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嗯。”向洪军也没谢，大咧咧地坐下，随后环顾了一下这个办公室才开口说：“这倒比你以前的地方小，但是也更像个办公室。”
向程新知道他说的是以前在向氏时候的办公室，当时他就是在那玩，当然是不像办公室了。所以他坐着老神在在的瞅了瞅向洪军说：“以前？那办公室也不是为我准备的，是向氏财大气粗。这里的嘛，我没几个钱，总不能学向氏，是吧？”
“向氏现在怎么个样子，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向洪军说着，叹了一口气说：“我果然老了。不过输了也就输了，只希望你停手。”
向程新当然知道向洪军说的什么，他之前跟对方明白地说清楚了之后，针对向氏的事，没有哪一件不是经他的授意的。不过嘛，虽然他没有多高兴地感觉，但是，他也不想让这老头继续坐下去。
“老了嘛，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好好地跟在儿子身边享‘清福’，向氏这么劳心劳肺地再做这么多事呢。作为儿子的，我也是不忍的，不是吗？”
向程新也不是没能力把向氏夺了过来，但是若他家老头子能自己放开手，那他就少了些麻烦。
“唉……”向洪军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也不舍得向氏真的怎么样，那些东西，你必然不会真的交给纪法委的，那你何必用这个来……”
“这可不一定。”向程新截住向洪军的话说：“反正那些事，谁做的人家就找谁去，再大的错的话，也是对于现在的负责人追责，总不能扯到我，也不可能把公司全败了。公司既然还在，但是人都没了，那到时嘛……自然要有人填缺的……”
“唉……”
说到这个向洪军也无奈了，他老了，很多事都看不到了。公司的管理者的人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贿赂这事，就是全世界都默认的潜规则，那也不能让人知道。
而一旦知道了，虽然说伤不了向氏的根本，但是人却也扯上不少，管理层的一部分，还有，就是——他。而且对于他们这些搞工程的人，出了这些丑闻，那对他们接工程，特别是政府工程的打击可不少。
毕竟谁都想捞油水，但也不会傻到这样跟他们扯了，免得被查。这年头，哪有人不怕查的？到时候只会跟他们向氏撇清关系，哪会帮忙？
向程新听老头子唉声叹气，也不说话，就一副悠闲地样子坐着。毕竟，现在的事，没他什么可以着急的，要急的是老头子。反正他的话也说得够明白的了，应该怎么样，老头子自己想清楚就行。
“好吧。”向洪军看向程新一点都不着急，只好自己先出声了：“既然我是来认输的，我当然也会把你想要的奉上。但是……”
向程新就知道他家老头子，可不是简简单单地来认输的。不过嘛，什么但是可是的，只要现在是他拿着话语权，那就影响不到他。
向洪军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换不来个好的结果，倒不如直接说：“我不知道，你想要怎么拿回。但是，我希望向氏永远都要向氏。”
“这是自然。”向程新点了点头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也是姓向的。所以，这没什么值得担心的。还有吗？”
“那……”
“铃……铃……”向程新听到电话响，也不顾向洪军是不是仍然想说话，直接接起了电话，着急地问：“怎么样了？”
对面那人把情况很快地说了：“老板，我坐在出租车正跟着公交了。现在蔡少在71路公交上，他说要去红城林站。”
向程新听到那公交车的时候就觉得心跳了一跳，再听到站名的时候，激动地都快站了起来，随后高兴地说：“好好跟着，不要被他发现。我随后就到。”
“这是……？”向洪军看到向程新挂了电话，有些不太明白，现在还有什么事，能让他的这个大儿子激动成这样的？要知道刚刚对于向氏到手，对方可都没什么表现的。
“对了，今天的谈话我觉得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了，那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回吧？”向程新一副急着赶人样。
“嗯。好吧。”向洪军想着他已经把最重要的说了，那其他的小事情，当然是之后再做更详细地讨论变更的了。
只不过，他真的有些好奇，是什么让得向程新这么不顾形象了。所以虽然站了起来，他还是回了回头，看着也准备出门的向程新说：“难道新工又有什么大动作了？”
向程新原本不想说的，但是向洪军站在前面没动，挡路，所以嘟哝了两句说：“不是工作上的事，私人的事。”
“私事？”向洪军听到这个答案，皱了皱眉，最近他可没少对向程新的生活了解。可没听到有什么私事能让他这样着急的，不，就是以前也很少有。
“您不走，我可要走了。”向程新看向洪军仍然不动，出声提醒说。
“嗯。”向洪军听到向程新的话，虽然更是好奇这私事是什么事，但是仍然还是走了起来。至于其他的，早晚他会知道的。
