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本王看你也配不上这美人儿,出个价,我买了,免得说本王抢你老婆。”帝琰勾手指,向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从扯下银袋,抓了几块银子给藏心,不耐烦地赶他,“快走快走,这里站的可都是你看也不应该看的贵人。”
“呸,难道我就值这么点银子?”御凰雪攒紧秀眉,抡着拳在帝琰的肩头轻捶,娇嗔道:“相公当年娶我时还赠我藏雪楼呢,大人你也太小气了。”
“美人生气了,小朱子,多给点。”帝琰笑着往御凰雪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随从犹豫了一下,把银袋整个给了藏心,沉甸甸的,应有上百两。
“这个也给相公。”御凰雪抓下了帝琰领子上的金镶玉扣,丢给了藏心。
“放肆……”帝琰变脸,这是皇族装饰,代表皇权。那颗拇指头大小的翡翠,碧玉剔透,价值连城。
御凰雪抱住了他的脖子,把额头往他耳下轻轻蹭了蹭,柔柔地说道:“我嫁他时,也是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大人要么放我归去,要么就出得起这价,不然和抢没区别。”
帝琰勉强笑笑,冷冷地盯了藏心一眼,又往御凰雪的屁|股上拍了一掌,“爷今儿高兴,让你放肆一回,看我等下不整得你求饶。”
御凰雪装着娇羞,躲进他的怀里,掩着脸说:“相公回去吧,把牛掌柜的帐先还了。”
这是暗语,他们在水牛乡有落脚点,她每年会去避暑,金银珠宝不存银庄,全藏于那里的地窖,这是要准备离开的意思。
藏心担心她,不肯离去。
“把娘找回来,别让她赌了。”御凰雪又说。
藏心只好一咬牙,先去找奶娘。
“好了,他走了,不许再盯着他看,不然我现在就扒|光了你。”帝琰踢开、、、房门,把她往靠着墙的软垫上一丢,不待她坐稳,就靠着她坐了下来。
帝炫天缓步进来,沉默地坐到了另一侧。老|鸨带着众婢,给他们上了酒菜,让楼里最美的姑娘都进来,让他们挑选。
“都出去,这个就好了。”帝琰搂着御凰雪,不耐烦地摆手。
☆、【11】让她逗三哥一笑
老|鸨瞪了御凰雪一眼,不甘心地走了。不一会儿,玉娘轻摆柳腰,捧着一壶酒,姗姗进来。御凰雪有些意外,玉娘方才还浓妆艳抹,这会子却一身素衣,眉目清淡。只薄施一层香粉,胭脂尽洗,微白的唇角轻弯着,带了些许柔弱惹人怜的气质。
“这是藏雪楼老板娘亲手酿的酒,公子会喜欢的。”玉娘跪坐于帝炫天的面前,柔柔地说道。
“你会酿酒?”帝琰笑着,把御凰雪往怀里一搂,一指抬起她秀气的下巴,低声问。
“是。”御凰雪妩媚一笑,“家传的手艺,我爹是有名的酿酒匠人,可惜只生我一个女儿,只能把这技艺传给我了。”
“那可得好好品品了。”帝琰把锦袖挽高,向玉娘伸出手。
玉娘膝行过来,高举酒壶,温柔地笑道:“公子请。”
帝琰接过酒壶,居然直接往嘴里倒去。白银壶嘴高悬于他的唇上,晶莹的美酒落进他薄薄的双唇,微蓝的双瞳骤然一缩,突然就扳住了御凰雪的脸,俯身以唇给她渡酒。
御凰雪没料到事隔多年未见,帝琰居然成了如此猛|浪之人,情急之下死抿双唇,不肯让他得手。
烈酒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淌,到了她的脖子上,再往衣襟上染。
“你敢反抗?”帝琰二指掐住她的小脸,用力往上抬,语气凶狠了许多。
“哪敢……”御凰雪抹了把脸上的酒,轻叹道:“只是奴家有家训,酿酒之人绝不能喝酒,否则敬酒之人会举家倒大霉的,不信你问玉娘。”
玉娘嘴角轻抽,眯着眼睛点摇头,“没听过。”
御凰雪小脸一垮,恨恨地瞪向玉娘,这坏女人居然这时候拆她的台。
“哈,小女子想撒谎,奈何别人不帮忙。”帝琰居然怒气全消,掐着她的脸大笑。
“我害|羞,成了吧?”御凰雪推开他的手,冷着小脸说。
“美人生气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帝琰松了手,拿了方帕子出来往她脸上抹,“这么漂亮人儿生气,就是招人心疼。”
御凰雪嘴角轻咧,推开他的手,懒懒抬眸,“公子还真恶趣味。”
“牙也尖,我越发喜欢了。”帝琰伸臂揽住她的纤腰,指着帝炫天说:“不过,你若能让我三哥笑一笑,我就放你离开。”
御凰雪转头看帝炫天,若他不出声,她还真要忘了这里还有个他。
眉若刀锋,星眸微凉,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笑笑,轻声说:“罢了,试试吧。”
总比坐在这里,总让他占|便宜强,而且她方才已经在他身上动了手脚,这时候躲开正是时候,以免引火烧身。
“你坐这里来。”帝琰指玉娘。
玉娘顺从地往他身边一坐,轻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御凰雪挑眉,玉娘,自求多福吧!
