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风闻左林频频出现在现在在上海聚集在一起喝酒胡闹的一帮世家宿老的宴会上,他们的心就更是悬了起来。但足协官员根本碰不上左林,明知道左林的寓所在巨鹿路,但几次登门拜访都被堵在外面,不见。找到顾明远提出了庭外和解,更是直接被打发了。顾明远也说得很清楚,和解往往是因为诉讼双方的手里有着对方想要的,可以用非诉讼的方式来达成一致。可现在,足协手里有什么?左林不稀罕踢球,不在乎钱,占着法理的优势,有充足的证据,有媒体方面的正面的关注,足协有什么?要么撤销禁赛处罚并且公开致歉,要么就法庭上见。而顾明远也说得很轻楚,别指望背后动手脚,左林不怕这个。要动手脚大家就一起来,到时候足协下不了台别说他顾明远没提醒。
对于这种居高临下的庭外接触,顾明远是不排斥的。一个律师能够当到这种地步,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以强势来逼迫对方放弃超技术手段,一切但凭法律条文和各自对于条文的理解来斗争,这才是一个律师喜欢的工作。当然,顾明远也有意要打这么个官司,最近一段时间,左林和张聆都和他谈过,希望他能来为左林主持一系列生物制品开发的经营方面的事务。虽说顾明远是个律师,但常年涉及经济官司的他对于企业经营还是有一定理解的。对经济学管理学等等相关学科都下过不小的功夫,而作为一个律师,对于经济法规对于政策的理解,更胜于一般人。对于一个企业来说,顾明远这种半路转业的人可能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左林说得很实在:职业经理人是可以请,问题是,不认识的人信不过。他手里的那些业务,已经涉及了国安、军方和特种事务局的药品供应,以后的开发也是以专业性和实用性为主,营销方面大可以交给更专业的广告公司营销公司,但这块生意里必须有一个相处有一定时间,互相间有信任有了解的人来打理。顾明远当律师,当好一个律师是他选择的工作,并不是说他不热爱法律,但他在这种热爱之下,更有对于柴米油盐的实际的考虑。仔细斟酌了之后,他已经放弃了天明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身份,接受了左林给他的职位。将和足协的官司处理完,他就要以一个律师的身份,成为左林名下一系列产业的管理者经营者,而让张聆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金融与投资领域。
对于左林来说,这或许也算是个好消息。不过,这都不如高考成绩来的让人舒服。在他历时一年多准备的高考里,左林的成绩达到了第一批本科的投档线。这个成绩让无数人跌碎了眼镜。本来,因为左林的特殊身份,想要找个大学读书也就是个镀金类似的事情,哪怕他不参加考试,托一下关系,大学都会很开心地收下他,来作为某种炫耀的资本。但当左林真的考出了一个大家都没有想到的相当不错的成绩的时候,大家却有些措手不及。这个成绩能够看出左林的确是在功课上下了功夫的,并不是原先大加想象的那样是在作秀。那么,对于一个不作秀的学生来说,弄到学校里该怎么办?到底是按照左林的志愿来录取还是和高招办一起商量着做个特案来处理?
这些争执自然是不会落到左林的耳朵里的。本来,已经因为手里事情太多而想要放弃读大学的念头的左林自己还在挣扎是不是要按照原来的计划去读书。孙棣桂身上背着的厚厚一叠学位证书比较惊人,让左林很是羡慕。但孙棣桂却并不觉得左林去读很多学位有什么意义。当年,孙棣桂是为了在各个方面了解世界,了解各个国家的科技,历史,经济,军事和文化,现在,各种各样的情况都可以通过互联网来了解,现在左林所具有的知识,比起当年读了很多学位的孙棣桂只有更高。现在的左林,更需要在一些领域精研下去,而这种精研的能力,并不是大学的教育能够带给他的。还不如由着自己的心思,组建几个专业实验室,然后跟着那些有能力有想法的科研人员,一边组织试验一边补习相关知识来得好。于是,高考成绩对于左林的意义,也迅速降低到了一个象征的地步。
