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拍了二花一下,嗔怪道:“胡说什么?小小的丫头片子就敢说这种话,当心让人听到埋汰你!以后有这种事就怪到你头上去,可不能再这么说了。”
张青石却说:“不错,二花知道不能当面得罪比自己有钱有势的人,很聪明,以后也要记着。咱们明着对付不了就暗着来。得让对方不知道是咱们做的,当然,就算怀疑是咱们做的他们也找不到证据。这才能保护好自己又出口恶心。你性子冲动大胆,爹就怕你不知轻重,现在放心了。”
“你还夸她啊?小心把她纵的无法无天了,她可是个女娃。”雪娘看着张青石,想自己的丈夫现在真是越来越胆子大了,以前她可一直为二花的脾气着急担心,现在却教二花怎么才能对付别人了,真是让她有些担心。
二花被张青石夸得眉飞色舞,对她娘说:“娘,女娃怎么了?我可不比男娃差!我还准备和我爹学打架呢,到那个时候就是几个男孩子也别想打过我!哼,以后有我在,那有儿子的人家也得羡慕你和我爹!”
雪娘和大花一听二花说要和张青石学打架全都睁大眼睛,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她们知道张青石在外面和人学了拳脚功夫和耍枪弄棒之后全都惊喜万分,这年头不管在哪里有武力都能胆气壮些,这乡下为什么重视男娃呢,除了男娃子能传宗接代,不就是因为男娃子力气大能吓到别人,不让人欺负吗?像他们这里男丁多的人家不管是穷是富,反正是不怕被人欺负的,只要有个事一招呼,一群汉子就冲上去了,胆气多壮啊!反之那些家里没男丁的人家就过着艰难了,要不怎么受欺负的都是老弱寡妇呢?可是人都得靠自己拼,男丁少或者没男丁的人家如果女人厉害也能撑起一个家来,比如说他们村的李寡妇,那是能和男人抄刀的女人,而且能像男人那样扛麻袋,就没人敢欺负她。雪娘和大花想着如果张青石打架厉害,哪怕他们家只有他一个男人也不怕被人欺负了,只是二花一个丫头用学吗?万一别人认为她太凶都不敢娶她可怎么办?
二花听到她娘突然提到嫁娶的话题立刻小脸通红,摆着手说:“怕我凶就不要娶啊!那种软豆腐一样的男人我还不要呢!”
大花推了二花一下,脸飞红云,“你这丫头太不知羞了!小小年纪就说这种话!”
二花小嘴一噘,“是娘先说的嘛!”
张青石哈哈笑起来,说:“这是在家里,可以说。二花说的也挺对的啊,觉得女孩子凶就不要娶啊,我们二花长相好看,有的是人愿意挨揍!大花,你也学一学,爹知道你性子好,但是这人总不能总忍着,忍无可忍的时候就得反抗,到时候别说是外人,就是你嫁的人家敢欺负你你也照揍不误!揍完了爹给你撑腰,咱再找个好的,或者直接把他打服了为止!”
“爹!”大花心想爹可真是的,怎么又扯到她头上来了,还说那么惊人的话!不过她得承认她听了她爹的话这心怎么跳得那么欢快呢?
“你这人!”雪娘真是拿张青石没辙了,不过她并不生气,张青石这是疼闺女,其实她心里又何偿不希望现实能像张青石说的那样发展呢?只是她实在是不敢想啊。她心里更加盼着那两棵草一样的兰花能卖个好价钱了,钱是人的胆啊,有了钱,到时候闺女们哪怕凶些也不怕嫁不出去。
小花安静地坐在旁边听着,这个时候突然说:“爹,我也要学打架!”
“好闺女!等你身体壮实些了,爹就教你!”
张青石笑着说,他就是要把三个闺女都都成让人不能欺负的女孩子,不敢娶她们的人全都一边去吧,他不稀罕那样的女婿。不过他为了让雪娘不要太担心还是说了会悄悄教闺女们,不会让人知道。
雪娘这才放心,然后又把话题转移到明天卖兰草的事情上来。
张青石说:“你们放心,贾老爷还不是那种人,他钱多,在咱们眼里是大钱的钱在他眼里只是小钱。再说他买了咱们的兰草可是为了送人,还是送给读书的人,那读书的人都要名声,如果知道这兰草是用不光彩的手段得来的,那贾老爷的目的不就达不成了?相信他那么精明的人不会做这种蠢事。”
雪娘一听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她佩服地看着丈夫,说:“孩子爹,你想的真是周到。”
“那是,为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我哪能不想的周到些?”
