来的丫头呢,原来都是误会呀!都怪秋儿这丫头,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来胡乱禀报!”太子妃拿着娟帕抚弄着胸口,一脸的亲切温婉。
“我一直觉着这屋里没个宫婢总归不太好,方才本打算让人去尚仪局给你带两个宫婢过来的,现在想来,还是玉蓉最合适不过。”太子对杨宝墨说:“玉蓉呀,以后就由你照顾贤王吧,毕竟你以前就是贤王府的婢女,四弟用着也顺手些。”
“这……”
想起那个紧紧拽着她的衣袖,哭着哀求自己不要丢下他的冰冰,杨宝墨犹豫了。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嗨,咱们两兄弟何须如此客套?你这缺什么尽管说就是。”太子大手握着墨云初的肩膀,俨然一副长兄如父的摸样。
杨宝墨却在心中苦笑,她犹豫又怎样,谁会在乎她这个下等宫婢的意愿?
就连墨云初也是……
胸腔中一阵抽蓄的疼痛传来。
她忽然想到曾在现代看到过的一句话。
同一个人是无法给予你相同伤害的,无论再痛,最深的也只有那么一次而已!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情伤如同地震,就算最猛的地震来袭之后一样,还是会有余震这一说?
太子和墨云初闲聊着,而一旁的太子妃也时不时地差上两句。
而跪在地上的杨宝墨则被他们忽视了!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被无视了!
不过,她也不恼,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神游太虚,想想到初贤殿后被她忽视的一些东西,想想回去后要怎样面对喜欢黏着她的大小孩——冰冰。
最终是墨云初略带诧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神游。
诧异?是的!只有诧异,至少她只听到了诧异!
他说,“你怎么还跪在地上?”
杨宝墨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发现太子一干人等已经走了,才缓缓起身。
眼睛突然一黑,腿上也传来麻意,杨宝墨一下子跌倒,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她闭着眼睛,被人扶到一旁的凳子上,缓过劲来才再次睁开眼睛。
“谢谢!”
“还好吧?”
“没事,就刚才趴的时间太长了,腿有点麻!”她朝慎行笑笑,却发现慎行双眼瞪的老大,一脸震惊的摸样。
她不解。
她的笑容又那么恐怖吗?
“爷……这……这……”慎行的手臂越过杨宝墨的肩膀,指着某处,脸上多了些表情,狂喜,不可置信,希冀,还有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杨宝墨扭过头一看,也愣住了。
随后露出了惊讶,然后是疑惑,显然比慎行淡定了许多。
墨云初顺着慎行指的方向看去,也愣住了,随后,身体开始不可控制地颤抖,向来清淡的面容上也有了复杂的情绪,虽然没有慎行那么夸张,也没有那么好读,但她也读到了不可置信和兴奋。
原来,他也是有情绪的!
虽然这个画面匪夷所思,足以让人震惊,甚至惊慌,但杨宝墨心中却有个念头。
它只是媒介,真正令他激动的,是与这媒介有关的另一个人!
如果她没猜错,应该就是那位住在他心尖上的琉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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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阴谋阳谋尽数来 卷二 圣品水纱华
如果她没猜错,应该就是那位住在他心尖上的琉璃公主!
世人只知水纱华是存在于传说中的花种,鲜少有人知道,它有两个品种,一种是凡品,初开时颜色皆是雪白,但在盛开之后,却会变成养花之人所想象中的摸样;还有一个是神品,当水纱华完全盛开之后,花瓣与茎叶皆会变成雪白,将其放于白雪中,人若不蹲下细看,哪怕它就在你脚边,你也是发现不了它的存在的。
水纱华是通灵性的花种,不但世间少有,就算你得到了它,想要养活也是极其困难的,因为书上只有介绍它形态的,但对于培育之法却是只字未提。
而神品水纱华,据说只有拥有一颗如白雪般纯洁的心的养花之人,才能将其养活,让其盛开。据说,几千年前的长白山上仙在飞身之前就养活过一株。
然而,墨云初却还知道一种品种,那是比神品更加通灵性,更加难养,也是更加难求的品种——圣品!
他曾看过一本古书,对于圣品水纱华,上面记载了六个字:近朱赤近墨黑。
而眼前这个闪着幽光的盆栽,不是圣品水纱华是什么?
花盆依旧是那个花盆,但里面那曾经,他认为已经枯萎的茎叶此时却是那么的鲜活,虽然是褐色的。
之前杨宝墨便是将药倒入了其中,所以,‘近朱赤近墨黑’它就变成了褐色?!
“璃儿,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是怎么做到的?”他唤着璃儿,可视线却是直直地盯着那闪着微弱幽光的水纱华。
杨宝墨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细想下来,她似乎曾经在心底祈祷过,‘要是水纱华在这里就好了’。
难道,它通灵的程度这么高,能感应到她的号召?
