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帝炫天点点头,温和地说:“那日确实委屈王妃了,今日本王就给王妃一个补偿,王妃可以选一个人彻夜伺候王妃。”
“王爷……其实是想让十九进来吧?”崔静好嘟了嘟嘴,酸酸地说道。
“你可以选别人。”帝炫天还是笑,眸子里半点温度也没有。
崔静好犹豫了半天,张了张嘴,又闭上,手攥着帕子,来回走了几步,眉头皱紧,小声说:“那,妾就满足王爷的心意好了,让十九进来伺候王爷。”
“王妃确实善解人意。”帝炫天笑了起来,朝大门呶了呶嘴,沉声道:“都退下,叫十九进来,关上门。”
崔静好眼睛一亮,立刻挥了挥手,大声说:“都下去吧,让十九进来。”
宫婢们行了礼,倒退着出了大殿。不多会儿,御凰雪慢步进来了,抬眸看了看二人,转身关上大门。
“还有窗子。”帝炫天又看窗户。
崔静好佯装羞涩,帕子往脸上轻遮了一下,挨着帝炫天坐下。
御凰雪面无表情地过去关上了几扇大窗,走到门边站着,看也不朝他们二人看上一眼。
两支红烛已燃至一半,满室的甜香人全身放松。
“王妃用了什么香,这么好闻。”帝炫天站了起来,慢步走到了榻前。
崔静好见他主动走向龙凤金榻,顿时大喜。莲步轻移,到了他身后,主动去帮他解衣。
“妾用的是婵香,用十几种花浆熬炼而成,王爷喜欢闻吗?妾以后就用婵香为王爷熏衣可好?”崔静好绕到他的身前,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这么近地靠着他,激动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男人不用此香,王妃留着慢慢用吧。”
帝炫天摁住她正准备替他解开中衣的手,往后用力一掀,崔静好直接倒在了脚榻上。她飞快抬眸,只见帝炫天面色冷酷,眸含杀机,顿时心中一惊,但再想起来却已经办不到了。
“崔家女儿多,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没人在乎。本王最恨的就是女人搬弄是非,给本王找麻烦。”帝炫天一脚踩在她的手腕上,冷冷地说:“再恨的就是女人在本王面前使手段,耍花样。你既然如此喜欢这些香,以后不妨就天天用。”
“王爷……妾……”崔静好花容失色,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
“好好躺着吧。”帝炫天厌恶地拧眉,过去端起了酒壶,掐着她的下巴,把一整壶酒都灌进了她的嘴中,再将她一脚掀进了榻下。大红的床幔垂下来,把她遮得严严实实。
“过来。”他转过身,向御凰雪伸出了手。
御凰雪一直安静地看着,面不改色心不跳,直到这时才笑了笑,歪了歪脑袋,轻声说:“王妃明天一定会生气的,皇上和皇后知道了也会生气,你和我就倒霉了。”
“若她明日敢多嘴,本王拔光她的牙,剪了她的舌头。”帝炫天慢步走向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慢吞吞地说:“若肯安份守纪,还能让她活着当她的王妃,不然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王爷好坏。”御凰雪抿唇笑,抱住了他的脖子,小声说:“以后若敢这样对我,我就一杯毒酒毒死你。”
“十九真毒。”帝炫天低笑,抱着她大步往屏风后走。
绣着花鸟的屏风后摆着一只偌大的浴桶,旁边放着香膏。这都是白天御凰雪亲手准备的,她只是没想到会自己用上了。
“幸好我不是那么毒,只是在香膏里加了点掉头发的东西而已。”御凰雪把香膏拿起来,笑着晃了晃。
“胆大包天,”他挽起袖子,拿起放在一边的竹舀,从桶里舀了一筒水,缓缓往下倒。哗啦啦的水声像是两只手,开始轻拔二人的心弦。
“我伺侯王爷。”御凰雪的手环过他的腰,从前面给他拉开了衣带。衣袍大敞后,小手轻轻落在他结实的肌肉上,轻轻掐了掐。
“喜欢?”他微微扭头,低声问她。
“好喜欢。”御凰雪坦诚地说道。
帝炫天一点都不意外她说话时的大胆,而且她坦诚得可爱。
“想不想再来点更喜欢的?”他转过身,手揽着她的小蛮腰,低低地问道。
“怎么才叫更喜欢的?”御凰雪好奇地问。
“这样……”他俯下头,唇往她的脸颊上轻轻一贴,然后慢吞吞往下,直到咬住了她领口的盘扣,用牙齿一点点地解开。
御凰雪心肝乱跳,慌慌地推开他,小声说:“不可以的,榻底下还有人呢。”
“不给她教训,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他拧拧眉,随即继续。
外衫的衣带,中衣的小盘扣,肚都上的绑带,被他悉数用牙齿解开,过程漫长难熬……最后吻停在她的小肚子上,隔着她的肌肤去亲近他的孩子。
他生命里第一个孩子,他和他珍爱的女人一起创造出来的孩子,他会将他培养成顶天立地的男人。
“我要洗洗。”御凰雪在他还想继续的时候,心慌意乱地拦住了他。
他低低地笑,“放心,我说过的,只要你不同意,我绝不碰你。”
“这还不叫碰吗?”御凰雪脸发烧,推开他,嗡声嗡气地说:“你转过去,我自己进去。”
帝炫天唇角轻扬,直接抱起她,把她放进了水里。
浴桶里的水刚没过她的琐骨,和他一起挤在里面,面对面惬意地泡着,四肢五骸都幸福得冒泡泡。
她用脚去踢他的小腿,小声说:“你知道吗,她也给我那样的酒喝了。”
“你喝了?”他拧拧眉,手探过来,摁到她的脉搏上面。
“我怎么会喝?做样子给她的人看看。她很蠢,这种把戏我早就不屑用了。”御凰雪掬了一捧水往肩上浇,微微一笑:“我整人都不重复花样的,若今日王爷不罚她,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帝炫天眸中柔光软了软,一抬手,往她的身上浇了一捧水。
御凰雪闭了闭眼睛,任水花从额上滑下来,然后一抹脸上的水,小声说:“炫天皇叔,我们会一直好下去的吧?”
