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6-布里坦纳第二次短暂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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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6-布里坦纳第二次短暂生命-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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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说对了的事。我不太愿意想这些。”

迪亚哥认同地点点头:“很难记住那些东西,对吗?一切都那么模糊黑暗。”

“好像看东西的时候眼睛里塞满了泥沙一样。”

“这么说非常形象。”他赞美我。他眯着眼睛看着我,仿佛他看东西很费力似的,然后又揉了揉眼睛。

我们又一起大笑起来,真怪。

“我想自从我遇见赖利起就没和其他人一起大笑过,”他说道,和我心里的想法一样,“这样真好。你真好。不像其他人。你曾尝试和他们当中的任何人谈过话吗?”

“没,我没有。”

“这样也没什么损失。这就是我的意思。要是赖利让自己被体面的吸血鬼包围,他的生活水准难道不会高一些吗?如果我们应该保护她的话,难道他不该找一些聪明的吸血鬼吗?”

“那么赖利不需要智慧,”我推理道,“就像下象棋一样。他制造的不是骑士和主教。”

“我们只是爪牙。”我意识到。

我们对视着彼此,过了许久。

“我不想想这些。”迪亚哥说。

“那么我们做什么呢?”我问道,自然而然地用了复数,仿佛我们已经是个团队了一样。

他想了想我的问题,似乎不自在,我很后悔用了“我们”这个字眼。不过就在那时他说:“在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我们能做什么呢?”

那么他不介意团队的事情,这让我感觉真的很棒,在我记忆中这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我猜我们可以睁大眼睛,提高警惕,努力搞清楚。”

他点点头。“我们需要考虑赖利告诉我们的一切,他所做的一切。”他若有所思地停顿下来,“你知道,我曾费力地想套出赖利的话,但他非常警觉,要我关心更重要的事情比如饥渴。当然,这是那时候我能想到的全部。他派我出去狩猎,我就不再担心了……”

我看着他想着赖利,重温那段记忆时目光茫然,而我很惊讶。迪亚哥是我这段生命的第一个朋友,但我不是他的。

突然他的注意力迅速地转回到我身上:“那么我们从赖利身上学了些什么呢?”

我全神贯注地在脑海中回想过去的三个月:“他真的没教我们什么,你知道,只不过是吸血鬼的入门知识罢了。”

“我们要更加仔细地聆听。”

我们一言不发地坐着揣摩这件事。我差不多想到了我不知道的事情有多少。为什么在此之前我一点儿都不担心我不知道的一切呢?好像和迪亚哥谈话使我茅塞顿开了。三个月来第一次血不是这儿的主要问题。

沉默持续了片刻。我感觉到的那个将新鲜空气导入的黑洞不再黑暗。现在天色变得灰暗了,时间每过一秒,天就变得稍稍明亮一些。迪亚哥注意到我紧张地留心着这一切。

“别担心,”他说,“天气晴朗的时候一些微光会洒落进来,但没有害处。”他耸耸肩。

我赶紧往地面上的洞靠近,退潮后那里的水消失了。

“真的,布里。以前我白天来过这里。我跟赖利提过这个洞这里怎么会几乎到处都是水,他说我需要躲开‘疯人院’时这是个很酷的地方。无论如何我看起来像是被烧焦过的吗?”

考虑到他和赖利的关系与他和我的关系有多么不同时,我犹疑了。他的眉毛竖了起来,期待有个答案。“没,”我终于说道,“但……”

“瞧,”他不耐烦地说,他迅速地爬向隧道,把胳膊举过肩头,“什么也没有。”

我点了点头。

“放松!你想看见我能跳得多高吗?”他边说边把头塞进洞口开始攀爬。

“别这样,迪亚哥。”他已经不见了,“我很放松,我发誓。”

他大笑起来听起来好像已经沿着隧道爬了好几码。我想跟在他身后,抓住他的脚,把他拽回来,但我紧张地动也不能动。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陌生人很愚蠢。但我永远都不会拥有比朋友更珍贵的东西。回到没人说话的生活会很难,尽管只过了一个夜晚。

“没被烧死呢,”他捉弄地朝下喊道,“等等……怎么回……?哎唷!”

“迪亚哥?”

我跳过山洞,把头探进隧道。他的脸就在那里,离我的只有几英寸。

“不!”

他离我那么近,我不禁退缩了只是本能反应,老习惯。

“真有意思。”我冷冰冰地说道,他滑回山洞时我则挪到别处去了。

“你需要放松,姑娘。我会查明情况的,好吗?间接的太阳照射没有伤害。”

“那么你是说站在茂密成荫的树下我也不会有事儿吗?”

