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淡如-自恋总比自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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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淡如-自恋总比自卑好-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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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观的差异,常只是冰山一角,也可能牵引出成长的背景、性格的不同及人生观的差异。“耻言利”(羞于沟通金钱观)的爱情,是很难天长地久的,不如在恋爱成长期先开诚布公谈一谈这个问题吧! 

众目睽睽,姻缘难为 

前一阵子,好多“银色夫妻”或名人夫妻都在“闹”离婚,有的已经结束了姻缘,各自散飞;有的还在勉力维持,离散未卜。 
闹得轰轰烈烈时,我总觉得不该针对某某人的婚事写些什么。人家正闹得不愉快,你还插一嘴,未免流于八卦,沾上“东家长西家短”的长舌之嫌。二来嘛我明白,每一桩婚姻自有一本难念的经,婚姻“结束”不等于婚姻“失败”,人家又没请你当法官,判定谁是谁非,我们又何必多是非?其三,人家离婚是两个人的事,何苦逼他们向“社会大众”交代?有天我看见某报把歌坛才子的离婚“宣言”弄上三版,不免替他们同情哀叹:众目睽睽,姻缘难为。万一其中一方不小心在记者面前说错了一句话,另一方岂能不心存芥蒂?原来本可以好聚好散,分手后仍是孩子的好爸好妈,新闻一炒,把双方对婚姻的怨言添油加醋一番,辟谣与澄清之际,不翻脸成仇真需大度大量。 

人人都有窥秘狂。可是,像婚姻这种私人情事,其实是容不下那么多双打量的眼睛。在公婆姑舅或亲戚好友“密切注意”下的婚姻尚且令人感到窒息难耐,更何况是那么多双陌生人的眼睛。 
有位颇具知名度的女作家曾说,她结束婚姻已十几二十年,至今出席有关婚姻的座谈或演讲时,仍有人问她,婚姻“失败”的原因为何?到底是谁的错?大有兴师问罪之意,也暗喻“你这个失败者凭什么来教我们正确观念”的嘲讽。她说,习惯了,能坦然面对就理直气壮。这个社会到底还是普遍有“离婚等于人生失败”的潜意识,很多人骨子里还是认为“离婚的女人一定哪里有问题”,对离婚的男人,到底没有那么主观的否定意味。难怪很多承受家庭暴力的女人差点送命,还要依偎在已发恶臭的婚姻下水道里。 
虽然以台湾当地诉请离婚的判例来看,主动诉请离婚的都是“忍无可忍”的女人。但社会还是认为,这些女人一定犯了“七出之罪”之类的“信条”。 
看离婚案,我们能否文明一点,别再用“道德犯罪”的眼光来评断无法再维系婚姻关系的人。什么时候我们才明白,离婚未必谁是谁非,生活中本有太多的是是非非? 
公众人物的婚姻,比凡人难维持,也因为这些以口舌主持“道德正义”的陌生公婆们,太多了。 
众目睽睽,姻缘难为。两个人,常变成两大政党努力地在争取选票,因为爱已失落,心很空虚,所以不理性的人就不择手段地争取社会公理的支援,拜托拜托你投我一票吧! 
搜集了一大堆“同情票”的人,往往是到处抱怨对方如何如何忘恩负义、对不起自己的人。是的,即使全世界都站在你这边,大家都知道那人是个没天良的坏东西,又怎样呢?在爱情中,你还是输了,而且输得很难看。你虽然一边指责,一边还爱着那个“天杀的”烂人,但他(她)在听完转了一圈又到他(她)耳朵里的控诉之后,难保不发誓,好啊,再也不要再看到这个让他(她)一脸灰的歹人。 
恋爱也一样,分手时若还有友情在,谁是谁非,忘了吧!别请一大堆陪审团。生命中很多情事纠葛是旁观者无法看清的。 
有时爱情中的旁观者太多嘴了,反而会挨两巴掌,碰一脸钉子。比如说,小莉在吵架后,对室友阿香控诉:“那个混蛋,根本是个花花公子,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他!”阿香一听小莉如此“大彻大悟”,于是火上加油,说:“哼,我老早就告诉你,他不是好东西,谁叫你,唉……不听我的话——没错,他是百分之百的花花公子。有个秘密还没告诉你,其实大一的时候他就对我有意思,只是我没理他而已!” 
小莉闻言更加气恼,哭哭啼啼一阵,跑去找男友理论,没想到又被男友哄好了。这下子,绝交的是小莉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阿香。 
类似阿香这种努力帮人谈恋爱,别人未必成功,自己却失败的人,在如今的大学校园里,多得不得了,你知道吗? 
谈恋爱,论婚姻,别再玩幼稚园级的友谊游戏了吧——“我讨厌他,如果你是我的朋友,那你也要跟着我讨厌他”。这是很多人的爱情逻辑,所以才会在恋爱发生小挫折或面临分手时,到处拉选票,非得要贯彻“汉贼不两立”的民族大义不可。 
如果是一个成熟的人,在别人问起过去情人时,实在应该有雅量保持适度缄默。或者说:“他是一个好人,只是我们不适合。”越云淡风轻,越好。 
两个人的事,“观察家”的眼睛最好只有两对,你的眼睛和我的眼睛,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尽量别请外人免费电影吧! 