☆、【12】轻轻地一个吻
帝炫天坐姿有些慵懒,缓缓转脸看她时也有些慵懒,华贵的慵懒。御凰雪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悄然往右侧偏了一点,躲开他的视线。
他毕竟在宫里时间久,若认出她怎么办?
那,她到时也只能装无赖了吧?生死不承认就好……
白皙的脖子微弯着,一枚吻记如落在雪上的蔷薇花瓣,极为刺目。帝炫天眸子微缩,视线定在那枚蔷薇记上。
“美人儿,快啊,逗我家三哥一笑。”帝琰一臂紧揽玉娘的纤腰,不耐烦地催促。
御凰雪捧起酒壶,给帝炫天倒酒。
他不接,维持这盯着她的姿势。
她硬着头皮,捧高酒碗,递到他的唇边。不厚不薄的唇抿着,带着些许陌生的薄凉感。
御凰雪记得他抱她回宫的那晚,她摸过他的嘴,他的脸。小小的她,还不懂得害羞,就是想知道,他的嘴巴为什么这么好看,而且不喜欢说话。
手都抬酸了,他还是没反应。帝琰有些急了,推了玉娘一把,大声说:“算了,你回来,让玉娘过去。”
御凰雪呼吸一紧,飞快地往前一俯,往帝炫天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在柔软的唇瓣碰上他微凉的面颊的时候,她听到了他微微急了一拍的呼吸声。
帝炫天的手臂就势搂住了她的腰,淡淡抬眸,“四弟别闹了,谈正事。”
“不就是母后寿诞,送什么礼好吗。”帝琰漫不经心地抚摸酒碗碗口。
“老二和老九送的是雪珊瑚。”帝炫天沉声道。
“什么?”帝琰猛地抬头,神色一变,“他们找到雪珊瑚了?”
看到帝炫天点头,他把玉娘往前一推,冷冷地说:“你们都出去。”
玉娘被他推倒,懊恼地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御凰雪轻舒一口气,也赶紧起身。
“喂,你给我捂着耳朵,贴墙站好。”帝琰指御凰雪,大声说:“我已经买下你了,现在是我的人。不管听到什么,都给我烂进耳朵里,不然我杀了你那丑相公。”
御凰雪暗道不好,帝琰怎么这么难缠?若把她带回府去,她可就惨透了。
“我去更衣。”她转身,挤出笑脸。
“哈,就在这里更,玉娘拿夜壶给她。”帝琰冷笑。
天,帝琰的谨慎和多疑,超出御凰雪的想像!
她只有捂着耳朵,额头触墙站好,思忖逃走之计。
“薄慕倾那人送什么?”帝琰又问。
“雪珊瑚正是薄慕倾找到的,献给了老二。他自己送的是一对明珠。”帝炫天缓缓地说。
“臭小子,若不是看在他娶了宝儿的份上,我早就杀了他了。”帝琰勃然大怒。
御凰雪听到薄慕倾的名字,神情又开始恍惚,这时候他的家人有没有把他抬回家去?
“他与宝儿这么多年夫妻,一儿半女未生,我看他多半是不行。”帝琰又嘲讽道。
☆、【13】你们两个,谁不行?
“那依四弟的意思,你也是不行了?”帝炫天慵懒地问。
帝琰一口酒喷出来,指着帝炫天道:“你明知道我是瞧不上那些女人,能给我诞下儿子的,必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倒是你,生了那么多,到底哪一个像你?依我看球,你常年不在府中,你的绿|帽子顶到天上去了。”
“胡说。”帝炫天把酒碗往桌上一顿,变了脸。
御凰雪听得好笑,这些人私|底下可真放lang,帝琰不行,帝炫天生一堆……不过,像帝炫天这样的人物,应当不会有人敢给他戴绿|帽子吧?
“喂,美人,你叫什么来着?”帝琰拿了粒花生米投御凰雪的屁|股。
御凰雪恼火地扭头看他,没好气地说:“张酒娘。”
“这个酒?”帝琰指酒碗,笑着问。
御凰雪哼了一声,继续额头抵墙。
“怎么肚子这么疼……”帝琰突然捂住小肚子,长眉紧蹙。
御凰雪美眸一眯,第一步,肚疼,第二步,奔向茅|房,第三步,山崩地裂,第四步……袍摆整个断裂……
帝琰匆匆站起,叫上随从,直奔专供他们这些贵族用的茅房。
御凰雪掩唇,匆匆向帝炫天行礼,“公子见谅,我去服侍公子。”
帝炫天一手托腮,手指在桌上轻划,盯着她不动。
御凰雪也不理他,拔腿就跑。才出门,果然听到了帝琰山崩地裂的怒吼声,随后是恶臭,再随后是他断到地上的袍摆……
有种粉末极具腐蚀性,沾点酒后更厉害,涂抹在衣服上,不一会儿就能把所涂之处蚀穿。帝琰弄脏了中裤,所以丢了,只穿着外袍出来,如今正光着两条腿站在众人的注目之中,面颊胀红,怒发冲冠……
御凰雪扑哧一笑,飞快地从后门钻出去。这地方估计开不了了,帝琰不把这些看到他惨状的人眼睛挖掉,那才叫意外!
