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无笛问道:“韩相可是有了什么法子,不妨说出来听听。”
韩侂胄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计是好计,这洛阳城,在古代便曾被这个法子破过。只是太过残忍了一些。”
这时辛弃疾也明白了过来,脸色坚决地道:“不行。这个法子有伤天和,洛阳城内可不只是女真人,还有我们数十万汉人百姓,这样的法子,绝对不能用。”
“韩相是想决堤黄河,水淹洛阳城么?”岳无笛皱眉道:“果然是好计,大水一至,我们甚至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攻破洛阳了。”
辛弃疾怫然不悦道:“岳贤侄也想用这样的法子?若是岳王爷再生,我想他也绝不会同意!”
韩侂胄道:“若是不水淹洛阳,稼轩先生又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么?难道用我们将士的性命去填,洛阳之险,飞鸟难渡,强攻的话,只怕就算攻下了洛阳城,我们这十万大军,也最少要折损了一半!”
辛弃疾顿时语塞,好半晌才道:“如果五万将士的牺牲,便能保住数十万汉民的性命,老夫觉得这些将士的牺牲,便是有价值的!”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韩侂胄便把眼睛看向了岳无笛,明面上这十万大军是由自己统帅,辛弃疾为监军,但实际上,岳无笛才是这支军队的真正掌控者。韩侂胄深知自己的教主绝不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之辈,想必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辛弃疾也转头看向岳无笛,他也明白,只要岳无笛同意了这条计策,那么韩侂胄就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岳贤侄,北伐大业虽然重要,但也不能罔顾汉民性命啊。我们北伐的初衷便是拯救遗民,万万不可本末倒置!”辛弃疾声色俱厉,唯恐岳无笛真的做出了那个冷血无情的决定。
两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岳无笛,等待他下决定,却万万没有想到,岳无笛此时,却是愣在了那里。
“岳少侠?”“岳贤侄?”韩侂胄和辛弃疾的呼声将岳无笛从沉思中唤醒了过来。
“韩相,你刚才说什么?”岳无笛回过神来后,没有理会两人之间的争执,而是忽然这么问了一句,让韩侂胄和辛弃疾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韩侂胄道:“岳少侠,刚才是韩某只是在叫你。”
“不是……上一句呢?”岳无笛接着问道。
韩侂胄想了想,才道:“是洛阳之险,飞鸟难渡,如果不用这个法子,只怕大军会损失惨重。”
“对!就是这句!”岳无笛忽然惊喜地道,“你们不用争了,咱们不必水淹洛阳城,也能在一日之间,大破洛阳!”
“什么?”韩侂胄和辛弃疾都是极为沉稳老辣之人,此时却被惊得失声叫了出来。
“不必惊讶,我已想出了一条计策,只是还不知道是否可行。”岳无笛说着,伸手在空中停留了一会儿,似乎在感受气流的方向,“风是从这座山吹往洛阳城的,既然这样,我便有了八成的把握!”
韩侂胄和辛弃疾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的神色,他们都知道岳无笛虽然年轻,却是向来沉稳有度,决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说了有八成的把握,恐怕最少也有九成的把握了!
“到底是什么计策?”辛弃疾开口问道,韩侂胄也是一脸的期待之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天兵天将
岳无笛却是神秘地一笑,道:“洛阳城说是飞鸟难渡,但是倘若是真的飞鸟,那么当真就渡不过去么?”
韩侂胄道:“自然不是,真正的飞鸟,有很多都可以飞越洛阳。”
“那就是了,韩相,你召集军中的匠作头领,到帅帐里去,我教他们打造一种器具,有了这种器具,我们的将士,便可以从这座山峰,飞到洛阳城中去了。到时候里应外合,洛阳旦夕可破!”
“什么?人可以飞起来?”韩侂胄和辛弃疾再度被惊得合不拢嘴,要不是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岳无笛,换一个人,早就被他们以妖言惑众之罪军法处置了。
“先别问那么多,这种器具一打造出来,自然便知晓端的。”岳无笛不待他们多少,便率先下山,往宋军大营里奔去。韩侂胄和辛弃疾二人对视一眼,无奈地一笑,也只能跟了上去。
回到大营之后,岳无笛二话不说,就进了帅帐,提笔在一张白纸上画起了图形,后面赶到的韩侂胄和辛弃疾,只看到一幅似伞非伞的图形,画成之后,岳无笛便停下了笔。
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岳无笛便开口道:“韩相,叫军中匠作头领,准备丝绸或锦纶、硬木,过来见我。这个时代条件简陋,只能粗制滥造了。”
两人第一次听到岳无笛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不由有些奇怪,强忍着好奇,韩侂胄命一名亲兵去传匠作头领。
不多时,那名头领赶到,诚惶诚恐地走进了帅帐之中,低眉垂眼,不敢多看里面的情况。
“这幅图纸给你。可看得懂么?”岳无笛二话不说,将图纸丢给了匠作头领,他和匠作头领之间的距离足有一丈,但那张图纸却是平平飞出,缓缓落入匠作头领的手中,让匠作头领心下骇然。知道这个坐在大帅位置上的年轻人,必定是来头奇大的。
连忙低头,认真地看起了图纸,一看之下,就忘记了自己处在帅帐之中,那份小心翼翼顿时消失不见,皱起眉头自语道:“奇怪,老汉一辈子造过无数机巧之物,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把伞。却不知有何作用……”
“按照这幅图纸,你能打造出实物来么?”匠作头领话还没说完,便被岳无笛给打断了。
匠作头领心头一怵,连忙道:“能,照图打造,一定分毫不差。”
“那就行,你先去打造一副,给我过目。若是达到我的要求,韩相会重赏你的!”岳无笛看着匠作头领道。
“是!老汉遵命!”匠作头领连忙带着图纸退下。
“岳贤侄。这东西,当真能让人飞起来么?”辛弃疾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不能!”岳无笛斩钉截铁地否定道,“但是却能让人从高空坠下而不死,甚至不会受伤!”