有好消息有坏消息,又互相纠结在一起,或许,就是生活的常态吧。虽然各种各样的消息混杂在一起让左林这段时间在各种媒体上的曝光率相当不低,但左林,却无意深陷其中。他像是平常一样,每天花不少时间待在自己在巨鹿路的寓所,看书,读笔记,修炼。在那帮老先生们终于闹够了,开始有意地将一些互相合作的事情放上台面之后,左林也被孙棣桂拉着参与了进去。由于燕北斋整天跟着孙棣桂,弄得婚礼的组织工作全部扔给了他的两个儿子,而叶怡兰家里的亲戚来到了上海,这接待工作居然也落到了左林身上。甚至,燕北斋将神农集团一些业务的决定权也交给了左林,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心思不在生意上的韩璃只好苦笑著每天把一堆文件拿给左林看。韩璃倒是多少知道一些燕北斋的想法,燕北斋摆明了准备将神农集团逐步交给左林,而婚礼啊乃至于以后的蜜月都是理由,这次孙棣桂出山招惹来的这些老祖宗,只是让燕北斋将这个计划提前了一些而已。
113.计划
“左林,来,见见这位,”又是一个下午,当迎接孙棣桂的狂欢沉静了下来。这些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的人们将话题导向一个个更实际的合作上。这些老人们只管将初步的意向谈成,都是在圈子里打滚了几十年的家伙了,互相间知道利弊,只要他们达成了合作意向,具体的合同自然有下面的晚辈来谈。孙棣桂则给这些老朋友们详细治疗了一遍,还给每个人提出了今后养生和延年益寿的调养方案。疾病是有多种多样的原因的,由于年龄和器官老化而形成的衰竭型的疾病,都是要靠多种手段来调养的,而德鲁伊的治疗术和中医的理论在这方面有着极大的优势。而一边给这些老朋友们治病,孙棣桂还一边将左林介绍给一些朋友。
“这是南洋欧阳家的当家,欧阳永方。怎么称呼你们自己商量,呵呵,别叙辈分了。”孙棣桂是想让左林能够建立起一些基本的关系,通过这些很有势力的老人来组织一个互相帮助,各取所需的利益结合体。但是,真的到谈事情的时候,多数还是各自家族的晚辈出面敲定详细的夺款,要是左林的辈分认得高了,恐怕以后会比较麻烦。可从他自己论起,这辈分却又的的确确摆在那里,于是,孙棣桂也只好让左林自己去认这个辈份了。
左林会意地点了点头,恭敬地说:“欧阳伯伯,这次您和诸位长辈来上海,我们都没什么准备,实在是怠慢了大家。”
欧阳永方连忙摆手说:“哪里哪里。见到那么多老朋友,足可以了。我当年离开大陆下南洋的时候,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家了呢。再说,现在要置备什么弄不到?就凭我们这些人,就光算上燕兄弟的能量,要什么东西还不是转手就来?”
欧阳永方说得豪爽,但的确也是如此。他们这些人或许并不非常奢侈,实际上只能算是生活上各有追求而已,有人喜欢烟,有人喜欢酒,有人喜欢养花弄草,有人喜欢美食……以他们艰苦奋斗,创出一番事业的艰辛,到了晚年就算贪图享受也没什么。欧阳永方作为南洋欧阳家的当代家主,几乎是个土皇帝了,但除了喜欢美食和美酒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别看你欧阳伯伯现在挺了那么大的肚子,胖成这个样子,当年他可是打劫海盗的家伙。欧阳家的货轮被海盗抢了。他居然带着人跟着那伙海盗,海盗抢一票他就去抢海盗一票,逼得人家不小一伙人生生把欧阳家的东西吐了出来。要不是他这么拼命,估计这家主还落不到他头上呢。”孙棣桂笑着介绍欧阳永方当年的事迹。
“孙老,你这可就是抬举我了。我这条命,还不是你从阎王手里抢来的?要不是你,光是那世年落下的那么多暗伤,我也活不到今天啊。现在,家里我这辈的,也就剩下我这一个了。再拼上几年,也该给小辈们让路了。”欧阳永方对着孙棣桂是亲切中带着几分恭敬。
“欧阳,有没有兴趣做点生意?和我还有左林一起?”孙棣桂看了看欧阳永方,抛出了话题。
“我不是早就说了?需要兄弟我出力,但凭孙老您吩咐。这生意上的事情,交给小辈不就得了?”欧阳永方客气地说,他有些不解,到底什么生意需要他来拍板?
“你手底下的产业我知道一些,虽然你这些年一直想让欧阳家转行,但以前的种植园的底子却一直没放手。当作家里的根基,有这么些土地和扎实的原料生意实在是很不错。不过,我要做的生意,还真的是需要你来拍板。我想让你手里一半的种植园按照我提供的种类来种东西。而且,从今年就开始。”孙棣桂说。
欧阳永方精神一振,连忙问道:“是种什么?”
