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刚刚来到一个大宅院的后门处,还没等靠近,就见一条黑影先他一步出现在后门外,先往院子里扔了个什么东西,然后稍等了一会儿,听里面没有动静,就纵身而起,越过院墙,悄无声息的进入院子。
这让李响是很嫉妒,他费了那么多工夫也没找到一家没养狗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却被人捷足先登了。这怎么行?我得跟上去!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江湖规矩,见面分一半!
李响腾身越过院墙,其轻功比刚才那人还漂亮。落地之后发现周围一片寂静,他就更放心了,立即瞄准了一座大宅蹿了进去。有雄厚的内力傍身,侧耳一听就发现几个细微的呼吸,通过呼吸的声音大小和频率的快慢,就能判断出有多少人,都在什么位置,是不是睡着了。有了这些信息,他的行动就更方便了,把这些人挨个点了穴道,让他们睡的更香,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值钱的东西。不过他只找到些珠宝首饰,金子银子却很少,更被说铜钱了。
将这些东西卷成一包背在背上,李响觉得够用一阵子了,转身就出了屋子。可他万万没想到,他才走了没多远,就听一阵狗吠声传来,接着就有两条体型巨大的大狗冲了上来,张开满是森森白牙的大嘴就咬。
两条狗当然难不住李响,正好这里没有人,他使出《如影随形腿》,如幻影般的两腿踢出,将两条大狗的脖子踢断,顿时没了声响。
可这还没完,狗吠声早已惊动了不少人,四面八方都有人吵嚷起来,向这里包围过来。这让李响暗暗叫苦,这家不是没有狗吗?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了?这下麻烦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硬闯吧!
打定主意,李响也不再躲避了,撕下衣服的下摆蒙在脸上,然后径直向府外逃去。遇到有人拦路,就一记《撞钟手》打过去,不管有多少人,全部被撞开。区区一帮护院,还拦不住他这个大高手。
当他冲过两重院落,就要接近院墙时,互听另一个方向传来一阵打斗声。他回头一看,发现是先他一步进来的那人,也被人围住了。不过他可没有李响的武功内力,被围住就冲不出来了,看样子距离被打死不远了。
看到这一幕,李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人明显是被他连累了,要不是他闹出动静,那人也不会被围住。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那就帮他一把吧。于是李响转身向那人冲去,横冲直撞的破开包围圈来到那人身边,低喝一声:“快走!”然后当先开路。
有李响开路,那些护院自然拦不住,让李响他们顺利冲到了墙边,然后双双跃起出了院墙,钻进夜幕中,摆脱了追兵。
跑了一阵,见后面没有人跟来了,李响才停下脚步,那人也随之停了下来,两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息。
李响仔细打量这个人,发现这家伙长的其貌不扬,三十多岁的样子,中等身材,唇上留着两撇老鼠须,看起来特猥琐。尤其是一双眼睛,总是乱转着四处打量,很有些贼溜溜的意思。
李响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李响。互相打量够了,那人才说道:“兄台,今晚之事多谢了。在下徐瑾,江湖人称没影子。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006 结伴做贼
李响扯下蒙脸的破布,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叫……李响,是寒山寺的俗家弟子。”
反正这个位面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说出来也不会有人认识,索性就直接报出来了。
徐瑾再次道谢道:“原来是寒山寺的李兄,在下有礼了。这次真是多亏李兄了,不然我这次就出不来了。说起来咱们也是有缘,竟然在同一户人家劫富济贫,不经意间同患难了一回。”
虽然徐瑾没说,但李响也不是笨蛋,听出他话中有些怀疑的意思,索性坦然承认道:“这事徐兄不必称谢,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徐兄。我在城中转了两天了,想找一个蒙古大户借点花销,可谁知这些鞑子竟然家家养狗,让我无从下手。今晚刚好看到徐兄进了那户人家,狗却没叫,我以为他家没有狗,就跟着也进去了。不想出来的时候还是被那些畜生发现了,这才闹了起来,让徐兄也险些被擒。这是在下之过,对不起徐兄了。”
徐瑾听他说的坦诚,也不好再说什么怪罪的话,反而觉得李响为人实诚,而且武功也好,值得结交,说起话来也诚恳了不少:“李兄这是第一次劫富济贫吧?”
李响点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
徐瑾一拍大腿道:“我就说么,不然也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我们行走江湖,劫富济贫是常事,而那些大户人家养些看家狗同样是常事,咱们总不能因为几只畜生就退缩,你得准备好东西才行。比如下了毒或者迷药的肉,不然你岂不是要常常饿肚子?”