向程新也没再看向洪军，向秘书交代说：“把李小明叫来。跟他说我回去了。事情让他自己解决就好。”然后就匆匆忙忙地去地下车库，开着车回别墅了。
没错的，红城林的那个公交站离向程新的别墅是最近的。要说其他公交车站他不知道在哪，但是，离别墅最近的那个，他还是知道的。
现在，他的心怦怦地跳，他不知道他的猜测会不会对的。但是，他还是止不住地激动。向程新甚至于感觉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抖。但是，一想到那个人，也许就往别墅去了，他又踩了踩油门，加快了速度！
第56章
“应该是这里没错吧？”蔡明善想到他爹说的地方，又按着在车上遇到的人说的公交车线路坐了过来。下车后；看着周围的好几处别墅；一个个地按着号码牌找了过来。
蔡明善原本是不想来这里的；但是；没办法。谁叫他跟他爹两个人对于向程新的了解就只有这里；只有这个别墅。
向程新的其他窝；工作地点之类的，他们全都不知道。至于电话号码什么的，在他们把手机落下的时候，就没再准备找对方的，所以；只能来这里，用最笨的守株待兔的方法了。
跟着蔡明善的那人，看到蔡明善等在那里没再动了，赶紧打了电话通知向程新。向程新听到对方报的地点与蔡明善的行为，整个人都像要飘了起来似的。之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他哪有不高兴的？再想到待会他就到了，也就让那人走了。
蔡明善在门外彷徨了好一会之后，看着偶尔有来回地人有些怪异地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再加上在他的印象中，向程新一惯都是晚上才会回来。最后，他决定走到前面去找吃的，再回来等。蔡明善四处张望了一下后，发现这个站的后面都是别墅群，只有前面拐角之前才有小商小铺，所以就往前走去。
向程新因为心里着急，把车开得飞快。终于只剩下一个拐弯的时候，向程新的心也没那么急了。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也才没有像之前似的一直盯着红灯读秒了，他无意识地抬头看了了看前面——
“明善？！”
向程新这么一抬头就看到了蔡明善正在他车的前面过红绿灯。想到前面的方向，还有别墅的方向，向程新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了似的。看来，还是他想的太理所当然了。这个方向，蔡明善又怎么可能是来找他的呢？
“滴——滴——”
还没等向程新的情绪恢复过来，后面的车就开始接起了喇叭，原来已经是绿灯了。向程新用力地闭了闭眼，睁开眼睛，把车开回了别墅。
在车库的时候，向程新靠在方向盘上，没动，只是觉得难受。虽然他之前就知道，两人从他离开Z县开始，那就可能无缘再见了。但是情感上还是控制不了的有期望。现在，他知道了，这期望是多么的异想天开。
不过向程新也不想上去别墅，毕竟要去了的话，那他会更难过。这个别墅，就是他把事情弄得糟糕的地方，他见到了，也只会想到自己以前的种种劣迹。那心情只会更差，怎么会好得了？
蔡明善在一家沙县小吃的店，坐着叫了便宜的面吃着。随后就注意着远处别墅那边的情况。可惜，他不知道，他刚刚走来的时候，向程新已经进去了。所以，他现在当然再看不到人了。他只以为，大概要等到晚上了，也就没什么注意。
但是等他在晚上吃了晚饭之后，在那别墅的外面坐到天完全漆黑下来的时候，他的心，有些动摇了。也许，他不应该走出这一步的，也许，对方早就忘记他了，不知道在哪里玩乐了。也许……
蔡明善越想越觉得自己此次的行动，太过于了天真。像向程新那种大少，再怎么说，再怎么真诚的，再怎么地笑，他的话，能有几句真的？还是跟他这种被玩过的小宠物，怎么可能来真的呢？
蔡明善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到来，整个人都觉得好冷。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那里，想要自己暖和起来，但是，却是什么效果都没有。蔡明善用力地抓了抓自己脚上的肉，忍受着这些寒意却没有走。
他想……就这一晚，就让他好好地天真一下。为自己的感情疯狂一回吧。这一晚过后，若等不到那人的话，他定然不会再去想抓住什么奢侈的情啊，爱的了。
那么，就等这一晚上吧……蔡明善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其实，他已经想清楚了，反正就这么一次了。无论结果怎么样，到时候他在Z县也能安心了，不用再偷偷地幻想着什么。反正，就几个小时了，明天一大早，他就会回去了。回去为了他的小店努力工作……
“铃……铃……”
向程新不知道在车里坐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他才把头抬了起来，在身上摸索着，接起了手机。
“喂……”
“向老板，今天有没有空，一起出来喝喝酒啊？”对面陈开修同样失落的声音响了起来。
“喝酒？”向程新只抓住这两个字问：“去哪喝？”
“来九九吧。”陈开修没多说，只说：“我在九九楼上等你，你赶紧来吧。”