此话一出,辛弃疾和韩侂胄立刻就动容了。脸上激动之色闪过,道:“难怪,难怪,如果这东西真有这样的作用的话,那么洛阳城就真的旦夕可破了!”
岳无笛笑道:“因为将士们对于降落伞都没有见过。所以我们只能从军中选出敢死之士,让他们背负着简易降落伞,从山崖上跃进洛阳城中。这些敢死之士,韩相你能凑齐多少?”
韩侂胄大声道:“现在老夫敢说,十万将士,尽是敢死之士!”
“如此甚好!”岳无笛微微一笑,道:“但我只要五千名!”
“等到降落伞试验完成后,便让匠作营连夜赶制五千架降落伞。明天入夜之前,必须完成!”
“是!”韩侂胄应答得很干脆,帅帐之中除去岳无笛外,只有辛弃疾一人,不必忌讳太多。
很快,也许是这个世界第一架降落伞,就呈现在了岳无笛的面前。岳无笛在金兵瞭望不到的地方,亲身试验了降落伞的安全性,令选出来的五千敢死之士一阵欢呼雷动。
第二天入夜时分,五千架降落伞在匠作营连夜赶制之下,彻底完工了。
子时三更,五千名敢死之士,由在之前大战中屡立战功,已连升为校尉的曲三带队,从山崖之上,向着洛阳城跳跃而下。
在降落伞的阻力之下,缓缓向洛阳城飘了下去,洛阳城很大,倒也不用担心有将士会飘到城外。而且所有将士的手中都有一根绳子,彼此握在手中,一方面防止了将士降落之后过于分散,另一方面,也防止有的降落伞出现问题,导致将士殒命。
这是最原始的降落伞,从一开始就是张开的,所以降落的速度并不快,山崖离地只有数百米之高,也花费了数十息的时间才成功降落。
镇守洛阳城的金兵连日以来提心吊胆,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城外的宋军大营,见宋军大营并无大动,本来还稍稍放松了下来。
不知是谁,无聊到仰望夜空的地步,竟然看到了在空中漂浮着降落的宋军,黑暗中看不清楚具体是人还是鸟,但是既然向洛阳城中降落,那就了不得了。
那名值夜的金兵惊慌之下,连忙大喊:“天上!天上!”
正在沉睡的金兵,纷纷被呼声惊醒,还以为是宋军大举攻城,目光在第一时间都望向了城墙脚下,等到不断有人抬头望天之时,才震惊地发现天上竟然有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正在降落。距离地面已经只有二十多米了。
仆散揆这些天都在城墙上呆着,半步不曾离开,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种异状,连忙大声下令道:“放箭!”
惊慌之下的金兵听到了主帅的命令,才稍稍稳定了下来,弓箭手张开弓箭便射,仆散揆果然治军有方,即使在这样突然的状况之下,他手下的弓箭手也很快地列好了阵型,形成了万箭齐发的局面。
半空之中,顿时有一些宋军被箭矢射中,纷纷坠落下来。但是,紧接着,半空之中就有无数的弩箭从天而降,铺天盖地而来,将那些弓箭手射的埋在城垛之下,不敢露头。
黑暗中不知有谁慌乱地大喊了一句:“是天兵天将!是天兵天将!我们完了,大金完了!”恐慌的情绪顿时蔓延。
从天而降的不是飞鸟,而是敌人,这让这些女真人感到了恐惧。
“是宋军敌袭!是宋军敌袭!戒备!戒备!”仆散揆高声大喝,恐慌之中的金兵顿时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中的恐惧竟然渐渐褪去。然而这时,五千宋军,已经成功的降落在了地上,二话不说,就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往城门口杀去,想要打开城门!