“你还记得当年我怎么治好邓家老爷的吗?就是那种药。”孙棣桂嘿嘿一笑。
“黎桑果?那东西能种?”欧阳永方惊奇道。孙棣柱提起的是发生在30年代中叶的事情,当年他才10岁不到,就看到孙棣桂靠着两枚果子将一个血栓中风患者救了回来。当然,血栓是以后他才知道的,到了他这个年纪,心血管等等衰竭性的疾病的害处体会得尤其深刻,而黎桑果,按照孙棣桂的说法,那可是溶解血栓,降低血液粘稠度的最佳药物。这种天然制剂,比起那些化学药品来,可要安全稳妥许多。由于血栓危害广大,如果能够生产这种纯天然的溶栓药,可想而知市场会多大。
“以前是科技水平不到,对水土对肥力对植株的日常照料都达不到水平。现在么,虽然没真的试过大批量种,但我查了现在热带种植园的技术水平,应该是没问题的。如果你同意,今年先找个园子试点,如果动作快,冬天正好收上一茬,可以作为制药研究的材料。明年就能上批量了。觉得如何?”孙棣柱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欧阳永方听。
“您既然说能种出来,那还有什么说的?也不光是一个园子,今年欧阳家名下有3个园子现在是空着的,好像是准备换轮作种类,当中没交接好。你说今年种下去,没问题,给我种子,一个星期内给你都搞定。其他的再说,反正,跟着你做生意,难道还有亏的时候?”欧阳永方答应得十分干脆。
“做生意哪能不亏?”孙棣桂轻轻摇了摇头,笑着说,“药姓我是有把握的,可这生意是不是做得过就不知道了。
已经有了生产天心莲药膏,和为药膏的药准字操心的经历,左林现在对于制药和审批倒是有了一定了解,他补充道:“能有药效就行啊。国内审批新药的流程并不麻烦,麻烦的是欧美,手续麻烦死。就算现在种下去,年底能够出第一批货,估计也要明年中才能进入国内市场,3年左右才能在欧美市场铺开。”
孙棣桂赞许地点了点头,说:“这不着急。本来弄药物就是个长治久安的生意,尤其是这种。如果没我的办法,拿去了树苗都种不出来。而且,就算种出来了,没我的方子,那黎桑果也只能拿去喂牛。独门生意更要心态平和,急吼吼的吃相就难看了。”
欧阳永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随后,忽然笑了起来,开玩笑似地说:“大家都来看望你,结果就我得了好处,回头大家知道了估计是要狠狠敲我一顿的咯。’
孙棣桂笑骂道:“又吃不穷你?谁不知道你这个土皇帝家里藏着不知道多少好东西?”随即,孙棣桂说:“也不是不找大家谈别的事情。可一个是我手里真没那么多项目,另一个,现在大家的产业都分得那么开,有时候还真不如你这个老派的家长,守着那么多地过营生来得实在。小许在美国东海岸原本也是有农场牧场。可这些年硬是逐渐变成了资本大家,整个家族资产几乎都在股票和房地产上了。要是回头准备把公司开到美国,那肯定是要问他拿层写宇楼来用用,可现在呢?苏家在台湾倒是根基深厚,可两岸关系的问题,还是先不沾为好。不然,以小苏那个急性子,知道我和你谋划着个新产业,还不找你拼命?他自己心里有数啊,有些事情,暂时做不来的。至于小陆,在香港倒是可以帮我个忙,可以好好调查一下汤氏。我也是这几天刚知道这些年居然冒出个汤家来,还做了很多不三不四的事情。都是老朋友,大家这次一聚,以后互相串联着挣钱的机会多的是,也不急着一时。”
孙棣桂提到了汤家,语气颇为不善。当孙棣桂刚从左林那里听到汤家收藏了不知道多少万小时的名人AV片,还当作个笑话来听,不以为意。但是当左林将所有这些人的名单给孙棣桂过目之后,他也不禁抽了口冷气。能够收集这些东西,收集到这个地步,即使不是汤家亲自操持,但也绝对是包藏祸心。这些东西一旦有计划有目的地利用起来,流毒无穷。
欧阳永方听到孙棣桂这样说,没有多问到底汤家怎么了,反正他眼里汤氏集团的形象也不怎么样,但对他来说,汤氏没有力量危害到欧阳家,很是有些无所谓。“怎么了?要不要我也搭把手一起?把汤氏灭了是小事。”
“汤氏背后还有人,不揪出来是不能动手的。”孙棣桂安抚道, “你家里有子弟在日本没有?”
从晚清和民国初年开始,南洋的几个家族就开始形成了把家里一些子弟送到日本读书深造的传统,欧阳家也不例外。
“有几个小家伙在那里,还在读书呢,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欧阳永方如实回答,“日本那边又怎么了?”
孙棣桂眼里精光一闪,说:“我当年离开的时候,有几个和我同道的朋友在日本没了下落。至少,把他们的尸体找着吧。我这个学生最近反正也有空,准备让他去日本看看。但一个人太势单力薄了,又不熟悉环境,如果你家有人在日本那边,正好当个向导和翻译。”
孙棣桂一句话就决定了左林之后的安排,虽然那必然会是在燕北斋的婚礼之后,但既然孙棣桂提出了,那就是不容置疑的。左林虽然还没详细问原因,但觉得孙棣桂现在所说的理由已经很充分了。德鲁伊不会无缘无故莫名其妙地消失,找到他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