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e》作者:neleta
文案:
暗恋了八年的好友“终於”还是要结婚了,
孔秋除了送上祝福外,连庆祝失恋的借口都没有,
没有相恋,又哪里来的失恋?
但终究还是无法笑著面对婚礼的到来,
孔秋选择了离开,
希望若干年後,自己可以真正地笑对余乐阳;
时间会冲淡一切,但孔秋的时间却很短暂,
当他捡回那只猫後,
他再也没有时间去思念、去伤感,
他的生活被那只名唤布鲁的猫全部占满了;
布鲁,blue,
一人一猫,成了彼此最重要的存在,
可孔秋却怎麽也没想到,他的布鲁,不单单是一只猫。
────
嗯,宝贝进入尾声了,所以,咳咳,该开新坑了。
Blue:第一章
“仲尼,我要结婚了。”
“结婚?”
孔秋极力保持面部表情的正常,惊讶中却带著几分明了,这是迟早的事。
坐在孔秋对面的余乐阳笑呵呵地说:“是啊。家里一直在催,我和桃桃也不小了。想想,结就结吧,反正我俩现在和夫妻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张纸。”
孔秋笑了,给了余乐阳一拳:“恭喜啊,兄弟。”
余乐阳也给了他一拳,道:“光口头说可不行,得来点实际的。”
孔秋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余乐阳的面前,笑道:“呐,我的红包,别嫌多啊。”
“仲尼!你不是吧!”余乐阳大叫,两指捏起那张纸钞,在孔秋面前甩,“你年薪上百万,最好的哥们结婚你就给100红包,你好意思给我都不好意思收。”
“嫌少啊。”孔秋又掏出一张,“呐,够意思吧。”
“你别叫仲尼了,改名叫葛朗台吧。”余乐阳把两百大钞丢给孔秋,怒道,“没个几十万,你别来见我。”
“哪有跟人直接讨红包的。”咕哝著把钱收回去,孔秋无奈地说:“好吧,看在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包个‘大’红包吧。”
“这还差不多。”余乐阳笑了,然後道:“结婚前的事情多,我也知道你忙,就不用来帮忙了。婚礼定在8月18号,一定要来啊。”
“这麽急?”孔秋垂眼喝水,遮住眼里的情绪。不过两个星期了。
余乐阳叹道:“我爸妈跟他爸妈找了好几个人算来算去,今年就那天的日子最好。幸好我爸的新酒店刚开张,不然连摆酒的地方都找不到,所以这两个星期我绝对是忙得鸡飞狗跳。”看看表,余乐阳灌下几口果汁,说:“我得走了,去接桃桃,我们要去看婚纱。对了,婚纱照桃桃可是指名要你操刀,现在是来不及了,婚礼结束後你得给我空出几天时间拍婚纱照。”
孔秋的笑容瞬间一滞,然後无奈地摇摇头:“我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余乐阳起身,准备走了。
孔秋这才抬眼问:“真不要我帮忙?”
余乐阳笑笑:“咱们的大牌摄影师时间可是金子呐,为了我的大红包,你还是抓紧时间工作吧。”
“畜生。”笑骂一句,孔秋找来服务生结账,然後和余乐阳一起出了餐厅。
上了车,余乐阳又叮嘱孔秋千万别忘了婚礼的时间,就开著车跑了。在他离开後,孔秋脸上的笑容崩溃,他深吸了好几口气都无法压下眼眶的热辣。沈默地上了自己的车,孔秋一头栽倒在方向盘上,右手抓著胸口剧烈的喘息。
有人敲车门,孔秋直起身子,车外餐厅服务生担心地问:“先生,您没事吧?”