父责 

“唉唉唉唉唉!”高庆恩最近老觉得自己的耳朵怪怪的,原来是他一直接收到一种叹气声。声音打哪儿来的呢?坐在客厅看晚报的他留神一听,很惊讶地发现,叹息声并不来自唠叨的老婆,也不来自多愁善感爱看文艺小说的女儿,更不是来自自己那个悲观到了极点的“老处女”妹妹(高庆恩因为受不了妹妹的洁痹与阴阳怪气,所以老在背后如此挪揄自己的胞妹),而是来自那个只会打篮球和电玩的儿子。 
难道他得了“少年维特的烦恼”?他几岁了?十六,还是十七,不不,十八了吧!十八岁生日才在几个月前度过,硬要他买部机车当贺礼,高庆恩以安全为由拉下脸来拒绝,买了一部电脑当替代品。为了这事,父子俩怄了几天气。 
神经比水管粗的儿子,叹什么气呢?在家一向不管事的高庆恩觉得很好奇,问老婆。老婆说:“我看你别乱问的好,一问,搞不好又要花好多银子!”但是,高庆恩才在晚报上看到一条新闻:青少年因感情问题想不开上吊自杀,厌世原因还与父母的冷漠对待有关。 
他决心问一问。“大盛,”高庆恩为了要让儿子感到自己是个朋友,不是长辈,声音难免做作了些,“你最近看来心事重重,可不可以说来听听?闷在心里会生病的……” 
“哦,没事啦!” 
“你要知道爸爸很关心你,没有什么事不能说的……” 
他知道,自己必须诚恳以待,不能急,呼吸要维持与小孩一致,一急小孩就不说真话。上个月公司开了“情感规划”的课,强迫大家听讲,他睡了半堂课,但还是学到些技巧。 
“爸,你是不是最近又去上了什么成长课程?”大盛摆出心知肚明的表情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 
“你每次上课之后就会回来关心我一下,把我当白老鼠!告诉你,我没事!” 
“可是你在叹气呀,一定有事,你以前从来不叹气的。” 
“噢,是吗?” 
“告诉老爸,我发誓帮你保守秘密,不告诉妈妈。我也会尽力帮你解决,除了买摩托车这事甭提之外——” 
“好吧,有人分忧解愁也好,可是你没办法替我解决的。问题太大了。有个女孩,她说,她怀孕了,要我为她负责!” 
“什么?”高庆恩仿佛被百磅硬物打到脑壳,眼冒金星,“你……你多大,专四?嗯……” 
“爸,我才专三。” 
“太早了吧?这……怎么得了,我的天!” 
“爸,你理性点,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有,你别紧张,我还没说我要负责……”大盛耸耸肩说。 
问题是他这个“恐龙时代”的“中生代”所始料未及的。 
“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面对女生!”一瞬间,高庆恩的正义感泉涌而出,真想乱棒打死这个吊儿郎当的不肖东西!高庆恩想,我一向行得正坐得直,平常以身作则,怎么会好竹出歹笋,生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东西! 
“那我应该负责吗?” 
“这……”高庆恩又犹豫了。他连“准媳妇”的面都没见过,就该大力支持她进家门吗?“你……爱她吗?”他吞吞吐吐地问儿子。唉呀好肉麻的“爱”字,这字连自己老婆都没听他说过。 
“我不知道。” 
“你连爱不爱她都不知道,就……”不不,不能骂儿子,报上说现在的青少年忍受挫折的程度是很低的,重话他们受不了。“那你喜不喜欢她?” 
“喜欢?有那么一点吧!”大盛说,“所以我才会情不自禁,我身不由己。爸,你有过身不由己的感觉吗?好像一个木偶,被看不见的线绳牵引着,所以……” 
问得好!哪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孩没有那种感觉呢?在看不见的线绳牵引下,“老母猪变貂蝉”! 
“有啊,不然我怎么会娶你妈!” 
大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因为这句话,父子俩的并肩作战气氛又浓了几分,反正说了就说了吧! 
“想当初,也是你妈叫我负责的,不然怎么会生下你!” 
“爸!我认识你这么久,你第一次不像假道学的老先生!” 
高庆思不知儿子是在褒他还是贬他,只能苦笑。 
“爸,所以你会原谅我吧!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想负责,又不愿意一辈子被绑死,我没那么爱她,但是不负责任,又像衣冠禽兽,对不对?” 
“不能把我跟你相提并论,那时我已有独立的经济能力,年纪也超过二十五了。你现在算哪根葱?”高庆恩暗暗诅咒。 
“爸……你在想什么?”大盛问,“你决定好了吗?” 
“我……哦再想想……明天你上学前给你回话!” 
高庆恩彻夜难眠,翻来覆去,老婆问他:“你到底有什么心事?”碍于和儿子的约定,他拒不回答。该不该负责呢?他可不是青少年,他知道两个决定可能会有的结果,副作用都很大。 
早上六点,他蹑手蹑脚到儿子房间。“该死的东西,竟还睡得这么熟!”他摇醒儿子,儿子背过他又睡了,他只好拿手上那本从老婆书架上拿的《女性百科》轻打儿子的头。 
“看看这本书吧!你快要做爸爸了!” 
“啊,看书,我不要看……”大盛惺忪着眼,直觉地说。高庆恩这儿子,从小怕读书,教科书是他妈押着念的,其他就别提了,长到这么大,还没自动买过一本有白纸黑字的书,连报纸都懒得看。“生你这个智障!”高庆恩又暗骂了一声。“哦决定了,你还是应该负责!”他清了清喉咙说,“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勇气,肯为自己的过错负责。今天去对她说,你负责!”高庆恩把书留在儿子床上,砰的一声关了门。 
这天的班上得心不在焉,身为银行职员多年的他,头一次在结算发现现金收付账目不对,害他多加班了两个小时,才找到问题症结。 
大盛到半夜十二点才溜进家门,等得他心急如焚。儿子一回来,竟然有心情打电动玩具。 
“说了吗?”高庆思想松开脸部僵硬的线条,但是很难。 
“没。哇……干掉他!……干!死了。”大盛还不肯放开游戏机。 
“放下!你为什么没跟她说?难道还要我替你说?” 
“没轮到我说啦,”大盛说,“我有个学长杨志豪先说他愿意负责了。” 
“怎么又有别人?” 
“原来她一次找五个人,问他们愿不愿意负责,大概这样一定会找到一个来负责吧!杨志豪愿意,那就给他负责好了。”大盛对他微笑,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高庆恩简直……简直没办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忽然感觉自己老了。没有任何一刻比这时候更让他沮丧!高庆恩悄悄退出大盛的房间。别人的孩子不关他的事,他最失望的还是大盛的态度。一连几天,他都故意不看儿子一眼…… 
“爸,你给我的书我看了,”有一天,大盛放学回来,看他妈不在,爸爸在看报纸,便坐在爸爸面前,一脸喜色地说起话来,“爸,我现在才知道,我和她接吻,还有那样毛手毛脚……不会怀孕!” 
高庆恩怔怔抬起头,听他的“不肖子”继续说下去:“我那学长杨志豪才好笑,人家后来发现只是生理期错乱而已,他竟然说他要负责!” 
高庆恩松了口气,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上‘国中’时你没上过健康教育课吗?” 
“有啊,老师叫我们那两章自己看,那也没讲什么嘛!” 
第二天大盛放学回家时,赫然发现自己的书架上多了一整排《性学报告》、《××与你谈性》的书,桌上还放着爸送的“成人礼物”——保险套: 
虽然我还是不同意你骑机车,不过还是请你在这件事上遵守交通安全!骑机车,请戴安全帽。 
——自认“养子不教父之过”的老爸留 