“嗯。”他俯过来,寻到她的唇,轻轻地烙下一吻。
“那……那我允许了……”御凰雪脸颊通红,垂着长睫,轻轻地说了句。
“傻姑娘,现在你允许也不行,这个……太小了。”他抚抚她的小腹,低低地说道:“等他大一点,稳一点,我再疼你。”
“有这个讲究?”御凰雪好奇地问。
“傻姑娘。”帝炫天轻叹,俯在她耳边小声说:“不然……你承受不住我的力道的,上回,你不是说疼吗。”
御凰雪捂着脸,羞到不敢再出声。
“好好歇一晚,明日你在这里还要受累。我明日早朝之后还要去办差,你在宫中虽说暂时安全,但一定要小心避开皇上。”
他把她抱出来,用锦衣包住她,大步走到榻边,让她在榻上坐好之后,才开始给她擦头发和身上的水珠。
他温柔到能让御凰雪觉得自己会溺死在他的温柔里了!
榻随着两个的动作轻轻地往下陷,他们几乎都要忘了还有一个崔静好被他们塞在榻下面。喜烛越燃越小,烛泪滴满了金托盘,风从窗子细小的缝隙里吹进来,拽得烛光不停摇晃。
“王爷。”
突然间有人在大殿门外轻声唤他。
☆、第136章 王爷威武之名定会传遍朝堂(一更)
“何人?”帝炫天微微侧头,冷声问道。
“皇后娘娘问王爷,王妃,可否让十九过去说话。”芳姑嬷嬷的声音从大门外传进来。
御凰雪坐起来,秀眉轻蹙,小声说:“我去一趟吧。”
“躺着吧。”帝炫天摁下她,披着长袍,缓步过去。
御凰雪用手指勾起了帐帘,从缝隙往外看,只见帝炫天正打开大门。长长的衣袍大敞着,风从门缝中撞进来,将他的袍子高高撩起,乌发也跟着胡乱飞舞。
“王爷?”芳姑看到他,不由得一楞。月色朦胧地映在他的脸上,微方的下巴还留着两个齿印。衣袍里是他结实的肌肉,覆着一层薄薄汗光,被月色温柔照到,让芳姑都看红了脸楮。
“你替本王禀明皇后,王妃和十九现在不便出来。”他淡漠地说道,疏离的神态反而让他更有魅力,让人忍不住去多看他一眼。
芳姑定了定心神,小声问:“王妃和十九夫人……都在……”
她一面说,一面试图往他身后看。
“怎么?”帝炫天眸光一沉,冷酷地问道:“芳姑嬷嬷是想进来查看?”
“不敢。”芳姑赶紧福身行礼,连退了好几步,匆匆离开。
帝炫天关上门,大步走回榻边,掀开了帐幔,见她缩成一团,只留一篷乌发在锦被外面,忍不住低笑,大掌一挥,将被子掀开,握着她的双踝往身前拽。
“小御儿你躲着干什么?”
御凰雪双手掩着脸,吃吃地笑,“王爷威武之名,明日就要传遍朝堂上下了。”
“那我威不威武?”他双手掌下来,把她扣在身下,温柔地笑。
“不知道……都不记得是什么感觉了。”御凰雪从指缝里看他,轻声说:“我困了,你要不要好躺着?”
他眸子微眯,拢了拢她散乱的长发,在她身边慢慢躺好。
御凰雪侧过脑袋,看了他一眼,突然重重地翻了个身,钻进他的怀中,又用脚重重榻上踢了几下。
帝炫天明白她的意图,揽过她纤柔的小身子,温和地说:“小心踢疼脚。”
御凰雪脆声笑了起来。
崔静好这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晚吧?