李响挠挠脑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紧接着就觉得不对,说道:“不对啊,徐兄刚才进那户人家的时候,确实是先扔进去个什么东西,可我跟着进去之后,没发现有昏倒或者死了的狗,你是怎么进去的?”
徐瑾嘿嘿一笑,说道:“这就是兄弟我的独家秘方了,请恕兄弟不能明言了。”
李响念头一转,忽然也是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是老虎粪便,是不是?”
徐瑾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
李响笑道:“我当然是听人说过,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徐兄,你的独家秘方,很多老猎户都知道哦。”
徐瑾讪讪的不是滋味,不过这家伙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了,脸皮厚度不是几句话就能戳破的,转眼间就这事抛到脑后,转而兴奋地道:“李兄,我可不只有这一招,在劫富济贫这个营生上,还有很多诀窍。比如这一次,你要是个老手的话,就不该随便找个房间进去搜检,而是跟我在那户人家的藏宝库遇上。来,我给你看看我这次的收获,看上什么了尽管拿。”
说着,徐瑾将自己的包裹解下来打开。李响一眼扫过,顿时大吃一惊。包裹虽然小,里面的东西也没几件,可件件都是简直连城的宝贝!比如那尊一尺高的玉观音,通体纯净无暇,眉目栩栩如生,放在现代,至少能卖出几千万。还有两颗龙眼大的夜明珠,在夜色下熠熠生辉,照亮了方圆十余丈之地。其他的几件也都很是不凡,即使李响看不出到底哪里值钱,也能肯定都是好东西。
和这些东西相比,李响偷到的那些珠宝首饰就差得远了,加起来也未必有徐瑾这些东西的任何一件值钱。
这些宝贝确实让李响看的眼馋,但他和徐瑾素不相识,虽说共过患难了,可也难说有什么交情,他会这么大方的把宝贝亮出来让他随便挑?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得不说,李响虽是江湖菜鸟,但来自现代冷漠社-会的防范意识还是让他警惕了起来,琢磨了一下后说道:“徐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你的收获,我怎么能白拿?我的收获虽然不多,可也够我花用一阵子的了。”
徐瑾当然比李响更奸猾,一眼就看出他的戒心,于是也很坦诚嘿嘿笑道:“兄弟,我这么做,确实是有所求。你看,你呢,武功够高,但经验太浅;我呢,算得上是老江湖了,只是这个功夫嘛,却上不得台面。你说,咱们两个若是合伙儿,是不是就能横行无忌了呢?到时候我去偷东西,你给我把风。万一被发现了,你来开路,然后摆脱追兵。我的风险小了,你也能多赚很多钱,得来的好处,你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怎么样?”
李响觉得他说的有理,但还是犹疑道:“你的建议是不错,可合伙儿最重要的就是互相信任。你我才刚见面,你怎么就这么信任我呢?我又凭什么信任你呢?”
徐瑾哈哈笑道:“兄弟,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最擅长的不是日走千家夜行百户,而是一双看人的眼睛!不吹嘘的说,一个人是什么性情,我只要跟他找个面,说几句话,就能摸个**不离十。就像兄弟你,别看你都三十多岁了,可你经历过的事很少,心地还是很纯良的,比那些在街面上乱跑的十一二岁的小乞丐还纯良。你这样的人不信,我还能信谁?至于我,我可以带你去我的藏宝库,要是我干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可以把它搬空!”
一个成熟的男人,被人说成“纯良”,差不多就和“幼稚”一个意思。这让自认为是猥琐宅男的李响有些不高兴。但是仔细想想,他还真像徐瑾说的那样,没经过多少事。在现代,他是个宅男,整天就靠电脑和外界沟通,哪里见识过真正的人心险恶?穿到这个位面后,同样是在非常单纯的寺庙里度过,不能说一点丑恶都没有,可也比红尘俗世中少的太多太多。
然后他又自问,若是真的和徐瑾合伙了,在徐瑾没有对不起他之前,他会不会将徐瑾藏宝库里的财宝卷了逃走?或者干脆把徐瑾干掉,自己独吞财宝?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且不说他是魂穿到这个位面,回去的时候什么也带不走,就算能带走,他也不好意思向自己人下手。当然了,要是对头的财宝,他吞起来也会毫不客气。
好吧,算你徐瑾看准了,咱是挺纯良的。但纯良毕竟不能代替幼稚,李响要摆脱幼稚,很有必要跟徐瑾这个老江湖学习学习。就暂且和他合伙试试,反正也不损失什么,大不了让他卷走一批财宝,算不了什么大损失。
有了决定,李响当即点头道:“好,徐大哥愿意提点小弟,小弟就谢谢了。接下来,咱们干做什么?”