就在喊杀声响起的同时,城外的宋军大营忽然涌出无数黑压压看不到尽头的宋军将士,个个顶盔掼甲,阵型整齐有序,撞木车在前,投石机在后,云梯先行,运兵楼后继。十万大军似乎就要全力攻城!
“极赤多,你率领一万兵将,将城中来袭的宋军,务必全部杀死!城门万万不得有失!否则提头来见!”这样危急的时刻,就是仆散揆这样的名将,也再不能保持镇定了,歇斯底里的大喊,并且亲自提起了狼牙棒,就往正爬到云梯的宋兵的脑袋上砸!
谁知那名宋兵的竟是毫不畏惧,抬手便是一记金锤迎击,宋兵脚下的云梯受不住这股大力,顿时被毁,宋兵的左手攀住城墙,就要纵跃上来。
“杀了他!”仆散揆艰难的大叫,刚才那一记金锤已将他手中的狼牙棒敲飞了出去,而且全身酸麻,一时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地大喊。
但是晚了,等到麾下金兵的狼牙棒招呼向那人砸去的时候,那人已借力跃了上来,哈哈大笑道:“哈哈!曲三那小子做了敢死士校尉,再没人抢老子的先登之功啦!”正是明教六散人之一的毕再遇。
“保护大帅!保护大帅!”见到仆散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手下的亲兵顿时向他身边聚拢过去。
毕再遇挥舞擂鼓瓮金锤,刚刚敲碎了一名金兵的脑袋,听到这句话,顿时大喜,道:“该老子夺得首功!”连忙挥舞双垂,就向仆散揆杀去。
这时“吱呀呀!”的刺耳声音响起,在五千名敢死士的强弩和朴刀之下,城门处的数百金兵全军覆灭,洛阳城的大门,被宋军敢死士从里面打开了。当然敢死士也付出了被极赤多一万大军杀了数百人的代价。
然而这不重要,洛阳城门一开,谁都知道这座雄城就再也无法成为凭仗。八万金军面对十万精锐之极的宋军,不用想也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甚至连仆散揆都感到了一阵绝望,好不容易从毕再遇的金锤震荡中恢复过来,就听到了城破的消息,仆散揆愤怒欲狂,绝望欲死。
“杀敌!杀敌!”但是再怎么绝望,身为名将的自尊,仆散揆不允许自己不战而逃。
身边的金兵围着毕再遇不断地进攻,却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在那对可怕的擂鼓瓮金锤之下,留下了无数亡魂。(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洛阳城破
洛阳这座天下雄关,面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崭露头角的空降兵,到底还是没能守住。甚至连半个时辰的时间都没有坚守住,被从洛阳城内,打开了城门。
宽三丈有余的洛阳城门洞开,极赤多率领的一万金兵,还想要拼死地再次关上城门,奈何那五千名敢死士却是死死的守在城门口,腰间的强弩,不断地激发,近距离之下,几乎每一支弩箭,都会带走一名金兵的性命。
强弩射完的敢死士们,提起朴刀,就向金兵的咽喉胸口等要害搠去,拼却了性命,也不让这座雄关再次阖上它的大门。
岳无笛轻舒一口气,空降兵到底没有让他失望,虽然装备简陋,但是这种兵种却是从来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过,出其不意之下,倒是收到了奇效。
“全面进攻!”岳无笛在中军之内,轻轻说了一句。韩侂胄立刻大声将帅令传达了下去。
顷刻间,十万大军全数向城墙处逼近,前锋军队快速地涌进城墙之中,取代了敢死士,与极赤多的一万金兵交锋。在这些体力保持在全盛状态的宋军的冲锋之下,极赤多连连败退,本人也在乱中,被曲三一杆长矛掷出,扎中了咽喉,取了性命。
后续军队暂时无法进入城门,便从运兵楼和云梯处纷纷向城墙上涌上,在这种时候,金军士气早已低落了下来,城墙上的防守早已不成章法,甚至好多金兵已经纷纷向北面逃亡。
北伐军几乎没有付出多少代价,便攀上了城墙,大军主力一到,金兵眼见黑压压望不见尽头的北伐军兵临城上,更是吓破了胆。溃不成军,任凭仆散揆如何约束,也没有丝毫的作用。
仆散揆现在可谓是孤军奋战,他身边现在只有三百多名亲兵还在死战,想要拼死护卫主帅突围。
毕再遇凶猛之极,虽然全身浴满了敌我的鲜血。仍然勇不可当,一对擂鼓瓮金锤重若千钧,每砸中一个金兵,便带走一名金兵的性命。眼睛睁得若铜铃一般大,盯着仆散揆的脑袋,死死不放,仿若看见了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一般。
“仆散揆休走,脑袋给毕爷爷拿来!”毕再遇大吼一声,一双金锤左右横扫。凡是阻挡在他身周的金兵,无不骨断筋折,被砸倒在了地上。
毕再遇大踏步向前,向着仆散揆冲去,高举金锤,就要砸下。
仆散揆嘶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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