活该!
——————————————————————分界线————————————————————————
芳姑嬷嬷手拎一盏琉璃灯笼,快步进了皇后寝殿。
殿中几盏琉璃灯散发着温暖的光,皇后独坐灯下,正在抄写佛经,一尊白玉观音摆在她的手边,眉目慈祥。
“皇后娘娘,奴婢刚看过了,王爷和王妃、十九,三人在榻上。”
芳姑放下灯笼,走到她身边,拿起了香墨,在砚台里添了点花水,轻轻研磨。
“哦?三个人,你进去确定了?”皇后眼皮子抬了抬,淡然地问道。
“王爷来开的门,榻上好像是有两个人。”芳姑轻声说道。
“亲眼所见的都未必是真,没见到的,更有可能是假的。炫王哪是那么容易低头的人,崔静好这女子脑子笨,皇上选这样一个女人给炫王,是花了心思的。”皇后垂下眼皮,继续抄写。秀丽的小楷在纸上密密写满,墨香四散飘逸。
“那……若是真的呢?奴婢看,炫王一身是汗,好像很是快活呢。”芳姑面上一红,声音也轻了。
“呵,十九是个美人儿,他正喜欢得紧,能不快活吗?”皇后不屑地笑笑,放下了紫竹狼豪,冷声说:“不过,若此事是真,那也没什么。有几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的,炫王府中的小妾也不少。”
“话是这样说,但炫王对十九夫人的疼爱还真是令人羡慕。”芳姑抚了抚发烫的脸颊,满眼的向往。
“芳姑也知情字?”皇后娘娘微微一笑,平淡地说道。
“奴婢知罪。”芳姑赶紧放下香墨,跪下请罪。
“你有何罪,起来吧。”皇后娘娘撇她一眼,凤眸轻扬,淡然说道:“。莫说芳姑你,今日见到的女子,没有不羡慕十九的。能得如此男人庇护,也是她的福气。但愿她的福气不要早早用尽了,落得福薄无依的下场。”
“这女子也真是厉害,一无所有,还能东山再起。”芳姑小声说道。
“你这几日多观察她,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皇后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轻叹道:“哀家明日还要陪阿阮去见珂离沧。”
“珂离沧架子真大,还要娘娘亲自去见他。”芳姑眉头紧锁,不满地说道:“他身边那四只妖孽也真是离奇,一胎四个本就少见,他们四个居然连说话的神情,走路的姿态都一模一样,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太古怪了。”
“有真本事的人才会敢摆架子,珂离沧的师傅与哀家的父亲有一纸之约,不然哀家绝对请不动他。这一纸契约用掉之后,哀家也拿他没办法。真不知道哀家能否将他收入麾下,为哀家办事。”
皇后眉头紧皱,扶着芳姑的手缓步走向铜镜,手拔下发间的金钗,愁容满面地说道:“哀家若也有几个兄弟姐妹能帮着哀家,那该多好。”
“这些江湖客,都拿自己当人物。娘娘是何等尊贵的人,如今纡尊降贵,他还要摆架子。”芳姑小声抱怨道。
“忍忍吧,哀家这辈子忍的事也不差这一件。”皇后抿了抿唇,看着铜镜里有些苍老的容颜,轻轻地说:“哀家相信,不必忍太久了。”
“对,上天都保佑娘娘,把阮皇子送回娘娘身边,娘娘就是大福之人。”芳姑立刻说道。
皇后没笑,也没出声,盯着铜镜里苍白的脸,慢吞吞地拿起了梳子,一下又一下地梳着及膝的长发。青丝之中,隐隐闪动几根白色,让她神情更加难看。
还没美过,还没爱过,更没被人疼过宠过,人已老了,真让人沮丧。
——————————————————————分界线——————————————————————————
第二日,一只喜鹊落到了枝头,叽喳啾唱。御凰雪抬头看了一眼,用手里的拂尘朝它挥了挥。
大殿的门缓缓打开,院中的奴婢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转身向从站在大殿走的崔静好行礼。
已是辰时一刻,帝炫天早就上朝去了。御凰雪也早早起来去向皇后和芳姑嬷嬷问安,开始一天的当差生涯。
崔静好被帝炫天丢在榻上,他离开的时候特地叮嘱宫婢,谁也不许进去“吵到王妃休息”,否则不客气,所以众婢没敢踏进大殿。
崔静好到此时还未梳洗。她穿着昨日的绯纱裙,裙摆皱巴巴的。脸色憔悴不堪,两只眼睛红肿,布满红血丝,眼皮上精心描画的胭脂红早就泅开了,深一团,浅一团,状似女鬼。
她没敢出去,就站在门边,把门打开了拳头大小的缝隙,哑声叫过她自己的侍女,进去服侍她洗梳更衣。
御凰雪早上见过她的鬼样子,她被装了药的酒折磨了整整三个多时辰,又被帝炫天点了穴,极本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