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凭借这座城关,可以守住一段时间,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想出这种匪夷所思的办法,用自己军队的尸体作阶梯,硬生生筑成了一道死亡通道,登上了城楼。
这太残忍也太出人意料了!谁能想到敌人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连自己的袍泽的尸体都要践踏,都要利用呢!
是谁想出了这种法子?简直出乎了他的预料!朱子柳心中大恨,想要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但是很显然,并没有人会告诉他。
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拼命地守住这道防线而已。
“守住城楼!杀退叛贼!”朱子柳大喊,他自己也在浴血奋战,长剑锋利,被敌血染红。
当然,朱子柳自身也受伤了,面对大军冲击,再强的高手,也不能万夫莫敌,何况朱子柳的武功连一流都还没有到。
此时,朱子柳的形象不再淡定,不再从容,不像先前一般谈笑间令敌军丧气。
此时他鲜血浴满全身,宽袍广袖,也因沾满鲜血而再也无法飘动。披散的长发,也因血迹而被混凝在了一起,儒雅的面孔,因杀戮而变得狰狞。
“杀!”朱子柳大吼,他麾下的守军,也被主帅的气势所感染了,拼死阻挡着边军的冲击。
城楼之上,段祥兴早已率领前锋士卒杀了上来,但是通道口却被朱子柳给堵住了,现在他是后继无援。
“将士们!随我杀散这道防线!”段祥兴大喝,他知道,现在他们已经是孤军陷入了城楼上了,只有将那道防线打破一个缺口,让后军跟上,才能避免被守军包了饺子。
“随我杀!”武三通也是大喝,他看见了段祥兴,想要擒下他,要挟镇南王。
武三通抓起一杆长枪,杀了上来,跟段祥兴战在了一起。
这不是什么比武较技,两人一点留手都没有,一照面便是生死搏杀。
段祥兴的斩马大刀起码五六十斤重,刀锋上布满了鲜血,没有什么虚招,直接就是纵横劈砍,招式简洁,但是威力巨大。
武三通不甘示弱,如果比箭术,他或许比不上段祥兴,但是比力量,他武三通也不是好惹的,段祥兴虽然号称天生神力,但他武三通也不差!
长枪和斩马大刀碰撞,火星迸溅,刺耳难听的声音即便在两军大战之中也是清晰可闻。
“哼!”段祥兴身子一晃,虎口发麻,单纯的力量他并不输于武三通,但是武三通到底比他年长几岁,内功修为比他高出一些,因此一击碰撞之下,他吃了些亏。
“杀!”武三通得势不饶人,长枪作棍,怒劈而下。
段祥兴不甘后退,斩马大刀斜撩,要跟武三通战斗到底。
“祥兴!”镇南王一直在密切地注视着战场,发现了他儿子的险情。
“段王爷,令郎虽然武功不如武三通,但是战阵搏杀,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不必担心。”岳无笛提醒道:“现在,应该分兵撞开城门,如此大军才能一涌而进,将兵力优势发挥到最大限度。”
听到岳无笛的话语,镇南王当即就醒悟了过来,连忙称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将大军送进这座城关,彻底占领。
只要大军入关的,段祥兴的险境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传令,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冲击城楼,另一路,给本王将城门打开!”镇南王高声喝道。
后军听到了命令,立即有几名将领各领所部,开始撞击城门。
现在没有了城楼上的箭矢和滚石等阻挡,边军撞击城门再也没有了阻碍,十几根树干,在边军士卒的协力之下,“咚咚咚”地撞击着城门,响声震动了整座城关。
“糟糕!”武三通听到了城门震动的声音,心中大急,手上的攻势也随之缓慢了下来,段祥兴见机,手中斩马大刀自上而下,猛地向武三通劈下。
武三通慌乱之中,举起长枪格挡。
只听得“铛”的一声,武三通的长枪虽然也是用镔铁所铸,但是比起段祥兴特制的斩马大刀,还是要差上许多,当即就被斩断了。
武三通大惊,急忙一个闪身,避过斩马大刀的刀锋,从地上捡起一杆刀,就要再战。
这时,朱子柳嘶哑的声音却从远处传了过来:“武师弟,事不可为,赶紧退守皇城!”
武三通环眼一望,只见数不清的边军已经登上了城头,而城楼地下,也有大部边军正在汹涌而入。
大势已去!
武三通无奈,只能丢下段祥兴,和朱子柳率领残军往皇城逃去。
“想跑!”段祥兴怒喝,率领边军紧追不舍,追杀着逃军。
“岳兄弟,两位前辈,我们也跟上去吧。”镇南王道,脸露笑容,采用了岳无笛了建议,居然如此轻易地就攻破了这座城关,令他意想不到。
岳无笛点了点头,同时他也将自身状态调整到了最佳。因为,马上就要杀到皇城了,这意味着,马上就要和南帝决死一战了。
第一百零八章兵临皇城!(求首订!)