他迟疑了片刻,仿佛在纠结是否要告诉我实话,接着他平静地说:“我这么做过一次。”

我盯着他,等待着他露齿一笑。因为这是开玩笑。

他没笑。

“赖利说……”我刚开口就打住了。

“是的,我知道赖利说过什么,”他同意道,“或许赖利懂的不像他说他懂的那么多。”

“但雪莉和史蒂夫。道格和亚当。那个长着一头亮红色头发的孩子。他们所有人。他们死了因为他们没及时地回来。赖利看见那些灰烬了。”

迪亚哥的眉毛不高兴地纠结在一起。

“大家都知道古时候的吸血鬼白天要躲在棺材里,”我继续说,“避开太阳。那是常识,迪亚哥。”

“你说对了,所有的传说都这么说。”

“赖利把我们一整天关在遮光的地下室那个大型的集体棺材中究竟有什么好处呢?我们只是毁掉这个地方,他还得收拾打斗和无休无止的烂摊子。你不可能跟我讲他乐此不疲吧。”

我说的什么令他感到惊讶。他坐着,嘴巴微张然后又闭上了。

“怎么啦?”

“常识,”他重复道,“吸血鬼们整天呆在棺材里干什么?”

“呃哦,是的,他们本该睡觉,对吗?但我猜他们可能躺在那里无所事事,因为我们没有……好吧,那么这部分说法是错误的。”

“是的。不过,传说中他们只是不睡觉。他们完全是无意识的。他们不能醒过来。人能径直走过来,把木棍插在他们的心脏上而不会有任何问题。那是另一件事儿木棍。你真的认为有人能用一根木棍刺穿你的身体吗?”

我耸耸肩:“我倒真没想过,我的意思是显然不是普通的木棍。或许削尖的木棍有种……我不知道……有魔力之类的。”

迪亚哥嗤之以鼻:“拜托。”

“好吧,我不知道。要是有人拿着尖尖的扫帚把向我冲过来,我说什么也不会站着不动的。”

迪亚哥仍然流露出一种厌恶的表情,仿佛如果你是吸血鬼的话,魔法真的就是触手可及的他翻身跪起身来,开始刨头顶正上方的石灰岩。小石头屑掉落在他的头发上,但他没理会。

“你在干什么?”

“实验。”

他用两只手不停地刨直到他能站直身体,然后继续刨。

“迪亚哥,你要到地表了,你会爆炸的。停下来。”

“我不是要试图啊,现在就开始。”

一声“咔嚓”,接着又传来一声“咔嚓”声,但是没有阳光。他突然朝我弯腰,从这个位置我可以看见他的脸,他手里握着一根树根,在泥巴块底下呈白色,既干枯又没有光泽。他折断树根的地方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尖头。他把它朝我抛过来。

“用它刺我。”

我把它扔回去:“说什么也不干。”

“说真的,你知道它不可能伤害我。”他缓慢地把木头抛给我;我没接却把它挡回去了。

他一把接起来不满地嘟囔道:“你那么……迷信!”

“我是吸血鬼,如果这样做证明不了迷信的人是错的,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证明。”

“好极了,我自己来吧。”

他夸张地远远地握着树枝,伸直胳膊,好像那是一柄剑,就要刺穿他自己了。

“别这样,”我不安地说道,“别做傻事。”

“这就是我的意思。什么都没发生。”

他把木头刺向胸膛,正中以前心脏跳动的地方,力道大得足以击穿一块花岗石板。我惊慌失措得一动不动直到他大笑起来。

“你该看看你的脸,布里。”

破裂的木头碎片从他的手指中滑落下来;砸碎的树根一块块掉落在地上。迪亚哥掸了掸他的衬衫,尽管由于游泳和为了无谓的尝试而挖泥巴它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的了。我们下次有机会的话还得偷更多的衣服。

“说不定人类这么干就不一样了。”

“因为你觉得是人类的话就会那么神奇吗?”

“我不知道,迪亚哥,”我恼火地说道,“我可没编故事。”

他点点头,突然严肃起来:“要是那些故事正好就是那样呢?全是编的。”

“说不准。要是我们聪明点儿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赖利把我们带给她,为什么她要创造更多的同类那么我们就能了解到尽可能多的情况。”他皱起眉头,现在脸上全然没有一丝残留的笑意。

我只是瞪着他,想不出任何答案。

他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儿:“你知道,这很有益。谈谈这件事,帮我集中注意力。”

“我也是,”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件事。看起来那么明显。但把这些结合在一起……我不清楚。我更擅长按部就班。”

“千真万确。”迪亚哥对我笑道,“我真高兴你今晚出来了。”

“现在别在我面前感情用事了。”