张青石说,因为上辈子太亏欠她们了,这辈子张青石是什么话都敢说,他得让妻子女儿们知道他对她们的爱。这人啊,有人在意着就会心情好,心情好了就会容光焕发,他家四个大小美人,全像花一样,他得让她们越来越精神越来越美丽啊。
果然,雪娘母女四人听了都一脸笑容。
第二天张青石就背着筐又和二花一起去镇上了,路上有人问他们去哪里做什么,两人就说家里的锅坏了打算去镇上买一个。这个理由倒是很容易让人相信,张青石家里分家的时候张青石只分了一口锅。就算没人看到那口锅,但是在张婆子为了多得家产和钱财而算计张青石的事情被揭穿之后,大家都会认为张青石家分的东西全是不好的。现在这个锅坏了那是非常正常的事。
张青石又赢得了不少同情,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内疚的心理,那口锅本来就是挺破的,等赚了钱他立刻换了它。
第20章 贾大成贾老爷
张青石带着二花直接去了贾家,站在贾家那阔气的大门楼子前,看着那油光崭新的黑漆大门和高大厚实的砖石高墙,二花眼睛里流露出羡慕,她紧紧地抓着张青石的衣袖,胆子再大也有些紧张了。
“别怕,咱们是来卖东西的,又不是来讨东西的,怕个什么劲?最坏的结果就是被人赶出来,没什么可怕的。”
张青石安慰二花,他之所以带着二花来就是想让这个女儿长见识,这个女儿现在是最好培养的,所以先培养她,以后再慢慢的把媳妇和大花小花锻炼出来。
二花一听这话紧张的感觉消了一些,她想爹说的对啊,他们有什么可怕的,别说被赶出来,就是里面的人想抢他们的兰草,她都敢和他们拼命!二花这么一想剩下的那点害怕都没了,腰板直溜溜的,眼睛亮晶晶的。
“爹,我不怕了,咱们进去吧!”
“好闺女!”
张青石夸了二花一声,然后就去和守门的门子说想和贾老爷做个生意,有样宝贝要卖给贾大成。那门子有些怀疑地看着张青石和二花,真不相信他们两个能有什么宝贝,他要看看那宝贝。
张青石说:“这位小哥,这宝贝是能随便给人看的吗?我倒不是不想给你看,只是如果给你看了,到时候贾老爷看上了,他不想让人知道,那到时候我是没麻烦,你可有麻烦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你也别看我们是乡下人就认为我们没好东西,有的时候那好东西就都在那乡下人手里呢!我这又不是要进去和赵老爷打架,你见谁家打架还带个小闺女来的?你就给通传一声吧!要是我手里的东西卖了钱,到时候我请你吃酒。要是你不帮我通传也没关系,反正贾老爷总会出门吧,我也就是多费些工夫堵着他。”
门子听张青石口齿伶俐地说了这么一大串,心说这乡下汉子长相老实可是真挺精明啊,他手里要是真有好东西,那到时候赚了钱说不定就发家了,肯定比自己这个看门的强。多认识个人多条路,就放他进去吧。
“那我让人给你们通传一声,老爷见不见的可就看老爷今天心情好不好了。”
“多谢多谢!”
张青石和二花就站在门外等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有个小厮过来了,对门子说贾大成要见外面的人。张青石和二花不等门子招呼连忙上了台阶。张青石笑着向门子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这才领着二花进去了。
“这个乡下汉子刚才那气势怎么看着跟老爷似的。真是怪了。”门子嘟囔着,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呸,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让人听到了向老爷那里告我一状可就死定了!肯定是我眼花了,一个泥腿子怎么会像老爷呢?”
这个门子当然不会知道张青石上辈子最后的身份,虽然他是卖身为奴,但是最后却已经被主家私下还回了卖身契,可见他多受重视。他后来的身份虽然不是老爷,但是却也比那个府里的大管家还要气派了,有时候护卫起小少爷来比老爷还要厉害。现在张青石重归乡野,虽然穿着不好又努力让自己回归朴实,但是却仍然泄露了一丝前世最后那个身份的气质。
贾大成今年不到四十,个子不高长挺挺壮实,一脸精明相,但是却没有邪气,人看着很正派。
张青石想起上辈子人们对贾大成的评论也全是赞誉,灾害一来贾大成就带着家人去了京城,但是临走前把自己家的粮食一半送给了官府一半送给了需要粮食的老百姓。这人能这么大方,肯定不会贪他手里这么两株兰草。
“不知道这位兄弟贵姓啊?你说自己手里有宝贝?也不知道是什么宝贝?若真是好东西,价钱又合适,我就要了。”
贾大成打量了一番父女二人,想这父女二人一看穿着就是哪个村子里的,倒是长相气质都不错,这汉子不像没见过世面的,胆子大,沉的住气,这小姑娘虽说有些紧张可是也不是很怕的样子,那双大眼睛还敢四处打量呢,但是又有规矩,没打量个没完没了。他对这对父女印象还不错。
张青石说:“免贵姓张。我手里有两株兰草,品相极好,难得一见。听闻贾老爷你府上最近来了几位识文断字的公子。我听说这读书人都喜欢风雅的事物。这兰花是许多读书人都喜爱的花草。不知道贾老爷有没有兴趣?”