本来,大理国虽然贫穷,但是都城之内却从来都是一片祥和宁静。
但是今晚,这份祥和,却被杀戮打破了,血与火成为了今夜的主题。
喊杀声震天,滚石坠落声动地,撞击城门声响彻黑夜,还有那凄厉的哀嚎声,愤怒的厮杀声,让这座都城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所有的居民都被惊醒了,小孩和妇女在哭泣,男人紧锁着门窗,不敢探出头去。而老人却在黑夜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哎,变天了啊……”
天确实要变了,因为镇南王的大军已经追到了皇城外。
朱子柳和武三通,以及他们身后的一干残兵败将,此时都形象狼狈的在皇城外停了下来。
无路可逃了,身后就是皇城!
边军紧追不舍,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进驻皇城,只能选择在此背水一战!
“叛贼纳命来!”武三通满脸的鲜血,表情狰狞,手中一杆大刀,朝着段祥兴杀去。
既然没有了退路,那索性就与叛军拼死一战吧,如果能杀了镇南王的世子,那就死也值了,这就是武三通现在的想法。
大刀挥舞,直取段祥兴的脖颈,虽然只是一柄寻常的大刀,但是在武三通手里,依旧有着不凡的威力。
“手下败将,也敢言勇?”段祥兴不屑地冷笑。掌中斩马大刀挥舞,上前就和武三通战在了一起。
同时,他身后的边军士卒们。更是气势如虹,蜂拥一般朝着守军涌了过去,顿时就将朱子柳及其麾下的守军给淹没了。
兵力太悬殊了,这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
边军有上万的人数,而守军只有几千人,而且一方刚刚大胜,正是气势正旺的时候。而另一方却是方才还在逃命,现在根本就无心战斗。
可以想象,这必然是一场屠杀!
在喊杀声中。不断地有守军的尸体倒下,不断地有鲜血流淌,还有守军转身而逃,边军在后面追杀。
场面混乱。杀戮成为了此时的唯一。
“阿弥陀佛。这毕竟都是我大理国的将士,此刻却自相残杀,真是罪过。”黄观和尚不忍道:“现在大局已定,那些将士,也难有什么作为了,智联你能否放过他们?”
镇南王沉声道:“前辈,这些都是御林军,忠于段智兴的。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归顺啊。何况,现在段智兴还没有出现。哪里说得上是大局已定呢?”
“阿弥陀佛。”黄观和尚轻诵一声佛号,随即就沉默了,一切,都还得是镇南王做主。
“杀!”场中,段祥兴一声大喝,手中斩马大刀再次力劈而下,武三通避无可避,挥刀横击!
“铛!”又是一声清越的声响,武三通的大刀断裂,因为兵器不如,再次吃了亏。
段祥兴大笑道:“去死吧,武三通!”手起刀落,就要将武三通给劈成两半!
“住手!”朱子柳大喝,他急忙将手中的长剑飞掷而出,直取段祥兴的要害,随后,朱子柳更是连连挥掌,将周遭的边军士卒一一打倒,自己随即向着段祥兴的方向靠近过去。
段祥兴吃了一惊,连忙挥刀拨打飞剑,但是这一缓冲的工夫,武三通已经退后了几步,再次从地上捡起一杆长枪,随即一咬牙又向他冲了过来。
“真是不怕死,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段祥兴冷笑道,再次挥起斩马大刀,和武三通大战。
“武师弟莫慌,我来助你击杀此獠!”这时,朱子柳已经靠近了,他人未到,指先出,一阳指全力出击,点向段祥兴的背后。
但是,就在这时,一道黄袍身影欺了过来,同样是发出一指,点向了朱子柳全力而出的一阳指。
两指相交,朱子柳只觉得手指如触电了一般生疼,急忙缩回手指,纵身后跃,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一个七老八十的光头和尚,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朱子柳嘴里发苦,道:“一阳指?大师你既然是皇爷的长辈,为什么还帮助那反贼呢?”
那人正是黄木和尚,他叹了口气,沉声道:“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老衲保证,不会伤了你性命。”
朱子柳闻言,心中更是苦涩,他呵呵笑道:“不必了,大师有什么高招,就尽管使出来吧。想要朱某不战而降,那是万万不可能!”