徐瑾见李响答应,大喜的一拍李响的肩膀,说道:“兄弟果然痛快!我虚长你几岁,就托大叫你一声老弟了。接下来嘛,自然是继续干几票大的!让西安城的大户知道,咱们……咱们应该取个响亮的名号,你说叫什么好?”
李响一脑门黑线,俺只是想弄点吃肉的钱,没想到真的当专业的江洋大盗啊!于是强笑道:“徐大哥,我觉得咱们还是低调点好,闯出了名头固然威风可也会让官府注意到,到时候被他们到处通缉,连热闹的地方都不敢去,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徐瑾听的一拍脑门,说道:“是了,我怎么忘了!老弟你是名门出身,怎么能当江洋大盗呢!要是让你师门知道了责罚你,那就不好了。行,听你的,咱们就悄悄的干!接下来嘛,今晚咱们闹出的动静不小,不适合再出手了,先歇几天,等风声过了咱们再好好干他几票,让那些蒙古人把从汉人身上搜刮来的宝贝都吐出来!”
这话李响爱听,不能抗蒙,偷蒙古人的财宝也能解解恨。这让他觉得这个徐瑾还算可交。却不知徐瑾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投李响所好的说话,自然让李响觉得他这人不错。
跟在徐瑾身后,在小巷里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儿,终于来到一户不大的小院落。徐瑾熟门熟路的用钥匙打开房门,招呼李响道:“老弟,这是我在西安的窝了,为了不引人注意,所以简陋了点,老弟不要介意。这几天咱们就先在这休息,过几天再说。”
李响在少林寺住的地方比这里还简陋,自然没什么好挑剔的。将包裹放下后,徐瑾又带他出了门,先去换了身更华丽的行头,然后大吃大喝了一顿,看看天色将晚,又要带他去青-楼。
说实话,李响是很想去见识一下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是有什么顾忌,而是有点害怕。别看他在现代时在电脑上早已经阅片无数,可是让他真正去实践,他就胆怯了。当然,这一点是不能让徐瑾知道的,只说自己的师门规矩严,喝酒吃肉也就罢了,女色是万万沾不得的。
虽然女色沾不得,但其他的吃喝玩乐徐瑾带他尝试了个遍。如此过来七八天,这天两人又要去酒楼,正走在大街上,互听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传来,回头一看,就见一队蒙古铁骑沿着大街飞驰而来,丝毫不管大街上的行人。幸好西安城的百姓都已经习惯了蒙古人的做派,一听到马蹄声就连滚带爬的让出了道路,倒也没有被马匹踩死的。
李响看着疾驰而过的骑兵,低声问道:“这是什么人?匆匆忙忙的,赶着去投胎吗?”
徐瑾也低声道:“听说是个蒙古将军,前些日子带着数万人马去围剿全真教,却只把重阳宫给烧了,全真教弟子却没杀几个。这个将军很恼火,带着大队人马又搜索了好些天,看样子是毫无所获,所以才这么暴躁吧!”
007 再次失手
李响一听说这队铁骑中为首的将军就是剿灭全真教的凶手,不禁挑了挑眉梢,说道:“徐大哥,看样子这个将军的职位不小,家里也肯定有钱,咱们出手的时候,可不要漏了他家!”
徐瑾看了他两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道:“好吧,说不定他从重阳宫弄到什么好东西了,要是有武功秘籍什么的就最好了。”
李响好笑道:“看来你对武功很渴求啊!既然如此,那就更要去他家好好找找了。”
上次闹出的动静虽然不小,但只是个失窃的案子,所以虽然才几天时间,就已经没什么人再注意了。因此徐瑾在李响的撺掇下决定,当晚就去那个将军家。
等到天黑,两人就穿上夜行衣,摸到了将军府外。将军府果然和其他蒙古贵人不同,府外也有许多巡逻的士卒。不过这样还难不倒徐瑾,先扔隔着老远扔进去一些虎粪,然后给自己和李响的身上也撒上一些,把李响恶心的够呛。之后计算好巡逻的空隙,瞅准时机,一拉李响,两人一起越过高墙,进入了将军府。落地之后又是迅速拉着李响躲在了花丛后,刚好躲过府内的一队巡逻的护院。
这一连串的行动,全都差在巡逻的空隙中,严丝合缝的如同演练过一般,让李响简直叹为观止。
接下来,徐瑾的行动就更加谨慎,走走停停,或躲在假山的阴影里,或躲在屋檐下,或伏在水沟里,或干脆绕路而行,无不恰到好处的躲过巡逻的护院、躲藏的暗哨。有时候以李响深厚的内力都觉察不到的东西,徐瑾都能提前预知,让李响对他更加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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