“嗯。”向程新挂了电话，启动车就要往外开出。也是现在他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刚刚来的时候才是下午，这么快天就黑了。而这中间的时间，好像被人偷走了似了，他既不觉得口渴，也没觉得肚子饿，只是觉得自己就坐了一会而已。
向程新现在就觉得真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他井井有条地开着车出去，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也都注意着开车情况。毕竟这样的事，其实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吗？那干嘛要影响自己呢……
“呔……太久没住人了，竟然还有人窝在这？这里，哪里是住人的地方的啊……”向程新在把车开出来的时候，看到门前有个人在自己的别墅前缩着，还自嘲地说了这么一句。
不过说完后，向程新还是往前走了去。不过看那人也不像乞丐流浪汉的样子，虽然车开了出去，向程新还是没忍住回过头了再看了一眼——
而与此同时，蔡明善听到有车从身边经过，慢慢地抬了起头看了过去——
“明……”
“砰！”地一声，一辆泥头车撞上了刚刚开出来的小车。蔡明善听到声响，抬头看了过去，整个人都呆着了，但是很快，看着那辆没什么事的泥头车重新启动走了，蔡明善看着被压得变形地小车，咽了咽口水跑了过去。
“怎……怎么这样……”
蔡明善在看漆黑的马路上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之后，再闻着血腥味，他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那逃之夭夭的泥头车他也管不。现在还是是，赶紧打120让人来救人，当然，之后他还随便打110报了个警。
至于之后的事，他觉得他帮不上，也帮不了。只看那辆车的车头整个都被压扁变形了，他甚至分不清楚那里是车门，那是其他的，而且要弄的话，就他这个小身板估计也是没什么力气的，所以只好祈祷快些有人来。
但是大晚上的，这里别墅区原本人就不多，不然泥头车也不会往这边开了。所以蔡明善等了好一会都没有人来，他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从来都没遇到这种事。
虽然刚刚他都还在为自己的事伤感，但是，遇到这种事，他也一时都忘记了自己的事，只想着有人快些来救人，不然的话，光看那血，估计再不来人就……
“明……明善……”向程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觉得他在他看到明善的那一瞬间，有什么地方撞了过来。随便有什么东西压得他浑身上下都痛。
但是再痛也让他忘不了刚刚他看到蔡明善的事，所以他继续有意识无意识地叫着：“明善……明……善……”
“……”
蔡明善咽了咽了口水，他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叫他。虽然都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是，想到也许是车里的人被那……那啥了，指责他不帮忙，要，要他偿命，那，那就……
蔡明善这么想着，不自觉地又退了两步，一边退一边说：“我，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帮你。不是我不帮你的。真的不是我不帮你的……”
向程新现在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是，他好像听到了明善的声音，继续叫着：“明善……明……”
蔡明善又断断续续地听到声音，再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他胆子也大了些。慢慢地靠近了些。然后睁大了眼睛……这……声音好像是……向程新！
刚刚他被车祸声吓到了，压根忘记了车就是从他旁边开出的。他既然没找错的话，那里面的人，十有八。九是向程新啊！蔡明善现在急了，赶紧跑近了，凑在车边说：“向程新，向程新，你听得到我的话吗？向……”
“喂，你又不是专业人员，不要挡着做事，让开让开。”没一会救护车下来好几个人，有一个人把蔡明善推开了。
蔡明善愣愣地退到一边，看着。他现在整个人都恍惚起来——事情怎么就成这样了呢？看着那些救护车下来的医生三三两两的围了上去，蔡明善也没敢凑上去碍事。
蔡明善等了好一会，也不知道那些医生在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反正就是没行动，他耐不住了，上前指着车说：“人都流了这么多血，你们怎么不把人弄出来救治！”
“吵什么吵，没工具，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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