“什么?你不想成为”他瞪大眼睛,声音提高了八度“生死之交?”他因为这个感伤的表达而大笑起来。

我翻了翻白眼,并不完全确定他是在取笑这个表达呢,还是在嘲笑我。

“求你了,布里。永远做我最好的朋友吧。求你了?”仍然在捉弄人,但他开怀大笑的样子很自然而且……满怀希望。他伸出一只手。

这一次我和他击掌,直到他抓住我的手握紧它,我才意识到他别有用心。

走完一段人生后触摸另一个人古怪得令人震惊因为过去三个月曾是我生命的全部逃避任何形式的接触,就像触摸火花烧断的电源线时却有种酥麻的感觉一样。

我脸上的微笑感觉有点儿不对称:“算我一个吧。”

“棒极了,我们自己的私人俱乐部。”

“独一无二的。”我表示认同。

他仍然拉着我的手,不是握手,但并没完全握紧:“我们需要举行秘密握手仪式。”

“你可以负责这件事儿。”

“那么超级神秘的好友俱乐部正式成立了,所有人都到场了,秘密握手计划择期进行,”他说道,“议程第一项:赖利,无线索?误传?或撒谎?”

他说话的时候凝视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很诚恳。说到赖利的名字时也没有改变。就在那一刻,我确定这与迪亚哥和赖利之间的故事毫无关系。迪亚哥只是比其他人更积极,没有别的原因。我能信任他。

“把这个加进清单,”我说,“议程。既然加入了,他的议程是什么?”

“靶心。那正是我们要弄清楚的事情。但首先还要做另一个实验。”

“这个词儿使我感到紧张。”

“信任是整个秘密俱乐部任务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他站起来占据了他刚刚在洞顶开掘出来的额外空间,又开始挖起来。不一会儿,他的双脚就悬空了,同时他用一只手支撑身体,用另一只手挖掘。

“你最好是为了挖大蒜。”我提醒他,然后朝通往大海的隧道后退。

“那些传说不是真的,布里。”他朝我喊道。他使自己的身体往他正在挖的那个洞里探得更深,尘土像雨点般洒落。再这样下去的话他就要塞满躲藏的洞了。或者里面充满阳光,假如这样的话这么做就更没好处了。

我悄悄地走完了一大半逃生的路,只有我的手指尖和眼睛露出边沿。水只漫过我的臀部。我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潜入黑暗之中去。我可以一整天不呼吸。

我从来不迷恋火。这可能是因为深藏在孩提时代的记忆,或许是更近的回忆。成为吸血鬼的那种痛不欲生的灼烧感就够我受的了。

“求你住手,迪亚哥。”我轻声说道,知道他可能会笑,知道他不会听。

“信任,布里。”

我等待着,没有动。

“差不多了……”他低声说,“好了。”

我因为阳光火花或者爆炸而紧张起来,但迪亚哥趁着昏暗跳了回来。他手里拿着一根更长的树根,一个粗大的蛇状物,和我差不多高。他看了我一眼,流露出“我告诉过你的”表情。

“我并不是完全不顾后果的人,”他说,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指着树根,“瞧以防万一。”

说完这句话,他把树根戳向新挖的洞。最后迪亚哥跳下来跪在原地时,沙石像雪崩一样崩塌下来。接着是一道明晃晃的光一道和迪亚哥的胳膊一样粗的光圈穿透了山洞的漆黑。那束光形成了一根从洞顶到地面的光柱,漂浮的尘土通过时发出微弱的光。我动弹不得仿佛被冻住了一般,抓紧暗礁准备沉下去。

迪亚哥没有猛地跳开,也没有痛苦地大喊大叫。没有烟味。山洞比先前亮一百倍,但似乎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所以他讲的树荫下的故事或许是真的。我警惕地看着他在光柱旁跪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它。他看起来很好,但他的皮肤有些改变。有一种折射微光的动感,或许是由于飘落的尘埃,他看起来几乎是在发光了。

或许不是尘埃,或许是在燃烧。或许不痛,而等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切就太迟了……

时间一秒秒地流逝,我们仍一动不动地盯着日光。

突然他掌心朝上伸出手,向光柱伸出胳膊,这个动作绝对是预料之中又完全是意想不到的。

我不假思索地跳起来,速度快极了。比我以前任何时候的动作都快。

我把迪亚哥一把拉回到灰尘密布的山洞,他还差一丁点儿就碰到那束光了。

这个空间突然充满了炫目的阳光,我感到我的腿暖烘烘的,就在这一刻我意识到这里的地方不够大,要把迪亚哥按在墙上我的一部分身体不得不暴露在阳光下。

“布里!”他惊恐地叫道。

我自动地挣脱他,翻身紧贴着墙壁。不到一秒钟,从头到尾我都在等待着痛苦将我攫住,等待着火焰燃烧起来,然后蔓延开来,就像那天晚上我遇到她一样,只不过更快些。令人目眩的阳光一闪而过。只不过又是光柱了。

我看着迪亚哥的脸他目瞪口呆,一动不动,很显然是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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