贾大成一听立刻精神了,他侄子这次带来的几位朋友都是有些来头的,别人倒也罢了,只其中一位实在是他极想要搭上关系的。这些天他一直尽力地款代几人,知道了那位公子喜欢兰花,他四处寻找,但是兰花易得,好的兰花却难得。他寻回来几株被吹的天花乱坠的兰草,结果人家那位公子虽然看了点了点头,但是却根本就不稀罕。他都打算放弃这条路了,没想到居然有人卖兰草卖到他家来了,难不成这是上天给他送来的运气吗?
贾大成立刻让张青石把兰草拿出来看看。
张青石把筐上的盖子打开,把兰草露出来给贾大成看。
贾大成根本就不懂花,更别提兰草了,他看着那两株野兰看了又看,只觉得这两株兰草好像看着确实不错,看这绿油油的叶子,他都想摸上两把了,说不定是是凉冰冰的感觉。他想着自己不懂没关系,家里不是有花匠吗?那个花匠多多少少的懂一些,让他来看看。
贾大成让人给张青石和二花上茶,再让人去把花匠叫过来。
花匠来看过之后说这两株野兰可是比贾大成寻来的那些兰草强多了。
贾大成一听这个立刻愿意买了,只要比那些买来的强就行啊,至于会不会被那位公子看上眼就先不管了。
“不知道你这两株兰草想卖个什么价钱啊?”
贾大成拿着茶杯盖抚着水面上的沫子,悠闲地问着。他并不开价,而是问张青石。他虽然不是什么恶人,但是个生意人,能省些钱下来当然是好事。他想着这乡下汉子眼中能有多少大钱啊,说不定提个十两八两的就觉得是天价了。结果张青石一开价害得他差点儿把嘴里的茶水喷出去。
第21章 二百两银子
“我也不多要,一株兰草就要一百两银子好了,两株二百两。”
张青石面不改色地开了价钱,他觉得自己这个价钱说得挺公道的,也许有人会觉得这个价钱太高,不就是两棵草一样的兰花吗?怎么能值二百两呢?会觉得他太贪婪。毕竟二百两如果在村子里能盖上特别好的青砖大瓦房,还能再买上二十亩良田,说不定还有些剩余。要是在镇子上生活也能买个落脚的地方再做些生意了。二百两银子在许多人眼中那是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钱,想两棵草就卖二百两银子,真是做梦!张青石却不觉得自己在做梦,也不觉得自己贪婪,他只是在说自己心中的公道价。
贾大成把嘴里那口差点儿喷出去的茶水咽下去,小心着没让自己被呛到,他把茶杯放到八仙桌上,开始摆出认真谈生意的态度。
贾大成说:“张兄弟,你这个价钱是不是说的太高了?不就两株花草吗?哪值这个价钱,二百两银子可都能买房子买田成个小地主了。你这开的价钱也太高了些。”
二花看着张青石,小脸绷的紧紧的,心里特别的紧张,她刚才也被她爹张嘴就要二百两银子的话给吓到了。虽然她曾经想过以后她长大了会赚许多许多的钱,赚得铜钱太多了都放不下只能换银子存放,二百两银子的数目她也想过,但是那只是想想,哪像她爹啊,这一张嘴就要二百两!二花觉得她爹这个时候真是太威武了!她心里想着他爹提出的二百两银子能拿到手吗?想到爹这些日子来的聪明,她觉得有戏!
二花不想给她爹扯后腿,她想帮爹,“二百两银子不高,这两株兰草品相很好,又是野生的,很难找的!贾老爷,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张青石真心为自己闺女骄傲,看,多聪明,多胆大,多会说话!
贾大成看着二花,心里想还真是是有什么爹就有什么闺女啊,本来以为一个乡下汉子就够口气大了,没想到他的闺女也一样的能说会道。
张青石也不等贾大成再说话,又说:“贾老爷,就像我闺女说的,这样的两株兰草很难找的。就算你以后还能找到一样好的,甚至找到更好的,但是这次的机会可就放过去了。到时候就算送给那位公子,那位公子也不一定会喜欢了,更不要说到时候还能不能把兰花送到那公子的面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贾大成承认张青石很会卖东西,他说的话都戳中自己的要害了,其实花两百两银子买下这两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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