虚弱地笑笑,摇头表示没事,孔秋踩下油门。要不要就这麽冲到路上撞死?那一刻,孔秋是真有这个冲动。
孔秋,若不看他的名字,每一个人都会第一时间联想到中国古代儒家的那位先尊。在同学们从课本上得知那位孔夫子字仲尼後,孔秋的这个绰号就一路被叫到了大学。余乐阳和孔秋同校,虽然不是同一个专业,但两人阴差阳错的成了哥们、成了无话不说的死党。但有一件事,孔秋从来没有告诉过余乐阳,那就是他喜欢他。孔秋是一个天生的同性恋者,第一次见到篮球场上的余乐阳後,他的视线就再也离不开对方了。这也是为什麽朋友不多的孔秋会和余乐阳成为至交好友,连买房子都要买在离余乐阳的住处不远的地方。
孔秋曾想过告诉余乐阳自己的感情,但还不等他说出来,余乐阳就对外公开了他青梅竹马的女友。孔秋至今都不懂自己为什麽不在那个时候抽身。也许是余乐阳和桃桃的异地恋爱给了他无限的幻想,也许是两人不时的争吵给了他希望的空间,但事实证明,他错了,他应该早点抽身。就好像中毒一样,每一次看到余乐阳和桃桃在他面前毫无掩饰的亲密时,孔秋的心都在滴血;可每一次单独见到余乐阳时,孔秋又无法自拔地一次次深陷。
就在这样的折磨与纠结中,孔秋等来了死刑的时刻──余乐阳要结婚了,他八年的暗恋以失败告终。尽管早就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孔秋才发现自己并没有那麽坚强。
浑浑噩噩地开车回到家,钥匙掉了好几次孔秋才把门打开,推门进去,他就瘫倒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脸,孔秋浑身紧绷,在这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暗恋中,他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在他这个圈子里,同性恋很多,也有不少人对他表现出那种意思,但孔秋表现出的态度足够人们给他竖一座贞节牌坊。可那又有什麽用呢?不管孔秋有多爱余乐阳,余乐阳都只是把孔秋当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甚至不知道孔秋对他的感情。
房间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孔秋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门边。电话响了,他仍旧没有动作,就听“哔”的一声,电话切换到了录音。
“孔老师,我是张达,上次我跟您说的事您有考虑吗?王先生非常希望您能来担任我们公司的首席平面摄影师,您提出的要求王先生说会尽一切可能地满足您,王先生真心地希望能与您合作。如果您考虑好了,可以直接和我联系,期待您的回音。再见。”
“哔”,房间内再次陷入死寂。
一分锺後,孔秋放下了双手;两分锺後,孔秋抬起了脑袋;三分锺後,孔秋猛地站起来凌空飞身直扑电话。翻出来电号码,孔秋直接拨了过去。
“喂,您好,请问是……”
“张小姐,我是孔秋,我愿意担任你们公司的平面摄影师。我明天就过去。”
“啊!真的吗?太好了,我马上为您订机票。”
“明天的,越早越好。”
“……好的。那具体事宜就等孔老师来了之後我们再详谈吧。”
“好。”
挂了电话,孔秋艰难地翻了个身,四肢大敞地躺在沙发上,气喘吁吁。离开,离开,他要离开。好似抓到了一根浮木,孔秋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走得远远的。说他懦弱也好,说他没出息也罢,他只想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汗水浸湿了衣服,当屋内仅有几缕外面透进来的光亮时,孔秋从沙发上坐起来,打开台灯。灯光下,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著电话,孔秋把电话放回去起身进了卧室。从床底下拖出箱子,好似逃命般把能塞进去的都塞进去。电话又响了,孔秋迅速接起。
“孔老师,我是张达,我给您订好机票了。明早6点50的飞机,稍後我就把航班信息发到你的手机上。”
“好的,谢谢了。”
“应该的。孔老师,您,还好吧。”
“我很好。”
“啊,那我明天去机场接您。”
“好。”
“那明天见。真高兴孔老师能来。”
“嗯,明天见。”
挂了电话,孔秋看向落地窗外。前面的那栋楼里就住著余乐阳和甘桃桃。两人的房间好像黑著,应该是还没回来。
心窝钝痛难忍,孔秋无力地趴在床上。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他一开始就错了,大错特错。也许艾克跟他示好的时候他该试一试,或者李明邀请他吃饭的时候他应该接受,再或者王青请他出国度假的时候他该尝试一下,又或者……
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孔秋深吸了好几口气压下心脏处的疼痛。
“对不起,乐阳,我做不到看著你和桃桃结婚,我承认我是个懦夫,你就当,没我这个朋友吧。”沙哑地对著远处那栋楼说了一句,孔秋抹去眼角终於没能忍下的湿润。
※
带上自己的相机和工作器材,拖著行李箱,孔秋最後看了眼自己凌乱的房间,关门,上锁。称得上是落荒而逃,孔秋直接打车去了机场。离飞机起飞还有六个小时,孔秋却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在离余乐阳如此近的房间里,他只觉得呼吸困难。
在机场坐了一夜,孔秋拖著疲惫的身心登上了6点50飞往S市的飞机。S市离C市,很远,很远。
Blue:第二章
“仲尼,你跑哪儿去了?打你手机转秘书台,打你座机没人接,你不会是被我的大红包吓得逃命去了吧?我不要红包了,但我结婚你一定得到场啊,不然我跟你没完。”
“仲尼,你死哪了?给个信儿行不行?”
“我X,仲尼!你再不接我电话我就报警了!”
“仲尼!我可告诉你……”
听完语音信箱里的几十通留言,孔秋花了半个小时积聚勇气,然後拨通余乐阳的电话。电话只响了两声,对方就接听了。
“孔仲尼!你死哪去了!我明天就结婚了,你人呢!”
“冷静冷静,听我说。”
“你在哪?怎麽乱哄哄的?”
“为了你的大红包,我接了个国际大case,现在在机场,一个小时後去法国,是和两家世界时尚奢侈品杂志合作。之前一直在忙这个事,我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打电话了。很抱歉,你的婚礼我去不了了,你的大红包我已经转账至你的账户,注意查收,不要嫌少。代我向桃桃说声对不起,你们的婚纱照我一定亲自操刀。”
“我X啊,你最好的朋友结婚你竟然不来?!”