赶紧逃喽!
一路疾奔,绕过三道弯,终于靠近藏雪楼隐|藏在灌木丛后的小门时,她突然发现身后一直有人跟着。她飞快转头,看见帝炫天不慌不忙地停下,平静地看着她。
“你做什么?”她一急,弯腰捡了颗石头往他身上砸去,“退开。”
帝炫天轻轻侧身,躲过了她的石头,目光掠过她,径直从她身边擦过。
有毛|病!
御凰雪抹了把冷汗,不再再停留,飞奔进了藏雪楼的后门。躲在门后往外张望,帝炫天已经走远了,路边的榕树把小巷子遮得不见一丝光线,他行走在这绿荫里,像绝尘的……妖……
帝炫天长得好看,华贵里透着霸气,霸气里又丝丝诡艳。据说正是因为他长得过于好看,所以才不受他父亲的喜欢,把他送来为质,在琅华皇宫整整软禁了十二年。今日听帝琰之意,妾室都不怕给他戴绿|帽子,估计依然不受宠|爱。
☆、【14】被堵在家里
“掌柜的。”奶娘细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御凰雪吓得一哆嗦,扭头一瞧,奶娘正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惊慌失措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拧眉,小声问。
“前面好多官兵,把诛风和暗霜他们都吊在柱子上了。”奶娘结结巴巴地说道,两条细腿都在发抖!
“为什么?”御凰雪心一沉,难道帝琰的手脚会这么快?
“你赶紧跑吧。”奶娘拉开门,往外推她。
“卖了假酒,害死了人还想跑?”衙役如狼似虎地扑过来,把二人团团围住?
“假酒?”御凰雪愕然问道。
“哼,就是假酒。”一把阴险的声音从树后面传过来,瘦猴儿似的身材,摇着一把钻着金子的大扇子,衬着他的金牙,明晃晃,闪瞎眼。
这是于雯的大舅舅,人称刘大牙!看样子,于雯是和她杠上了!
她笑笑,笃定地往前走了几步,娇嗔道:“我当是哪位贵人呢,原来是刘爷啊,怎么着,我前儿送你的酒,把你家人给毒死了?”
刘大牙把扇子用力一挥,指着她咆哮,“你这个恶毒的妇人,害死我家仆人!”
“假不假,我当然要去衙门与你们对质,先放了我的伙计们。”御凰雪晃了晃肩,冲离她最近的衙役笑笑。
衙役眼神花了花,刀也往下垂了点。
“你少来这一套,你这个yin荡、放lang的娘们!”刘大牙又怒吼。
御凰雪吃软不吃硬,这狗继续朝她吠,只能教训他了。她冷下小脸,冷冰冰地说:“刘大牙,我倒是想去衙门和你们对质,一是一,二是二,大老爷会查个一清二楚。可惜我现在没空。三王爷正等着我去伺侯他呢。”
“三王爷?就凭你?”刘大牙张狂大笑,用扇子来戳她的额头,“有几分姿色,就以为能拿下天下的男人了?就连爷我都瞧不上你,知道不?”
“你是男人?”御凰雪反唇相讥。
“你……”刘大牙脸色骤变,抬手就打。
“你敢,看看这个。”御凰雪手一伸,举起了一面明晃晃的令牌,这是从酒楼出来时,顺手从帝炫天身上顺的。
“这是三王爷的令牌。”领头的上前看了一眼,疑惑地问御凰雪:“怎么会在你这里,你偷的?”
“开什么玩笑,三王爷贴|身之物,我哪里偷得到?我方才陪王爷喝酒,他让我回来取点东西再去陪他。你们闪开,不然三王爷要你们狗|命。”御凰雪厉声喝斥。
众捕头不知真假,见她义正言辞,凌厉得很,不免都有些发怵。
“三王爷虽说因为那年之事失去宠爱,但毕竟是王爷,灭了你我这种小角色易如反掌。”衙役小声议论,收了刀剑。
“你的伙计我先带走,若你真是三王爷的人,让他出道手令。我们也得回去向老爷交差,还请包涵。”领头的看着御凰雪,放缓了语气。
☆、【15】我只能去找他
“喂喂……她就是个骗子,怎么可能是三王爷的令牌……”刘大牙急了,赶紧上前来劝那几人。
“这令牌不会有假,是偷是给,到时候就知道了。最好不要得罪皇族的人。”头儿挥了挥手,带着人撤。
“你等着瞧。”刘大牙恶狠狠地瞪了御凰雪一眼,摇着扇子,快步追了出去。
御凰雪奔到前堂,只见诛风他们被五花大绑,拖着往外走。他们都有武功,但为了不暴|露身份,现在只能忍让,白挨毒打。
御凰雪气得发抖,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