余光瞥见被段祥兴击落在地的长剑,朱子柳身形一动,一个矮身抄起了长剑,便主动向着黄木和尚攻击了过去。
他知道,自己的内功修为远远不能和黄木和尚相比,一阳指的造诣也是远远不如,所以,他没有再用一阳指,而是使出另一项绝学,哀牢山三十六剑。
哀牢山三十六剑,一剑比一剑更快。在朱子柳用出了哀牢山三十六剑后,即便是黄木和尚的武功修为远远高于朱子柳,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也是只能不断的闪躲。
“这朱子柳的剑法竟然这般厉害,连黄木前辈都有些措手不及?”场外,镇南王颇为吃惊,自语道。
岳无笛却是摇了摇头,道:“剑法虽妙,但是这般快剑,以朱子柳的功力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一旦他剑势稍缓,黄木大师就有机会了。”
听到岳无笛这么说,镇南王的脸色才稍缓,他正要说话,忽然一道身影急掠而来,镇南王定睛一看,立刻喜道:“黄识前辈,你来的正好。”
来人正是黄识,只见他把一个大汉丢在地上,然后便指着大汉,对镇南王道:“若非是因为这小子,贫僧早就赶回来了。”
那大汉头发凌乱,浑身浴血,而且似乎被点了穴道,此刻被黄识和尚丢在那里,竟然一动不动的。
“是乔柯!”镇南王又惊又喜,虽然此人的形象有些狼狈,但是镇南王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南帝四大弟子之一的左武卫大将军乔柯。
“黄识前辈竟然将此人都给捉来了,莫非,左武卫已然被我军击败了吗?”镇南王问道。
“那倒不是。是此人独自一人离开了左武卫,向都城赶来,却没想到在途中正好被贫僧给遇见了,一番交手之后,贫僧才将此人擒住。”黄识和尚解释道。
“原来如此。”镇南王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向场中看去。
此时,朱子柳仗着哀牢山三十六剑,还能够跟黄木和尚有来有往地周旋。
但是武三通,就显得有些狼狈了,他已经连换了三杆兵刃,但是每一杆兵刃,都不敌段祥兴的斩马大刀,被轻易斩断。
而且这回,段祥兴在斩断了他的兵刃之后,更是得势不饶人,大刀斜砍,朝着武三通的脖颈处劈了下去。
这一刀若是劈中了,武三通必定身首分离!
但是,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从几丈高的皇城上一跃而下,伸手轻轻地一拍,顿时,段祥兴手中五六十斤重的斩马大刀,就如同一枚铜钱般,轻飘飘地被拍飞了出去。
“是南帝!”岳无笛瞬间就认出了来人,并且身体绷紧,随时准备战斗!(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南帝!
南帝一身火红色的练功服,在黑夜中显得特别耀目。他拍飞了段祥兴的斩马大刀之后,随即轻轻一指,看似很慢,实则,却是刹那间就封住了段祥兴的要穴。
“皇爷!”武三通激动,眼泪都要流了出来。本来以为已经必死了,却没想到,在这最后时刻,南帝竟然从天而降救了他的性命,令他又是感动又是惶恐。
“嗯!”南帝轻轻颔首,面沉如水,他瞥眼一看,只见朱子柳还在和黄木和尚苦苦战斗着,而且已经落入了下风。
“黄木前辈,你何苦和小辈为难?”南帝轻喝,声音中带着威严,又有一些恼怒,同时,他右手微微一抬,食指轻点,便有一道一阳指真气浩浩荡荡地破空而出,径直射向黄木。
南帝的一阳指造诣是何等的深厚,一指点出,便是真气外放,指力纵横,浩浩荡荡,堂堂皇皇,其威势,简直如一位君王降世,不可抗拒。
黄木和尚大吃一惊,虽然他年长南帝许多,但是在武学修为方面真的是远远不及,见到南帝突兀地向他出手,黄木和尚心中发怵,哪里敢硬接,直接就是一个纵身,险而又险地避了开去。
堪堪避过了这道真气指力,黄木和尚却没有一丝的放松下来,而是急忙暴退,回到了岳无笛和镇南王等人的身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南帝见状,也没有追击。而是眼神冷冽地扫视着岳无笛和镇南王等人。
半晌,南帝才开口道:“智联,你见了朕。为何不过来行礼?”
镇南王虽然从南帝一出场,心中就开始打鼓了,但是此时的场面不容他示弱,他勉强地大笑一声,道:“段智兴,到了现在,你还要摆你的皇帝架子么?”
“嗯?”南帝扬眉。怒视着镇南王,道:“你果真要造反么?”
“哈哈。”镇南王虽然被南帝看得心中发毛,但还是装作不在乎地大笑。道:“到了今时今日,你竟然还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难怪你会一败涂地至此!”
南帝的脸色更加阴沉,道:“你我一母同胞。从小到大。我待你如何?你怎忍心背叛我?”
“这你就错了。”镇南王冷笑,大义凛然地道:“我要你禅位于我,并不是因为私心想做皇帝,而是为了这数百万大理臣民!”
“你自己想想,你即位的这些年以来,可曾有寸功寸德于国?你终日就只知道闭关练武,国事政事,一概都不搭理。民生吏治,也从来都不曾过问。”
“因为你的尸位素餐。现在的大理国,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你知道吗?你若是走出皇城看一看,你自己都无颜面继续做这个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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