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有求于南帝,倒不妨配制几贴化骨膏,给这武三通根治骨伤,以示交好之意。
武三通叹了口气,有些懊恼地道:“先生说的不错,武某蒙恩师不弃,最近才有幸学得一阳指神功,这初学乍练,竟然对付一头畜生都不成,真实愧对恩师,哎……”
顿了顿,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畜生的脑袋还真是坚硬,武某常在这十万大山采药,老虎也见过几只,却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恶的,竟然能够硬抗武某的一阳指,而毫发无伤,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老虎已经缓了过来,它站起身子,本来还要再次发起进攻,但一看见岳无笛,顿时收回攻势,虎目盯着岳无笛,不知道主人是什么意思。
岳无笛见状,怕老虎过来讨好自己,在武三通面前露了馅,便怒喝一声道:“畜生,还不滚回去?”同时运起御兽之法,将自己的意思传递给老虎。
御兽之法的高明之处,就在于建立人兽之间的沟通,虽然这种沟通不像语言表达那么准确,但老虎天赋异禀,极为聪慧,它勉强能够听懂岳无笛的意思。便怒吼一声,接着转身似亡命般的奔逃,转眼间就不见了。
武三通瞧得目瞪口呆,他张口结舌地道:“这,这……”他本以为就算岳无笛刚才震飞了老虎,但以这头老虎的凶恶,势必还有一番苦斗。
然而,事实令他瞠目结舌,这头凶恶的老虎竟然不战而逃了,难道说,这头老虎竟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能够威胁到它的性命么?
岳无笛一笑,道:“看来这畜生并不止是体魄强横,连智商也远远胜过一般兽类,知道不敌,竟然毫不犹豫地就逃跑。”
武三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恕武某粗鄙,请问先生‘智商’是什么意思?”
岳无笛一愣,接着恍然一笑,敢情自己一不小心,用出前世的词汇了,当下对武三通解释道:“这是中原一个小地方常用的话,智商高就是聪慧的意思。”
武三通顿时有些佩服地道:“原来先生是中原人士,难怪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强的武功,而且学识渊博,华夏之地,果然是人杰地灵,远远不是我们边陲小国能够相比的。”
岳无笛谦虚地道:“哪里,武兄弟年纪轻轻,就官至御林军总管,那才是年少有为。”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武三通见岳无笛并不因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有所倨傲,反而对自己颇为欣赏,顿时眉开眼笑。
他生性莽直,不会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哪里想得到岳无笛是有求于他的师父,因此才曲意结交,只觉得岳无笛虽然年轻,但却是位难得一见的少年英侠,心中对岳无笛也更加敬重起来,武三通打定主意,一定要将岳无笛引荐给自己的师父一见,师父若是见到如此少年英雄,想必也会欢喜。
当下武三通问道:“先生既然是中原人士,来大理想必是有什么事情,不知可否见吿,武某不才,在大理还算有点能为,想必能为先生效劳一二。”
岳无笛笑道:“多承美意,在下之事,哎……武兄弟虽然有权势,但也帮不得。”
武三通奇道:“是什么事呢,先生这么大的本领,也没办法么?先生尽管说出来,就是武某做不到,武某也会恳求我师父助先生一臂之力。”
岳无笛似乎有些意动,但他还是皱着眉头道:“南帝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的,但尊师武功再高,权势再大,难道还能救必死之人么?”
武三通一时被噎住,心想:“原来先生是来求医的,我师父武功登峰造极,但治病救人,却未必在行啊。”此时的武三通,并不知道南帝能用一阳指救人,因此不可能猜得到岳无笛的真正目的。
他仔细打量岳无笛,见他气色红润,精力充沛,实在不像是有伤病在身的样子,便问道:“先生是为亲友求医么?”