“你以为我不想去吗?这次卡尔·拉格斐都要出面,我如果不去,以後就别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谁啊?”
“香奈儿的艺术总监。”
“呃,很厉害?”
“时尚圈的老佛爷、凯撒大帝,你说厉不厉害?”
“那,你肯定来不了了?”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次机会难得。啊,有电话来,乐阳,我得挂了,先祝你新婚快乐。对了,我换工作了,回来详细跟你说,挂了挂了。”
“换什麽工作了?回来一定给我电话!”
“OKOK。”
挂了电话,孔秋捂著胸口猛喘气,随後又关了手机。摸过遥控器关掉电视,孔秋仰头枕在沙发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他这几天确实很忙,却不是为了什麽大case。新公司的老板很慷慨,毕竟是国际公司在亚洲的分公司,给出的条件很优渥。他也没有再提什麽额外的条件,他只求能离开C市,远远地离开余乐阳。余乐阳不是圈内人,所以他的谎言可以轻易地骗过对方。等他“忙”完了,他再告诉余乐阳他已经离开了C市,或者,就这样失去联系也好。起码在他没有彻底放下之前,他还是不要见余乐阳的好。
缓缓地转过脑袋,看著自己陌生的新家,孔秋的心钝痛。抛开了,都抛开了。房间里的设备应有尽有,可他却只觉得空荡。没有了有著他和余乐阳回忆的东西,心里空空的、凉凉的。但那些东西本来就不该属於他,再痛苦也得全部丢掉。
看看表,还有10个小时就是明天了,明天,余乐阳就要结婚了,自己的暗恋也要画上句号了。蜷缩起身体,孔秋难过地躺在地毯上,希望有人能来打晕他,等他醒来时,已是十年後,他已不会再这麽痛。
※
窗外,雨淅淅沥沥地下著,似乎是为了衬托孔秋此时的心情。坐在餐厅的角落,孔秋喝下一杯红酒紧接著再灌下一杯啤酒。他不喜欢喝啤酒,不单单是不喜欢啤酒的味道,还有喝了啤酒後涨得难受的胃。不过今天,他管不了那麽多了,他只想尽快醉,酒混著喝很容易醉。
四瓶啤酒、一瓶红酒很快见底,孔秋捂著涨得难受的胃怎麽也喝不下杯子里的红酒了。打个酒嗝,他勉强咽下嘴里的红酒,手抵著下巴撑住发晕的脑袋,孔秋嗤嗤地笑起来,终於晕了。中午了,新娘子已经接进家门了吧。
“嗝。”捂住嘴,压下欲呕的感觉,孔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肚子涨,要去厕所。
扶著墙壁脚步不稳地找到洗手间,解决了内急,孔秋又脚步不稳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扑通一声坐下,他拿过红酒瓶又倒满酒,今天他就醉死在这里了,家里太冷,他不想回去──外面经过的女人打著雨伞,穿著热裤或短裙。
仰头一口喝完酒,孔秋对不准焦距的双眼发现过往的行人总会在他的车子旁驻足停留一会儿,还指指点点说著什麽。他的车怎麽了?摸摸车钥匙,还在。这时,走来一对情侣,又对著他的车看了会儿,还摇了摇头一脸的惋惜。孔秋醉了,但还有丝清醒。是不是他的车身被人划了?这种事不是没有过。
撑著站起来,拒绝侍者的搀扶,孔秋雾里看花地走了出去。来到自己的车前,他瞪大眼睛仔细看,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什麽异样之处。
“那只猫好可怜哦。”
“死了吧?”
“它好像还有呼吸。”
“哎呀,别管了,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可是它的毛色很独特呀,没有见过呢。”
“走了走了,碰到死猫很不吉利的。”
猫?死猫?什麽死猫?孔秋醉醺醺地抬头,接著醉醺醺地顺著旁人的视线往车下看。这一看不要紧,孔秋的酒醒了一半。一只猫躺在他的车身下,准确的说是一只後腿血肉模糊,身下还有一滩血的猫!
是他压的?!孔秋第一时间这麽想。立刻跪下,探探那只猫的鼻息,还有呼吸。没有去想该不该理会,孔秋脱下衬衣,轻轻地抬起猫的身体,把衬衣塞到它的身下。手沾到了血,孔秋的心一阵收缩,自责不已。一定是他压的。
“小家夥,对不起,你要挺住啊,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摸摸猫的脑袋,孔秋慢慢提起衬衣。起来的时候,脑袋一个眩晕,他赶紧靠在车上。糟糕,他喝太多了。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孔秋快速走到副驾驶座的车门边,打开门,把猫轻轻放在座位上。
“小夥子,那只猫不是你撞的,是别人撞的。我看它是不行了,你别管了。”街旁铺子的老板好心地对孔秋说。孔秋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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