爱与性的迷思 

我国古老的民间笑话集《笑林广记》里,有许多荤笑话。有个笑话叫《软萝卜》: 
嫂嫂和小姑两人,看见了一篮萝卜。小姑偶发奇想说:“这篮中的萝卜,要是能变成男人的阳物就好了。”嫂子说:“如果是软的,更好。”小姑不解,问嫂子:“人家都说是硬的好,你怎么会说是软的好?”嫂子说:“软的硬起来,一篮就是两篮。” 
还有一个骂儿子的笑话:有一对夫妻和两个儿子同睡一张床上,想要做爱,怕孩子还没睡着,于是叫了儿子的名字看看他们睡了没有。两个儿子都没有应声,这一对父母就以为时机成熟。在翻云覆雨时,女人太高兴了,大笑出声,说:“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其中一个儿子竟然大笑出声——原来,儿子并没真睡着。女人恼羞成怒,情不自禁地打了孩子一巴掌。另外一个儿子,忽然出口说:“打得好,打得好,谁叫他妈要死了不哭,反而笑出来,真是该打。” 
相较于文人所写的节义烈妇传,从这些民间文学更可看出,中国人其实蛮清楚,女人有性高潮,也有性幻想,并不是流传着的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的“性压抑”故事那样。从《笑林广记》的许多荤笑话看来,我们的老祖宗们从不疑惑,性能使女人快乐,女人一样渴求着性满足。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不管当时道德主义者如何视性满足为禁忌,而这一些民间笑话却把“人之常情”勾勒了出来。 
近代的性学专家在研究后发现,男女的性幻想虽然小有差异,但也有相似处。比如在白日梦、自慰及进行性行为时,男人和女人出现性幻想的频率其实是差不多的,其性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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