岳无笛点了点头,道:“我带着她一路南来,到这十万大山中,也是为了采药,但是药固然已经备齐,但对于她的伤势,却是治标不治本。哎,只能勉强拖延时日罢了。”
武三通问道:“‘她’在哪里呢,如果一个人的话,这十万大山中可不安全。”
岳无笛笑道:“没事,她离此不远。适才我听到虎啸声以及你的呼喝声,才一个人赶来相救,让她在原地等我。”说着又看了看天色,说道:“我离开也有一会了,这便要回去,武兄弟,咱们暂且分开吧。”
虽然他想通过武三通拜访段皇爷,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一路和武三通同行的话,老虎和大蛇就不好处理了。因此岳无笛打算先和武三通分开,等到了大理城,再找武三通引荐段皇爷。
武三通见岳无笛要走,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叫道:“先生稍等!”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株何首乌,色泽深沉,看年份最少有百年以上。
第五十九章大理城外
武三通将盒子递给岳无笛道:“承先生救命之恩,武某无以为报,这株百年何首乌,有祛病延年的神效,是武某在这十万大山中采得,希望能对先生有些用处。”
岳无笛见到这种珍贵药材,自然欣喜,武穆遗书中那几个珍贵药方,所需药材都是年份越久,药效才会越高的,其中用于骨伤的化骨膏,正是需要何首乌作为主药。
但是,化骨膏对于莫幽茗的伤势并没有什么用处,岳无笛当下便婉拒道:“多谢武兄弟了,但是这何首乌对我并没有什么用处,这是你辛苦采摘而来的,你还是收回去吧。”
武三通连忙摆手,道:“实不相瞒,武某采摘这株何首乌的时候,正好被那头老虎发现。那畜生倒也识货,竟然追着武某不放,若非先生相救,别说这株何首乌,就是武某的性命,也都不在了。因此这株何首乌献给先生,原是武某应当的。”
岳无笛讶然,没想到老虎追杀武三通,竟然是为了这株何首乌,难道是这几天看到自己炼制龙虎膏,知道自己需要药材么?如此说来,它抢夺这株何首乌竟然是为了讨好自己?
当下岳无笛略一沉吟,便有了计较,接过木盒道:“那就多谢武兄弟了,这株药材对岳某虽无大用,但在岳某手里,也能炼制出一种治疗骨伤的灵药,岳某就愧领了。等我这灵药炼出后,便到大理城寻找武兄弟,送上灵药,治疗武兄弟手指的伤势。”
武三通顿时喜出望外,他将何首乌赠送给岳无笛,一方面是报答岳无笛的救命恩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何首乌虽然珍贵,但对于自己并没什么用处。没想到岳无笛却能用这何首乌炼制出治疗自己指骨伤势的灵药,这当真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他一身武功,主要都在这根手指上,只要这根手指留下些微后遗症,无法痊愈的话,那么他的武功就得损失几成的威力。他正为此事情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妥善地治疗指伤,岳无笛就给了他这个惊喜。
同时武三通心里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本来他以为赠送一株百年何首乌给岳无笛,便能多少报答一点恩情。却没想到,药材虽然送出了,但欠岳无笛的恩情却反而更多了。
当下他叹一口气,抱拳躬身道:“先生大德,武三通真不知如何报答!”
岳无笛哈哈一笑,道:“武兄弟言重了,相遇即是有缘,岳某既然有能力相助,又岂能敝帚自珍呢?再说,了武兄弟是南帝传人,岳某一向敬仰,能帮到武兄弟,也是岳某的荣幸。”
武三通还待再说,岳无笛却一摆手,道:“武兄弟勿须多言,这两日你指骨的伤势,千万别用其他的药材,也不用怕它愈合不正。三日后,岳某定到大理城送上灵药,保证药到伤愈。”
武三通道:“如此,便多谢先生了,武某家住大理城千佛巷,巷口第一家便是,先生到了那里便知。
岳无笛点了点头道:“我自能找到。”又抱拳道:“武兄弟,如此就先行别过,三日后见吧。”
武三通抱拳相送,口中道:“先生请。”
岳无笛一笑,转身大步而去。
大鹏身法全力施展之下,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
武三通望着岳无笛离去的方向,眼中露出敬佩之色:“岳先生才十几岁的年纪,武功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境界,想必和我师父都相差不远了吧,真是天纵之才啊。”
岳无笛全力奔行,不过片刻,就到了原来休息的地方。
莫幽茗翘首而立,见到岳无笛,俏脸上立时露出欢喜的神色,说道:“你回来啦,发生了什么事?”
岳无笛将遇到武三通的事情,以及武三通的身份,一一说给莫幽茗听。
莫幽茗脸色有些古怪,犹豫道:“这么说,武三通并不知道小虎是你的?”
岳无笛似笑非笑道:“那又如何呢?”
莫幽茗迟疑道:“我们此去大理,万一给他发现了事情的缘由,岂不是弄巧成拙吗?”
岳无笛哈哈一笑,说道:“放心吧,我打算让老虎和大蛇呆在十万大山之中,我们两去大理城便是。”
“好啦,我跟武三通说,三天之内赶到大理城,时候不多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当下岳无笛吩咐老虎和大蛇留下,自己和莫幽茗出发,前往大理城。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两天之后,赶到了大理。
岳无笛望着眼前斑驳的古城,城墙只有两丈多高,而且似乎年久失修的模样,不由微微皱眉,作为一个国都的都城,如此,也太过寒酸了吧。
莫幽茗问道:“无笛,你怎么了?”
岳无笛摇摇头,道:“没什么,我们进城吧。”
城墙下几个士兵拦住,道:“叫花子不许进城。”
岳无笛一愣,自己是叫花子?接着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居然衣衫褴褛,唯一的一件内衬也是破烂不堪,缺了两只袖子,不由恍然。
但这并不代表岳无笛会乖乖离去,他冷声问道:“是谁规定叫花子不许进城?大理国有这样的律令?”