那就试试吧。
水纱华,可不可以不要发光?你这么发光,可是很容易被别人惦记的,我一个小小的宫婢,可保护不了你哦。
杨宝墨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株褐色的盆栽,发现它的光芒依旧那样,便撇撇嘴:坑爹的通灵!
不知是不是错觉,杨宝墨竟然从水纱华的身上感觉到了怒意。
她收回目光,这才回道:“什么怎么做的呀,我什么也没做呀,最近我连水都没浇过呢,就今天倒了一碗药上去。”
“是吗?”墨云初探究地看着她,显然不相信。
杨宝墨心中一阵烦躁,“王爷若是不信,奴婢也没有办法,反正您这药多,日后那一天三顿的药就都给它喝吧,看它是会被毒死,还是会开出花来!”
浓浓的不满!
这次水纱华传来的浓浓不满,倒是强烈了不少。
杨宝墨在心中暗语:谁让你没事乱发光,活该以后他们天天给你药喝!
墨云初拉过杨宝墨的手,用那温柔地可以滴出来的目光看着她,“怎么,生气了?”
“本来就是嘛,你让我说,我说了你又不信,还要我怎样呀?”杨宝墨别开眼。
理智告诉她该将手抽出来,可是,她的手却跟不是她的一样,不听使唤,尽知道贪恋他手心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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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阴谋阳谋尽数来 卷二 唯独璃儿你
“傻瓜!我怎么会不相信璃儿呢。”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颚抵着她的肩膀呢喃:“谁说的话我都可以不信,唯独璃儿你!”
杨宝墨鼻尖一酸,伸手回抱着他。
这是他们第一次拥抱,也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出这么动听的情话。
他说:谁说的话我都可以不信,唯独璃儿你!
这叫她如何能不感动?
她想,或许曾经他是打算利用她的,或许他曾经只当她是一枚棋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分开的这些日子里,他肯定特别特别想她,然后一个人慢慢的思考,发现他自己其实是在在乎她的,其实她在他心里是很重要的。
不是有很多人都是失去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最爱最在乎的人,其实是一直待在自己身边,却被自己忽视的那个人吗?!
良久,墨云初才将她放开,亲昵地将她脸颊上的发丝抚到耳后。
温热的手指触碰到敏感的耳朵,杨宝墨双颊一红,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尔后又急忙低下头道:“我出来也有一会儿,该回去了!”
不等墨云初开口,便急急忙忙地疾步走了出去,跟做了坏事急着逃跑似的。
墨云初看着她的背影,不由一笑,渐渐地,那清浅的笑容中染上了一丝犹豫和不忍。
怎么还是这么单纯呢?!
但,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么?
复杂的情绪几经辗转,终究还是换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长廊上,一个被华贵锦服包裹着的身影站在台阶之上,温婉地看着那越走越远的明黄色身影,待那袍角彻底消失之后,她才收回视线,掏出一方丝帕,在手上擦拭着,朝着前方的小亭子款款走去。
身后的几位宫婢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其中与秋儿并排着的那位婢女,更是朝秋儿投去担忧的眼神。
她们都不是第一天跟着太子妃了,自然知道她优雅地擦拭自己的玉手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太子妃出身,自然不会像那些个没教养的,对下人又打又骂,更不会跟泼妇一样乱吼乱叫。
然而,这才是大家害怕她的原因,虽然太子妃素来对人宽厚,但一旦发起火来,那模样明明优雅沉静,可气场却足以让人有冰冻三尺之感。
太子妃优雅地坐下,虽已是半老徐娘的年龄,但是那双玉手却因为保养得当,肌肤依旧白皙光滑,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玉手,轻声细语地唤道:“秋儿,我记得你泡的茶,就连父皇也是赞不绝口呢。”
“奴婢这就给娘娘泡茶!”秋儿从众宫婢中走了出来,无论是行走,还是泡茶的举止,都是规规矩矩地按着进宫时在尚仪局所学的礼仪,没有丝毫因为害怕而造成差错。
她知道,太子妃对这些很在乎,特别是不高兴的时候。
半盏茶的时间,秋儿便为太子妃现泡了一盏清香四溢的茶。
太子妃接过,用鼻息闻了闻,脸色缓和了一些,“不错!”
秋儿立在一旁,规矩地垂着头,并未因太子妃的话有所影响。
“泡茶就好比做人,一定要照着规矩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进行,且,一定要细心!若是有人觉得泡茶的时间太长,想要走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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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阴谋阳谋尽数来 卷二 奴婢愚钝
“泡茶就好比做人,一定要照着规矩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进行,且,一定要细心!若是有人觉得泡茶的时间太长,想要走捷径……”太子妃顿了顿,看向依旧波澜不惊的秋儿,莞尔一笑:“到头来,只会浪费一杯好茶。”
秋儿跪下道:“娘娘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