那士兵懒洋洋地道:“进城是要交钱的,你叫花子有钱么?没钱就乖乖地在城外讨饭吧,这里可是皇城,容不下你这等肮脏人。”
岳无笛冷笑,这样的城墙,这样的士兵,比起大宋也好不到哪里去啊,看来南帝武功是高,但说到治国,却不怎么样啊。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和一个乞丐说那么多,赶出去就是!”一个武官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步履虚浮,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指挥使,是这个叫花子非想进城,我们这就赶他走。”士兵谄媚地道。
“无笛,要不我们晚上再进城吧。”莫幽茗走了过来,拉了拉岳无笛的手。
“不行,你劳累了这么多天,应该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岳无笛摇头。
“呦,还有这么美的小妞。”指挥使两眼放光,肥胖的脸上一颤一颤,嘴角哈喇子流下,眼珠子盯着莫幽茗,似乎要把她吃了一般。
“来人,这个叫花子拐卖人口,快将叫花子拿下,把这位姑娘解救出来,回头送到本官府上,让本官亲自照应。”指挥使色咪咪地盯着莫幽茗,直接下令道。
第六十章大理国的老爷兵
肥胖的指挥使发出命令后,城门口,数十名大理士兵,都一窝蜂地涌了过来,想要将岳无笛和莫幽茗抓住。
岳无笛呵呵冷笑,这种人渣,要不是他来大理是来求医的,早就大开杀戒了。但即便是顾忌南帝,岳无笛也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色胆包天的指挥使。
虽然他对莫幽茗的感情很复杂,但他决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对莫幽茗打什么主意!
那名指挥使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将岳无笛和莫幽茗团团包围了起来,便得意地大笑起来,继续叫道:“哈哈,抓起来,都抓起来,本官重重有赏!”
岳无笛面如寒霜,一句话也不说,一个闪身,便欺近了那名指挥使的身前,摇起巴掌,噼噼啪啪地扇了下去。
“啊!叫花子,你敢……!”指挥使肥的流油的脸上,被岳无笛的巴掌扇得生疼,张嘴就要大骂。
岳无笛“哼”了一声,又是一记巴掌扇出,顿时几颗黄牙从指挥使肥胖的嘴巴之中飞出,飞得老远。
“啊啊,”指挥使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指印清晰可见,不由气得颤抖起来,骂咧咧地叫道:“快上啊,快把这个目无王法的小叫花拿下,快啊!”
这些士兵似乎对这胖指挥使颇为畏惧,见他吃了这么大的亏,而且脸色狰狞的样子,都是都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迟疑,嗖地向着岳无笛冲了过来。
士兵们或是拿着腰刀,或是拿着长矛,阵势松松垮垮,看这模样,军纪之涣散,素质之低下,比起韩侂胄府上的亲兵都还要不如。
当然,岳无笛并不知道,韩侂胄府上的亲兵都是大宋禁军的精锐,在整个大宋百万军队之中,都是一等一的强军。
但即便如此,这些城卫兵的军事素养,在岳无笛的眼中,仍然是差到了一定的境界。不要说战阵的配合,就是单兵素质也都差得过分。恐怕这些老爷兵一旦放下了兵器,连普通的农夫都打不过。
眼见这些老爷兵向自己冲来,岳无笛懒洋洋地一抬手,抓住一名老爷兵手中的长矛,顺势一挥,顿时靠近他三步之内的老爷兵,都被他这一挥之力,带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唤。
就是站在老远,没有被岳无笛攻击到的士兵,见岳无笛如此神威,也都吓破了胆,纷纷顺势往地下一倒,跟着叫唤了起来。
岳无笛冷笑,对付这些老爷兵他根本没用什么力气,这些老爷兵被砸飞出去后,可以说基本没受什么伤势,而且,大部分老爷兵根本没被自己砸到。然而,他们却一个个躺在地上,就是不起来,显然是生怕起来之后,又被自己收拾一顿。
如果大理国的士兵,都是如此的话,那么这个国家的军队,也真是腐朽到了一定的程度了,甚至比大宋的军队都要腐朽。
胖指挥使见自己麾下的士兵如此脓包,又是生气,又是恐惧,连忙抽出腰刀向脚下的一名老爷兵猛砍,口中发狂般叫道:“快上啊,还不快上,再不上老子就砍死你了啊!”
那名老爷兵被砍得血肉模糊,连连求饶,其他的老爷兵见指挥使这般凶恶,也都吓得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畏惧地看着岳无笛,却不敢上前一步。
没办法啊,虽然指挥使很凶恶,但眼前这个小叫花更是恐怖啊,随便一挥手就将自己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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